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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无尘仙尊不是让你随意挑选个对象带回无尘宗吗,妖王青述有七个儿子,他们听闻消息,都想跟着你走

    晏离舟很想吐槽,妖王明面上有七个儿子,私底下的私生子可是多如牛毛,都跟他走,碎雪峰怕是没有多余的院子给他们住。

    他们吵个没完,惹火了大师兄,大师兄说一切看你,有人提议一人一天来陪你,他们全都同意了,今天是第一天,按照长幼顺序,是青啼来陪你

    好家伙,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竟然私自给他开起了后宫

    陪他什么看这人脱衣服的架势,他难免不会多想。

    虽然对方也是男的,可那张脸太有迷惑性了。

    晏离舟紧盯踏水而来的青啼,伸手阻挡他前行的步伐,“别过来。”

    青啼脸色一僵,男生女相,巴掌脸楚楚可怜,“泷月君,您是讨厌青啼吗”

    晏离舟有些不适,无尘仙尊不是说妖王的大儿子长得肥头大耳,不太灵光吗这人长得妖艳就算了,肩膀还那么单薄,说话也柔柔弱弱的。

    “泷月君。”

    “你叫我名字就好。”晏离舟不喜欢别人这样称呼他,总觉得他们叫的不是自己。

    池水清澈,晏离舟尴尬地将下巴埋进水里,企图掩耳盗铃。

    青啼看清他的小动作,压下心底笑意,问道“可以吗”

    晏离舟不假思索,“可以。”

    青啼“我来帮您擦背吧。”

    “不用,”晏离舟假装板着脸,装出一副不近人情的味道,“你出去吧。”

    氤氲雾气中,晏离舟长睫微垂,掩去眸中光彩,脸颊和耳朵泛起了一层薄红。

    青啼微怔,都说泷月君是修真界第一美人,如今亲眼见到,自小被人称赞长大的他都开始自惭形秽。这和他们说的泷月君不一样,虽然冷漠,可身体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他的目光落在晏离舟白皙泛红的肩头上,那上面盈满了水珠,他舔舔下唇,心中升起一股难捱的酥痒。

    泷月君好像一只小兔子。

    青啼起身穿好衣服,临走前又看了眼晏离舟,晏离舟始终侧着头,不看他一眼。

    青啼“您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呼唤我。”

    我什么都不需要

    晏离舟克制住回头看他的冲动,免得让对方误解他想要他留下了。

    青啼走后,瀛朝雪闻讯赶来,他扶着晏离舟出了汤池,轻声询问“还疼吗”

    晏离舟的疼字到嘴边咽了下去,原主应该不会轻易喊疼的,他摇摇头。

    瀛朝雪“觉得疼就说出来,在师兄面前丢脸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又不是没哭过。”

    晏离舟“”你早说我就不忍着了。

    入夜,瀛朝雪扶着晏离舟回到房间,胸口的疼痛减缓了不少,晏离舟猜测是那泉水的功劳。

    瀛朝雪倒了杯茶,递到晏离舟嘴边,喉中干涩缓解了不少,额头被人抚摸,瀛朝雪摸着他额间印记,道“等你胸口的伤好了,妖王会教你控制妖纹。”

    晏离舟“那我们要一直住在这”

    瀛朝雪点头,沉声道“你这几天没事,最好不要出门。”

    晏离舟“为何”

    瀛朝雪“你昏迷的这几天,我偷偷在四处转了转,妖王病重,如今妖族的掌权人是他的大儿子青啼,自青啼掌权后,这里充满诡异,从上至下都很古怪。”

    “哪里古怪”

    瀛朝雪安抚他道“你只需防着青啼便是,我就住你隔壁,可以相互照应。”

    “离舟,你还记得师尊小时候送你玩的那枚化骨丹吗”出门前,瀛朝雪问了他一个奇怪的问题。

    晏离舟面色古怪,瀛朝雪看出他的不对,问道“怎么了”

    祁白茶闯入碎雪峰就是为了化骨丹,瀛朝雪让祁白茶去训诫堂跪一夜,晏离舟提心吊胆,瞒着千山月,准备将这宝贝送出去。

    给祁白茶送馄饨那天,他原想将这东西交给祁白茶,再找借口溜了,管祁白茶是拿来自己吃还是有什么目的,只要能让祁白茶对自己消气,其他都不重要。

    结果,他不小心看到了那个乾坤袋,脑子一懵,化骨丹的事情也忘得一干二净。

    晏离舟生出愧疚,仍坦白道“它一直在我身上,打斗的时候不知道丢哪了。”

    瀛朝雪脸色一僵,又恢复正常,笑道“好了,你早些休息,丢了就丢了吧。”

