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离开了？什么意思？

    顶着叶玫诧异的目光, 赵柔将经过小声说了一遍。

    之前，郑秉行领着玩家，在小区里四处打听。

    在他看来, 婴灵不就是未出生便夭折的婴儿嘛，他重点打听七号公寓里的住户的情史, 男的有没有渣过女孩？女的有没有堕过胎？

    不过现在是大清早，最爱八卦的老头老太太不在, 小区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年轻人，见到陌生人走近便一脸警惕。等郑秉行问出这些问题, 他们眼神更加奇怪了。

    不提他们愿不愿意回答问题, 关键是, 年轻人知道的也不多。

    他们连邻居的脸都未必能认全，更不用说其他公寓住户的情况了。

    郑秉行无功而返。

    这时，潘娜娜看到小区外有一家糕点铺，便吵着要出去买, 没想到刚走到门口，便被无形的屏障拦住了。

    可其他人, 比如他们刚才询问的年轻人却没有受到限制,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出了大门。

    他们说话间, 孙乐朋也跑过来了。

    他是跟在妻子身后来的，不过速度没有她快。

    两人说话时, 他静静地站在一旁, 没有插话。

    叶玫听完赵柔的描述, 拍拍她的肩膀：“别慌, 这应该是游戏的限制。”

    游戏将小区和外界隔绝, 让他们无法借助警方、媒体的力量, 很多副本都会出现类似的设计。

    赵柔只经历过一次副本, 对游戏不太了解，才会如此失措。

    不对，郑秉行不是也在吗？他没解释一下？

    叶玫一问，赵柔迟疑了：“郑哥什么都没说……”

    叶玫：“……”

    好家伙，他真是老玩家吗？还是说，他之前几次游戏纯靠运气，没带脑子就通关了？

    ……

    夏至默默将报纸捆好，叶玫和赵柔的“窃窃私语”终于结束了。

    赵柔被安抚了一番，不复之前的不安，有些不好意思：“叶姐，是我大惊小怪了。”

    叶玫一笑：“这有什么，谁不是从新人过来的，我第一第二个副本时的表现未必比你好呢。”

    赵柔赧然地低下头。

    孙乐朋揽住她的肩膀，对叶玫笑了笑，他说：“叶姐，我们还是跟着你吧，郑哥他实在……不太可靠。”

    这是委婉的说法，实际上，看到郑秉行在小区里逮人就问，孙乐朋的心情真是难以形容，反正就是无语，无语至极。

    叶玫当然不会拒绝他们。

    她说：“我们先把这些旧报纸搬走。”

    她都答应陈老头了，副本里可不好对npc食言。

    叶玫他们把夏至翻阅过的三摞旧报纸搬走了，剩下两摞没看过的留给他们，可以说是相当体贴了。

    夏至翻完报纸，对易云擎摇了摇头。

    除了那个拐卖案的新闻让他留意了几分，其他的报道都没有太大价值。

    这些旧报纸，真的年代太久远了。

    真有什么感情纠葛，放在现在都是爷爷奶奶辈的事情了。

    还是把它们送进废品站吧。

    两人送完报纸回来，不见叶玫他们。

    101的房门开着，陈老头也不见踪影。

    “陈叔？”他试探地喊了一声。

    没人应。

    按理说，夏至不该在这种情况下擅闯别人家门，可这时，一个皮球骨碌碌地从某个房间滚了出来。

    脏兮兮的外表，蓝白的配色……这不是小男孩的那个皮球吗？

    没有外力，它就这么在房间门口来回滚动，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异常。

    夏至与易云擎对视一眼，下一刻，易云擎率先迈步，踏进了101的大门。

    两人进入101后，皮球直接滚进了那个房间，意图相当明显。

    然后，在他们跟上后，皮球猛地弹跳起来，撞了一下衣柜。

    易云擎打开衣柜，一堆衣服滚了出来，大多是背心汗衫大裤衩，夏至眼尖，在其中发现了一抹粉色的痕迹。

    粉色？

    他掀起上面的背心，那抹粉色便露出了真容——那是一件粉色的蕾丝文胸。

    文胸还不止一件，还有一件浅紫色和红色的，除了文胸，还有几条女士内裤。

    夏至：“……”

    他检查了一番，文胸和内裤都是同样的尺码。

    易云擎啧了一声：“他有女装的癖好；他是一个内衣小偷，二选一。”

    夏至拿起文胸，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有些显小。

    他没注意到易云擎陡然变得奇异的目光，毕竟拍戏时，他也不是没试过女装，他说道：“我想，可能是后者。”

    陈老头体型比他胖一圈，这文胸他是穿不进去的。

    然后，夏至在柜子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摞色|情杂志，全都是人|妻写真。

    陈老头是一个人|妻爱好者。

    七号公寓里，302确实有一个单亲妈妈，这些内衣都是她的？

    所以皮球才会指引他们找到这些东西，小男孩想让他们发现这件事？

    夏至沉思时，易云擎的视线却放在了一旁的文胸上。

    他的脑海里，现在正充斥着一些不可言喻，不可描述，不适合宣之于口的想法。

    “你在看什么？”

    “你比较适合白色。”易云擎下意识说道。

    夏至：“？”

    你在说什么？

    还没来得及发问，只听见房门砰地一声，有人进来了。

    夏至与易云擎对视一眼，两人迅速将衣服塞进衣柜，花费不到半分钟，便收拾好了现场。

    等陈老头走进卧室，衣柜看起来已跟之前并无两样。

    “你们怎么在我卧室里？”陈老头脸色一变，横眉竖目，面上露出几分凶色。

    他下意识看向衣柜。

    夏至神情自然：“我们过来时发现陈叔你家门开着，叫你你也不应，有些担心，所以进来看看。”

    “万一你突发脑溢血、心脏病、呼吸衰竭……倒在卧室里，我们也好帮你叫一下救护车，对不对？”易云擎一挑眉，默契接上，一张口就说了一连串的突发疾病，陈老头原本没心梗，听到这些也要心梗了。

    这不是在咒他吗！

    他面色越发凶狠，不管这两人有没有发现他的秘密，都不能留！

    易云擎察觉到他的意图，上前一步，将夏至挡在身后。

    然而陈老头许久没动，窗外阳光明媚，透过玻璃直直地洒落在地板上，在他与夏至、易云擎之间划出一道分明的界限。

    仿佛象棋里的楚河汉界。

    陈老头两条眉毛纠缠在一起，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半晌，他咬牙说道：“这样啊，陈叔谢谢你们的好心了。”

    夏至注意到，他看了好几眼墙上的时钟。

    他心里一动，时钟代表着什么？时间？

    陈老头不动手，因为时间不对？

    他们离开时，夏至仍能感觉到陈老头的视线，死死地钉在他的背上。

    走出101，他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陈老头可能对三楼的单亲妈妈心怀不轨，她是衣柜中内衣的真正主人。

    下一刻，系统提示音响起：“支线任务——怪奇公寓中的秘密，完成度：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