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先生。”

    沉默的男人似乎只要站在那里就能够给足女孩安全感,她突然觉得压在肩上的责任也没有那么重了。

    如果是蝙蝠侠的话，这个世界一定会变得更好吧。

    不像她，只能够拖累系统。安迪曾设想过,如果当初系统选择了别人，那么或许早就将邪恶规则赶走了。

    她既然选择让安迪斯塔克消失,让世界意识的助手消失,那么为了统统的心理健康着想，也得帮它多找几个帮手。

    蝙蝠侠就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选择。

    安迪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声抱歉，她并不想给蝙蝠侠添这样的麻烦,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听见女孩的呼唤,蝙蝠侠转过身来,他的眼神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波动,和平时一样的严肃。

    “进来吧。”蝙蝠侠向前走,按下了墙壁上的按钮，黑色的大门打开。

    在安迪还没反应过来时，身后的红头罩提前开口，“老蝙蝠,人送到我就走了。”

    身后的机车已经发出了启动的声音，红头罩即将离开。

    “头罩,你可以留下来。”

    蝙蝠侠突然的话让安静空间里的气氛变得奇怪,红头罩没有回答。

    只有机车的启动声还在继续,但由于一直没有离开而声响变大。

    按理说，红头罩早该启动机车离开。

    “安带来的消息很有价值,你可以留下来。”蝙蝠侠补充说明自己的意思。

    他认为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什么需要瞒着红头罩的需要。

    反正在谈话结束之后，蝙蝠侠也会向红头罩透露一些必要的情报。

    原本还在迟疑的红头罩变得毫不犹豫，不知为何,他还有一些坦然，这才是蝙蝠侠，从来都是冷紧而理智。

    “不用了，我还有事，情报你直接发给我，或者让小红带来。”

    话音落下，机车终于启动，不过几秒钟，车库中再也见不到红头罩的身影。

    只有轰鸣而过的响声和机车尾气留下了痕迹。

    安迪仿佛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但晃晃脑袋，眼前的蝙蝠侠仍旧是严肃的模样。

    “跟我来。”

    蝙蝠侠走进大门，里面应该就是蝙蝠洞了。

    “哦，来啦。”安迪连忙回答，小跑着跟上大步前进的男人。

    安迪跟着蝙蝠侠来到了蝙蝠洞内部，中央的桌子上摆放着准备好的咖啡和小甜饼，看上去和黑漆漆的蝙蝠洞有些格格不入。

    不知为何，安迪看着小甜饼总觉得莫名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安迪和蝙蝠侠分别坐在桌子的两边，刚刚落座，蝙蝠侠就直切主题。

    “说吧。”

    果然是黑暗骑士的风格，一点都不“客气”。却让安迪觉得舒心，她喜欢这种风格。

    不用过多的寒暄，直接交代事情。

    见蝙蝠侠这样的冷静，安迪也就放开了胆子说，一股脑的将这些年来邪恶规则和世界意识的对抗，安迪斯塔克和世界意识的搭档等等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全都说的清清楚楚，顺畅无比。

    和对待托尼时的忐忑和不安完全是两个模样。

    好在世界第一侦探的蝙蝠侠智商足够高，能够迅速接受这样的信息。

    一心想将事情交代完全的小姑娘，没有发现蝙蝠侠罕见的波动的情绪，比如，身边温度直掉的气氛。

    许久没有说得这么轻松的安迪，突然觉得有些冷飕飕的，但也没有在意。

    反正她是安，又不是安迪斯塔克。

    安迪说得很详细，大约一个小时才将五年之间的事情说完。

    当然，她下意识的将安迪斯塔克的作用模糊，并不是刻意，而是她真的认为不重要。

    “世界意识为什么要选择一个孩子”几乎在安迪说完的瞬间，蝙蝠侠就提出了疑点。

    这把信心满满、觉得自己什么问题都不怕的小姑娘给问懵了，也使她没有感受到蝙蝠侠话语里罕见的一丝愤怒

    整个空间里陷入了沉默，安迪紧张的掐着手臂，她有些埋怨自己，是不是给统统惹麻烦了。

    她看好的未来帮手怎么对系统的印象不太好的样子再怎么做好准备，安迪也没想到蝙蝠侠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蝙蝠侠看见了女孩的小动作，他的脑海里似乎有过相同的画面。

