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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祁怀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不是易元对她做了什么,而是她对易元做了什么。

    祁怀的沉默不语在沈丘辛眼中成了默认,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平复下内心的怒意。

    沈丘辛握着祁怀的手腕转身就要向院落外走去。

    “老师,我们这是”祁怀被迫跟在沈丘辛的身侧。

    “去找易元。”沈丘辛平时是个十分温润的人,倒是真的动怒的时候反倒不会遮掩。

    “老师,”祁怀停住了脚步,月光落在她的五官上,像是镀上了一层寒霜,“这样不妥。”

    她明白沈丘辛想做什么,但是她不能让沈丘辛去。她现在只想等着易元上门,可不想再主动去招惹他了。

    老师,你可能不太了解,做了很过分的人是我。

    沈丘辛眉头微皱,眉心的红痣也宛若失去了颜色一般暗淡,“我曾经极度厌恶权贵,但有人对我说过,若是有一天我想要庇护自己在意的东西,我便会发现权贵是多么必不可少的了。”

    他想带着祁怀去易元面前讨个说法,但易元向来凭喜怒做事,他无权无势,凭什么去和易元理论。

    有些心虚的祁怀看着沈丘辛的侧脸,“老师您是怎么想的”

    “骗子”

    沈丘辛沉默片刻,从牙缝里挤出了二字,白玉的脸庞也因为动怒而浮现一层淡红。

    “说好了”许诺他的一个未来,到头来不过是那个人随便说说的。

    “君子以言有物,而行有恒,我此生最不能原谅的便是那些言而无信之人”

    沈丘辛当初不解那人的意思,他以为自己变得足够好,就可以去找她了,但是什么样的“好”才能被称作“好”呢

    沈丘辛迟疑了,他觉得自己可以变得更好,就这样过了许多年,当他想要再去找“祁怀”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寻她了。

    祁怀心虚的微微低下了头,她抬手摸了摸鼻尖。

    好像沈丘辛嘴里的“骗子”是她。

    被人当着面骂是“骗子”,还不能反驳,感觉有点微妙啊。

    沈丘辛看到祁怀垂下了头,他看不到祁怀脸上的神情,便以为祁怀是在易元那里受足了委屈。

    沈丘辛抬起手,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祁怀的头,他目光慌乱的放了别处,“放心,我和那人不一样,我说的事情便一定会做到。”

    “”

    祁怀放下茶杯,她虽劝住了沈丘辛不要去找易元理论,但总归是她亏欠了沈丘辛。

    今日是祁怀一众人在学宫的最后一天,原本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们明日就会启程离开楚国。

    祁怀起身,听着门外的声响,垂了垂眼眸。

    但她是走不了了。

    易元撑着伞,落下的阴影将他本就阴沉着的脸尽数笼罩住了,他下颔出泛着血红,与他那冰白色的肌肤格格不入。

    易元的突然到访,让麓山书院的众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到底易元是楚国的奸臣,无人愿意招惹于他,此次盛宴他亦很少出面,但他今日却主动来到此处,使众人人心惶惶。

    还不知发生什么的杨振瞧了一眼桑闻,桑闻悄咪咪的走到杨振身边,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杨振不可思议的看向易元的背影,他见易元动了这么大的怒,忍不住的往最坏处想。

    看大人这副模样,莫非昨夜祁怀对大人做了什么

    但看着祁怀长了一副良善的样子,她能对大人做什么呢,可以惹得大人如此气急败坏

    杨振越想越想不明白,越想不明白他就越发的好奇,毕竟能让易元动这么大怒的应该是人间少有了吧。

    沈丘辛见到庭院正中的易元,他眉心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更多的忌惮,联想到昨夜祁怀的晚归,他脸上的神情更是凝重了几分。

    “楚相大人”

    易元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眯,忽视掉正在向他行礼的沈丘辛,他看向其中一间屋子,握着伞柄的手不断收紧,下颔亦紧绷着。

    易元抬起眼眸,他眼中森然的杀意不加掩饰,“沈山长,我无意难为与你,我只是想要”

    “祁怀的命。”

    沈丘辛神情一顿,他看到易元眼底不加掩饰的杀意,“祁怀是我的学生,不是他何处惹怒了大人,非要一命相抵不可。”

    沈丘辛虽然只是读书人,但他有自己要坚守的东西,就比如说麓山书院,与麓山书院的众人。

    “何处”易元怒极反笑,他唇色很淡,墨染的黑眸翻涌着戾气,再加上他红烂的下颚,他整个人就如同嗜杀的罗刹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易元笑了两声,“沈山长,你不用管何处,我只要祁怀今日死在这里。”

    “不然你们就和她一起死。”

    麓山书院虽是天下学子向往之地,各国之间纷争不断,却未曾敢扰到麓山书院的清静,但易元不会顾及。

    书院众人汗流至踵,若是其他人说这话他们还不一定会信,但易元不同,凭他的无所顾忌,他是真的可以做得出来的。

    学子中有不少人开始对祁怀心生怨气。

    怎么他们无一人招惹易元,就只有祁怀非要惹是生非

    沈丘辛亦不做退让,“祁怀是我的学生,教不严,师之惰,我愿意替祁怀受罚。 ”

    易元擦去下颔的血水,暗红的血在他玉白的指尖晕开,“沈山长,你这是为了祁怀而弃其他人于不顾吗我说了,你只能选一个。”

    沈丘辛抿着唇,他脸色有些苍白,衣袖里的手不知何时紧握了起来。

    “老师。”祁怀从屋内走了出来,她缓步来到沈丘辛的身边,期间她并没有去看易元隐忍着怒意的样子。

    沈丘辛目光复杂的看着祁怀,他还是决定要护下她,“楚相大人,祁怀是我的学生。”

    易元瞧着祁怀那副乖顺的样子就觉得心中窝火,他眼中没有温度的扬了扬嘴角,“既然沈山长这么想护下她的命,我就不再为难沈山长了。”

    “我要她一双手和眼睛好了。”

    祁怀“”

    易元缓步走到了祁怀的身前,他冰冷的指腹摩挲着他泛红的下颔,“这里你碰过。”

    易元眸光一冷,他手一斜,伞离开了他的头顶,阳光落了下来,刚刚还只是有些血红的下颔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溃烂。

    昨夜被祁怀握在手中的易元的下颔,在阳光下,正一点一点的溃烂。

    作者有话要说隔壁养成大佬们后我成了海王求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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