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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弟弟
    哈利吃了一块菠萝蜜饯后又舔了舔手指上的糖霜,承认这种甜品非常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密雅很积极地把一盒都推在他面前。

    哈利坚持“那一人一半。”

    “我吃几块就够了。”她摆摆手,打了个大哈欠。

    密雅站起来回到自己的床位“困死了,晚安”只是这声晚安里包含着不易察觉的兴奋。

    她从床帘的缝隙中观察,哈利伸头看了看她的床位,有些疑惑她怎么都不吃了,他坐在床上对着蜜饯发了会儿呆,然后捏起蜜饯塞进嘴里,吃得两腮鼓起,嚼出滋滋的声音,吃完一块擦擦嘴角,又拿起下一块,是一个心情很愉快的小男孩的样子。

    密雅非要把蜜饯留给他的原因是,她书包里塞了一瓶火焰威士忌,这酒不喝她心里过不去。

    未满十七岁的小巫师不能喝酒是人人都知道的事。虽然她也没满十七周岁,不过十六岁喝酒总比十三岁听起来好点。

    反正千万不可让哈利看到她的违规行为,再有样学样。这不亚于把她的良心放在火上烤。

    咕咚咕咚一顿灌,最后一滴喝下去后,她人事不知地歪在枕头上睡着了。

    其实这也是她第一次喝酒,以前喝的仅限于黄油啤酒那类不含酒精的饮料。

    只是艾达说过,失恋的最佳解决方法是喝酒。虽然她这不算失恋根本也没恋,但她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来描述近日心绪。

    为什么这么生气,为什么这么恼火,她不知道答案。

    总之,喝酒能让她有一种速速变成成年人的感觉,她很想证明自己不是别人瞧不上眼的黄毛丫头。

    密雅的眼睛在世界的一侧闭上,却在它的另一侧睁开。太阳跟月亮正同时出现在天边,只不过太阳是西沉的,天空逐渐独留给那弯稀薄的月牙。

    睁眼的瞬间伴随着短暂的天地旋转,她呆呆地躺在草地上看了半晌天空,草丛里聚集的飞虫嗡嗡地绕着她的脸飞舞,时不时试图往她鼻孔里钻。

    怎么又回到了这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往昔之梦。

    夏天的傍晚,白昼残留的炎热半点没有消散,从大地中冒出来的热气蒸腾着上升,烘得她后背发烫,这种梦境的触感总是这样过分真实。

    学生们结束一天的课业,早早回去吃晚饭外加冲凉洗澡。

    湖边的杂草丛越长越高,几乎快有半人高。真奇怪,难道海格教授今年没有把夜骐放出来吃草吗其实夜骐最爱吃腐肉。但每年杂草长起来的时候,海格教授都习惯把夜骐当除草机用,“小宝贝们不挑剔,什么都吃,真是好乖好乖”。

    不远处的人声把她从冥想状态拉回到人间。密雅竖着耳朵听,湖畔旁边站了两个人,他们正在说话。

    此时她的出现地点有些不妙,正好就在那片半人高的草地里,湖边的人不知道草里头有人,因此吵起架来并没对周围设防。

    要命,难道她就乐意听别人的私事吗

    又不是有滋有味的情侣吵架。

    两个男的实在是,唉,意思不大。

    但是现在离开也不是好时机,只要她略动一动,前面的人就会知道她的存在。本着一种默默的贴心,她决定还是再躺一躺好了。

    干扰别人激烈的争吵,一定会让当事人感到很尴尬的。

    其中一个男孩明显处于变声期,他的话既多说得又快,谈话开始之前先声明,他只是帮助父亲传话,他个人对这一切丝毫不关心。

    大意是父亲要求他的哥哥假期一定要回家,母亲只是一时之气,只要回去对她说说软话,她会宽宥他的。

    另一个人听上去有十六七岁了,他说的话很少,有时只用个把单词回复对方。但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小男孩刻意伪装的平板语气渐渐装不下去了,他的语气变得强烈起来,扯着变声期的公鸭嗓子为自己的父母辩解道“他们不是那个意思,你为什么总把他们想得那么坏妈妈知道你真走了,一个人关在房里哭了一场”他待还有很多话要说,却被对方的一声冷笑打断。

