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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虑多情
    裴钰听了这话,脸色稍微好了些许,可仍然不肯松口,“既然如此,你就跟孤回去成亲!”



    “太子哥哥……”宋灵枢将脸贴在他胸膛上,讨好似的蹭了蹭,“我既明知道与他有婚约,却辜负了他,跟你在一起,原本就是我欠他的,你就当成全我一个心愿好不好?”



    裴钰并不说话,过了半响,起伏的呼吸才逐渐平稳了,宋灵枢知道他这是不生气了的意思,正要继续开口哄他,裴钰已然抢先一步:



    “既然是你欠他的,孤替你还了,从此你和他萧从安再无半分瓜葛!”



    “谢谢太子哥哥……”宋灵枢见他答应了自己,欢快从他怀里出来,拉上了被褥,“虽说如今已经六月了,可我总觉得这北边比长安冷些,太子哥哥也快盖好被子歇着吧!”



    裴钰软玉娇香在怀,早就心猿意马了,哪里肯这样就歇下,反而欺身而上。



    情到深处时,宋灵枢喘息着推开他,“不、不要在里面。”



    裴钰虽如了她愿,可眸子明显一深。



    旖旎温存之后,裴钰叫了水,两人擦洗了一翻,这才歇下。



    宋灵枢累的不行,倒头就睡了,裴钰却死死盯着她,很久都闭不上眼。



    刚才小姑娘让他出来……



    她不愿意给他生孩子,她还有别的顾虑。



    裴钰越想越觉得不安宁,竟让他难以入眠辗转反侧。



    之后的几天,宋灵枢展开了笑颜,反而是裴钰时常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宋灵枢。



    再说那王不留行,一路快马加鞭赶往那小城之中。



    麻释天有意削减北国的兵力,故而刻意让耶鲁布多和哈达血拼冷眼旁观。



    但耶鲁布多也不是傻子,几次三番暗示麻释天,让他前去劝说叛军归降,麻释天只装作不明白的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避了过去。



    就在耶鲁布多心烦的时候,外面有人来报:



    “大王!齐国那边来人求见……”大祭司。



    大祭司三个字还没说出来,耶鲁布多已然开口,“让她进来!”



    耶鲁布多只以为是宋灵枢,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他就说嘛,世上哪有无缘无故对人好的。



    他听说齐国的女子就是这样,嘴上说着这样,心里想的又是那样。



    如今既然派人来寻他,想来心中也是有他的。



    很快王不留行便上了殿,耶鲁布多不见宋灵枢,微微有些失望,“怎么会是你!”



    王不留行将宋灵枢的书信从怀中掏出来,恭敬呈给坐在一旁的麻释天,“这是我家姑娘给大祭司的私信!还请大祭司过目!”



    “那本王呢?”耶鲁布多不死心的问道,“她可曾提过本王?”



    王不留行微微一怔,心想这北狄王还真是自作多情,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好胡诌道,“我家姑娘让我替她向王上问安。”



    耶鲁布多看出了他的敷衍,便知宋灵枢并没有一言片语带给他,心中震怒,这没良心的小妇人!亏他还……



    耶鲁布多气结,罢了,不与她计较!



    迟早他会将她从齐国太子身边抢过来!



    麻释天当即看了那信,他正好没有借口从耶鲁布多和哈达之争中脱身,如今得了这样好的借口,哪里有不依的,不过要让耶鲁布多放他走,还需要一些手段。



    麻释天看完那信,一副沉重的表情,“启禀王上,宋姑娘重病,这是请臣下前去救命。”



    “什么?!”耶鲁布多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就差拽着麻释天的衣襟问话了,“你说什么?宋灵枢她怎么了?”



    麻释天装作一副深沉的表情,再次强调道,“宋姑娘重病,危在旦夕!”



    王不留行愣在了原地,他们家姑娘活蹦乱跳的,什么时候就病危了?



    难道是姑娘为了让这大祭司帮忙,刻意说……



    王不留行只好替“宋灵枢”打掩护,“我家姑娘确实病重,特来请大祭司救命。”



    还不等麻释天发话,耶鲁布多已然先开了口,“那就大祭司走这一趟了,若是要什么珍奇的宝物药材,不必顾虑,尽管和本王开口!”



    这正和麻释天的心意,只见他装模作样行了个礼,“臣下领命!”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麻释天要了一匹快马,带着天南星便和王不留行快马加鞭往齐国而去。



    这边前脚刚出了城门,麻释天便慢了下来,王不留行不解的看着他,天南星却笑出了声。



    他刚才可在大祭司身后看的真真的,那信上只说请大祭司帮忙,可没提病重,这分明是大祭司想脱身,搪塞北王找的借口罢了。



    王不留行立刻便明白了,麻释天是拿他们家姑娘当了一回挡箭牌,不过所幸姑娘不会知道就是了。



    宋灵枢也不是个没心没肺的,很快就察觉到裴钰的异常,几次三番的旁敲侧击,裴钰却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而是反问道:



    “灵枢可有什么要告诉孤的吗?”



    宋灵枢不明所以,“我并没有什么事情瞒着太子哥哥的啊!”



    “你真没有什么要说给孤听的?”裴钰盯着宋灵枢,不肯放过她一个眼神。



    宋灵枢只觉得有些好笑,极为认真的问他,“太子哥哥想要问我什么,就开口问好了,我哪里知道你到底想问什么?太子哥哥不是盼着娶我吗?既然回去就要成亲,那我们日后便是至亲夫妻,我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



    裴钰脸色有些古怪,屏退了左右,“那好,孤问你……”



    “你是否不愿为孤诞下麟儿?你是被之前的事情吓坏了,还是……”



    宋灵枢心中明了,裴钰所说的之前当我事情,便是前世她生产时血崩而亡一尸两命的事情。



    可自己什么时候不愿意为他诞下麟儿了?



    宋灵枢不解的看着他,“太子哥哥何出此言?”



    裴钰并不看她,神情也十分别扭,“你、你既然是愿意的,为何每每情到深处时,总让孤离开你?不愿意让孤留给你……”



    宋灵枢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脸唰的一下就羞红了,还好房里没有其他人,不然她以后便不用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