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杨清、夏暖、赵翼，都是你替宋哲讨公道？”

    “是！”高月涵恶狠狠地答：“他们都该死，尤其是夏暖，她明明知道真相却隐瞒，把最爱的人推到了风口浪尖，她凭什么得到宋哲的爱？”

    南风晚冷静地说：“你说过，不论是什么理由，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胜者王，败者寇！这个道理，我比谁都清楚。”高月涵面色沉静：“很久以前，在我决定复仇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会有这么一天，要么最好，要么最坏的结局，没有第三条。我也很清楚，你敢一个人过来对付我这样‘极度危险’人物，不会是一个人。”

    “聪明。”

    南风晚说完，便招手，这时，穿着一身防爆服的警察和特警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她住的别墅团团围住。

    高月涵没有任何的反抗，而是很配合的走下了楼，伸出双手，任由警方扣住她的双手。

    当她的双手被扣住的瞬间，空中闪出一个黑色的影子，只见那双锋利的爪子抓了过去，但是扣住高月涵双手的警察的防暴头盔抓出深深的痕迹。

    这惊人的力度吓坏了警察，等他反应过来立刻掏出手枪。

    然后一大群的警察围了过来，那小小的影子疯狂的在人群中撕咬、抓着，有不少警察被对方打倒在地。

    外围的狙击手找好了位置开始瞄准。

    高月涵立刻道：“你快走，快逃！”

    可是那影子依旧不肯走，而是跑到了高月涵身边站定。

    等她不动的时候，南风晚终于看清了她的样子。

    身高不过是一米三的样子，矮小，穿着白色的衣服，头发很长，露出一点点的脸，那张脸长满了黑色的绒毛。

    “你快走，他们抓不住你。”高月涵推搡着：“再不走，你就没机会了。”

    她摇摇头，伸手抓住高月涵的胳膊，似乎要带她走。

    几乎是同一时刻，只听五声“砰砰砰”的响声。

    鲜血，喷洒在高月涵的脸上、身上。

    站在她身侧的人额头、胸口、肩膀、小腿、腹部中了五枪。

    她哀哀地看着高月涵，身体向后倒下，鲜血疯狂地蔓延，旖旎成绚丽的图案。

    她抽搐着、张着嘴巴，眼泪含着泪水。

    高月涵蹲下身，嘴唇和身体都在颤抖。

    “为什么不走？”

    “……对不起，没办法救你。”

    高月涵放声痛哭：“说什么对不起，你是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你想让我内疚，你怪我杀了夏暖，是吗？”

    她的眼角有泪流出：“对不起，我也……想解脱。”

    19

    那一天，高月涵说：“夏暖太阻碍我的计划了，帮我教训一下她吧，只是教训一下下哦，让她安分点。”

    她点头。

    穿着男装的高月涵站在树边，而她蹲伏在树枝上。

    当夏暖急匆匆地往杨清的别墅赶时，她跳了下去，将夏暖扑倒扼住她的脖子。

    那时，她只是想掐晕她而已，并没有想杀死她。

    被掐得快晕过去的夏暖对着她笑，那笑容看得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唤醒。

    夏暖说。

    “我，我不会怪你——”

    “……永远不会。”

    而夏暖的声音在她的双手下支离破碎：“我从来都知道，你只是太孤单。”

    一句话，说得她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姐姐，不要……再……错下去。”

    “爸爸对不起你，可妈妈……爱着你，不是吗？”

    “……你回来吧，我和姐姐都欢迎你。以后一家人在一起，谁也不要再……做错事，好吗？”

    一旁的高月涵皱眉：“真是啰嗦死了！”

    她大步地走上前，俯身拉开她的手，并伸手掐住了夏暖的脖子。

    “别————”她祈求。

    高月涵不耐地说：“放心。我自有分寸。”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夏暖的生命自高月涵的双手里陨灭。

    “你杀了她？”

    “她太碍事。”

    “你说过，只是给她一点点的教训。”

    高月涵冷声道：“你也没阻止不是吗？”

    没！阻！止！！！！！！！！！！！！！！！！！

    以她的力量，在高月涵亲手掐夏暖的时候，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推开她，但是她犹豫了。

    “承认吧，你也恨她，纵使她是你名义上的妹妹。”高月涵起身擦着手指：“你嫉妒她们有着正常人的生活，有着美丽的脸蛋！”

    “别说了！”她捂着耳朵。

    “你给我永远记住，这个世界只有我不会嫌弃你，也不会放弃你，更不会丢下你！”高月涵一字一顿地说：“你要记住，漂亮的话谁都会说，我做事，从来都是用行动来证明，我对谁好，就会向她伸出手。而她们呢……如果真的不排斥你，真的承认你，在她们知道你存在的那刻起，就会寻找你，可是她们没有。”

    20

    她从出生就注定是一个错误和悲剧。

    孪生的姐姐夏暖是正常的孩子，而她却是返祖的怪胎。

    妈妈因为她和爸爸反目离婚，一个完整的家庭就此破裂。

    妈妈带着她隐居，可是她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却发现自己是那样的不同，她恨这个世界。

    被那些孩子看见，也当成了怪物，被缝合嘴巴，幸运的被夏暖救下。而站在她身边的慈父，就是当初把她当做怪物，甚至一度将她做成石雕的混蛋。

    爸爸，多么奢侈的名次。

    在妹妹身边，他是好父亲。

    在她这里，就成了魔鬼。

    妈妈曾告诫她，不要恨，可是她做不到。

    那一夜，她连续杀了四个欺负她的学生。

    也是那一天，她遇到了高月涵。

    那时，她向她伸出手：“恨吗？如果恨，就握住我的手。”

    她迟疑了一会，走向她。

    她握住了高月涵的手。

    她们四目相对，可是她却没从高月涵的眼睛里捕捉到任何惊惧。

    “你不怕我吗？”

    “从你握住我手的这刻起，我们就是朋友，从今往后，让我们并肩作战！我会利用我的能力保护你。”

    “那……”她讷讷地开口：“我也会保护你，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