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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漫画家
    22年前, 岸边露伴出生在东京以北城镇的一个安宁和睦的普通人家庭里,祖母和母亲共同经营着一家客栈,他从那个愉快又温馨的童年小镇生活里汲取了一生的力量……虽然他4岁以后就搬走了。

    他从小就热衷于画画, 别的孩子在玩耍,他在画画。别的孩子在学习、唱歌、吃饭、约会……他还在画画!

    坚持画画的岸边露伴并不觉得孤单, 相反, 沉浸在爱好中的他非常自在和傲气,瞧不起那些肤浅愚昧的同龄人就知道无聊的群聚。

    16岁那年,他以漫画《红黑少年》出道成功,年少成名, 意气风发, 甚至还在法国卢浮宫举办过自己的画展。自此之后, 岸边露伴的笔锋勤耕不辍,除非遇到身体健康原因否则绝对不会随意休刊。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恐惧, 作为一个创作者无法向外人和读者道明的幽深恐怖!

    ——那就是“如果有朝一日我讲不出故事给别人了怎么办”?

    因此, 他要取材,必须取材,不停地取材,获得新鲜的、真实的故事原型。

    【真实性】是他最看重的故事品质。

    由于在几年前机缘巧合下觉醒了替身【天堂之门】,因此岸边露伴的取材经历就从此变得更加狂妄离奇和不可开交。

    ——他为了取材,被留着牛粪头发型的高中生混混打得当场住院, 住的别墅还塌了。

    为了探索连环杀人狂的真面目, 一路追查, 最先发现可疑人员, 结果被反复炸死四次还毫无知觉(敌人也是替身使者)。

    因为收看奇特的二手录像带, 差点被电视机里的女鬼(贞子)拖进去陪葬, 最后还是打电话叫警察叔叔(非自然对策局)过来才逃出生天。

    由于觉得路边的一只佩刀的大白狗(杀生丸)很可疑就随意地攻击对方, 没想到那是一位正赶着参加弟弟孩子满月酒饭局的西国妖王,导致他的灵魂出窍长达两个月,身体在医院里当了两个月的植物人。

    夏天在河边散步踩到了晒太阳的河童并询问对方为什么是地中海发型,愤怒的河童揪着他比赛玩相扑。要不是他作弊及时,都要被掏出那传说中长在肛♂门里的虚拟器官“尻子玉”了。

    在网上认识了刚刚经历丧父之痛的网友,因为一个劲地诱骗对方说出“你爸到底怎么死的”,被网友悲痛欲绝地使出异能,顺着网线爬过来打了他一顿,爬回去前还顺手砸了他新买的电脑。

    …………

    总而言之,岸边露伴就是这么一个不停作死、死不悔改、沉迷取材和画画、脾气拧巴欠揍、以绝对自我为原则的超低情商漫画家。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低情商”,只是觉得没必要跟无聊的外人保持社交关系。他也有好几个朋友……虽然每个朋友都被他反复迫害和恶作剧到“狼来了”的地步。

    岸边露伴的傲气发自内心,早已深入灵魂,因此哪怕曾经直面死亡也冷酷地说出“我岸边露伴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对你这样自信满满的家伙说no!”的傲慢台词。

    那么这样一个各种意义上都堪称极品的人,对于潜入酒店后厨,打晕送餐小弟换成自己上的这种事……也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理压力和探查他人**的羞愧感。

    什么?那是犯法的?

    开玩笑,替身使者的事情那能叫犯法吗,叫“追求梦想”!

    反正岸边露伴一般都没打算伤害那些“取材对象”,等收工后就把人家的记忆给洗掉。他只是对于别人的过往经历好奇,非常的好奇,求知若渴。

    而替身【天堂之门】的侦查能力也很厉害,那就是“只要有人看到岸边露伴的画作,就会中招,会短暂地失去意识并变成一本书”。

    这本书里写着这个人的毕生经历、真实心声、内心想法,全部记载,无法掩盖任何**。

    伊吹光和原地站着愣了一秒钟就失去了意识。

    她其实本可以逃开的,但是她好像看见这个服务员从车子底下掏出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小正太朝自己砸过来。

    【……家暴吗?】

    仿生人迟疑了。如果她躲开,那孩子就会砸在地上,会受伤。

    于是久违的行动选项跳出来。

    [a:躲避]

    [b:接住孩子]

    [c:反击]

    [d:放弃行动]

    不知为何,本应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仿生人的程序在这一刻发生了些许意料之外的迟疑状态,“对人类友善”设定在这一刻与警惕暴躁的战斗本能发生逻辑冲突,然而当她想要反应过来时,已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陷入昏迷。

