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若想走，我不留你，你若想留，仍旧是王二公子，我的二哥。”王语舒看着一脸愤怒悲痛的王语喆，叹了口气道：“大姨母临死前保下大房一脉，我绝不会违背承诺，所以，我不会杀你。但若是你心想报仇，随时来找我，只要你能杀了我。”



    “我杀你，我要是杀得了你，我还用在这儿吗？”王语喆突然怒吼，吼完整张脸都红了，眼泪哗啦啦就下来了，他一边哭一边说：“我长这么大，一事无成。一直都是我娘在帮我，可是她现在死了，我呢？我却连报仇都报不了！我娘害死了二姨母，是她的错！你没有杀她，却还是害死了她！可是我呢？我连报仇的资格都没有！你要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呜呜呜，我要怎么办啊？”



    王语喆说着说着，干脆就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整个院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人的哭声，哭着哭着声音越来越小，只剩下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抽搭搭的哽咽声。



    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王语舒面露愁容，凌天絮满脸无奈，星染靠着墙依旧冷硬。



    王语喆心头突然涌上一股羞恼，抽噎着问：“絮姑娘，我是不是很丢人？”



    凌天絮狠狠地点头。



    王语喆语气一噎吗，可怜巴巴地问：“我可不可以跟你走啊？”



    “跟我走？”凌天絮吃惊地瞪大眼睛，她看了看王语舒，王语舒说：“看你，你若愿意，就让他跟着，若不愿意，我这就找人将他绑回去。”



    “王语舒！你敢！”王语喆一听这话，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



    王语舒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王语喆立马语气变软：“七妹，是我错了，我娘也错了，以后，这王家就交给你了，我也不想留在这里了。”



    他是真的不想留在王家了。



    恨吗？怨吗？自然是有的。



    但是他也清楚，谋杀家主，这一条罪名已经足够将大房一脉连根拔起，王语舒没对他们动手，已经算是格外仁慈了。更何况，他娘也不是王语舒杀的，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见是他娘心生愧疚以死谢罪。



    他也是罪人，王语舒还肯唤他二哥，他就该偷着乐了，但是要他放下心中芥蒂，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王家。说他懦弱也好，胆怯也罢，他实在是没办法如以前一样对待王语舒。



    “好吧。”凌天絮耸耸肩：“反正我都已经捡了不少破烂回去，也不差这一个，正好四方楼里缺小二，就让王二公子为我打工吧。”



    然而王语喆却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小……小二？”



    “有问题吗？”凌天絮笑着问。如若罗胖等人在此，定会暗诽小姐这笑，明晃晃的就是威胁啊！



    “我堂堂……”



    “有问题也给我憋着！”王语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天絮一句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



    王家后山之巅，放眼望去，群山俱小，白雪皑皑。



    “这后山山顶，终年冰封，王家历代家主都葬于此处，我娘死后，家族内乱，为了尽快登上家主之位，我只能一切从简，而且当时族内我也不知道该信任谁，便早早将娘的遗体送入墓穴。”王语舒一边带路一边说，星染和凌天絮走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