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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你要一直在啊
    何沁在陆清让望过来的一刹那心里慌张更甚,说不准是慌什么。



    可能是骨子里害怕陆清让一双火眼金睛识破她的身份。



    陆清让,可真是个令她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的人啊!



    何沁闭着眼平复一下翻滚的情绪,再次睁眼,所有的暗涌已被她收敛八分。



    她轻轻推了一下陆清让,声音柔和,“我没事。”



    陆清让不信,“没事?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脸色有多吓人?”



    这话说得不假,何沁却是又觉得好讽刺。



    他陆清让天资卓绝,年纪轻轻便已经成为赫赫有名的科学家。



    甚至,在醉心学术之余,还有精力扳倒何家。



    若说这样的少年,会被吓到,何沁也不信。



    何沁又推了推陆清让。



    陆清让只得松开她,低眸瞧她。



    果真,不到十分钟,何沁已经神色如常。



    光影交错之下,她低垂着眼,脸颊白嫩得像是刚从玉壶里倒出来的牛奶,直教人心痒痒,想伸手摸摸,是不是真的如牛奶那般嫩滑。



    陆清让黑沉的眸子倏地滑过一道暗光。



    张爱玲没有骗人。



    这世上确实有此等妙人——



    薇龙那天穿着一件磁青薄绸旗袍,给他那双绿眼睛一看,她觉得她的手臂像热腾腾的牛奶似的,从青色的壶里倒了出来,管也管不住,整个的自己全泼出来了。



    陆清让无暇细想自己为何会突然想起《第一炉香》中这样一段关于女子手臂的描写。



    他这一刻的注意力全在自己那绮丽的心思上面。



    陆清让觉得,何沁的手臂,包括被衣物包裹的部位,也都和她的脸蛋没什么两样。



    粉嫩得让他心醉。



    不等他开口,何沁又说:“陆清让,我害怕。”



    嘿!



    捧在手心里的女孩说出这样的话,陆清让哪儿还有心思想什么手臂什么牛奶。



    他立马握住何沁的肩,沉声问她:“何沁,有我在,你怕什么?”



    陆清让的眉宇间充斥着阴鸷。



    今后,有他在,谁敢动何沁?



    何沁看出陆清让的自信。



    是啊,他那样的人,本该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睥睨世人,叫人连嫉妒都没有勇气。



    他就该自信。



    可他不该拿她当猴耍,拿她的家人当靶子!



    不该拿她的满腔情意当笑话!



    她轻喃:“陆清让——”



    我害怕重来一次仍然没有保护家人的能力。



    我害怕这一切只是我的一场梦,梦醒之后发现入目满是苍凉,



    我害怕我终究敌不过你,开了外挂仍是你的手下败将。



    我害怕……



    何沁讪笑,害怕有什么用?



    陆清让轻轻应声:“嗯?我在。”



    何沁抚上陆清让精致的眉眼,“你要一直在啊。”



    她的轻抚像极了春风拂过,陆清让整张脸都呈现出亮光。



    仿佛春日灿烂,冰雪消融之后,日光融融洒在大地万物间,从晨间露珠上折射出来的光。



    那样纯粹。



    何沁暗暗惊叹,陆清让真是妖孽。



    他若是生在古代,恰好被哪位女帝纳入后宫,只怕便是“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的真实写照吧。



    捕捉到何沁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陆清让很是受用地点头。



    随即,绽开一个更为妖冶的笑,“何沁,我会一直在。”



    闻言,何沁放心地点点头。



    陆清让若是不在,她的戏,该如何唱下去?



    苏慕真则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唇。



    我的个乖乖!



    这何大神和陆清让之间,当真是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令她这个局外人捉摸不透。



    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戏?



    苏慕真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陆清让已经牵着何沁往前走。



    苏慕真愉悦地一蹦一跳跟在后面。



    看这局势啊,曲向柯对何沁也有那么点儿意思,而陆清让显然也不遑多让。



    两个翩翩少年追求何大神,一定能擦出不少火花。



    她可有好戏看了。



    苏慕真都能察觉到的事,何沁当然心知肚明。



    何沁亲近陆清让,是为了逼退曲向柯,可不是为了激起他的保护欲,时时刻刻跳出来破坏她的计划。



    她有些头疼。



    必须得想个法子稳住曲向柯,否则,她一不在他眼前出现,他就疯了一样到处找她,这可不妙。



    这是应该放在以后思考的事儿,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昨晚那人的来头。



    当晚,何沁洗过澡后就敲响戚肆的房门。



    戚肆穿着浴袍来开门,发丝凌乱,额头上还沾了几缕发丝,应当也是刚洗完澡。



    待何沁走进房间,戚肆轻飘飘地甩上门。



    何沁已经很自觉地走到桌子旁,拉开椅子兀自坐下。



    她迫不及待地请戚肆坐下给她讲讲,“阿肆,坐。”



    戚肆还是那样不慌不忙,给她倒了一杯茶,指了指茶杯,“尝尝,新鲜的大红袍。”



    何沁发现戚肆似乎对品茶情有独钟。



    挺稀奇的,戚肆对z国没有多少感情,也没看出她喜欢琴棋书画这些同样具有z国特色的文化。



    单单喜欢品茶。



    何沁心里揣着疑惑,不过戚肆身上的疑点怕是数都数不完,何沁也就没有深入思考。



    她很给面子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温热的茶水在口腔里流转片刻,咽下肚,只觉得唇齿留香。



    何沁称赞:“好茶。”



    戚肆莞尔,自己也端起茶杯,慢慢地喝完一杯茶。



    而后,戚肆又拎起茶壶,给自己和何沁的茶杯里分别斟上大半杯。



    茶香袅绕,戚肆那张清冷的脸氤氲在茶杯里升腾起的热气里,更显高深莫测。



    何沁小心脏一跳,莫名有些紧张。



    戚肆从桌子的另一边拿过一本书,放到何沁面前。



    何沁知道这本书,“《基督山伯爵》?”



    “正是。”



    何沁看过这本书,因为挺喜欢,还精读过。



    因此,她一看到封面,故事内容便源源不断地从脑海中冒出来。



    何沁抿唇,不过三五分钟,她看向戚肆沉静的眉眼。



    “阿肆,我明白你的意思。”



    戚肆很满意何沁的反应,“不错,何沁,领悟力很强。”



    突然被大佬夸,何沁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