    “嗯安迪她现在已经成年了。”想了半天，可怜又无助的小姑娘只能小声的说出这句话。

    希望蝙蝠侠先生不要深究，安迪悄悄祈祷。

    或许是祈祷生效，蝙蝠侠放过了安迪。紧接着抛出了下一个问题，“既然要用恶意还债，为什么不能寻找反派直接利用”

    这就是在关注系统决策上的正确性，安迪长舒了一口气，这题她会

    想当初安迪也曾经向统统提出过这个问题，还贴心的将著名反派们列出了名单。

    可不知为何系统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或许是看小姑娘太过疑惑，系统还是耐着性子解决了她的疑惑。

    系统用来还债的邪恶能量是间接从安迪身上抽取的，而这种抽取是需要本人同意的，并且签订契约的。

    可想而知，系统并不是没有尝试过，从那表情看来，估计还被坑得很惨。

    安迪也不好再次询问，就顺势放弃探究。

    小姑娘将系统曾经的回复原样转达，她心里松了一口气，这算是给统统挽回颜面了吧。

    “嗯，我知道了。”蝙蝠侠简短的回复道，看上去或许是对世界意识的能力有了一定的了解。

    而真相是，日后蝙蝠洞里关于世界意识的档案，第一行就写着，“不了解人类世界，做事不沉稳。”

    “暂时不能信任，有部分重要信息隐瞒。”

    蝙蝠侠这样冷静的状态极大的安慰了小姑娘的心态，她也变得轻松起来。

    “蝙蝠侠先生，能拜托您一件事情吗”安迪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询问。

    蝙蝠侠看着安迪，示意她先说。

    “安迪斯塔克可能会来哥谭待一段时间，您能别告诉复仇者们吗她不会扰乱秩序的。”小姑娘试探的说出自己的请求。

    她知道自己只要一待在哥谭，蝙蝠侠肯定会发现，到时候万一他通知爸爸来“抓人”，就完蛋了。

    还不如早点商量好，要是不行，就换成大都会，再不行，干脆直接留在纽约。

    这边小姑娘还在天马行空的走神，低沉的声音唤醒了她。

    “好。”

    安迪意识到黑暗骑士说了什么，她看着蝙蝠侠，满脸都是惊喜。

    天呐，这是什么超好的大蝙蝠

    或许是传闻中的蝙蝠侠代表着恐惧和黑暗，导致安迪一直有些害怕，因此，这样顺利的达成目的，让安迪觉得有些梦幻。

    “那我先回去啦，谢谢蝙蝠侠先生。”安迪站起身，微微鞠躬表达自己的感谢。

    她忍住激动，一步一步优雅的走出蝙蝠洞，却在大门关上的瞬间，开心得一蹦一跳的。

    蝙蝠侠看着监控里的小姑娘，皱眉沉思。

    希望他的定位器能够发挥好作用吧。

    藏在安迪身上的监控器闪着微弱的光。

    即使蝙蝠侠心中已有定论，但这最后的验证阶段仍然不可缺少。

    另一边，安迪改变了自己的装束，穿上简单的休闲装，是佩珀送给她的那套衣服。

    脸上带着口罩，遮掩身份。

    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十点。

    结束了计划里的事情，安迪感受到肚子里传来的难受，她该去吃饭了。

    小姑娘先去哥谭酒店定下了一个套件，用的是系统的身份证。

    安迪可不敢拿自己的身份证，估计会引起很多关注，毕竟，安迪斯塔克这个名字的影响力不小。

    至于系统的身份证，则是这家伙无聊的时候，想办法自己办的。

    成功订下今晚的住处后，安迪就去大街上觅食，路人们时不时看着这位带着口罩的女孩。

    感受到大家的注视，安迪有些疑惑，她不会被认出来了吧。

    “姐姐。”一声稚嫩的童声从传来，安迪转身去看，一个小小的女孩子正仰头看她。

    “有什么事吗”安迪尽量的表现温柔，蹲下身去和小女孩平视。

    一颗可爱的棒棒糖被胖乎乎的小手抓着，递到她面前，“姐姐，你真好看，送给你。”

    棒棒糖被塞到手里，小女孩跑开了，留下安迪一人待在原地。

    远方，一辆黑色豪车停下，身穿蓝色西服的男人下车。

    一双眼睛多情而不惹人厌烦，举止透露着优秀的教养，这位就是著名的哥谭宝贝，布鲁斯韦恩。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不少路人的低语，自然也吸引了安迪的注意力。

    她正巧和布鲁斯韦恩对上了眼神。

    好熟悉的钢蓝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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