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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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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过去,一群熊孩子刚放了春假,满街都是赏花的人,然后,地震了。

    此时圆还趴在地上拓图纸,楼一震,一笔就那么画飞了。她面色扭曲,画坏了要重画的,随后又抖了几下。作为日本选手,她对地震习以为常,只是临近傍晚看新闻,才知道这振幅不是一般的大。他们因为住在内陆地区,还没有沿海地区影响那么大,沿海地区几乎全都被海啸席卷过一次了。

    之后又有几次余震,她蹲在羂索身边,很无语“我们一定要在这里待着吗”

    羂索能怎么办她还套着人类壳子呢,只能听安排在外避难,不能继续在公寓里住着的。她没回答,只叹了口气。

    人是不能随便外出的,圆实在呆不住了,仗着别人看不到她,径直离开了避难所,然后往海边去了,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小朋友凛。

    因为灾难的发生,咒灵数量那是指数级的上升,街上随处可见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圆还没到凛的家,就知道没戏了,离那边还有一段呢,全都被海啸吞没了。

    她走进了废墟,还有个别人在废墟里搜寻,再走,她看到一个咒灵在一堆废墟上来回蠕动,一直试图钻到下面去。她走过去,蹲下来,就这么看着那个家伙,然后它回过了头,灰蓝色的像是融化的蜡烛一样的身体,大概只比猫大一些,上肢像是两个小突起一样勉强存在着,怎么看都是一滩马上就要破碎的烂泥。

    黏糊糊的泥浆从它的眼睛前面划过,它努力地睁开眼,随后发出模糊的声音“圆”

    哦,这里,是凛的家这是凛吗

    橘色的火光在周围出现,然后快速的把废墟一一翻开,甚至还有破碎的冲浪板也在其中。天光大亮,但是圆并不在乎被别人看到了。

    在普通人看来空无一人的地方,废墟上面的杂物在自主的被掀开,搬走,最后,露出了最下面的遗体,她面朝下趴着,后背上还插着一截长长的,断裂的木头。

    灰蓝色的咒灵融化流动的速度更快了,它挪动过去,沿途留下不少粘稠的残秽“妈妈妈妈”它用模糊的声音叫着,趴在女人的身上,试图把她搬起来。

    苍白的手掀开了头上的头纱,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咒灵并不需要呼吸,但是作为人类是需要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冰冷湿润的东西滑了下来,还没到下巴又变成了灰色的残秽散落在空气中。

    她把头纱掀在后面,走了过去,把女人身上的木头拔出来,虽然已经凝固,但是还是有黑红色的血液再一次涌了出来。再把女人的身体也翻过来,她的身体下面,是被那跟木头一起穿过的凛的遗体。

    灰蓝色的咒灵发出模糊的呜咽声,它没有看自己的模样,只趴在他的母亲身上,发出模糊的哀嚎。

    等到它哭够了,圆就抱着这一团烂泥巴,坐在不远处。地震之后的晚霞格外的美丽,她盯着天空出神,天黑之后,大概是凛的父亲,才终于跟着救援队回来了曾经的家。

    头上还绑着绷带,胳膊也被吊起来的男人看到妻子和儿子被稍微打理过,并且用沾满了灰尘的窗帘包裹着的遗体,哀嚎了两声之后,就晕了过去。

    “爸爸”怀里的咒灵想要过去,圆松开了手,任由那一滩烂泥似得小妖怪慢吞吞的爬过去,然后蹲在男人的颈部,努力地拱他的脸颊。几个救援队的人无奈的开始叫救援,两具遗体一个没有行为能力的伤患,他们是带不回去的。其中一个叹了口气“好在有人帮忙打理过了,不然他大概更加痛苦吧这对母子,生前很痛苦呢。”

    母亲拼上了性命的保护儿子,然而还是双双殒命,作为母亲,她生前该多么绝望啊,何况还有这样贯穿腹部,不至于当场死亡却也没法救治的重伤,凛的身体更小,大概率会比她走得早一些,她一个人在黑暗里,怀抱着儿子逐渐变冷的尸体,承受了多久那样的绝望呢

    圆想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橘色的火光在周围转了一圈,把凛的痕迹都扫掉了,不过又留下了不少她自己的残秽。

    不久后,有支援的人过来,没穿救援队的衣服,担架都是帆布和木头临时做的简易担架。把人都带上,移动很慢的小咒灵还想追上去,但是它赶不上成年人的脚步,圆走过去,把它抱起来,跟在那些人的后面,小咒灵还在念叨“爸爸”

    遗体有专门的存放地点,冷库是没有的,只能暂时放在裹尸袋里,写上名字和家属的名字,统一的暂时搁置。伤员被带到了庇护所,凛的爸爸醒来之后,躺在床上好半天都没动,他看不到自己的儿子就蹲在他的脑袋旁边,不停地用黏糊糊的身体供他,但是作为咒灵,它的影响实在有限,男人甚至感觉不到有个咒灵正跟他在密切接触。

    天色黑透了之后,他爬起来去了暂时存放遗体的地方,值班的人带着他再次去看了妻子和儿子的遗体,他跪在地上痛哭,小咒灵就在他的脚边跟着他一起呜咽呜咽的哭。可能是怕他再晕过去出点什么事,值班的工作人员最后叫了人,很强硬的把他拖走了。圆抱起小咒灵,试图陪伴一下,但是很显然,一无所知的父亲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沉浸在失去妻儿的痛苦中。

