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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第二期录制环境比较艰苦, 条件不如之前。有几位娇贵惯了的嘉宾不是很适应,消极怠工,镜头前镜头后两幅面孔。



    不知道是哪位导演想出的点子, 让他们去村镇集市卖艺挣钱。



    宁娇有偶像包袱,大庭广众下还端着架子, 放不下脸皮。张远明和王跃东两位是综艺前辈, 虽然梗多能豁, 但他们属实没太亮眼的技能。



    导演组三催四请效果一般。



    “各位老师,今天是镇上的赶集日,没有才艺表演也可以去街上卖菜。”导演组的人躲在镜头后安排任务:“院子正对着的田地目前的使用权归节目组所有, 你们可以摘农作物去卖钱,赚钱最多的小组将会获得额外奖励。”



    宁娇的手挡在眼睛前,躲太阳直射的刺眼光线, 她皱着眉头抱怨:“导演,太阳好晒啊。”



    冬天的阳光,紫外线更强。她细皮嫩肉, 太伤皮肤了。



    另外两位前辈听过没太大的意见, 下田摘点成熟的瓜果, 比街头卖艺容易接受多了。



    一向照顾宁娇的张启明这次没有帮衬她, 他问:“到什么时候截止?”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任务到下午四点结束。”导演手持扩音器, “大家加油。”



    任务刚布置完, 宁娇迫不及待戴上帽子, 还多准备了一顶大帽子塞给陆茴,“你打算怎么办?”



    陆茴思忖, 回答:“卖个艺?”



    宁娇用一种“你脑子不好用”的眼神看着她, “你真要去集市上搞唱跳?你别中了导演组的奸计, 很丢人的。”



    她记得陆茴好像是个女团成员还是什么的,之前参加过一档综艺就是才艺pk,唱歌跳舞似乎都还行。



    “对了,你是哪个女团出来的?啥时候解散啊?单飞不好吗?”



    陆茴说:“你记错了,我演员出道。”



    宁娇有些不信,“是吗?”



    “只不过本人方方面面都很优秀,没有短板而已。”



    “……”



    张启明和王跃东带着小朋友们已经换上了要下田的雨靴,准备开始开工。



    两位前辈都是国民度超高的综艺mc,面对什么状况都能很好应付。



    张启明见她们俩似乎不情愿下地,好心照顾:“去掰点玉米拿出去卖,很容易就能完成任务。”



    她们或许年轻,不知道有隐藏摄像头这种环节,到时候又被剪辑进节目里,观众看见会嫌弃她们太娇气,免不得又是一顿骂。



    和卖艺比,宁娇千百个愿意掰玉米,她笑眯眯地说:“张老师,我们换好鞋子就来。”



    大人小朋友齐上阵,场面和谐。



    宁娇吐了吐舌头,“还好我的星瑶小朋友很乖,把她哄到田里也许不难。”



    “嗯,你说的对,你们的小朋友都是天使。”



    “我都忘了,你还有一个岑宝儿要对付,你打算怎么办?”



    千娇百宠的小少爷,无论是下田还是去街上给人表演节目挣赏钱,都是万万不可能接受的。



    陆茴想了想说:“好说。”



    “?”



    “棍棒底下出好人。”



    “!!!”



    “我开个玩笑。”



    宁娇看不出她在说真话还是假话,“你如果用武力逼迫岑宝儿屈服跟着你去掰玉米,还不如卖艺。”



    陆茴本就没打算去田里掰玉米,大家卖的东西都一样的话,竞争就更激烈。



    她说:“吞剑如何?”



    “什么玩意?!”宁娇翻白眼,“你别是古装剧演多了。”



    怎么还搞起杂技项目!



    这句话宁娇是完全没有相信,“村镇上留守儿童和中老年人比较多,你不要把老老少少都吓着了。”



    陆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好吧,那算了。”



    两个人回到屋子里去换雨靴,岑宝儿听说要干活就赖在沙发上不肯起来。



    陆茴将蓝色小雨靴摆在他面前,“你穿不穿?”



    岑宝儿四肢牢牢趴在沙发上,用力扯着喉咙高声大喊,“我不穿!田里脏死了,好多虫子我不去。”



    陆茴说:“虫子不会咬你。”



    “你骗人!”



    “你的肉又不香,咬你还不如啃青菜。”



    岑宝儿非但没有得到安慰,反而更生气了。她什么意思?她是不是嫌弃他臭?



    陆茴抬头看了眼挂钟,时间不多,她伸手刚够着他的衣服,小胖墩挥舞着双手用力将她推倒,“不许碰我。”



    小胖子力气还挺大,陆茴没个察觉一屁股坐在地上。她面无表情爬起来,直勾勾看着他。



    岑宝儿或许也意识到自己做得不对,声量递减,“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是故意的。”



    陆茴懒洋洋的嗯了声。



    岑宝儿抱着双臂,一副谁都不许碰我的模样,“反正我不要去那么脏的地方。”



    陆茴算是发现了,岑宝儿身上什么臭毛病都有,岑家人把他惯的无法无天。



    她和他商量,“你今天乖乖听我的话,晚上睡觉我给你讲故事。”



    岑宝儿摇头,“你又不会陪我睡。”



    陆茴问:“你是想让我陪着你睡吗?”



