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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他无处不在13
    派先生

    统统

    派大星

    郎西在心底轻呼了几声系统, 没有得到回应。冰凉的气流在他的掌中穿梭,存在感异常,像是有双看不见的手正在试探性的触碰着他。

    郎西勾了勾无名指, 圈进一缕凉风,困于掌心。

    他喃喃自语,面上困惑又不安“怎么这么冷。”

    葱白的手指抚上喉结,一路摸向后颈。

    修长的脖颈上因为寒意竖起些许的白毛, 却莫名显得他有点儿可爱。

    郎西动作一顿,一股凉意覆上他抚着后颈的手,颊旁的碎发被风吹动, 似呵气又似抑制的喘息的奇怪风声近到像是有一个人贴在他的耳旁。

    若真的有人,那必是很高大的人, 高到足够把另一个成年的男人从背后揽入怀中,对着他耳鬓厮磨。

    这是幸福的、温馨的时候。

    喜欢、可爱

    想要、一直这样下去

    就这样、好乖、只有我们

    郎西面色迅速变白, 短短一分钟不到的功夫, 竟是白到接近透明的地步。他本人却好像察觉不到这些异常,张了张口

    “杨景义”声音很轻, 轻到刚刚出口,就要在风中融化。

    沉默的风开始躁动。

    郎西松开勾着的无名指,垂下双手。他只匆匆披了一件单薄的外套,放眼四周, 再看不到第二个人。

    黑暗与寒冷不断放大心中的负面情绪, 所有的情绪都在濒临崩溃的临界点上。

    恍然间, 他眼中像是闪过一丝水光, 再想仔细看去,只见郎西克制的闭上了双眼,眉头紧锁, 将所有即将失控的情绪抑制回去,唯有唇瓣微动。

    他想要说什么

    祂贴近郎西的唇边,侧耳聆听,四周很安静,没有风声,没有树叶声,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身前这个人的呼吸声。

    带着细碎星光的双目阖上,就像是被一整片星空所拒绝着,不愿融入这漫天黑色。

    风不说话,却又把无声的话带到了祂面前。

    祂听到了啊。

    黑色在祂的眼眶弥漫。

    杨景义

    祂听到了郎西在念着这个名字。

    “你是在叫我的名字吗,西西。”

    郎西猛地睁开双眼,退后半步,透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的来人。

    他不说话,喉结紧张的滚动着。

    对面的人不笑了,面无表情的脸就像是一张忘了涂色的面谱,两人之间隔了一小段距离,郎西想要看清他的脸,却要微微抬起头来。

    他高得有些奇怪。

    “怎么不说话”嵌在苍白面具上的两颗黑色眼球滚动,上颌与下颌张合。

    他从黑暗中蹒跚走出,一手背于身后,另一只手垂在小腿边。

    “你要去哪”

    成百上千的藤蔓挤压在一具皮囊下,昏暗的环境使他混沌如死鱼般的眼睛不被发现,却掩盖不住被藤蔓撑到极致的瘦长躯干。

    风一吹动,四面八方就传来树叶摩擦树枝的沙沙声,他垂下的一只手也像是藤蔓一样,随着风轻轻的荡啊荡。

    他摇晃着走向郎西,越是靠近,身上的诡异暴露得越多。

    这样的还能被称作是人吗

    郎西缓缓后退,眼中神色变化,他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冷风携着一股异香扑面而来。

    这些天所遇到的一切诡异的事情一幕幕在脑中划过,他努力垒起的冷静瞬间瓦解。他立马意识到了香味有问题,捂住了口鼻,手指却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极端的恐惧与不安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吞噬。

    郎西扭过头,没跑两步,就感到脚下有东西在绊着自己。他重重的栽倒在地,却一点儿也不疼,不过他现在也无心注意到这些东西。

    那家伙离他更近了。

    从下往上,郎西终于看到了那家伙始终背着身后的手。

    拿着的是刀

    “杨景义。”

    “你觉得我们是朋友吗”

    很平常的语气,所有即将失控的情绪几乎都被束缚好了,除了尾音那不易察觉的颤抖。

    郎西视线一刻不离杨景义,紧绷着身体,站起身来。

    杨景义没有回答,反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我奇怪吗”

    郎西要开口,呜咽的寒风更凛冽了起来,冻得他嘴唇发麻,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对面的家伙似乎从一片沉默中得到了答案,扭动着怪异的四肢,将藏于身后的尖刃亮了出来。

    青年心中的恐惧被推到顶点,过度的恐惧反而催生出他的勇气。

    他不退反进,试图从对方手里抢过刀,三两下后,他竟然真的成功从那家伙手里夺过了刀。

    杨景义一副被激怒了的样子,声音也变了调,一个劲的喊着杀。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先前提心吊胆的日子,难以入眠的夜晚,无孔不入的窥视

    青年双手握住刀柄,不知为何,手竟然开始颤抖了起来,有一刹那,他甚至差点儿松开双手。

    异香更浓了。

    恐惧、害怕、不安、惶恐击碎了青年冷静自持的面孔,从他的眼里流露出无尽的迷茫,像是在做着一个荒诞的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他要咬着下唇,才能让那些像是讨饶一样的低呜不从口中溢出。

    拿着凶器的他明明该是个罪犯,此刻却无辜可怜得像是天底下最值得人同情的受害者。

    是被引入歧途的羔羊,是落入陷阱的天鹅。

    在圈套里面不知所措的团团打转,明知异常,却不得其解,在清醒与堕落间哀鸣着。

    冷风帮着他站直他的腰,抚正他的刀尖,摁下他的颤抖。

    要杀了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青年将刀刺入面前的人的胸腔,一路畅通无阻,如有神助,坚硬的胸骨好似不存在一样。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心脏被捅破的噗嗤声。

    他眼前一黑,向前倒去。

    但他没有落到地上,一如先前摔倒时没有受伤一样。

    祂很好的接住了他,好好的保护了他,没有让他受到一丁点伤害。

    怀中的人类双目紧闭,身体蜷缩起来,一滴透明的水珠从他的眼角划下,正要隐入鬓角时被一根苍白的手指拦住。

    祂低头看着指尖透明的液体,把手指塞入口中,森白的牙齿切入肌肤,暗红的血涌了出来。他用这流着血的手指点了点郎西的眼角,一颗颗硕大的血珠像是泪水一样滚落。

    暗红色的血渍粘在祂的唇角,祂犹自笑着,抱着郎西像是摇篮一样晃着身躯。

    这样要比刚刚好看多了。

    祂几乎快乐得要哼出歌来,暗红的血迹在郎西眼角逶迤出一道红路,祂看着看着,又突然被一阵莫大的悲伤所袭击。

    在流泪啊

    祂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为什么要哭呢

    祂沉思,然后开始暴怒。

    倒在地上四肢奇长的躯体开始扭曲,身体的皮肤一凸一凹,下一秒无数的黑藤破蛹而出,将这具皮囊撕扯殆尽。

    还有吗还有吗还有会让他感到不快乐的东西吗

    四周的阴影传来细细索索的声音,像风吹动树叶的声响,又像是爬行动物攀爬的声响。只要有阴影的地方,就能够听到这细碎的声响。

    还需要、再检查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举牌子他san值只差临门一脚就要清空啦

    郎西什么什么让我看看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