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过一瞬间,心里又甜又酸，既被逗笑，也红了眼眶

    这就是托尼现在的心情写照,他痛苦于安迪的疏离和礼貌,也欣喜于女孩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关心。

    直到这个瞬间，托尼才真正清晰的认识到，安迪斯塔克究竟有多爱他。

    即使失去感情,也会无意识的交付全部的信任和关怀,只因为是你。

    “安迪。”小胡子男人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听见这声呼唤,女孩像一只炸毛的小猫猫，转身反射性的一脸无辜，可怜巴巴的看着托尼。

    托尼收敛住笑意，他暗想，这丫头还是一点没变,每次被“家长”抓包，就喜欢做出这副表情。

    可不等他调侃几句,女孩又像是发觉自己的失态，变回了刚才礼貌得体的模样。

    “请两位先生跟我来吧。”安迪向托尼和史蒂夫微微低头示意,便走向餐厅。

    史蒂夫看着女孩单薄的背影,沉默许久,留下了一声叹息。

    脚步声渐渐明晰,托尼将手搭在史蒂夫肩上,“走吧，别让安迪等久了。”

    如今，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已经准备好如何“和好与照顾”的两位家长乱了计划，完全没有办法。

    安迪已经失去感情，或者是记忆,严格意义上说来，真正鲜活的安迪斯塔克已经不复存在，眼前的小姑娘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托尼和史蒂夫都希望见到那个真正完整的安迪斯塔克，然后才是他们准备好的歉意。

    两人走入餐厅，愣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桌上被两种不同类型的食物占据，一半是健康的速食鸡胸肉和蔬菜，而另一边是芝士汉堡和甜甜圈。

    而一旁的女孩看着不动的两人，心里不由有些没来由的忐忑，她不自知的用小心翼翼的眼神悄悄瞅着托尼和史蒂夫。

    是他们不喜欢这些吗她只是凭着感觉拿了这些东西出来，早知道应该提前询问的。安迪责怪着自己。

    女孩正想要开口询问，是否需要去购买其他合心意的东西时，托尼笑着走上前，“这看来是一顿不错的午餐。”

    他为安迪拉开椅子，安迪连忙道谢，却没有立马坐下。

    而是等着史蒂夫和托尼都坐下之后，才跟着坐下。

    她没有发现两人不对劲的情绪和那眼睛里隐藏的湿润。

    安迪不知道，她潜意识里拿出的食物都是史蒂夫和托尼偏好的东西，而家中常备着这些，可以想象女孩的饮食。

    可这些，都不是她自己喜欢吃的。

    餐桌上，托尼突然随意的问，“安迪，你喜欢吃些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或许是临时起意吧。

    一直都尽力回复着托尼的安迪，怔在原地，迷茫的表情让人心疼，半晌，却什么都答不上来。

    最后，小姑娘才小声的说，“我不记得了。”语气里的真诚让人不会想要去质疑。

    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或许是害怕托尼觉得她是在敷衍，安迪凭着潜意识不确定的说，“我应该喜欢吃芝士汉堡和甜甜圈。”

    这样的答案差点让托尼情绪失控，他低头咬着盘里的甜甜圈。

    而他也不再有勇气拿出带来的无糖蛋糕卷和切片的烤肉。

    看到这一幕，安迪没来由的失落起来，她一定是又惹人生气了吗

    史蒂夫自然知道托尼如今的状态，他在桌底下撞了撞托尼手臂，同时善解人意的先转移话题，“安迪，托尼只是关心你，他一早上都没吃饭，现在比较饿。”

    虽然史蒂夫情急之下的解释很离谱，但安迪懂事的点点脑袋。

    这也是托尼和史蒂夫“恢复智商”之后，能够对安迪没有戒备的原因之一，她几乎没有什么心机，最简单的谎言都能让她相信。

    他们只以为女孩的心性幼稚，却不知道，安迪斯塔克不是好骗，而是对他们交付了所有的信任，即使是谎言，也坚定的相信。

    三人安静的进食，吃了不少蔬菜的小姑娘觉得很馋，她伸手想去拿一个芝士汉堡。

    却被一直关注她的托尼握住了手。

    两双焦糖色的眼眸对视，安迪明显的无措，她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触犯到斯塔克先生。

