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你怎么这么懂我呢......我是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戚肆挑起眉,丝毫不感到意外。
“不过具体是什么事情,就吃过饭了再详细跟你说说。”
何沁拍拍戚肆的手臂,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还要吊吊我的胃口?”
何沁不置可否地冲她笑笑。
戚肆从果盘里拿出一个草莓,放进嘴里。
还挺甜。
厨房里。
陆清让正在有条不紊地处理食材。
锅里煮着今天刚买的鸡肉和猪蹄,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陆清让拿着刀,在菜板上切土豆丝。
葱姜蒜等已经被切好,装在盘子里。
厨房本就不太大,何沁一进来,显得更拥挤了些。
陆清让系着深蓝色的围裙,拿着菜刀的样子,还真有几分良家妇男的感觉。
何沁挽起袖子。
“需要我帮忙吗?”
陆清让停下切土豆丝的动作,回头说:
“不用,你出去坐着玩,别来厨房里,油烟重。”
黑蒙蒙的眼睛深邃凌厉,在面对何沁时,凌厉除去,只余柔情。
何沁停下脚步,“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忙?”
“确定。”
心里还有一些不痛快,陆清让没再跟何沁说话。
何沁倚在冰箱旁,笑意盈盈地说:
“陆清让,你不高兴。”
她很笃定。
陆清让吸了一口气,放下菜刀,转身面向着何沁。
“何沁。”
“嗯?我在呢。”
看她一副开玩笑的模样,陆清让心里的郁气越积越多。
“你看不惯阿肆?”
何沁并不是真的一眼都没有看陆清让。
恰恰相反,她一直都有在关注陆清让的表情。
陆清让颇有些讥讽地反问:“难道我应该看得惯?”
何沁是他的女朋友,他自认为对她有占有欲是完全合理的。
“沁沁,你一直说我太敏感,想得太多。”
“不是。”何沁摇头,她不是那个意思。
“但是,你一看到那个戚肆,眼里就没有我这个男朋友了。我甚至在想,你不远千里来这里,是不是过来找她而不是来找我的。”
陆清让也像是憋了很久,巴拉巴拉说一堆话。
被说中真实目的的何沁:“......”
她想说,陆清让还真是神预感,一说就中。
何沁来fa国的主要目的还真的是戚肆。
但是,何沁不能这么说。
此时,她竭力扮演一个被误解然后疯狂地为自己解释的女朋友角色。
“陆清让,你别这样,冷静一点。”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何沁看起来很头疼,“你有什么想法啊,可以告诉我。感情里面出了问题,我们要积极地去解决。”
陆清让重又拿起菜刀,“所以我在平复心情。”
“你还是不相信我?”
何沁一针见血地指出陆清让内心的想法。
他切菜的动作停了一下。
“你还是没有安全感,你还是觉得我给你的感情并不是你想要的。”何沁往前走了两步,“是这样吗?陆清让,所以你才会因为阿肆这样一个朋友而生闷气。”
陆清让将切好的土豆丝装进盛着水的小盆里,动作很快。
他不想说出一些会让何沁生气的话。
尽管他心里确实是那样想的。
何沁一把抱住陆清让劲瘦的腰,侧脸靠在他的背上。
“陆清让,我求求你,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起来。”
她说话的语气已然染上了哽咽。
陆清让登时慌了。
连手都没洗就转过身来,低下头来,“沁沁,别哭。”
何沁小手揪住陆清让胸前的衣服,额头埋在他的怀里。
“陆清让,我不想你跟我在一起,成天都不开心,我想让你开心。”
“我知道我知道,沁沁,我都知道。”
陆清让托起何沁的脸,用手腕擦她眼角的泪花。
“你知道,你就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啊。”
何沁抽泣着,肩膀一抽一抽的。
看起来像是被陆清让欺负得狠了,可怜极了。
陆清让最看不得何沁哭。
她的抽泣声能揪住他的心,把他的心扯得生疼。
“沁沁,对不起。”
陆清让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哄。
他只能一个劲地道歉。
“我明白你的苦心,沁沁,我会努力改的,我以后都告诉你。”
何沁仰头看着他,“真的吗?你又在哄我吗?”
陆清让真是拿这个小女生没办法。
“不是,我是说真的,没有哄骗你。”
眨眼间,两个人的角色就变了。
本来何沁是打算哄哄陆清让的。
但是,她深知百炼钢也不过绕指柔的道理。
几滴眼泪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她何必要花费更多的心思去解决呢?
陆清让好说歹说,可算是把何沁给哄走了。
坐在沙发上的戚肆都吃了十几颗草莓,才看到何沁从厨房里出来。
她勾唇笑着,以眼神询问何沁。
这两个人在厨房里做些什么。
何沁坐在戚肆旁边,也拈起一颗草莓放到嘴里。
戚肆看到何沁的眼角还有些发红,问道:“你还哭过?”
“这不重要。”
何沁丝毫不觉得她哭过有什么值得一提的。
她不想说,戚肆也不多问。
“那说说重要的事?比如说,你找我又有什么事?”
何沁觉得,这个“又”字用得很巧妙。
“阿肆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每次找你都是有什么事找你。”
戚肆颇有些惊讶,“难道不是?”
何沁顿时觉得戚肆这个人真讨厌。
都是,谁让人家戚肆有实力。
何沁最终还是有求于她。
“阿肆,我找你是因为,我妈妈生了一种病——病因不明的昏睡症。”
说到这事,何沁顾盼生辉的眼睛里,光彩熄了大半。
“昏睡症?”
戚肆显然知道这种病症,她并没有一点惊讶。
反而还一副这是在她意料之中的模样。
何沁心里涌起希望。
“阿肆,你知道昏睡症?”何沁立马激动地补充,“除了睡着之外,我妈妈没有别的症状。很多医生都查过,但是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结论。就连这是什么病,我都不知道。”
戚肆双腿交叠,靠在沙发垫上,两只手放在大腿上,大拇指无意识地轻捻。
“多久为一个周期发作一次?”戚肆问。
阿肆果然懂这个吗?
何沁回答:“一年。”
“每年都会发作?”
“对,每一年都会发作一次,没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