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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御花园中清莲怒放,清香四溢。其瓣如舟、其蕊如针,微风抚过,花舞似蝶,花型如盘。其色或白,或粉,亭亭玉立,美不胜收。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如此美景岂可辜负,后宫妃嫔与年幼的皇子凤女皆三三两两漫步其中,或嬉戏打闹,或窃窃私语,或停足自赏,人生百态皆在其中。

    “二弟,你在看什么”大阿哥胤禔上个月被康熙帝接回宫中,主要还是太子胤礽没有同龄玩伴,宫中小太监只会奉承,所以才会自己一个人玩,如果有年岁差不多的孩子可以一起玩耍,一起读书也不会孤单。

    “大哥,你看这水好奇怪。”胤礽对于叫大哥一点都不排斥,记得小时候他们感情很好,只是长大以后却成为了敌人,最熟悉的敌人。

    “对耶,看这水怎么打着旋儿,还冒着泡。”

    “叫小太监问问。”胤礽点点头,看着胤禔说道,接着又自己去看其他的地方。

    胤禔叫自己的小太监去叫人,刚刚要找人,“大哥,大哥你看好多好多老鼠”急忙走过去一看,果然有十几只老鼠东逃西串,让胤礽瞧了个仔细。“你还不快躲着,来人把这些畜生赶走,没看到太子与爷在这里玩吗”说话间把弟弟拉了过来。

    “嗻。”

    “大哥,你说这些老鼠平时很少见,一般是夜晚出现,大白天的出现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过是这帮子该死的奴才偷懒不认真打扫,还好没有吓着爷不然要他们好看”胤禔气呼呼地说着。

    胤礽偷偷翻个白眼,从小到大就知道自己这位大哥不是心细之人,不拘小节,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自信可以与自己一争高低。“大哥,御花园的小太监来了吗我要问他点事。”

    “来了。”

    “奴才给太子爷,大阿哥请安。”

    “孤问你,最近有什么异常比如说有些小动物突然不安,性子狂躁,水井打旋儿,冒泡之类的。”胤礽认真地询问,脑海中浮现一些信息地震前会有一个征兆地下水往往会发生突然升、降。井水会发生打旋、冒泡、变色、变味等现象。动物经常会发生异常现象,如鸡不进窝、飞上树,老鼠出洞乱窜,冬天蛇出洞等。震前出现暴雨、大旱、大涝、大雪或骤然酷热等反常气候现象。这些信息只有这些小宫女或者小太监才知道,只要问他们就成了。

    “回禀太子爷,最近井水会打旋,冒泡,御花园中也会出现老鼠,蟑螂等,听御兽园那边说很多的畜生都不太安稳。”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这个月初旬,刚开始不太明显,现在好像多了起来。”

    “嗯,下去吧。”胤礽点点头,让小太监下去,并且让何玉柱看赏。

    “二弟,有什么不妥吗”胤禔看着胤礽若有所思的样子,虽然没有回宫多久,没有跟这个弟弟相处时间长,但自己明白他不会无聊到这种小事都要管,肯定发现了什么。

    “嗯,大哥,不知听谁说过这些征兆是地龙翻身,我想去找皇阿玛,如果是真的那要出大事。”见他问了,胤礽也就不瞒着掖着,干干脆脆地说。

    “好吧,我们去找皇阿玛,如果是真的就麻烦了。”胤禔身为皇子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了解,如果真是地龙翻身那死的人就海了去了。

    “小何子,去跟老祖宗说说,让她老人家算了不麻烦她老人家,去跟贵妃说说,让她留意一下。”胤礽想了想还是准备告诉后宫,至于是不是真的只要找一些年长的嬷嬷,大太监就能一清二楚。

    胤禔不在意地撇撇嘴,现在都没有确定就惊动后宫,也只有这位太子爷会做这样的事,如果不是真的那该怎么收场当然他是不会出言提醒。

    胤礽看到胤禔的表情,只当他是小孩子性情,毕竟小朋友们都不喜欢比自己还会出风头的人。没想到自己这位死对头小时候这么可爱,这么有童心。“顾嬷嬷,你带人回毓庆宫让人取下墙上的悬挂物,避免其掉落伤人;取下高大家具上的物品,并将其固定。将宫中易燃易碎物品放在安全的地方。不要大肆喧哗,就说要清理一下旧物,多准备些棉被把重要物品包裹起来放好,以防万一。”接着吩咐,别人的宫殿自己管不着,但是自己的宫殿还是能看顾一二。

