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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晋江独家
    “就是他, ”矮人队列里,身上花里胡哨如树杈般挂满了骨饰的萨满不耐烦地说,“杀了他, 赶紧去矿井再晚一点,怕不是南边的火地侏听到动静也要过来掺合。”

    一边说着,一边带着队伍向前走了,甚至不耐烦再回头看去一眼。一个还不到八等的小魅魔, 之前或能够通过某种肮脏手段越阶杀死巴桑,但今天绝无可能再在七等战力的矮人战士队长身上故技重施一次。这是毫无悬念的。

    他说得没错。

    等级的压制实在是太严重了。

    矮人战士队长再次扬起了巨斧。空气似乎变得很是稠重。但风时清楚,那其实是他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因恐惧而瑟缩。

    牙齿也因发抖而交叩, 尽管这绝非出自他的本愿。

    恶魔对于人类天生有那么几分种族上自带的压制, 对黑矮人可没有。七等的黑矮人战士队长, 对他所形成的压制的程度,是坎贝拉镇的人类高阶超凡者所无法相比的。

    他的行动能力被严重地影响了。

    但他还是抽出了长剑。闪避, 进击。一个依旧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起手。暗银色的剑刃带着霜雪般的萧瑟寒意, 矮人乱蓬蓬的棕红色胡须飘扬着洒落在空气里。锵然一声。

    剑刃落在矮人的护颈。

    这不是热刀子切进黄油的爽利手感。保护着矮人战士的除了魔法锻造的护甲,还有七等强者的护身元气。哪怕是由未来科技打造的剑刃也没能攻破防御, 只是在原本光滑的甲面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但这也足够让七等的矮人战士队长感到惊愕。原本很难让人注意的小眼睛几乎暴睁出眼眶。

    他喊出了几个短促的矮人语单词。

    风时并不明白这些单词的意思。一剑不行的话那就再来一剑好了,他只是如此平静地想。

    他以双手握紧了那循照人体工学设计、即使是双持也同样舒适的剑柄, 紫罗兰色的双眸带着一种琉璃般无机质的冰冷。尽管漆黑的魔翼已在他背后浮现, 那是九等恶魔的身体试图逃离战场的本能。

    但半展的魔翼并不能挡住那一队矮人战士因队长的惊呼而纷纷向后投来的目光。他们脸上同样露出震惊。

    “难怪巴桑”

    “这个魅魔”

    “关键是他那柄剑,那柄剑”

    随着七等的萨满念出咒语,风时的剑应声脱手,回旋着向他飞去。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矮人们接住长剑,用他们的语言快速交流。这柄剑显然是用从巴桑那里得来的锻材打造的,但所用的却是一种他们前所未见的工艺。战士队长停下了手里旋风般挥舞的巨斧。失去了利剑的魅魔与被拔去了爪牙的小猫无异。在杀掉他之前,他们需要首先从他这里拿到有关这柄单手长剑的信息。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魅魔还能再抽出一柄剑。

    他的剑来得很快。快在他切换到通用语说出威胁的话语之前。

    闪耀的银发像是狂风卷起的怒涛。七等的战士队长发出难以置信的惨叫。他脸上的皮肉从一侧眉梢绽开到另边嘴角, 中间包括一只眼睛。鲜血反应慢了半拍,这才争先恐后狂涌出来。

    他痛苦地以手掩面,身上爆发出暴虐的元气风暴。

    魅魔被风暴卷得向后倒飞出去,身上出现一道道如碎刀划过般的狭长伤口。墨紫色的魔血淋漓。他展开了双翼。

    但在七等强者面前,飞行能力并不能算得上是什么优势。矮人萨满举起骨杖,念出了一句简单的咒语,风时便直线般从空中狠狠砸在地面。清脆的响声中剧痛袭来。他知道那是一边翼翅的骨架因此而断折。

    矮人战士们行动如风,把他给围住了。

    “你的剑,”萨满重施故技夺去了他的第二柄剑,用生疏的通用语问道,“是从哪里弄的”

    风时双手撑着地面,缓缓地抬起了头。

    即使是在身高方面没有什么优势的种族,此刻也得以居高临下的目光俯视着他。这让他感到出离的愤怒。

    战士队长暴跳如雷地高举巨斧,恨不得立刻就向他挥下。风时向他投去冰冷的一瞥,在骨骼的咯咯作响声中,硬顶着一众强者的威压强行站起了身。

    矮人们在传看从他手里得来的第二柄长剑。发出啧啧的惊叹的声音。

    “告诉我们,是谁为你锻造的这柄剑刃”手握骨杖的萨满用目光制住了咆哮的战士队长,“我们可以饶你不死。”

