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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拒绝
    “原本今天的费尔南案是要在刑一庭审理是吧”



    “对,不过后天的地点改在刑二庭了,在内部法院的最东边,那儿是今年新启用的刑事法庭,如果您不认识的话”



    “没事,我自己过去溜达溜达。”千叶朝着坎贝尔挥挥手,“你忙你的。”



    言毕,千叶步履轻快地离开。



    目送千叶的背影,坎贝尔不由得感叹,这是多么有力量感的一个人啊,她身上洋溢的笃定、自信是如此有感染力,仅仅是与她交谈片刻,一些不安与怀疑的思绪就一扫而空了。



    千叶此刻确实非常笃定,因为从探视间离开到结束与坎贝尔谈话的这段时间,她突然解开了“赫斯塔”刚刚留给她的谜题



    冥想



    安静、无人打扰的地方



    自己的房间或是空旷少人的地界



    以及“也许能帮助到你,我希望你能试试。”



    这些建议串联在一块儿,都指向着希望她前往一个能够独处的空间。



    在整个谈话的最初,这个“赫斯塔”坦言自己遇到了一些“不顺利”的事,但出于谨慎考量,她无法明确说出自己的需要。



    不过这并不算什么死局,因为,如果监狱里的那个人不是真正的简,那么简此刻显然就在外面游荡。



    只要自己保持独处,远离人群,就等同于给了简一个接近甚至现身的机会。



    这个猜测不一定正确,但已经足以让千叶感到兴奋。因为它不仅在逻辑上自洽,而且还能做出一些预测就比方说,如果它是成立的,那么此刻真正的简应该就潜伏在内部法院的“刑一庭”附近。



    千叶知道内部法庭那边的监控力度稍小于独立监狱,如果要做一些需要掩人耳目的事情比如交换身份,那里比独立监狱更合适。



    从现有的线索来看,简似乎是打算亲自参与这场针对她的审判,不然监狱里的这个假“赫斯塔”没必要对坎贝尔如此横眉冷对,替身的“缄口不言”显然是为了避免正主回归之后出现什么言语纰漏。



    那么假赫斯塔口中的“不顺利”也就随之浮出水面坎贝尔延后庭审时间的“申请”生效了,所以本该在今天进行的“回归行动”也就落空了。



    呵。



    这不是就都连起来了吗。



    千叶在街道上奔跑起来,想到昨晚维克多利娅那张兴奋不已的脸,她感到自己的心正在胸腔中砰砰直跳。



    来得及吗还来得及再做些什么吗。



    九点一刻,维克多利娅和恩黛一同坐在维尔福公爵府的会客厅里。



    她们此行的目的是劝唐格拉尔与维尔福两人暂时离开谭伊,并在她们的亲自护送之下前往核心城。



    此次行动与之前施密特的蹩脚把戏不同,这次维克多利娅调用了专机,这架飞机此刻就停在谭伊的预备役基地,她们小队已经对机体进行了检查,十五分钟后可以带二人直接离开。



    这种庇护规格在ahgas与联合政府的历史上都算得上是史无前例,维克多利娅等人反复审视了计划,志在确保整个流程万无一失。



    然而,她们万万没想到,这个提议竟遭到了唐格拉尔和维尔福的共同拒绝。



    “我不去你以为我还会信你们吗施密特也说要去核心城,他的下场是什么我们都看到的留在这儿还能多活几天,现在走了,立马就死”



    唐格拉尔神情激动,他的脸色异常苍白,两只眼睛也因为彻夜的哭泣与失眠而变得红肿,显然,在里希身上曾发生过的一切此刻正在唐格拉尔身上重演。



    然而,与里希唯唯诺诺的性格不同,唐格拉尔声音很尖,他怀着巨大的怨恨怒视着眼前的几个女人,好像是眼前几人造成了他此刻不幸的命运。



    恩黛稍稍后仰,靠近维克多利娅的耳畔,“我们就非得征得他同意吗不能直接把他打晕扛上飞机吗”



    “不能。”维克多利娅也压着一点火气,“如果没有拿到他们的授权书,一旦他们出事,联合政府里的某些人一定会借题发挥,咬着我们不放。”



    “可再这样拖下去,还不知道会给刺杀者多少空子钻,到时候可不得真的出事吗”



    维克多利娅深吸一口气,看向维尔福,“公爵你呢你愿意和我们走吗”



    维尔福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犹豫,此前他一直沉默着,此刻被点名询问,才不得不给出答案“我,也想留下”



    维克多利娅扶住额头,“你又是为什么”



    “虽然,虽然我知道这个理由在你们看来可能有点疯狂,但”维尔福的目光落在光滑的木质桌面上,“我有些,有些想亲眼见见这位刺杀者。”



    此话一出,四座震惊。



    “他在说什么东西”恩黛看向特里莎,“我听错了”



    维尔福看了一眼身旁的唐格拉尔,这个被吓坏了的可怜人正两手抱头,陷入绝望,维尔福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该当着他的面把话说完。



    “为什么想见刺杀者”维克多利娅身体前倾,“如果见到了,你想做什么”



    “嗯我曾经确实做过一些错事,为此为此我”维尔福皱紧了眉头,像是短暂地陷入了茫然,紧接着,他又骤然抬头,“但当年,我,我自始至终都没有”



    “别痴心妄想了”唐格拉尔尖叫起来,“这是个杀人如麻的疯子你还对她抱有什么幻想”



    “您刚刚说没有什么”维克多利娅追问。



    维尔福再次陷入了沉思,他的脸始终紧绷着,最后他摇了摇头。“抱歉,事关死者的名誉,我,我不能为了自己”



    “公爵,”维克多利娅提醒道,“现在已经是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讲什么死者名誉”



    “我就是想见刺杀者一面,”维尔福沉声开口,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如果刺杀者认为我也应当用死来赎罪,那我就将我的性命交给她,如果她认为死不够,我也应当接受酷刑,那我就用我的痛苦来填补她的怨恨我我愿意接受刺杀者的审判,我不打算离开,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