    胤禔见胤礽这样做,也觉着还是注意点较好,如果是真的,自己心爱之物毁坏了,可不心疼死自己。“嬷嬷,你也回去看看吧。”阿哥所里最有权势的可不是他的贴身太监李旭,而是他的奶嬷嬷赵氏。

    “嗻,太子爷。”

    “嗻大阿哥。”

    胤礽白了胤禔一眼,刚刚还一脸鄙视,现在倒是不嫌弃了。

    胤禔摸摸头“嘿嘿,大哥这是给你做榜样,走走走,不是说要去找皇阿玛吗还不走。”

    乾清宫一如既往的安静,大气,庄严如同他的主人。它是内廷后三宫之一。始建于明永乐十八年,乾清宫为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座落在单层汉白玉石台基之上,连廊面阔9间,进深5间,建筑面积1400平方米,自台面至正脊高20余米,檐角置脊9个。乾清宫正殿高悬着由清代顺治皇帝御笔亲书的“正大光明”匾,乾清宫殿前宽敞的月台上,左右分别有铜龟、铜鹤,日晷、嘉量。胤礽抬头望着这座宫殿,五岁之前自己的住处就是这里,今日突然一看,才发现从来没有仔细去看过它,心中浮现出淡淡的惆怅,人的一生啊

    “二弟怎么了”胤禔见本走在前面的胤礽慢慢落到身后,疑惑不解。

    “没什么,那边有只小鸟刚刚飞过。”胤礽微微一笑。

    “在哪在哪指给我瞧瞧。”

    “都说飞走了,那能指给你看。”胤礽毫不理会哇哇大叫的胤禔,往前大步离去。

    “你等等我,等等我。”

    “不等,你来追我,来追我。哈哈”

    兄弟两人都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真有一只小小鸟尝试着扑凌着稚嫩的翅膀飞向蓝天,第一次扑动着,不过一丈高就掉了下来;第二次尝试,飞到半空落下来;第三次直上云霄,完成了一次完美的飞翔,意味着它追逐太阳成功,翱翔蓝天胜利。

    “今个儿,你们兄弟俩有空来看皇阿玛,少见,说吧什么事”康熙坐在御案后面,头不抬,手不停地批写奏折。梁九功下朝后禀报说今年的青莲开得很好,御花园可热闹了,正准备等批完折子也去瞧瞧,放松一下。

    “回禀皇阿玛,我与太子二弟刚刚去御花园玩的时候,发现了些事情,于是来见您。”大阿哥胤禔见胤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与皇阿玛不太熟悉有些怕,说完后浑身有些颤抖。

    胤礽与康熙看着他那不争气的样子,不约而同地鄙视了一下。皇阿玛\\朕有那么可怕吗

    胤禔见他们两人都不说话,就更加怕了。

    胤礽看不过眼,接着回答“皇阿玛,刚刚我们在御花园见井水打旋,冒泡,老鼠到处乱跑,据小太监说御兽园的畜生也不太安稳。儿臣怀疑是地龙翻身,早在初旬儿臣问过一些老太监,老嬷嬷,也让小太监出宫找过经年的老人家询问过,确实有地龙翻身的可能。”

    作为博览群书的皇帝康熙当然明白这些都可能是地龙翻身的征兆。“来人,马上把地龙翻身的资料取来。”

    梁九功立马带着小太监去文渊阁查找书籍。

    胤禔茫茫然看着大家都在忙碌。胤礽拉着他坐到了大殿的一边看着,低声说“大哥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听听他们怎么说。”

    “来人去把六部尚书宣来。再把御花园的管事太监,御兽园的管事太监都来御书房。”康熙走下御案,在大殿上走来走去,停下来吩咐道。转身见到自己两个儿子道“你们两个就在这里呆着。不准乱跑。”