    他们不可能得到满意的答案。所以魅魔的回答,是第三柄长剑。

    饶是见多识广的萨满此刻脸上也不由得露出震惊的神色。不止为他这一柄接一柄批发似的神兵宝剑,更是为他所做出的这个选择。

    魅魔某种意义上确实也算是拥有不死特性,但那仅是对于地表的敌人而说。而他是生活在地底的黑矮人萨满。他有能力彻底地真正地杀死他。这一点他不可能不清楚。可他却依旧这么做了。

    他身上鲜血淋漓。他一边翼骨断折。但他脸上的神情却依旧平静依旧疏隔依旧淡漠。

    让他们不知为何想起战争殿堂里那一尊尊面无表情漠视一切,唯神明剑之所向虽万死而不辞的神使雕塑。

    没有任何的交流。矮人们下意识地向后退开了一步。包括萨满与战士队长在内。

    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是战意是杀气是不可名状的诡异。

    他们本能地不敢与他两相对视。

    但这并不能改变这场战斗的结果。

    还是等级压制。低等级的劣势实在是太厉害了。但凡他能有个八等,对上这队黑矮人就不是没有赢面。很可惜。他撑死也就是个九等上阶。

    这一点风时当然是清楚的。所以,他不过是借着这些天来手握金手指老爷爷剧本所培养出的演技在装x如风罢了。他提起长剑。在向已然结成防御阵势的黑矮人们展开进攻之前,就已经把精神焦点凝聚在了意识海里的那道心灵链接上

    “艾文召唤我”

    焦灼的声线让他的契主在另一边毫不犹豫地就召唤了他。没有一句废话。

    空间因之而震荡。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些什么,矮人们的眼睛无不瞪大“”

    作为训练有素久经沙场的战士小队,他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装完逼就跑的。

    感觉到智商被摁在地板上狠狠摩擦的矮人萨满手中骨杖重重顿在地面,飞快地念出一个阻断空间传送的多段式咒语。

    他的咒语产生了效果,空间的震荡迟缓下来。失去了一只眼睛的战士队长怒吼着挥斧劈下。

    风时没能躲过。

    艾尔文斯正收拾着准备从宿舍里离开,前去模拟训练舱。因为接下来是机甲课。

    但他的导师却突然以焦急的语气命令他召唤他。

    艾尔文斯一颗心立刻提了起来。记起在此之前曾经多次与他约定,如果遇到危险那么立刻就让他召请他。

    而现在他显然是这么做了。

    年轻的精灵紧盯着他所能感知到的空间的魔力震荡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从未感到召唤的过程有如此漫长。

    心跳数证明了这并不是错觉,他感到极端的不祥。几乎不敢想象传送的延误会造成怎样的后果。淡金色的发丝在不知不觉间狂舞在空气里。他的双眸是明亮到几乎要燃烧的沉碧。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阻碍。于是魔力倾泻而出。他不管不顾。

    所能感知到的他的导师的存在被从另一边给强行拉拽了过来。

    银发的德鲁伊从半空中摔落。

    精灵一个箭步过去,把他给接到了怀里。

    血。到处都是血。如雪白袍已被殷红鲜血完全浸染。

    艾尔文斯呼吸停止。刚刚还狂乱无比的心跳也近乎随着他呼吸的停止而一起停止。

    “先生”

    他用颤抖的声线喊,同时感到怀中人的身躯很柔软。柔软到异样。他注意到他全身都是伤,而最大的伤口是在背上,可他不敢去探这样的姿势也让他无法去探。

    唯一所能做的,只有抱着他大步往外冲去,“我这就送你去医疗区,先生”

    风时有点昏昏沉沉。毕竟他是在重伤之下,还经历了你争我夺般的传送与变形的过程。但听到艾尔文斯这一句话,他却是骤然间清醒了过来

    “不,不去医疗区”

    “没关系,”艾尔文斯已经到了门口,用一个无比纠结的姿势去压门把手,“尤金什么的不用管他我们去找苏医师,他会帮你的。”

    然而风时却猛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说了不去”

    苏子斐是个知识渊博的医生。一眼就认出了他带来的小魔精是恶魔的一种。如果他去找他,怕不是要被一眼看穿恶魔本质就算没有一眼看穿,被他检查一遍多看几眼也看穿了。

    这已经不是翻车不翻车的问题。而是他一个恶魔而且还是魅魔重伤状态之下落在不知根底的超凡势力手里。不用想也知道那会是怎么后果。

    他坚决的语气让艾尔文斯犹豫起来,同样意识到了基地的危险性。基地是有很多很好的人,但莱蒙德势力作为温斯顿家族多年的盟友,他也确实不敢给他们无条件的信任。“先生,那您”

