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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真是令人感到害怕
    三王爷已早早吩咐下人将客房收拾, 只等两位贵客移驾。虽说自从得了珥奕相助,三王爷体内毒素已被完全抑制,但这种性命被拽在他人手上的不安定感, 就像一把悬在他头上的刀,永远不知何时落下。



    与当天将珥奕请来时不同,席雪与崔言刚到府中,便被请到三王爷跟前。



    两人不知宫廷礼仪, 对江湖也是一知半解, 行了个对长辈的礼, 便开始为三王爷诊治。



    “我先来吧, 请把左手给我。”席雪更擅毒,不过是刚一见面, 心中便有了数。“得罪了。”她将三王爷的衣袖掀起, 只见手腕处有一条长长的紫色细线浮现在皮肤表面。



    席雪已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原来受伤的位置在何处?现在可是已经形成腐肉?”



    任全上前替王爷回话:“回席医师,受伤之处已痊愈。”



    这回答却是令席雪有些意外。“是伤在何处?”



    见任全犹豫半拍, 席雪正欲再问, 崔言心中已有猜测, 开口阻拦。“不知三王爷府上可是有一高明医师?”



    “此话怎讲?”三王爷看向崔言,饶有兴趣问道。



    “席雪,你已知这毒药来历,便与我们分说一二。”崔岩给席雪暗地里使了个眼色。



    席雪接过话茬:“这是来自伽迩国的腾雪。几近见血封喉的毒药。中毒之人脸色白皙, 眉尾变白,手腕会有紫线。”三王爷全中。



    “这毒药在伽迩国也算是极为珍贵之毒,毒性极裂。别说是擦破皮, 即便是肌肤与其相碰, 都会引起红肿。进而伤口溃烂, 若是救治不及,溃烂之处会蔓延全身,让人痛苦致死。”席雪喝口茶,见三王爷听此言脸色未变,便继续往下说。



    “最为简单的解毒之法,便是在中毒初时将毒性蔓延之处整个除去。此毒性柔,即便是先天高手都无法用内力逼出,至于解药,就连伽迩国本国都没有。王爷中毒已许久,但我见王爷脸色却像是未中毒一般,只有表象,定有医术高明的医师相助。”



    三王爷有意试探:“本王有服食药王谷的解毒丸与延命丹。”



    “药王谷所制解毒丸虽好,却解不了这毒,顶天能压制九分。”席雪对药王谷中特制药丸也是了如指掌。



    “任全,将珥先生那香炉取来。”三王爷吩咐。



    任全看过三王爷脸色,将解毒术储蓄器取出,端放在众人面前。



    “这是何物?”崔言见这香炉外形奇特,靠近了仔细观看。



    任全打开储蓄器的盖子,解释道:“此物用陨铁制成,里面装了一流月城中大夫所研制的香料。早前因解毒丸数量不够,迫于无奈之下,王爷便在这流月城中,找了一名大夫相助。如此,才将毒压制下来。”



    “流月城中的大夫?”崔言闻言与席雪相视一眼:“可是流月城中最近出名的那女大夫?”



    “姓珥。”席雪回想着补充道。



    “是她。”三王爷想起早前曾查过珥奕的底细,却什么都没查出来。“二位可认识她?”



    “方才见过。”崔言如实回道。



    “嗯?”三王爷微微前倾,“她可是药王谷门下高徒?”



    “我未在药王谷中见过她。”崔言回得模棱两可,他虽觉得珥奕应是与他同门,她本人却偏偏不认。



    闻言,三王爷再次将靠在椅背,微颔首:“本王也略有猜测,若不是药王谷中人,恐怕便是传言中观二毒祖那唯一传人了。”



    席雪原本还凑在储蓄器前观看,仔细嗅了气味,想分辨其中香料是何物。听三王爷这么一说,抬起头来认真道:“观二毒祖若是只有一位传人,那必定说的是我,而不是她。”



    三王爷心下一动,原本只当这次来的两位都是药王谷门人,没想这少女来头更大。



    一般人只知药王谷,不知观药门,只因观药门擅毒术,且门人极少,一代也就一两人。但在某些人眼中,观药门的名头却比药王谷更大。



    比起药王谷,观药门行事更随心所欲,某代传人曾因私人恩怨,便只身一人灭了一派满门,当时被武林划入魔教一流。江湖传说,观药门每代直系传人手中都握有一毒方。即便是天人之境,只要碰到此毒,一息之内定然身亡,惹不得。



    崔言仔细询问了三王爷中毒后的状况,以及接受珥奕治疗后的改变。崔岩自认他也可以通过每日针灸调理做到毒素压制,但若是只用一香方,却是无法做到。



    再是给三王爷把脉。



    “这脉象。”崔言再次确认。若是油他来针灸除毒,恐怕状况并不会比现在更好。



    “她可是用了息止方?”任全问。



    “并无。”崔岩摇了头,“三王爷暂无大碍,只是解毒之法,我二人需商讨过后,才能给出最后方子。”



    崔言斟酌言辞:“王爷可能将这香炉内的香料,匀一些给我?”



