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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游戏
    酒店22层,走廊尽头大床房。

    坐了一上午的大巴,身上沾了点味儿,傅成北一进门就从包里翻出干净的衣服,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

    前后不到十分钟,出来时路望远竟已趴桌上开始做题了。

    哎呦我去,真他妈会装。

    傅成北撇嘴,把换下来的衣服装进密封袋,拖着嗓音懒懒道“差不多行了啊,房里没其他人,不用做给谁看。”

    别人不了解路望远,他还能不了解换房间无非就是不愿意跟齐逸睡。

    矫情又矜贵。

    有次江女士带他俩去小姨家,卧室不够,就让某狗跟同龄表弟凑合一晚,不曾想半夜起来,人不见了,一找,在客厅沙发上蜷着。

    “没做给谁看。”路望远头也不抬道,钢笔笔尖不断划过纸面,沙沙作响。

    傅成北愕然“不会吧你认真的”

    这才下午三点多,外面太阳还高悬着,有大把时间出去转,他不信这人真能耐住性子在房间写题。

    然而很快,路望远朝他招了招手,道“过来一下,这道不会,麻烦讲讲。”

    傅成北愣住。

    半晌,路望远见人不动弹,停下笔看向傅成北“快啊,五套呢,不抓紧时间晚上得熬夜。”

    这不会是把他电梯里那句气话当真了吧他再怎么没人情味,也不至于逼着人在芳山酒店熬夜写物理题啊。

    傅成北轻咳一声“干嘛这是,先别写了,跟沈柏他们都约好了,等会儿一起去山脚下转转,听说有条河,好不容易来一次,不能错过。”

    傅成北以为这么一说意思就很明确了,不料路望远道“可这样题就写不完了。”

    傅成北脸一黑“那你自己在房间写。”

    路望远“但我不会,需要你讲。”

    傅成北“攒着,我回来再讲。”

    路望远“如果很多不会,你又很晚回来,半夜写不完怎么办”

    傅成北“”

    这是在逼他说“写不完都可以睡床”这句话

    于是,两人隔着一张大床对视了起来,空气逐渐凝固,气氛一度紧绷。

    须臾,傅成北蓦然笑了下,被气的。

    他大步走过去,拉开另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实,翘着腿道“行,哥给你讲,话还是那句话,写不完,别想碰床。”

    要傅成北放下面子,承认自己刚在电梯里的话是开玩笑,这比登天还难。

    对他来说还是“同归于尽”更容易。

    路望远跟失明一样,向来了解傅成北的他,此刻居然完全没发现傅成北在冒火。

    见人坐下了,就用笔尖指着卷面,没完没了道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题。”

    傍晚六点。

    傅成北铁青着脸,坐在发奋图强的路望远旁边玩手机,给沈柏回消息。

    沈柏北哥,你到底来不来啊,我们都找着河了,水贼他妈清。

    傅成北来。

    沈柏你俩小时前就这么说的

    傅成北我他妈要能马上来能等到这时候

    沈柏啥事啊这么急

    “这道题。”

    傅成北还没聊完,耳边就传来路望远可憎的声音“我觉得解题思路没问题,可结果跟答案不一样。”

    傅成北咬了咬后槽牙,放下手机抽走卷子,只看了两眼,便不耐道“加减乘除都能错,自己检查。”

    不过路望远没看题,毫无预兆问“你饿不饿”

    饶是傅成北也顿了下,没料到路望远突然转移话题。

    不过既然说到这儿了,傅成北眸色微闪,顺着杆子道“是有点,正准备出去。”

    “那走吧。”

    路望远放下笔,起身,拿了手机就准备往门外走。

    傅成北嘴角抽了抽“你不写了”

    路望远“地毯挺厚,可以将就一晚。”

    “什么”

    傅成北猛地起身,瞪着路望远“那你刚急个几把”

    路望远“我哪急了”

    傅成北吼“你问我半夜写不完怎么办”