    “我不会死,艾文。而且就算死了,也可以复活你知道我的生命本质发生变化,其实已经不算是精灵了,”风时痛得要说不出话,所以他切换到心灵链接,但即使是心灵通讯也要对抗那一阵阵混沌的眩晕,“现在、你把我挪到床上。”

    艾尔文斯抬头看向床铺方向。该死的六人间。上床下桌。想上床还得爬扶梯。他当然可以跳上去,哪怕怀里抱着一个男人。但艾尔文斯可不觉得,他的导师还能经得起这样的震荡。

    必须用魔法。他调匀呼吸,凝聚精神。只是浮空而已。他可以做到的。

    而他也确实做到了。

    艾尔文斯把整齐叠起的被子暂且收进空间里,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导师放到了床上。伏卧的姿势,枕头垫在他的下巴,后背朝上。过个过程中床帘、床单、梯子地板更不用说,蹭得到处都是血。但他此刻已经没空去理会这些。

    微微发颤的手指探向导师的后背。后者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他用轻轻的、尽可能不扯到他伤处的动作把破碎的衣料向一旁揭开。

    心跳再一次开始变快,并在他把伤势看清后,再次近乎骤停。

    触目惊心的刀斧伤。从左肩斜斜延伸到尾骨。连脊柱都被一劈两断,如今骨骼神经与肌腱纯粹是靠变形的魔法接续起来。伤口处的状态很不稳定。这便是为什么他会感到他的身躯柔软到异样。

    “先生”艾尔文斯失声喊,“你确定”

    “没事的,只要,”只要能量管够,“不久就会重新长好的,”风时断续传出精神讯息,“哪会那么容易死。”他再怎么说也是个恶魔。

    他摸索着去找他的手。

    年轻的精灵看懂了他的意思,连忙主动伸手过去,把他的手给扣住了,并把手背轻轻贴在他的脸颊。他在这一刻感觉到他的导师体温很凉很凉。

    他才不信那样的伤势放着不管它它还能自己长好,“先生您看要不这样,我们不去医疗区。但是我们可以把苏医师请到我们这边来。他当然也有空间存储道具。带一整套医疗仪器过来应该不算什么麻烦事”

    “不。艾文,不”风时强硬地说道,“我说会长好它就会长好。”

    说着又从储物空间里甩出了一个红色封口的圆盒,“而且还有药。”

    年轻的精灵连忙接过了盒子。盖子打开,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味道蔓延开来。里面是金红色半透明的药膏,满满地装了一盒。“这药是用来涂在伤口上的吗”

    风时低低地嗯了一声,又强调“用手。”

    “我觉得您在开玩笑外用药膏怎么可能治愈这种程度的伤势您的骨头被完全劈开了,先生,”他的精灵语无伦次地说,“我看,我们还是”

    “让你做什么你就做”

    风时冲他发起了火。但紧跟着便后悔起来,于是又软下了声线来解释,“这不是一般的魔药是卡内基给我的。”

    专为总在前线冲锋陷阵的魅魔剑士量身打造。

    “那、那好吧,”他的精灵想了想某位值得信赖的血魔法师,没有再坚持,“不过先生您稍等一下。我去拿毛巾过来,先简单清洗一下伤口”

    艾尔文斯一边说道,一边向后转过了身。

    他原本打算从空中飘下来。但现在却是猛地一下摔了下来,还险些失去平衡。

    地板上的血。刚刚还是新鲜的殷红,而现在却变成了黑红,更隐隐透出一丝沉紫。

    他能够从中直觉地感受到邪恶。

    艾尔文斯大为惊愕。而更加让他感到惊愕的是,那种邪恶的感觉旋即消失,血液转眼又变成了殷红色。

    就仿佛刚刚那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黑红不过是他意乱之下的错觉。

    但艾尔文斯知道那不是错觉。他的确是有看到黑红色。

    可现在

    血液又一次出现了变化。回归了使他大受惊吓的黑红色,隐隐透出一丝沉紫。气息邪恶。

    接着又转回新鲜的殷红。

    变来变去变个不停。不会有什么比这更奇怪了。但艾尔文斯仍然机械地迈动步子,走向悬挂毛巾的小阳台。他的导师需要清理伤口好上药。不管怎么说他要先把毛巾给取回来。

    突如其来地,那变幻不停的血迹消失了。

    他意识到了些什么,于是缓缓地、难以置信地向斜上方床铺的方向转过了头。

    猜测并没有错。不只是地板。床帘、扶梯上的血液亦然尽数消失不见。苍白的修长的手垂在床沿。微微摇晃中,还虚虚保持着清洁术完成时的施法手势。

    “先生”

    年轻的精灵从自己的语气中听出尽可能地克制,“你都已经伤成了那样,为什么还要强撑着使用清洁术”

