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笑容僵在脸上,听见安迪的询问，它一时说不出话来，各种各样的猜测在脑海中浮现。

    一旁的史蒂夫见状,他凝视着女孩迷茫的双眼，试探性的询问，“安迪,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比起关注安迪的“记忆和智商”问题，他更关注身体上有没有不适。

    可史蒂夫一发声,安迪像是受到了惊吓,她挣扎起来,迅速拉开了和史蒂夫的距离。

    在场的人都没有看见过一向“温和”的安迪有这样情绪激动的时候。

    的确,虽然过去的安迪总是戴着嘲讽和不屑的面具，但已经突破恶意光环影响的三位超级英雄，回想起曾经的相处，稍微一思考，就能发现女孩隐藏的温柔。

    她似乎很害怕,但是害怕的对象是史蒂夫罗杰斯

    蝙蝠侠仔细观察着此时异常的安迪斯塔克。

    系统将手放在女孩的额头上，刚才还惊慌不已的女孩渐渐的安静下来。

    史蒂夫紧张的等待着世界意识的“探查”。

    属于世界意识的能量进入女孩的大脑，温和的探索着,却一无所获。

    满头雾水的系统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安迪,心里的担忧和疑惑越来越重。

    “世界意识，安迪现在是什么情况”或许因为女孩已经陷入昏迷，史蒂夫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更加像传说中的美国队长。

    身为世界意识的少年仍然冷着脸,情绪却显得有些焦躁，“现在不能判断，等离开副本,我会再为安迪检查。”

    史蒂夫看上去还想说些什么，几次张嘴但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能够理解世界意识的说辞，但看着安迪这样脆弱到毫无防备的倒在面前，而且还是和他有关，带来的心脏抽疼，密密麻麻，就像温水煮青蛙。

    不等周围的人再说些什么，一心想要早点回到现实世界的系统，直接的说，“副本结束，你们会自动回到现实世界。”

    “我们怎么能够联系到你。”蝙蝠侠看着几乎想要立刻离开的系统询问。

    “找安迪。当然，我不一定在。”

    留下这句信息量惊人的话后，少年抱着女孩消失在原地，而三位超级英雄也眼前一暗，失去了意识，各自回家。

    蝙蝠侠和红罗宾回到了哥谭的货船上，远方罗宾正在寻找离开的线索，和他们离开时一样。

    “罗宾”红罗宾试探性的问道。

    “有事说事。”罗宾一如既往的傲慢，他专注的观察着墙壁的角落。

    红罗宾确认这只罗宾是真的，他接着装作随意的询问，“你找了多久”

    听见这样的问题，罗宾转过身来，用一种“你脑子出问题”的眼神看着红罗宾，“我想你需要给自己的脑子升个级了。”

    红罗宾嘴角抽了抽，他对罗宾异常和谐的笑了笑，走向了蝙蝠侠的方向。

    很好，暂时确定这只罗宾没有去过什么类似“副本”的地方。

    而一旁蝙蝠侠，则目光探究的看着手中的水晶球。

    他明明记得在副本中将水晶球交给了安，可现在又出现在这里。

    或许是它的一部分眼前的这只水晶球明显的黯淡了许多。

    “蝙蝠。”红罗宾来到了他身边。

    蝙蝠侠将水晶球收回口袋，和红罗宾眼神交错之间，彼此信息传递无误。

    “咔嚓。”轮船的门开了，三人看向门边，一片漆黑，仍然是进来时的模样。

    与此同时，纽约斯塔克大厦，复仇者休息区，托尼满脸疲倦的从实验室里出来，他下午刚刚处理了摩根“异常心跳”的问题，现在又在研究从哥谭“贝克街221号”悄悄带回来的样本。

    一进入茶水间，他挑眉看着这一幕，史蒂夫正趴在餐桌上睡觉，看上去睡得还挺沉。

    托尼突然玩心大起，他尽量放轻声音的走近史蒂夫，脸上憋着笑。

    下一刻，睡着的男人突然起身，和在他面前的托尼四目相对。

    好在两位都是超级英雄，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托尼若无其事的拉开凳子，在旁边坐下，他向还有些恍惚的美国队长询问，“史蒂夫，怎么不回房间休息”

    “我做梦了。”史蒂夫这样答道。

    “嗯”托尼颇有兴致的挑眉看着“睡得迷糊”的史蒂夫。

    看着托尼焦糖色的眼眸，史蒂夫瞬间清醒，因为他想起了安迪，记忆回溯。

    副本里的每一件事情都在突破他的认知，在难以置信的情绪下，史蒂夫选择性的模糊了它。

    可看见托尼，他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安迪是托尼的女儿，他有资格知道一切。

    托尼有资格，并且应该知道安迪在副本里为他做的所有事情。

    因为一直压抑着没有找到安迪表达情绪，现在，史蒂夫的心脏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他连做出任何一个动作都觉得费劲。

    那沉重的责任感几乎压垮他。

    “托尼，我进入了副本。”史蒂夫严肃而认真的告诉小胡子男人。

    没有丝毫隐瞒，史蒂夫事无巨细的将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包括安迪一次次的牺牲和他的不信任，中间的灵魂互换，以及最后世界意识迟来的救援。

    他讲述完了之后，等待着托尼的“愤怒”。

    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托尼面色如常的看着他。

    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可托尼听见了，史蒂夫完全可以确定。

    可

    “史蒂夫，你以为我会怪你”小胡子男人的语气一如既往，但嗓音中的干涩和沙哑能够被轻易察觉。

    史蒂夫没有回答，但显然是默认了。

    “我能怪你什么呢”托尼后靠在椅背上。

    “那是安迪自己做的选择，能够保护好你就是她的期望。”

    听见托尼这样说，史蒂夫正想反驳，可听见了小胡子男人的下一句话，“我没有资格责怪你，因为在她那里，我们是同种的身份。”

    托尼永远也忘不掉女孩将唯一的保命物品交到他手里，然后义无反顾的冲入水中，而之前，他还曾出言嘲讽。

    对于安迪毫无保留的奉献，他有时会无法理解，明明关系如此恶劣，为什么还能这样坚持。

    直到上一次到访安迪大厦，拥抱住哭泣的女孩，他放弃了更深的探索。

    直觉告诉托尼，一切都源于爱。而现在，是他要回报这份浓烈爱意的时候了。

    “史蒂夫。”

    身为多年好友加队友，史蒂夫瞬间明白托尼的意思，两人一同起身，目的地是安迪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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