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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她的天地
    宋明怜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拽着宋灵枢的衣袖撒娇,“大姐姐不要生气嘛,夫人在孕期脾气自然也就古怪些了,咱们和她计较做什么,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咱们说些高兴的事……”



    宋灵枢听了她这样的话,也不在纠结于江氏,而是拉着宋明怜去荡葳蕤轩院子里的秋千去了。



    宋灵枢再次坐在葳蕤轩,只觉得恍如隔世,她抚摸着廊下的扶手,仿佛看到了幼时母亲抱着她坐着赏雪,祖母也曾因她的顽皮在这儿坐着训斥她,她和怜儿兰儿也在这儿玩耍,就连太子也曾坐在这儿对她暗送秋波。



    宋灵枢触景伤情,一时间感慨万千。



    到了午膳之时,宋怀清派人来请宋灵枢过去用膳。



    裴钰在那边院子,依着宋灵枢的喜好,她是不愿意去的,可毕竟宋怀清对事实一无所知,宋灵枢为了让他宽心,也得装出个夫妻琴瑟和鸣的样子。



    从宋家离开的时候,宋灵枢头也没回就上了马车,既然她已经入了皇城,又有那样的打算,这天伦还是需要早抽身。



    裴钰知道宋灵枢不是个心狠的人,至少大婚那日她仍是依依不舍的从宋家出来,这次的态度倒是让他惊愕,也让他心惊。



    他生怕小姑娘又想出什么法子折磨自己,也是折磨他。



    “灵枢。”裴钰唤了宋灵枢一声,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宋灵枢抬眼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他叫自己做什么?



    裴钰握住了她的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到最后竟是什么也没说。



    之后两人倒是相安无事,裴钰忙于政事,也不在非要宋灵枢陪着他在书房受罪,禁锢着她。



    可事实上宋灵枢出行,裴钰仍然派了许多侍从跟着她。



    宋灵枢心里清楚,只怕暗处还有不少暗卫也监视着她。



    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所以宋灵枢也没有出门的兴致,每日只是到皇后娘娘处晨昏定省,就再也没别的了。



    金生送来不少珍贵的古医籍,裴钰送到宋灵枢面前的时候,哪怕宋灵枢在不待见他,双眼也忍不住放了光。



    那天晚上宋灵枢破天荒的主动替裴钰布菜,竟让裴钰有回到从前那些日子的错觉。



    宋灵枢来月信那日,她自己松了一口气,而裴钰的脸色却黑的能和包公媲美了。



    宋灵枢自然知道是为什么,可她闭口不言,反而让秦桑收拾出一个院子,从裴钰的寝殿搬了出去。



    秦桑也觉得宋灵枢日日宿在裴钰寝殿里太不像话,已经明里暗里提了多次了,如今宋灵枢主动说起,秦桑很快就办好了。



    待裴钰下朝回来,宋灵枢已然搬了出去。



    “这是谁的主意?”裴钰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喜怒,仿佛只是不经意间的过问一句。



    秦桑生怕太子殿下会因为这个和太子妃娘娘置气,赶紧出来顶罪,“是奴自作主张,如今殿下已经和娘娘成婚有一月,若在住在一个院子里,只怕外面有心人就要……”



    “自己下去领罚。”



    裴钰眼睛都不抬一下,只是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让秦桑都怔住了。



    然而秦桑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只说了一句“是”,就退下领罚去了。



    这是秦桑伺候裴钰这么多年,第一次领罚。



    这是裴钰给秦桑的惩罚,犹如一个巴掌,响亮的打在她脸上,也让秦桑清楚的明白了,只要是有关太子妃娘娘的事情,太子殿下都要亲自处理,容不得旁人自作主张。



    “来人!”裴钰大手一挥,唤了宫人进来,“去请太子妃娘娘过来用膳。”



    宋灵枢正在侧院里收拾自己的东西,那边裴钰派来请她的人就到了。



    宋灵枢坐在软榻上并没有什么反应,金枝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规劝道:



    “娘娘还是过去吧,这里有我们在就足够了——”



    宋灵枢看了她一眼,便起身来,金枝明白了她这是要去的意思,立刻打发玉叶道:



    “还不快跟着娘娘过去,你机灵些,别让娘娘冲撞了殿下!”



    玉叶点头应允,然后就追了出去,哪怕是她的脑袋一向不灵光,也看出了太子妃娘娘和太子殿下似乎不太对劲。



    而且娘娘以前对她们可好了,可自从大婚以来,都很少和她们说上几句话,不仅是她们,连太子殿下,娘娘也是爱答不理的。



    宋灵枢过去的时候,裴钰正坐在软椅上,手里拿着一卷书翻阅着。



    并没有人为宋灵枢通报,这边宋灵枢刚踏入房里,裴钰便放下了手中的书,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



    宋灵枢上前就要执礼,裴钰却抢先一步抓住她的手,将她拽到自己身边来,淡淡的说了一句:



    “传膳吧。”



    这顿饭吃的宋灵枢极度不自在,往常就算宋灵枢一言不发,裴钰也总要找些话说给她听,或者当着宫人的面调戏她,一口一个“爱妃”,惹得一众宫人都憋着笑。



    可今日裴钰却沉默寡言,宋灵枢能察觉到,他的心情不太好。



    宋灵枢藏着心思,所以并没注意到裴钰已经盯着她看了许久。



    “在想什么?”裴钰将她的神情都看在眼里,放下筷子问道。



    宋灵枢并不遮掩,“殿下似乎心情不大好……”



    “你还会在意孤?”裴钰嗤笑,见宋灵枢也没有继续用膳的意思,便摆了摆手,立刻有宫人来端走了菜肴。



    “这是自然!”宋灵枢勾着唇角挤出一抹笑意来,“殿下是臣妾的夫君,就是臣妾的天地,臣妾自然关切殿下!”



    “孤…是你的天地…”裴钰呓语着,到最后竟是笑了出来,“还记得当初孤和你说的话吗?”



    裴钰看着宋灵枢的眼睛,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孤说过只要是灵枢说的就,孤都愿意相信,当做甜言蜜语记下——”



    “灵枢不如直接开口,是有何事需要孤做的?”



    宋灵枢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不过才说了这么一句话,裴钰立就刻察觉到她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