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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番外十九
    从季府回来, 裴知衍便让季央先休息,自己则去了书房。

    关于叶青玄,他连一个字都没有提,就像是无关紧要的事, 可相反季央心里却一点都不踏实。

    她坐在妆奁前, 心不在焉的摘着头上的簪子, 猜测裴知衍究竟有没有生气。

    萤枝上前拿起梳子, 边替她梳着长发,边劝道“夫人, 不如您去瞧瞧世子。”

    季央原还垂着眸,闻言反应激烈的摇头,她不要去,万一他真的生气了, 她还是躲着点好。

    萤枝见状,不免心急起来,“夫人,将来日子还长着,您可不能现在就与世子生了嫌隙。”

    今日的事,世子虽然没有说什么, 可但凡是男子, 又有谁会真的不介意。

    她知道小姐是迫不得已嫁给世子的, 世子自己必然也清楚, 可再不愿都嫁了,还能如何呢。

    萤枝好说歹说, 才终于劝了季央肯起身。

    她让碧荷准备了一些茶点, 端着往书房走去。

    还未走等到书房, 季央就开始想临阵逃脱了。越走近, 她心里就算是忐忑,求救般地看向萤枝,声音细得像蚊子一样,“要不还是算了吧。”

    她端着东西就要调头,萤枝忙拦着她的去路,“世子在意您,您说句好话,他必然也就不会再过问了。”

    世子对自家小姐如何,萤枝都是看在眼里的,说是百般呵护也不为过。

    季央被赶鸭子上架,苦着脸去了书房。

    正守在书房外,唉声叹气揉着肚子消食的高义看到季央过来,眼睛忽的一下就亮了,拔高了声音道“世子夫人来了。”

    裴知衍自然是听见了高义的话,执笔的手微顿,墨滴在纸上,他轻啧了一声,斩卷了。

    锋利的眉目轻拧着,唇角边却扬出了笑。

    季央被高义这嚷嚷的一声,弄得紧张兮兮的,吸了口气道“世子可在里面。”

    “在,在。”高义仿佛等来了救星,忙推开门请季央进去。

    季央踌躇着退了半步,才跨进门槛。

    屋内光线昏暗,裴知衍站在桌案前,圆领袍上的盘襟扣被解开,领口敞开着,从骨子透出的不羁让季央心口紧了紧。

    裴知衍搁下笔,略带审视的目光落在季央身上,每次他这么看着自己,季央都会浑身不自在,只觉的受不住。

    裴知衍轻声问“怎么过来了”

    季央默默将手中的茶点往前推了推,“方才见您在宴上吃的不多,便让下人准备了些吃的。”

    裴知衍没有说话,过分安静的气氛让季央下心无措,萤枝要她说好话,可她哪知道该怎么说。

    干脆她就将事情说清楚,他愿意信就信,要是不信,她也没有法子了。

    季央一鼓作气道“今日的事,我想跟您解释。”

    裴知衍默了片刻,少顷,无甚表情的朝她招手,“过来。”

    光是简短两个字就消磨了季央的勇气,她甚至都想逃了,“您是不是生气了。”

    裴知衍看着她颤晃的厉害眼眸,柔下声音,哄着人过来,“你过来,我告诉你我是不是生气了。”

    季央咬着唇,磨磨蹭蹭的绕着桌子过去,不等走近,裴知衍已经一把拉了她到怀里,季央几乎是踉跄着跌进了他的怀抱。

    “啊。”季央低呼了一声,双手紧攥着他的衣袍,睁圆了双眼,一眨一眨的。

    裴知衍发出一声闷笑,胸膛也随着震动,他往后靠坐在圈椅里,让季央坐在自己腿上,“胆子那么小,还能摔着你不成。”

    “就是摔了也有我给你垫着。”