    见三王爷之态,任全上前解释:“并非王爷不愿将这香料匀出,这香炉构造奇特,无法将香料取出。若是二位不介意,倒是可以将这香炉用法给您示范一次。”



    席雪闻言便凑近了看,见任全未用火,只是用手在香炉中央一摁,便有烟气升起,正欲称奇。



    然而她忽地脸色一白,起身向后退去。



    …



    最终定下三王爷暂停用珥奕提供的香一日,由崔言配药,针灸拔毒。



    第一次针灸后,三王爷穿上外袍。



    任全跪下,“属下该死,竟连那少女乃观二毒祖直系传人都不知!”一路护送竟无一人察觉。



    “任全。”三王爷并未让他起身:“方才烟雾升起时,你可见她反应?”



    “属下立马去查!”



    “药王孙益蒲,你可送本王好大一礼。”



    …



    珥奕在末日位面处理完事情,傍晚时分,再次回到武侠位面。



    席雪与崔言均在堂中等候。



    见珥奕出来,席雪面色凝重走到她面前,递出一物,正是珥奕每日租借给三王爷的解毒术储蓄器。



    “这香炉中装的是什么香料?”



    “你可真是我师姐?”席雪眨巴眼睛望着珥奕。



    “……”



    ?



    …



    席雪可说是从小泡在毒中长大,早已百毒不侵。但在观药门中,却有一方能制住她。



    观药门传人因私怨灭一门派,这事不仅在武林造成一时轰动,也给当时观药门的另一传人敲响警钟。为了防止再次出现这样的事,这位传人耗尽毕生心血,研制出一方。此方除了能够制住观药门直属传人,没有别的用处。



    而研制此法之人,正是席雪的师傅,观二毒祖。



    在三王爷府中时,那香炉中的烟气刚起,席雪便感到极大不适。导致慌忙离开现场,喘了好久才缓过来。



    珥奕再怎么说不是她师姐,她也不信了。



    …



    “这香炉里头装的是解毒的香料,我不是你师姐。”珥奕纳闷了,今早也已解释过。



    “不可能!”席雪认的死理。“你师傅可是个头高高,长马脸,吃饭时老将汤水粘在胡子上,每餐后都要洗一遍胡子的喜甜老者?”



    “不是。”



    “师傅也曾送我一陨铁所制之物,”席雪掏出一块黑不溜秋的东西,“只不过与你的不同,不是香炉。”是个暗器。



    “……”



    无语以对。



    从这日起,席雪与崔言长居三王爷府中为他诊治,一得闲便往珥奕这儿跑。但珥奕平日里都不在医馆中,他俩没事干,便帮着接了几单平日里珥奕根本不会接的诊。



    再怎么年纪小,这俩也是师出高门。席雪,开药时角度刁钻,崔言稳扎稳打。一出手,等闲病痛那是药到病除。



    珥奕这些日子在末日位面靠着克隆技术赚得不少。武林位面也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因席雪与崔言,将名声刷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那神医现在不常在医馆中,只是又添了两个新人。”



    “也不知她从哪儿招的学徒,一个个怎的医术比流月城中有名老大夫还厉害?”



    “原来她那医馆只接些外伤什么的,现在连一般病痛也开始接啦。”



    “效果如何?”



    一人听了连忙现身说法:“就我住西街,隔壁那老婆娘,咳三年了,夜里有时我在隔壁听着都难受。”说着便是摇头。



    “我有一亲戚也是这样,然后呢?”旁人赶紧问。



    “她大夫也看了不少,也就是缓解些,药可贵,一直吃也不太有用。那天也不知她怎么想的,竟跑到那医馆里去了。医馆里那年轻人一剂药,当天止了咳,次日见好转,再开了些调养的药,最近大晚上再没听她咳过。”这人一脸荣耀,仿佛治病的是他似的。



    “那可是厉害,我可告诉我亲戚去。”旁人回应。



    “可医馆费用那样贵,她哪吃得消?”



    “我也不知真的假的,只说与你们听。”这人神秘兮兮:“据说没收钱,就给开了药方,药还是那老婆娘自个儿拿着药方,到别的药铺里头抓的。”



    众人闻言大惊:“这俩新学徒知不知道规矩,女神医那般爱财,要是晓得这事,莫不是要气疯了?”



    另一人摇头道:“我也听说了此事,却又跟你们说的不同。那俩学徒开的药方虽不要钱,但开的药极贵,也不知是不是跟别的药铺串通好了。”



    “还能这样?”



    众人议论纷纷。



    就这么着,医馆不清不楚收获两名流动坐诊大夫。看病开的药贼贵,又不知道要收钱的那种。



    也不知怎么的,杨蓉儿与席雪投了缘。打那之后,杨蓉儿一空便带着他俩到处吃喝玩乐,好不快哉。



    比武大会已进入尾声,大比已进入白热化。为争夺首名,各门派手段尽出。



    这日,珥奕在末日位面未回。



    杨蓉儿领着席雪与崔言到街上买了糕点,正巧路过医馆,见一群人将医馆围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席雪将刚买的糖人放崔言手里,拨开人群想钻到里边看热闹。



    “等等,我也要去。”



    不一会儿,席雪灵活钻了个来回,把糖人从崔言手中接回。“崔言,我看这回该你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