    “好的皇阿玛,刚刚来的时候儿臣让何玉柱去承乾宫贵妃处了,也让他们不必惊动老祖宗与皇玛嬷与后宫嫔妃。”胤礽接着回答。

    “嗯,保成做得对。”康熙有些诧异,太子这样小的年岁尽然可以给自己分担一些政事,难得可贵。

    保成乐呵呵地看来一眼胤禔,看我多棒。这回轮到胤禔翻白眼了。

    不一会儿,六部大臣,管事太监,梁九功都一一到来。康熙把太子与大阿哥的话告之各位后,停下不语。

    吏部尚书阿思哈“本朝地龙翻身的资料可否让臣等一阅”

    康熙点头答应。

    顺治九年六月初八云南弥渡南“蒙化地大震,地中若万马奔驰,尘雾障天。夜复大雨,雷电交作,民舍尽塌,压死三千余人。地裂涌出黑水,鳅鳝结聚,不知何来。震时河水俱乾,年余乃止。”

    顺治十一年六月丙寅,甘肃天水南“丙寅,陕西西安、延安、平凉、庆阳、巩昌、汉中府属地震,倾倒城垣、楼垛、堤坝、庐舍,压死兵民三万一千余人及牛马牲畜无算。”

    康熙七年六月甲申,山东郯城“六月十七日戍时地震。督抚入告者,北直、山东、浙江、江苏、河南五省而已。闻之入都者,山西、陕西、江西、福建、湖广诸省同时并震。大都天下皆然,远者或未及知,史册所未有。”  康熙七年六月十七日戍时地震城楼垛口,官舍民房并村落寺观,一时俱倒塌如平地。打死男妇子女八千七百有奇。查上册人丁打死一千五百有奇。其时地裂泉涌,上喷二三丈高,遍地水流,沟浍皆盈,移时即消化为乌有。合邑震塌房屋约数十万间,其时死尸遍于四野,不能殓葬者甚多,凡值村落之处,腥臭之气达于四远,难以俱载。摘抄百度

    “众位爱卿怎么看”

    “资料上并没有记载前兆之事,不知是谁总结的”兵部尚书明珠谨慎地问道,如果真的是地龙翻身可不是小事,如果不是真的那将是一场闹剧。

    “此事是太子上报。”康熙淡淡地开口。

    “明珠,对于孤的禀报有何质疑的地方\"在众位大臣中,胤礽最讨厌的就是明珠,如果不是

    他老怂恿大阿哥与自己争权夺利,说不定就没有后面什么事,最起码不会那么惨烈。

    “奴才不敢。”

    “孤只是问过经历过地龙翻身的老人,从他们话中总结出来的征兆。”

    “太子爷,奴才只是觉得要谨慎行事。”明珠毕恭毕敬地回答。

    索额图马上接口“奴才觉得太子所言不虚,奴才让格尔芬,阿尔吉善带着人亲自去询问,奴才保证他们肯定会尽心尽力去查询此事。”从上个月月末太子让他两个儿子一起去办理此事,自己还觉得是小孩子一时好玩,就当是陪孩子玩,没想到太子爷这么点大就完成了一件大事。

    胤礽冷眼看着两位大臣,没有想到现在他们就开始有矛头了。

    “各位大臣都回去做好地龙翻身的准备。”康熙直接下命令。

    清康熙十八年七月庚申,河北三河平谷,七月二十八日已时初刻,京师地震是夜连震三次,平地坼开数丈,得胜门下裂一大沟,水如泉涌。官民震伤不可胜计,至有全家覆没者。二十九日午刻又大震,八月初一日子时复震如前,自后时时簸荡,十三日震二次。二十五日晚又大震二次。积尸如山,莫可辨认。通州城房坍塌更甚。空中有火光,四面焚烧,哭声震天。有李总兵者携眷八十七口进都,宿馆驿,俱陷没,止存三口。涿州、良乡等处街道震裂,黑水涌出,高三四尺。山海关,三河地方平沉为河。环绕帝都连震一月,举朝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