    季央脸颊烫了起来,他现在不就是给她当了坐垫。

    “我其实有些高兴。”裴知衍将下巴搁在她头顶,季央被束缚在他怀里,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她想不明白,他怎么还会觉得高兴。

    裴知衍替她解了惑,“这是央央第一次主动来找我。”

    他原想自己梳理好情绪再去见她,她却自己来了,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不管出于什么缘由,这是不是说明她也有点在意他了。

    裴知衍平缓的话语落在季央耳中,又慢慢沉到她心里,然后砸出了一圈圈极不易觉察的涟漪。

    季央莫名慌乱起来,不安的扭动着身体,想从他怀里挣脱。

    裴知衍手掌压在她膝盖上,贴着她的脸颊吻了一下,像是开玩笑的对她说“再扭我可就不客气了。”

    季央后知后觉的感受到那正硌着自己的物件,瞬间脸烧的通红,就连耳垂都滚烫的像要滴血。

    她僵着身子,别说动了,连呼吸都恨不得停了。

    娇怯怯的模样,让原本只是想逗弄她的裴知衍渐渐乱了气息,他又亲了她一下,声音绷着压抑,“还是再扭一下吧。”

    “动动腰。”

    季央哪听得了这样荒唐的话,手抓着桌沿就要起来,可不管她如何使劲,始终被禁锢的动弹不得。

    “您,您放开我。”季央支支吾吾地说着,不敢去看裴知衍的眼睛。

    季央别提多懊悔了,她就不该听萤枝的怂恿。

    裴知衍觉得小姑娘还是不了解他,放那怎么可能。

    越是这样哼哼唧唧,要哭不哭的,他就越是克制不住的想犯浑。

    裴知衍装腔作势的叹了口气,“要说一点也不生气,那是假的。”

    季央果然安静了下来,惴惴不安的望向他。

    裴知衍将眼底的笑意深藏起来,“你我已经成婚那么久了,央央该叫我什么”

    “世子。”

    季央话语方落,唇瓣就被咬痛了一下。

    裴知衍道“错了。”

    季央委屈的抿着被咬了的唇肉,缩着肩泪汪汪的看着他,小声控诉,“您怎么咬人呐”

    “您也不对。”裴知衍板着脸,将季央抱起来放到了桌案上,作势又要咬。

    季央连忙捂住嘴,戒备的小声呢哝,“别。”

    “别什么”裴知衍垂头,贴着她的心跳摩挲了一下。

    季央一手捂着嘴,一手去推他的肩,无助的问,“您”

    看裴知衍朝自己看来,她赶紧改口,“你说叫什么。”

    “自己想。”裴知衍手捏住她腰间的系带轻一拉,他声音很低,磨着人的心,“不急,慢慢想。”

    “世裴”季央结结巴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用手拢着衣衫,“您这样我想不了。”

    裴知衍俯身衔着她的指尖,将她的手挪开,慢条斯理道“又错了。”

    他看着季央通红的眼圈,声音愈发沙哑,“央央好好想想该怎么叫我。”

    绝不是那个拒他于千里之外的称谓。

    季央无助的躺在裴知衍早先写字的纸上,凌厉,锋芒毕露的字迹上,是纤柔瑟缩的身子,一头青丝被裴知衍打散铺散在肩头,迷离泛着水雾眼眸,娇艳绝美。

    季央脑中早就成了一团乱麻,他手下的动作更是让她颤栗不已,呼吸混沌。

    察觉到他的意图,季央口不择言道“裴知衍”

    这里可是书房啊

    裴知衍掰着她腿的动作一顿,微眯起眼笑道“很好听。”

    季央才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瞬她蓦然绷紧了身体,裴知衍眼眸透红,喉结上下滚动,喟叹着低声道“可还是错了。”

    “央央知道我想听什么的,我是你的谁,你该我叫什么。”裴知衍吻着她簌簌发抖的羽睫,“乖,叫我一声。”

    季央意识逐渐迷乱,哭吟着道“夫君。”