    事到如今,我们也可以把这件事交代清楚了——笃信科学的伊吹光和会受到【现实侧】的攻击和伤害,能免疫无视目前已知的来自【神秘侧】的攻击,但是……【精神侧】的能力(异能、替身)她如果觉得这是“合理、科学”的就会中招,如果她觉得“这是啥牛鬼蛇神的玩意儿啊”,就能够免疫“不科学”的伤害。

    像是现在,【天堂之门】在她眼里是个小男孩,这就很“科学”,所以她无法免疫对方的替身攻击。

    她站在原地,额头自嘴唇之间猛地裂开一条缝隙,下一秒,她的脸变成了一本向两侧打开的书!只剩下眼睛口鼻这些器官还在照常运转着!

    “哈哈,成功了。”岸边露伴如同祈祷卡池能出ssr的玩家那样兴奋地搓着手手,蹦过来开始在她脸上翻书,“让我康康你的人生……”

    “你的名字是,伊吹光和,24岁,目前居住在横滨。1977年生,生日是4月1日?愚人节啊。说不定是上帝的玩物呢。”

    “自小父母离异,母亲跑得不见踪影,跟着父亲生活,结果没过几年就来了一个继母。你很不喜欢自己的继母呀。喔,家庭不和吗,可怜人,现在的都市离婚率很高诶。”

    “初恋是在6岁,因为领居家那个大哥哥给的抹茶果子很好吃所以爱上人家了。想着‘倘若表白的话能不能吃到哥哥给的更多点心’,结果尚未付诸行动,一周后就听说对方要结婚的消息。你躲在房间里失恋了三天,哭得眼睛都肿了……哈哈哈哈!什么嘛!简直是小孩子的单恋啊!”

    “8岁时养过一只流浪猫,但是因为一件小事与猫打架打输了,你把猫骂了一顿,还克扣对方的小鱼干。于是猫咪怒气冲冲地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过……你一直为这件事感到后悔啊。”

    岸边露伴一边念念有词,一边翻看着下一页的人生故事。

    然后,当他翻到了一页写有“那个王八蛋社长竟然想在庆功宴上灌醉我”时,忽然发现后面的纸页黏住了。

    “嗯?”岸边露伴顿时一喜,如今的他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替身使者了,这几年但凡遇到这种翻不开下一页的情况,都说明——真正的大秘密其实就藏在底下!

    他连忙加大替身【天堂之门】的力量,强行催动人生之书的翻页。

    于是,在他的努力下,书页似乎有些松动,当岸边露伴狂喜着翻开下一页时——原本密密麻麻的字样消失无踪,只有一行血淋淋的大字浮现在纸页上。

    【你再敢翻下一页试试看?偷窥狂!看个屁啊!】

    “哦?潜意识里竟然还有力量威胁我吗!有趣!”岸边露伴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血字中陡然伸出一只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拳头朝他打过来,他吓得连忙挪步后撤,注视着这个从伊吹光和的“人生之书”里跳出来的黑衣替身。

    “原来伊吹光和也是替身使者……”岸边露伴吃惊地看着rua,毕竟在这个取材狂魔眼里,此时的rua是个满脸沧桑的老年人,脸上每条皱纹都像是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简直就是行走的素材库!妈耶,真是个让岸边露伴梦寐以求的男♂人!

    “哦呼!你也有很多故事吗!”漫画家兴奋地大喊。

    “你‘哦呼’什么啊?好恶心。关你屁事。”头发花白的rua不耐烦地回答,挥舞着手杖砸过去,“先吃我……嗯?”

    手杖竟然砸空了!

    随着一声利器插入墙壁的怪异声响,杖尖只是直直地刺穿了岸边露伴身后的墙壁。

    本来在这么不到两米的距离里,剑术高手rua是不可能失手的,但是漫画家竟然办到了当年连八岐大蛇都没办到的事情——那就是躲过rua的白夜叉流剑术!

    “哈哈哈!”岸边露伴顿时猖狂地大笑起来,“你是她的替身对吧?你回头看看自己主人脸上的‘书’都写了什么吧!”

    “啊?”rua连忙回头,发现不知何时起,伊吹光和的人生之书上多出了一行墨迹未干的人设设定:【我无法以任何形式伤害岸边露伴】!

    “没错!”岸边露伴开始自顾自地解说起来,“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我为你的替身使者(伊吹)添加了新的设定!而这,就是我的【天堂之门】独有的能力!”

    ——这样一来,仿生人无法攻击漫画家,而“仿生人的替身rua”同样无法攻击漫画家。

    “……唉。”老头子rua颤巍巍地叹了口气,“这是你逼我的。”

    岸边露伴:?