    更深露重,窗外响起几声扰人的猫叫。

    晏离舟眉头紧蹙,冷汗浸湿了全身,受伤的地方火烧一样疼痛,闹得他在睡梦中频繁翻身。

    疼痛与燥热逐渐影响了他的思考,猫的尖叫声刺耳又聒噪,他渐渐不知自己在梦里还是在现实。睁开眼,他置身于一片浓雾中,黑雾慢慢散开,再回神,他站在了一处僻静的庭院中。

    寒夜森森,庭院长廊融入黑夜里,没有灯火,只能凭借微弱的月光辨识道路。

    晏离舟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像是被人牵引的木偶,朝着一个方向不停行走。

    眼前终于出现了一片亮光,他拐进了一处院落。

    烛火如豆,猫儿的叫声越发清晰,如同午夜啼哭的稚子,声声不息。

    紧闭的门扉在他眼前轰然打开,诡异的寒风从屋内钻出,吹乱了他的头发与袍袖,入眼便见房梁垂挂下数十条白绫,晏离舟心跳如擂鼓,再看到角落里白衣黑发的女人时,更是吓得脸色发白。

    白绫晃动,带着女人的哭泣一同向晏离舟席卷而来。

    晏离舟想逃,身体却被控制,这股无形的力量将他和千山月的联系彻底阻绝,他全身发抖,被牵引着,一步步向女人靠近。

    白绫摩擦过耳畔,晏离舟停下脚步,哭声跟着他的动作一同止息,女人蓦然转头,惨白的脸上布满血泪,她的眼睛被人挖走,只剩下两个黑黢黢的窟窿,她张开的嘴里也是一片空洞,舌头被拔掉,只能发出咿咿呀呀如同孩童般的低吟。

    晏离舟头皮紧绷,呼吸急促,想要闭眼,上下眼皮被一股力量用力撑开,几乎要把他的眼球撑破,琉璃似的眼瞳倏然缩小,女人狰狞恐怖的脸庞在他眼前放大,耳边响起猫咪的尖叫,仿佛有什么东西穿过他的身体,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窗外的猫叫被人强行打断,浓雾消散,一道白影从窗户跃下,慢慢靠近了晏离舟。

    晏离舟不断发出梦呓,衣袍被他抓乱,松松地散开,修长脖颈绷起一条优美曲线,锁骨与白皙肌肤藏在衣襟内,在起伏间若隐若现。

    半梦半醒间,晏离舟察觉有人站在他的床榻前。

    是谁

    他困倦地睁不开眼,滚烫的脸颊触到一片冰冷。

    好舒服,仿佛在冰天雪地中觅得了一星半点的火源,抓住了就不肯放手。他主动向前,嘴唇碰到了那片冰冷,却被对方躲掉。

    “别走”他像沙漠中饥渴的旅人,想要抓住那唯一的救命稻草,手指勾到了一片光滑布料,紧紧地攥住。

    那温度重新回归,划过他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到他的嘴唇。

    他感受到指腹的粗糙,嘴唇被人轻轻地摩挲。

    “是你拉着我不让我走的,不是我自愿的。”那人俯下身,贴近他的脸颊,有柔软靠近他的眼尾,他的泪珠被舔去,那人的呼吸太过灼热,烧得他更加难受。

    他伸手想要推开那人,手腕却被紧紧锁住。

    “舒服了就想抛弃我,师尊可真薄情”

    我没有,你不是朝漉,你不要学他说话。

    “师尊,你怎么哭了”那人的声音带着丝沙哑,手腕的力道加深,晏离舟醒不过来,却清楚知道,他被那人的狠劲激出了更多的眼泪。

    “你不是说只记得我吗为什么醒来后不来找我”那人像是发泄般揉捏着他的腕骨,掐准了他的筋脉,一片麻痒顺着双臂爬到了脊椎骨,激得他浑身颤栗。

    晏离舟掉着泪,梦中维持不了太多的镇定,他摇着头想要辩解,却开不了口。

    “和青啼共浴的滋味怎么样”

    是青啼强行要下来的,他根本没有这种想法。

    “只不过见了一面,你就让他叫你名字”

    我不是泷月君,我是晏离舟。

    “嗯”晏离舟溢出疼痛的低吟,肩膀被一片湿热覆住,那人咬得不重,像是松松衔咬着,舔舐着,薄唇滑过他的肩颈,在锁骨处留下一抹痕迹,如同野兽标记了他心爱的猎物。

    燥热与疼痛被瞬间抚平。昏睡前,晏离舟听到那人附在他耳边,像是蛊惑,又像是威胁。

    “你敢选一个,我就敢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