    对方以低沉的嗓音又说了几个字。小男孩有点愣神,嘟囔着“麻瓜跟麻种巫师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他们难道比爸爸妈妈还重要吗”他没有彻底否定哥哥的话,但依旧不服气。

    “那你离开了家,要去哪里呢”

    这下密雅听到年长少年说了一句较为完整的话,“去詹姆家,他的父母欢迎我去。”

    这句话在密雅听来并没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地方,小男孩却因此带上了几分怨气“你一定很遗憾没有出生在波特家,那么你就可以跟波特做血亲兄弟,并且拥有一对非常满意的父母。而不是出生在布莱克家,连给你洗袜子的家养小精灵都让你讨厌,以至于现在不得不离家出走了。”

    她好像听到了一些关键词,密雅差点想站起来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了。

    少年也开始生气了,他生气的表现是说一些不冷不淡但是刺激人的话,“他们家的人至少不会在家养小精灵老得站不稳的时候,把它们的脑袋割下来挂在墙上。”即便这话不涉及任何一位血亲,但仿佛在承认,他离开的原因的确是因为对整个家族感到不满。

    男孩没有对这件事进行反驳,此时他说了另一句不相干的话,变声期的嗓门渐渐平息下来,有一种谈话进入尾声的意味,“你观看学院魁地奇比赛的时候从来没有为我喝过彩。”

    “你知道为什么。谁都想为自己学院的球队喝彩。”

    “上个赛季,我被人从三米高的地方撞翻摔了下来,同一时间波特从我手里抢到飞贼。你只顾为他的胜利欢呼,我差点跌破脑袋你却只顾为他欢呼

    你心里早已把一个外人看得比家人还重要了,所以离家对你而言不会对任何人产生不舍。

    别想否认这点,是你选择了放弃家族,主动离开格里莫广场12号。

    不是妈妈撵走你,而是你自己选的”

    密雅可以肯定,小男孩平时绝不会说这种话,说了就像在向对方表示,我十分在意你,我希望你也能够在意我。

    他是一个要面子的小孩,所以一开头才会假借给爸爸传话的名义找哥哥谈话。

    当一个人说出平时怎么也不会说的话,很可能是他决定就此放弃的征兆。

    他现在应该非常伤心。

    西里斯布莱克平静地说道“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走掉,早也好晚也好,我必须得离开。我的确是家族的叛徒、黑羊、污点,怎么说都行。

    总之我现在,未来,永远永远不会做伏地魔的信徒。如果我当家主,我只会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跟他战斗。

    现在的局面对你们来说未尝不是好事,不管将来我做了什么,失败的话死我一个就够了,我的选择不会将你们拖下水。雷古勒斯,别走上那条路,这是我给你最重要的劝告。我离开后家族继承人会变成你,如果你爱他们超过一切,你就应该带领家族蛰伏起来,保护他们度过最黑暗的时代。”

    雷古勒斯知道这也是哥哥的最终话语,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会回去,妈妈烧掉的挂毯无需再等待妖精工匠来上门复原了,西里斯布莱克这个名字已被家族永远抹消掉。而自己,从此再也没有哥哥了。