    裴知衍眸光一暗,发狠的吻住她的唇,剥夺着她口中的空气。

    等他终于放过季央的时候,她已经连话都说不出了,她不记得自己究竟唤了他多少声夫君。

    只记得她每唤一声,他便多用一分力,还总哄她说好了。

    结果折腾到了天快亮。

    裴知衍将人抱在了书房玉屏后头的软榻上,季央卷着他披在自己身上的衣裳,缩在软榻的里侧,背对着裴知衍,抽着鼻尖呜咽。

    每一声都抽嗒在裴知衍心坎上,他摸了摸鼻子,保证道“我下回一定克制。”

    季央跟本不信他的,旁的事他总能说到做到,唯独在这档子事上,他乐此不疲,从来都是变着法的哄着欺负她。

    也是知道裴知衍会纵着自己,季央硬是两天都没给他好脸瞧,一个人修剪花草,绣花,裴知衍与她说话她也会应,半点挑不出错处,但就是冷淡。

    夜色浓沉,裴知衍从净室出来时,季央已经睡下了。

    他眼尖的看到小姑娘往里缩了缩,是跟他装睡着呢。

    裴知衍笑笑上了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滑过她的背脊,季央痒的有些挨不住,咬着指节继续装睡,她怕自己若是这时候“醒来”,又是一夜不用睡了。

    裴知衍的圈绕过她的腰,绕到前面,直到衣带松开的那一刻季央彻底坚持不住了。

    她拢紧自己坐起身,抿着唇,小声道“我都已经睡着了,你怎么还要如此。”眼里的难以置信的委屈,她甚至想脱口而出,让他去找别人。

    裴知衍原本只是见她装睡,所以想闹醒她,没想差点把人给惹哭了,“我不是要做。”

    那人将人欺负狠了,是该要养养。

    季央不信任的表情,让裴知衍百口莫辩,只好伸手道“我抱着你睡,免得你夜里又手脚凉。”

    季央没有动,裴知衍便施了力道,拉扯间随着一声裂帛,两人皆愣住了。

    胸口传来一阵阵凉意,季央紧抿着唇,一颗颗的往下掉掉眼泪,“骗子,骗子。”

    含糊不清的哭诉声,让裴知衍一时没能听清她说得什么。

    “别哭啊。”裴知衍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泪,“我当真不是存心的。”

    他如何能想到这小衣的料子那么脆弱,一扯就碎了。

    裴知衍给她系上中衣的带子,哄都来不及。

    “这是我新缝的小衣。”上头的绣花她很喜欢,季央越想越委屈,眼泪也掉的更凶。

    偏也不哭出声音来,湿乎乎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细细的呜咽声让裴知衍可谓是结结实实的心疼了。

    裴知衍把人抱入怀中,一点点给她擦眼泪,“不哭了,我赔你一条就是了。”

    他说完望着破碎的布料犯起了难。

    翌日。

    高义握着剑从外院进来,大步往书房走去。

    书房内,裴知衍皱眉看着摆在书案上的那几片破碎布料,指腹无意识的刮着捏在手里的针尖,半晌也没有寻到下针的地方。

    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裴世子,破天荒头一遭觉得无从下手。

    高义在外叩了门进来,“世子爷,属下有事禀报。”

    裴知衍眉心一跳,一把抓起桌上的布料放到了抽屉里,沉着眸色道“何事”

    高义正容道“您之前让属下探查的事有眉目了。”

    裴知衍示意他继续说,待高义说罢,他沉思许久,才道“先不要打草惊蛇,继续盯着。”

    高义拱手领命,“是。”

    退下前,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世子,属下见您一直拿根针,是要做什么”

    裴知衍随着他的视线垂下目光,若无其事的转动着捻在指腹间的绣花针,面不改色道“练暗器。”

    高义听着来了劲,“那您练成之后也教教属下呗。”

    裴知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