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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募勇
    陈派的山门虽然已经被毁,不过在胶州城里,还有一处宅院。

    为了生计,陈远原本打算将这宅院卖了,不料陈魁的故交独孤逑率领弟子不远千里而来,还赠送了大笔钱财,解了陈远的燃眉之急。

    陈远感激不已,特地将这宅院收拾了一番,将独孤逑一行人都安置在里面。

    有了钱财,募勇之事也进行得很是顺利。

    短短不过五日,已经募得三十余人。

    胶州是修真门派聚集之地,不乏道行深厚的高人。他募来的这三十余人,个个法术高强,就算是显门那般名门正派,寻常弟子亦难以阻挡。

    陈远巡视一圈之后,只觉信心倍增。

    前番,他虽然用那万灵咒向神仙许了愿,神仙也收了他的酬劳,但毕竟不知道那神仙究竟是什么底细,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干活,陈远思来想去,总觉得不踏实。

    直到独孤逑来到。

    他为陈远出谋划策,告诉他显门法术弱点在何处,该招募什么样的帮手,还帮他谋划起了日后重振陈派的事。陈远颇受鼓舞,这才觉得自己终于有了做大事的底气。

    这独孤逑,他从前也见过。陈魁与他交好,他到胶州来做客,也总是住在陈家。

    不过在陈远眼中,独孤逑和陈魁其实只是一般的友人,说不上多么亲密。但陈派出事以来,旧日的亲友虽纷纷来慰问,却大多数人说的多做的少,钱财都不见捐上几个,遑论为陈派出头,找显门报仇

    可独孤逑却不一样,他穿着一身缟素,登门来大哭一场,无论钱粮还是人手,都慷慨奉上。

    陈远大受感动。

    患难见真情,独孤逑这样的人若不算至交,何人算得至交

    因得钱财充裕,先前那些想离开的残存家人和弟子也都不走了,陈派的废墟上,众人重新搭建屋舍,安置募来的帮手,日日练功,如火如荼。

    “公子,”一名家人上前禀报,道,“方才又来了一名老道,带着个童子。他本事颇是了得,一柄拂尘可穿云破石,四五个人都不是对手。他还说,他的本事是是从方外习来,可在万人之中轻取敌首。”

    “哦”陈远眉间一展,正要去看,却被一名独孤派弟子叫住。

    “公子。”那弟子走过来,向他一礼,“师父遣在下来邀公子共膳,不知公子可有空闲。”

    独孤逑当下是上宾,陈远不敢怠慢,忙让家人将那老道好吃好喝留住,自己回头再看。

    吩咐完毕之后,他即随着按独孤派弟子去见独孤逑。

    独孤逑出手豪气,不但给了陈远许多金银,还不劳他照顾,自己包下了胶州城中最豪华的一处酒楼,带着弟子们住了进去。

    陈远来到酒楼里时,独孤逑已经在雅间摆好了宴席。

    推开门,只见烛光璀璨,温香阵阵。

    歌伎和舞伎涂脂抹粉,乐声靡靡。舞姿妙曼。更有浓妆艳抹的女子陪坐在独孤逑身边,伴他饮酒取乐。

    “贤侄来了,快快入席。”见到陈远,独孤逑招呼道。

    陈远行了礼“拜见世伯。”

    两名侍酒美人走上前来,在陈远身旁坐下,为他布菜。

    陈远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由着她们伺候,并无局促之色。

    独孤逑看着他,微笑“听说贤侄今日又收了许多猛士”

    陈远颔首“正是,今日收了十人。若非世伯相助,晚辈几乎不敢想。”

    独孤逑大笑起来“区区钱财罢了,身外之物,何足挂齿。”

    陈远就佩服独孤逑这等洒脱之态,道“世伯如晚辈再生父母,他日晚辈重振陈派,定然将世伯今日恩情加倍奉还。”

    独孤逑一摆手,慷慨道“我与陈老祖乃忘年之交,他遭此不行,我便是粉身碎骨也定要为他讨还公道,这等客气的话,贤侄不必再提。”

    陈远听得这话,感激不已。

    独孤逑则举杯,与他共饮。陈远不推拒,把酒饮下。美酒在前,美人在怀,酒一杯杯地下肚,没多久,陈远已经觉得醉意熏熏,歪歪地靠在身边美人怀里。

    “说到陈老祖,我每每至深夜,想起他旧日音容,皆难以释怀。”独孤逑也倚在隐囊上,忽而长叹,“想当年,我闻知他那独创的奇术,从千里之外来到,只求切磋。本以为他这等高人,必是不假辞色,不屑与我这无名小卒相见。不料,他全无架子,与我论道三天三夜,如今想来,犹韶音在耳,追思不已。”

    说罢,他眼圈发红,低头拭了拭。

    陈远听着,心事也被触动,鼻子酸了起来。

    “我当初听到噩耗,唯一担心的,是老祖这法术失传于世。”独孤逑欣慰道,“后来听说贤侄还活着,这才放下心来。”

    陈远擦了擦眼角,道“晚辈幸存,亦上天眷顾。”

    独孤逑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道“听说,你去了一趟伏龙仙山,向南海仙翁求助”

    “正是。”

    “见到仙翁了么”

    陈远喝了一口酒,叹气道“晚辈惭愧,不曾见到。”说罢,他将自己去伏龙仙山的经历说了一遍。

    不过他脑海中有一丝清明尚存,记着神仙在梦里的告诫,没有提那老船工指路让他用万灵咒许愿的事。

    独孤逑听罢,抚须颔首“我最后一次见到老祖时,还是前年。他与我说起贤侄,说贤侄虽然聪颖,却总将心思放在丹青上,学道不精,担心贤侄日后撑不起陈派。我那时安慰老祖,说陈派人人长生不老永葆青春,就算贤侄不识法术,陈派也不会断了传承。”

    说罢,他脸上浮起些遗憾之色,道“不想,竟是一语成谶。”

    陈远听得这话,愈加羞愧“我晚辈少不更事,对不起老祖”

    独孤逑却摆摆手“我说这些,并非是让贤侄自怨自艾。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贤侄身为陈派唯一传人,当自强不息。陈派法术,本博大精深,贤侄自己修炼精进,显门定然不是对手,区区复仇又有何难。”

    陈远叹口气,摇摇头,失落地喃喃道,“可老祖的法术,皆口传心授,无典籍留下晚辈不曾习全,参悟不透,又何以精进”

    独孤逑却淡淡一笑“哦果然没有典籍留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