    天亮之前,圆看到了咒术师,他们走的很快,行动间便带了一丝丝蓝色的咒力出来。圆按着手里黏糊糊的凛,说“咒术师来了,凛,跟我走吧。这里的咒灵太多了,他们不会分辨你是否有害,会全部都祓除掉,这里很危险。”

    凛用黏答答的两个小触手按住她的手指“爸爸”

    “过段时间我带你回来看他,这里有人照顾他,或许你的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也会过来,他们都会照顾好你爸爸的,好吗”

    小咒灵哼唧了一声,圆站了起来,她最后用术式清理掉了凛的父亲周围的属于凛的残秽,伸出右手,看着外面的咒术师,顿了一下之后,把几乎一整天都掀在脑后的面纱放了回来。

    绕开这些等级还不算高的咒术师再简单不过,当她带着一个小东西回到居住的若松,十分健康的羂索已经被当做合适的劳力去帮忙了,此时她正带着口罩在帮忙做饭,她一边把海带放进巨大的锅里,一边看了一眼圆,但是没说话。随后视线落在了凛的身上,周围人太多了,实在不方便。没办法,只得等干完活儿,她才有空盘问“这是什么”

    圆把小泥巴怪举起来给她看“是凛,我上次去海边遇到的小朋友。他能看到我,不过这次过去我发现他死掉了,变成了这样。”

    “凛”泥巴怪发出黏糊糊的声音,似乎在介绍自己。变成咒灵之后,虽然因为是执念成型,大致的记忆还在,但是智力显然退化了不少,毕竟等级太低了,相比其他只比蝇头强一些的同等级咒灵,它还认得人已经算是不错了。

    羂索不太高兴,够烦人了,她还往家里乱七八糟的捡东西陀艮倒是藏在那个房子里没什么问题,反正楼塌了也伤不到他。带着这个家伙太麻烦,何况还有这个长得这么丑的小东西。

    “去跟陀艮在一起吧,去他的领域里待几天,这段时间会有很多咒术师过来,别搞事情。”

    那就是答应留下凛了圆超开心的点了点头“我给鸟越阿姨织个靠垫吧放在你的椅子上”

    “还不如好好看看书,早点给我帮上忙。”羂索训了一句,然后又说“要蓝色的,上次那种勾的花也弄一点上去,做的大一点,但是不要太厚。”羂索果然还是被讨好到了。

    “我知道了”圆点了头,立马就抱着凛跑掉了。

    陀艮的领域让小泥巴怪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它跟陀艮并排蹲在海底,已经不维持形状了,彻底在海底的沙子上躺平,成了一滩烂泥巴。

    圆的裙摆在水里飘来飘去,她戳了戳泥巴怪,一张嘴就是咕噜咕噜的水,不舒服,说不了话,也没得玩。她回到了岸上,开始按照约定做靠枕。

    这一次大概要忙很久,还不是老油条的两个准特级也不被允许随便出门了,城市后面还要重建,何况重建还没怎么开始,又发生了核电站泄露的事情,福岛地区的咒灵数量不减反增,这让咒术师的压力一下子大了起来。

    被派遣到灾区的五条悟站在废墟之上,他浮在空中,看着这一片地方均匀且遗留的遍地都是的残秽痕迹,似乎一下子就回到了几年前,他事后前往文菅村的时候。

    那是圆的痕迹,也是这样,均匀且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是她的术式把整个地区都洗过了一遍之后的样子。

    唯一的区别是一个是术士留下的蓝色咒力痕迹,一个是咒灵特有的灰黑色残秽。他捻了捻手指,这个残秽的痕迹,还跟那些手稿上面残留的微弱的残秽一样。

    五条悟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落在地上,咒术师行动间带来的咒力把浮在地表的残秽打散,他站在废墟中央,打了一个电话“喂,你说她会不会变成咒灵啊毕竟是死于颈椎骨折。”

    “那之后除了办事,我一直在深浦等了半年,什么都没有。她或许并不留恋这个世界,也不留恋我们。”这是夏油杰最后的结论,毕竟那样的命运,对于圆来说过于痛苦和难捱,作为生者她足够努力,但是死后就不一定了,她或许足够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呢。

    五条悟没有把这里的发现告诉他,在现在杰已经接受了现实的情况下,忽然给他一点不确定的希望是很危险的事情。

    他挂掉了电话,然后对着站在帐的边缘的咒术师招了招手,开始问询这些痕迹的事情。除了这片废墟,还有离这里最近的一个临时营地也有相同的痕迹。

    “那走吧,去看看。按你说的这都四五天了,还没散,这得是特级的痕迹了吧”五条悟走在前面,眯了眯眼睛,所以,这里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东西或者这就是留给他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是不是有点那个,我开个新文吧,大家一起缓缓。男主角是我的初代男神七海海

    不过我觉得可能得,花市见,这边不太出的来全文大概。应该不会很长,想写的基本都写了,结局随便糊弄个he就拉倒吧。

    也算是全了当初我看动画的时候的一见钟情。

    我昨天翻b站,发现以前的一个评论,5月初的,当时我还在大言不惭“真就不理解夏油杰的行为逻辑,只能说憨批的世界我不懂。打ca甚尔哥哥好酷我要赚钱包养甚尔哥哥”哎,我的原话,“我只觉得这是个钻牛角尖的憨批。”指的是杰哥,哎,还是我的原话。

    现在这波纯爱单推又是什么情况打脸了是不是

    钻牛角尖多香啊,再钻钻,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