    在绝对不能诉说出口的悲伤跟失望中,雷古勒斯以“虚伪,骗子,呸。”结束了对话,他迈着怒气冲冲的步子离开了。

    湖畔边终于只剩下一个人,以及另一个,躺在草丛中的密雅。

    她快躺麻了,屁股被地硌得痛死。

    小心翼翼换成趴着的姿势,她四肢着地,企图爬离此地,尽快离开。

    唉,为了梦中世界的人们不被干扰,看看她为此牺牲了多少。密雅已经确定这绝不是普通的梦,应该是被魔法介入了。

    尚且不知道原因的情况下,她不想做出改变。万一这是时空穿越,她做错一点点,整个未来说不定都大事不好了。

    想着不要干扰,但恰恰还是干扰了,她的手腕压断了一棵树枝。

    “谁在那里”坐在湖畔的少年立刻转身,拿着魔杖对准密雅所在的位置。

    果然是那个黑发的灰眼少年。

    西里斯少年时代与成年后的样子叠在一起,让前不久才与之决裂过的密雅感觉怪不自在的。

    她掸掸袍子,别别扭扭地站起来,简直不知道怎样面对他才好。

    于是当场做出了一个相当荒诞的举动,她事后为自己找借口,那不完全是因为她这个人比较荒唐,很可能当时酒还没醒。

    她不是才中过长毛咒吗,满脸毛茸茸的金毛,其实手背也有点。

    于是“吼”她举起爪子,模仿了一下大型猫科动物的威胁动作,粗着嗓子吼了一声,同时皱起鼻子做了个凶恶的鬼脸。

    就这副尊容,他绝对认不出自己是什么人。

    然后他会害怕,拔腿往城堡跑吧,她的确是这么期望的。

    情急之下,她忽视了西里斯的生平履历,民间傲罗,战斗大师,坐牢十三载的服刑人员。

    这样的人物十六岁的时候也许都开始为触犯法律做练习了,怎么也不会是个胆小鬼。

    半晌的停滞之后,他们彼此互瞪着对方,全都一动不动。

    “你在干嘛”西里斯兴致缺缺地看着面前的女生犯傻。

    手背没有毛了,密雅立刻摸摸自己的脸,非常光滑,什么也没有。失去毛发的掩护,她正在无遮无掩地干傻事。

    要命,好丢人

    西里斯拿不准刚才的话被她听了多少,“你在这里蹲了多久”

    “从头到尾。”她迟疑地眨巴着眼睛。

    “你好大的胆子”他拿着魔杖朝密雅走来。

    密雅情急之下立刻举起双手,“喂,你忘了我吗咱们之前在一起玩儿过魁地奇,你忘了吗”

    “当然记得。但是这不意味着你可以偷听别人的家事,而且你是个斯莱特林,这让我不得不提着点儿神。过来,让我把这段记忆洗掉,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早就注意到她胸口的银蛇院徽了。

    很好,一点儿不错了,这种冷酷无情的样子非常西里斯布莱克,前几天跟她决裂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话的。

    “你先等等”她伸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

    这次一定要把想说的话完整,绝对不要再憋憋屈屈地让他把话头掐灭。

    “首先,你凭什么那么看不起斯莱特林,我压根没做任何坏事,你却对我有了极大的成见。其次,我听到你们的对话难道是我主动偷听的吗,我只是在草丛里睡着了,醒来就听到你们在说话。要怪也怪你自己才对吧,说私密话怎么不知道布置一个防窃听咒呢,你总是心那么大。最后,我为什么要让你修改记忆,这是侵犯隐私、非法入侵的行为”一口气把话说完,她感到一阵舒爽。

    西里斯沉默地看着她,看她停下大喘气,才评价道“你喝了很多酒。”她浑身醉醺醺的酒气。

    得了,酒鬼什么都不记得,不改也没什么。

    这是重点吗

    不过她确实感觉到一种飘忽忽的亢奋感,正常状态下很难做到那么畅通无阻地斥责对方。

    “你叫什么”他坐回湖畔边,百无聊赖地用魔杖操控水流。

    “拉密雅。”她昂起头,大大方方地报上名来。

    作者有话要说ia是古希腊神话中一头半人半蛇的女性怪物ia的上半身为娇艳女性,下半身却是蛇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