    路望远眨眨眼,正想说话,可看着傅成北咬牙切齿的表情,再也绷不住,唇角一弯竟是笑出声。

    “小北你真是”

    诠释了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傅成北再傻,看到路望远笑的那一刻,也知道自己是被耍了。

    他拉着脸,一步一步靠近路望远。

    “听好了,今天咱俩必须死一个。”

    半小时后,芳山山脚的河边。

    这里相比服务区,显得更为静谧。没有晃眼路灯,没有饭馆烤肉的味道,只有月光、树木和清凉的夜风。

    齐逸一帮人和班里几个同学正围坐在河边枯草地上,毯子上堆满了各类零食,应该是在玩什么游戏,总之笑声不断,热闹非凡。

    傅成北路望远快走到毯子中央了,才被众人发现。

    “北哥”

    沈柏一见傅成北,立马惊喜喊了声,正准备起身扑上去,看到他身旁的路望远,又生生止住了动作,干巴巴用嘴表达

    “就等你们来了,快坐快坐,游戏还没完,最终输的人要脱衣服去河里待两分钟。”

    “脱衣服去河里”

    傅成北回头看了眼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清澈河面,现在是11月份,夜间气温个位数,这要下去了,非得冻得跳激光舞。

    “水不深,就到胸这块。”厉然以为傅成北怕不安全,笑着补充。

    韩茜也跟着道“没事的啦,我们oga都不怕,一起玩嘛。”

    在场除了韩茜,还有班上另外几个oga,此刻都欣喜若狂看着路望远和傅成北。

    有了这俩男神加入,游戏会更好玩。

    傅成北笑了笑“行啊,那来吧。”

    说完,挤到沈柏和厉然中间坐下,同时拆了包薯片往嘴里塞了一沓。

    他还没吃晚餐,刚在酒店被气饱了没感觉,干完仗忘记吃饭直接来了这儿,也是看到满地零食才感觉到饿。

    齐逸笑眯着小眼睛“远哥也一起啊,游戏很好玩的。”

    路望远嗯了声,坐到齐逸边上,恰好跟傅成北面对面。

    “咦”

    齐逸盯着路望远嘴角,惊疑道“你嘴角咋了,怎么有血”

    这边没灯,可月光出奇明亮,所以离得近了,齐逸很快发现了异样。

    傅成北闻言冷笑,没吭声,继续往嘴里塞着东西。

    方才他的确跟路望远动手了。

    可再气,手底下还是有分寸,嘴角的伤是个意外。他以为路望远会躲,不料这傻逼直直站着挨了他一拳。

    被问及,路望远用指关节压了压嘴角,低声道“没事,不小心弄的。”

    齐逸挺有眼色,见路望远不肯多说,也没再追问,从零食堆挑了罐汽水递给他。

    路望远接过“谢了。”

    傅成北边吃边扫了一圈人,低声问沈柏“不言怎么不在,你叫他了没”

    沈柏眼神暗了暗“叫了,他说累,想休息。”

    傅成北轻吁一口气“建议你尽早问问,他人挺好的,如果真遇上难事了,哥几个还能想办法帮帮。”

    沈柏点头“嗯,我知道。”

    韩茜“那继续玩游戏”

    “哎等等。”傅成北打断“还不知道玩什么呢。”

    厉然勾唇一笑“你猜。”

    “什么啊搞这么神秘。”

    傅成北依言说了好几个游戏名,厉然都摇头。

    还是沈柏憋不住话,直接道“就手心手背,多的一方安全,少的继续,直到有一个人落单,就算输了。落单的要被指定亲在场的某个人一口,亲哪儿都行。但必须落到皮肤上,不能隔着衣服。”

    厉然补充规则“不愿意亲的或者不给亲的,拿一根棒棒糖,游戏结束谁的糖最多,谁就得脱衣服下河。”

    傅成北听完,明显愣了几秒,随即意味深长笑道“这你们玩挺开啊。”

    作者有话要说路望远什么可以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