    “才没有呢。”



    小孩子口是心非,这点陆茴还是看得出来的。她说:“也可以。”



    岑宝儿隐隐心动但是无法确信“真的吗?”



    陆茴有时候也挺可怜岑宝儿的,小朋友脾气坏是坏,心眼却不多,就是缺少父母的陪伴才养成这种性格。



    她点头:“真的。”



    岑小朋友其实晚上经常会做噩梦,每当害怕他就只能抱着自己的熊娃娃,嘴上虽然不说,心里面还是很渴望和大人一起睡的。



    岑宝儿抬起下巴,“那你帮我穿鞋。”



    “自己穿。”



    “小气鬼。”



    岑宝儿很快就穿好雨靴,得意洋洋在她面前显摆一圈,就好像在说看吧我都能自己穿鞋了我好厉害。



    田里的农作物长势喜人,岑宝儿一开始很嫌弃,慢慢的好像找到了乐趣,在玉米杆里来回穿梭,疯跑几圈,玩的不亦乐乎。



    陆茴让他背着个小背篓,好不容易逮住他,拍拍他的脑袋,“出发了。”



    “去哪里?”



    “挣钱养家。”



    陆茴要充分利用岑宝儿这张会骗人的脸,长相软萌小天使,性格恶魔小霸王。



    不过别说,小朋友背着小背篓的样子非常可爱。



    他们蹭到了一辆三蹦子去到镇里。陆茴千挑万选了个风水宝地,把岑宝儿往那儿一放,小男孩一个字不说,只用黑溜溜的眼珠看人时,特别的软萌,靠会骗人的长相吸引了大批的姐姐阿姨。



    阿姨们痛心疾首怎么可以让这么小的孩子出来讨生活,一边同情一边掏钱买他小背篓的玉米。



    阿姨们掏钱的时候,忍不住摸了摸岑宝儿的小脸,“哎呀真可爱。”



    岑宝儿以为自己会很反感,但好像就还好,他坐在台阶上,看着围在他面前的这群怪阿姨,没感受恶意,就忍住了发脾气的心。



    陆茴和岑宝儿最晚到集市,但他们是最先卖空玉米收工的小组。



    陆茴数了数背篓里的钱,竟然还不少,她轻捏了把他脸上的肉,“姐姐给你买串糖葫芦,要不要?”



    岑宝儿脸蛋子微微泛红,“我不要。”



    陆茴将钱收进口袋里,“哦,那就不买了。”



    “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呢?”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陆茴抿嘴轻轻笑了两下,“逗你的。”



    她牵着他的手,找了个卖糖葫芦的小摊,花了二十块钱买了两串糖葫芦,边吃边往回走。



    途中路过宁娇还有张启明老师的摆摊点,宁娇已经累得不想动,她很吃惊,“你好了?”



    陆茴点头:“好了啊。”



    “你才刚来十分钟吧!”



    “对啊。”



    “我靠。”宁娇忍不住爆了粗口,“怎么做到的?”



    陆茴不禁好奇,“很难吗?”



    “很简单吗?”



    “我把岑宝儿往那儿一放,都不用吆喝就卖光了。”



    宁娇躲在晒不到太阳的地方,非常吃惊看着她,“你这就动用童工?”



    陆茴不认,“别乱讲,他充当的是吉祥物,我没让他打工赚钱。”



    岑宝儿在她们聊天说话的时候把糖葫芦吃完了,他伸出手,“我还要吃。”



    陆茴把自己那串递给了他。



    岑宝儿边吃边说:“快点回去,本宝宝累了。”



    今天他立了功,陆茴就没有跟他计较。



    岑宝儿得寸进尺:“我们刚刚赚了那么多钱,要打车回去。”



    “不行。”陆茴说:“三轮车很好。”



    小朋友是拗不过大人的,岑宝儿不情不愿爬上电动三轮车,吹着冷风回去。



    负责院子镜头这块的副导演看见她,以为她放弃任务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干完了。”



    “你说啥?”



    “卖完了。”陆茴把兜里的钱全部掏出来,按照数额整理好,“一共四百九十七元。”



    副导不可置信看了眼手表,“你是带着孩子去打劫了吗?”



    这不是他们期待的剧情走向啊啊啊。



    苦不堪言呢?痛哭流涕呢?流落街头呢?想要的素材全部都没有。



    副导无语望天,更无语的事情还在后面,言昭在陆茴之后也回来了,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看上去不费力气。



    宁娇和张启明有样学样,通通都让小朋友去卖萌招揽客人,没多久也都收工回来了。



    如此一来,怎么剪都凑不够两个小时的时长。



    副导崩溃去翻摄像机,想从犄角旮旯里找点能用素材。



    这一翻可就不得了。



    “停停停,这是啥啊?”



    摄像师之前也没注意,“我看看,好像是昨晚的。”



    时间日期显示的是昨天晚上。



    镜头始终只对着一个方向,客厅的沙发。



    漫长静止过后,目不转睛盯着显示屏的导演和摄像听见一声冷笑:“打得好。”



    然后是四个冷不丁蹦出来的字:“手打疼没?”



    摄像:“哦no,哦no,哦no no no。”



    他昨晚好像忘记关设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