    而托尼看懂了安迪的情绪，心酸之余，他拿起了一直放在一旁的纸袋。

    那里面是原本为安迪准备的小食。

    其实，托尼不记得安迪喜欢吃些什么，他通过星期五的记录查询到过去购买的记录，猜测性的带来了烤肉和蛋糕卷。

    打开食盒，安迪动作停顿了一瞬。

    这一幕落在托尼眼里，他心里蔓延着一股暖意，“快吃吧，都是无糖的。”

    “我记得你是喜欢吃这些的。”

    安迪抬头看着托尼，眼中的情绪变得复杂，她笑起来，“谢谢斯塔克先生。”

    小胡子男人看似调侃实则认真了一句，“怎么不喊爸爸了”

    女孩叉起蛋糕卷正往嘴边送，听到这句话，眼帘垂下，她低声说，“您说过，不想让我喊您爸爸的。”

    她安静的进食，可是，在托尼和史蒂夫看不见的地方，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

    心里凭空升起的委屈怎么压也压不住，她其实不喜欢吃这些，那是姐姐喜欢吃的。

    安迪能一直保持着之前的心态，唯一的原因是爱。

    可现在，她的爱不见了，对待托尼，就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会难过，会委屈，会生气。

    而听见小姑娘回答的托尼却紧紧皱起了眉，他攥紧了拳头，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揣测。

    或许，安迪只有残缺的记忆。

    他确实曾经说过那样的话，在安迪成年的前一天。

    那时，所有人都在准备摩根的成人礼。保证宴会的流程，和烟花表演时间的控制。

    深夜，托尼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个怕黑的，喜欢抱着他的腿的小姑娘。

    他不知道，那只是恶意光环的松动而已。

    一瞬间的温情被铺天盖地的厌恶和戒备覆盖，但托尼仍旧决定给安迪斯塔克最后一次机会。

    虽然不可能回到之前的关系，但只要安迪接受管教，他还是能勉强接受她。

    他拨通了电话，意料之中的，女孩只是沉默着，也不和他起冲突，尽管他每一句话都在逼迫。

    情况本来不至于变得那样难堪。

    刚刚被世界意识吞噬了不少，入侵程度成功掉到百分之十的邪恶规则路过了斯塔克大厦。

    满腔怒火的它恶意的加重了光环，影响了托尼的神智，一刹那间，脑海中女孩曾经做过的一切翻涌而上。

    电话里传来女孩小声的回复，“那个，爸爸，我还有点事。”

    没等安迪说完，托尼的情绪突然上了头，他嗤笑一声，“你可以挂了，我以后也不会再打你的电话。”

    最后，他像是还没解气，冷漠的说，“别叫我爸爸，你不配。”

    嘟只留下忙音，电话挂断。

    托尼平复着心情，他深深厌恶着安迪斯塔克。

    也没能察觉女孩对话里不断的退让。当然，即使察觉了，他或许也只会认为安迪的“伪装技术”不错。

    这场争吵，也是佩珀第二天直接去安迪大厦劝告安迪的原因。

    与此同时，继续发泄怒火的托尼选择出任务战斗。

    系统的“债务消息”传来，佩珀被气走，一切顺理成章的发生。

    现在的安迪大厦内，托尼看着眼前低着头一点点吃着蛋糕卷的安迪，心里发酸，可同时也有着微小的喜悦。

    他很久没有看见安迪委屈的样子。

    之前看似和安迪“和好”，可托尼心里总是不安，他觉得安迪身上有一层厚厚的护盾，将她自己和世界隔离开来。

    没有委屈，没有埋怨，只有小心翼翼和讨好。

    一切都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是鲜活的，懂得向大人撒娇和索取。

    这也是托尼一直都在安迪面前调侃，企图勾起她情绪波动的原因。

    托尼住组织着语句，正想解释一下之前的话，开始哄自己家小女儿。

    可安迪先一步转移了话题，“您带的食物很好吃，谢谢您。”

    这堵住了托尼接下来想说的话，三人再次陷入安静，一起吃着饭。

    而另一边，世界意识直接追到了哥谭，它发了疯的满世界寻找邪恶规则。

    终于，它来到了哥谭广场的“贝克街221号”门前。

    邪恶规则正漂浮在那里等待着它。

    “还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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