    下一秒,原本黑气缠身、一看就非人生物的rua收敛起那些漂浮在身侧的雾气粒子,整个人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类的外表!

    “哈?你还在挣扎什么?”岸边露伴尚未意识到危机降临,还在得意地挑衅rua,“快点乖乖投降,让我看完你的替身使者的人生经……”

    “看你大爷!”rua一拳砸在了岸边露伴那精致帅气得像个gay的脸上,直接把他的脸都打歪了,“伊吹光和不能伤害你!跟我rua有什么关系!”

    说罢,他一通凶狠的拳打脚踢,手杖舞得空气哗哗作响,直接把漫画家打进了走廊的墙壁里,岸边露伴身后的墙壁顿时爆裂出一大片宛若蛛网的裂痕。

    “纳尼!”鼻青脸肿的岸边露伴一下子想出了原因,虽然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为什么你可以……不对!你已经不是‘她’了!你们成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在刚才那一瞬间,你暂时放弃了作为‘替身’的身份!所以我对于伊吹光和施加的人设对你来说已经无效了!”

    “没错!答对了!岸边露伴,因为你的缘故,老子……决定暂时做人了!”

    “你可真是个聪明的欠揍混蛋啊!”rua狞笑着捏起淌血的拳头,就要给他致命一击,“下地狱偷窥去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僵立在房间门口的伊吹光和忽然咳嗽了一声,手指开始动弹了几下,却怎么也醒不来。

    “喂,小子。”rua的铁拳顺势改成手掌,揪起漫画家的衣领子,“给我解开伊吹身上的能力!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听、听起来很有诱惑力。”岸边露伴喘着粗气咳血,“但是!我拒绝!死亡也别想让我岸边露伴放弃追求素材的想法!”

    年轻人的这份臭脾气反而让rua有些惊奇。曾经的黑手党首领看得出来——岸边露伴说的是真心话,他是真的不怕死,更别说低头认错。

    “喔喔,虽然性格恶劣,但你这混球还蛮有骨气的嘛。不过你应该知道吧?对于普通人类来说,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能看,有些东西就绝对绝对不能看。”rua微妙地笑了一下,苍老严酷的脸上迸发出森然的恶意,“岸边露伴,你真想看她被封印的书页下面的东西吗?哪怕……会付出绝对惨重的代价也要看吗?到了那个时候,也许连死亡本身都会成为一种奢侈品。”

    “……”

    岸边露伴面对对方以退为进的威胁,反而不太自信了起来。

    【仔细想想,这两个家伙真的很诡异。】

    【明明是那个太宰治的朋友,却让替身和替身使者分别住两间客房——正常的替身使者会这样做吗!绝对不会啊!意义何在?还会浪费房费。有的射程短的替身离开主人不到一米就要哭唧唧了!】

    【而且伊吹光和这人的替身强得吓人,哪怕站在那里不动手也像一头年老的狮王。再说了,我从未见过这种能够在“替身”与“人类”之间身份切换的存在!太诡异了!】

    【还有,这个自称为“rua”的替身为什么笃定我不能看他主人的人生之书?看他的表情,自信又无所畏惧,似乎已经看到了结局那样。这……背后难道是个陷阱吗?可恶,难道这个陷阱从一开始就是针对我本人的?所以到底是怎么样的陷阱,触发机制又是什么,“踩”下去后又会得到怎样的惩罚——虽然有点害怕,但我好想知道啊!】

    于是他正要开口表示“看就看,谁怕谁啊”之类的作死台词,却发现伊吹光和竟然自行挣脱了【天堂之门】的催眠效果,“书”自行愈合不见,然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诶?”

    仿生人茫然地睁着无机质般的淡金色眼瞳注视着空无一人的客房走廊,墙壁完好无损。服务员不知去向,只有一辆尚未推进门的金属小餐车还放在门口。

    【奇怪,我好像失去了五分钟左右的记忆】

    在查阅了核心里的时间记载对比后,伊吹愈发疑惑——她真的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莫非她刚才站着睡着了吗?

    “啪!”

    一声响指突然在她面前打响,伊吹光和面不改色地看向手指的主人,“早上好,rua,你怎么……变成我的样子了?”

    可不是吗!

    虽然今天的演员先生换了个人,变成了一个女孩子,但是不知为什么,仿生人一眼就看出他们是同属于同一个“特型演员”团队的人!

    而且看着头戴黑礼帽、拄着手杖、身上穿着披风和黑西装的……“自己”,感觉还真有点久违的熟悉。

    【想当年我们仿生人的脸很多都是同一个模板的……】

    只见黑发金瞳的替身甜甜地笑了,还是那种伊吹光和本尊永远表达不出的热切与欣喜笑容,“伊吹”非常少女气息地蹦过来,抱住仿生人的一条手臂开始撒娇:“哇!一眼就认出了人家,伊吹小姐好棒哦!不愧是我rua酱最喜欢的人了!”