    “”

    他的导师没有回答他。他无力地全然伏倒在枕头上,一缕银发无声从他耳畔滑下。此刻再去取毛巾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艾尔文斯猛地转回身来,踏上了扶梯。

    “先生,我看到你的血在不停地变颜色。你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非要把它给清除掉的,对吗”

    风时继续沉默。对于翻车的危机,最好的应对就是闭嘴。而且他现在也已经无力说话。年轻的精灵没有再追问。而是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拿过放在一旁的药膏,在他身旁跪下。

    感谢基地。d级宿舍的床比f级的要大。

    那破碎的衣料已经消失不见。重伤的魅魔伏卧在床,苍白的躯体全然裸露。艾尔文斯从空间里取出浴巾,折了一折,为他掩住后方那呈现出饱满圆弧形状的完美的曲线,又小心地使背部与腿部的伤口得以暴露在空气里。

    床头的置物架上有消毒湿巾,他抽出一张,认真把手擦干净,这才从盒子里蘸取了药膏,指尖感受到其质地的稠重。

    然后他的动作变得迟疑了起来。“我要把药涂在哪里”他轻声问道,“骨头的断截面还是旁边”

    “所有的断截面。骨骼。肌肉神经,”这样的问题还是要回答的,风时撑着向他传来精神讯息,“我会暂时解除变形从骨头开始。你给我涂好药然后我再用变形法术进行固定。”

    “是,先生。您忍着一点,可能会很疼。”

    不是“可能会很疼”。而是真的很疼。那种痛楚的烈度简直让人无法形容。药膏原本是凉的,但落在伤口上却像是点起了一簇簇燃烧在地狱的不灭之火。风时双肩颤抖,银色的发卷被冷汗浸湿,优美流畅的脖颈线条不自然地紧绷。

    他庆幸他的契主如此听话,为他涂药用的是自己的手而不是棉签或者别的什么。微凉的指尖。甜蜜的滋味苦痛之中唯一的安慰。他隐秘地追逐他的抚触,心下有什么难言的情绪在涌动。

    全不知身后精灵那突然的惊悚。

    怎么会,骨头

    有那么短暂的一瞬。艾尔文斯从他背后,看到的是色泽漆黑形状奇诡的骨骼。

    它透出邪恶。比还刚刚地板上血液所萦绕着的还要更加深重的邪恶。

    但同样是转瞬又恢复正常。森白的骨骼鲜血淋漓,断面被粉碎的骨渣模糊着。但依然能够看到粉红的骨髓。

    不用清理,只要把药膏涂上去就好了。变形法术会让一切都恢复最初的模样。艾尔文斯抿了抿唇,接着上药。没必要问。他的导师的身体究竟是什么状况他不可能比他自己更清楚。眼下唯一所要做的,便是努力控制自己的手不要颤抖好把药膏涂得又快又好 。

    必须尽可能地缩短这个过程。他知道他很疼。

    “先生,好了您快使用变形法术。”

    风时使用变形法术。魔法的光尘散去,伤口消失无踪。裸露的背脊依旧是冷白无暇,就仿佛那道狰狞的伤口从最初便不曾存在过。

    艾尔文斯轻轻舒了口气,把药盒放了下来,用掌根按了按心口。

    他并没有感觉到多么轻松。

    多么精妙的变形术啊,即使是整个人都将要被劈作两半也不会留下哪怕一点的痕迹。所以,他的先生在过往曾经受过多少次这样的伤还有,那缠绕着邪恶的漆黑的骨头

    “艾文。”

    风时伸手去攀他的肩膀,撑着想要从床上一点点爬起来。

    艾尔文斯被吓了一跳,连忙按住了他,“先生,您别乱动,先生”

    “还有前面,”风时沙哑地开口说道,“帮我翻一个身。”

    “好好好,”艾尔文斯答应,“不要动,让我来。”

    伤口看上去已经愈合了。但也仅仅是看上去。艾尔文斯哪里敢让他后背受力,于是用魔力将他的身体浮空托起,小心地翻转过来。

    白色的浴巾在他腰下裹成了一个可爱的卷。蓬松滑润的银发因重力的缘故而缕缕向后滑落。脖颈与胸膛暴露在空气中。艾尔文斯余光瞥见了些什么,在他锁骨上,好像有一个什么黑色的

    他连忙定睛看去。

    一个黑色的丑陋又刺眼的烙印,打在他的导师一侧漂亮的锁骨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受伤的风小时哭唧唧感谢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梧桐树上的果子酱、智者不入爱河、木有虫 10瓶;ceciia 8瓶;弋川柚 6瓶;守法用法护法师 5瓶;神秘人、伽遮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他的疼爱他会坚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