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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根据地纪实:强大的地头蛇
    老百姓们拿着一袋袋粮食,高高兴兴的回家,脸上洋溢的笑容,几乎比一辈子还多。



    真真实实,没有一丝虚假。



    对于他们这种普通而不能再普通的农民来说,粮食是实实在在的,没有比这更得人心。人以食为天,这是在古代至上的道理。



    一两个倒霉的恶霸地主,专门干杀人放火的勾当,强行制造惨案,并购别人田地,如今就很倒霉。



    年岁不好,就杀几个人立威,这都是地主喜欢干的事情。



    毕竟在这世道,只要有钱,不管杀人放火,都能相安无事。



    大清律例,保护的是权贵,也保护的是地主豪强世家。能用钱粮免于刑罚,免于劳役。而老百姓们只是奴隶,农民控告地主,只需打七个板子;而地主控告农民,则要打十个板子以上。



    并且在衙门升堂,地主无需亲自前往,只需派奴仆前往即可,挨板子的也是奴仆,当然一般情况下不会。



    黄宿统一大家的意见之后,便让战士们将他们家抄了,田地也全部充公。那些被他弄得家破人亡的百姓,则再分多两亩田地,赡养家人。



    恶霸地主的所有财产也全部充公,全部转移到士兵委员会下管理,收上来的租也全额发放,多出来的全充公。



    至于地主家人,罪在身则法,罪不在身则无罪。



    指使者基本被枪毙了,干过杀人放火的狗腿子,枪毙的枪毙。情节轻的,全都用于劳改,至于家眷则是解散,分成许多个小家,给点保障性的赡养费,房屋就这样过生活。



    接着便是农社与士兵委员会制定的详细规则。若是自己无法耕种需要出租田亩,则收的租为两成,交了税,而佃农则有七成的粮食为自己所有。



    土地不能随意买卖,一切属于公共财产,归组织所有。



    这几条很快引来了所有农夫的欢呼。



    宣传委员会,也将这些条条框框全部刷在农夫家里的墙壁上,衙门石壁,寨堡墙壁,到处都是。



    石堂镇轰轰烈烈的分田运动,热闹了好几天。地主们又是害怕又是恐惧,富农也不在少数。



    但实际上,整个石堂镇,地主,土豪,富农人口只占镇上一成都不到。其余的皆为赤农,贫农,中农。



    所以不管怎么说,军队会站在农民他们那边。黄宿也说过一句话:“我们是站在最广大百姓上。”



    通过各种宣传手段,以及老百姓自身的讲述,事情也很快从这里传播开来。



    周围的村落也知道此事,多少都投来羡慕的目光,希望这场运动快点来到自己的村落。



    但头上有恶霸地主压着,基本都不敢动弹,想要反抗只会遭来地主恶仆的一顿暴打。



    但一些小地主的佃农,则趁机跑到了镇里,希望农社能够接济一下。



    “单单一家恶霸地主可真是富裕,抄了两天的家,总能挖到新的东西。九千多两银子算是少了,两千担粮食,五十多柄火铳,两百多口大刀,耕牛也有十几头,可真够富裕的。”黄宿叹了一口气道。



    这一家恶霸地主就有如此巨大的财富,还有这么多武器,组建一支连对不成问题啊。



    而且还不是单单一家,起码有三家,这火铳加起来,两百多支肯定少不了。因为这件事之后,黄宿也勒令那些没有抄家的地主,将所有的火铳大刀交出来,不然会进行清查。



    “他们这么多武器哪里来?”张还涛多少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从他们仆人的口中得到,都是广东佛山造,那边可是有上百家工坊。可以说,整个大清民间的火枪,都是从那里购买的,还有一部分则是红毛那。”黄宿多少有些寝食难安。



    “啧啧啧……”张还涛开始摇头晃脑起来,“这能赚多少钱,估计十根手指也算不过来。”



    “必须得上报,广东佛山好好研究一番。那些地主仆人,去过那里都说,佛山可谓是岭南第一重镇…



    上百家纺织工坊,冶炼工坊,锻造工坊,钟表行,陶瓷工坊。工人多达三四万人,单单男女童工就有一万多。”黄宿多少有些畏惧佛山。



    什么扬州,江宁,杭州这种繁华城池并不可怕。最要命的是那些默默无闻,却拥有庞大的工坊种类地方,即便是一个小镇,也是让人感到不安。



    而就在此时,李五兴奋地跑了过来。



    “张营长,黄教导员,有位姓弁的从豹爷的庄子跑了出来,说想要投靠大人们。”



    “哦,还有如此好的事情?快快请过来吧。”张还涛眉开眼笑的说道。



    ~~



    衙门内的耳房里,一个佃农好奇地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以及房间的众人。



    “你叫什么名字?”黄宿中规中矩的问道。



    “小人弁长寿。”那人坐在桌子边上,有些怯懦。



    “很不错的名字,你是读书人?”



    “小人只读过一些书,这名字是俺老爷子取的,他是位西席。”弁长寿简短的介绍着。



    旁边的战士则开始记录着,他所说的一切。



    张还涛好奇地抢问道:“你爷爷是位教书先生,为何会想要投靠我们。而且你也姓弁,想必与弁家是亲戚吧?”



    弁长寿看了一眼张还涛,不是紧张,而是哀伤,慢慢悠悠地说道:“您说得都对,老爷子是西席应该衣食无忧,与豹爷有些血缘。可老爷子走后就不同而语…



    弁家上百年,多少带血的亲人。即便立庄伊始,老祖宗也是妻妾成群,到老爷子辈就是属于小妾所生,进不了房头。最多也分得两三亩田地,还有三四亩赡族田,润族田维持生计…



    老爷子在世时,豹爷还会礼上三分,可他老人家百年归了。咱们血缘也就断的差不多了。赡族田,润族田野都被收了回去,给予他自房妾室…



    咱家只剩两三亩田地过活,无奈只能租田,日子过得紧巴。前些年,老爹也过世,这日子也越来越紧了…



    几个孩儿出生,养不活呀!年岁不好,孩儿就得饿肚子,虽然租粮会免上一些,可族规年年都得交钱到宗族里,该交的粮一样不少。”



    众人听完之后,也深深的点头,多少有些沉重。这百年宗族地主,有好有坏,但能够肯定的是,利益不均为大忌。



    没人会评论弁长寿这好坏,人性总是自私的,资源有限,你总要自家孩儿与宗族做一个选择。



    “如此说来你家中有妻儿在庄子里,就不怕被豹爷报复?”黄宿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