    “哪里哪里。”仿生人冷酷地谦虚道,“这不是很显眼么。”

    其实她不知道,此时的自己与rua看起来就像是土生土长的双胞胎姐妹,只是一个冷淡一个活泼的那种。

    “伊吹酱想问我什么呢?”rua好不要脸地用昵称,如同猫猫那样在她手臂上蹭着自己的脸颊,“我看你似乎有些疑问想问人家哦~”

    伊吹光和也不跟她客气:“怎么今天来的是你?昨晚的演员先生呢。”

    “哦哦,他今天回剧组拍戏去了!”rua随口撒谎,用与仿生人一模一样的五官面孔愣是摆出了笑靥如花的表情,“不用担心那个大叔啦!【我们】都听他说了关于你的事情,决定以后轮流来陪你玩啦!”

    “这样不太好吧……”伊吹虽然被哄得很高兴,但依旧是很担忧地说,“你们都各自有各自的工作啊,我也只是个无业游民,没多少钱,会耽误你们赚钱养家的。”

    “这与钱不钱的没关系啦!还是说,伊吹酱是不拿我们当朋友吗?”rua立刻松开了她,做出伤心的表情,嘟着粉嫩的嘴,泪眼闪烁,我见犹怜。

    【绝了,她怎么能用我的脸表达出那么丰富的情感】

    仿生人羡慕得快要飞起来了。

    “没有。”她连忙说,“你和rua先生的帮忙,我铭刻在心。我们当然是朋友。”

    “双胞胎妹妹”这才开心地笑起来。

    “说起来,你的脸……我可以摸摸吗?”伊吹凑近了想看出破绽。

    “可以呀。”

    然后rua的脸皮都要比无情的替身使者给扯掉了,疼得替身rua酱连忙对伊吹光和使出猫猫含泪的卖萌眼神,可惜主人根本无动于衷。

    最后伊吹光和得出结论:“你的易容术真厉害,看起来跟真的一样。”

    “嘻嘻嘻……”rua强颜欢笑。

    【种族天赋嘛!能不厉害么?】

    最后伊吹光和才问起那个“失踪”的服务员的事情,“对了,rua酱(她若无其事地改了称呼)你有没有看到刚才给我送餐的那个服务员?”

    这一回,原本微笑的女孩子忽然沉静了下来:“好像有……怎么了吗。”

    “他好像在家暴自己的儿子。”仿生人有点担心的说,“他从餐车地下掏出了一个小男孩砸向我,但我在犹豫要不要报警。”

    “喔,一定是你看错了吧?谁家服务员会在餐车底下藏自己儿子呢?这根本不符合人类的行为逻辑嘛!不过话说回来,伊吹酱很在意那个家伙?”

    “啊……稍微有点在意。”伊吹光和面无表情、语气冷酷地解释,“毕竟我非常喜欢人类嘛。”

    “……”,rua注视了她好几秒,倏然笑起来:“大概是有什么急事先走了吧!真是不负责任的服务员!别管他了,我们先进去吃早餐吧!”

    而随着餐车被推进客房和房门关上的声音,地毯底下那那一缕绵长如绳索般的黑雾延伸到了走廊拐角,满脸是血的岸边露伴正被黑雾五花大绑地捆着,嘴巴被遮住无法发声,冷汗早已流下。

    忽然,他感觉浑身一松,那些黑雾在地毯上组成了新的字体:【这次就姑且先放过你了……下次再敢冒犯她,我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半分钟后,黑雾消散了。

    岸边露伴愣了几秒,终于意识到自己捡回一条命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报警或者叫救护车,更不是逃走,而是从怀里费力地摸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用笔头沾着自己身上的血,开始在上面开始癫狂地速绘起来。

    “没错,没错!打人的力度,手杖的挥舞与弧度,瞪人的眼神,身为强者的气魄……真漂亮!艺术就是这样来源于生活!记下了,下次我就在作品里安排一个用手杖的反派!哈哈……咳咳……可恶,我的肋骨是不是断了……等我出院了,我再回来取材……”

    话音未落,他昏倒在地。昏迷前,他看见了不远处的电梯厢亮起楼层数字,几秒钟后,有其他的酒店住户走了进来。

    “啊!这里发生了什么!有人受伤了!快报警!……哇,那边墙壁也裂开了!有谁在这儿斗殴吗!”

    但不管怎么说,今天对于伊吹光和来说,也依旧是个风和日丽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