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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
    宋灵枢在也忍不住,润珠从脸颊滴滴滑落。



    前世萧大哥拿着婚书找上门来,在得知她以嫁作人妇之后,并未多做纠缠。



    只是提出想要见她一面,彼时褚文良还扮演着温厚的好相公角色,亲自送她和萧大哥见面,对她关怀备至的模样,将世人都骗了过去。



    萧大哥见她夫妻‘恩爱’,十分欣慰,将原本准备的聘礼当做贺礼送给了她,此后便再也没有音讯。



    宋灵枢只以为他生性潇洒,哪里能想到这其中的缘故,心下更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裴钰已在转角处凝视了他们许久,宋灵枢从包厢内出来,他便跟着她了。



    二人的对话也被他一字不漏的听去。



    从宋灵枢主动牵起萧从安的手把脉时,妒忌就像一壶毒药,侵蚀着裴钰的骨肉。



    前面一个褚文良,后面又冒出一个萧公子。



    宋灵枢,你可真是好样的。



    你为了他人一句不叫心爱之人为难便感动涕零,殊不知一直站在你身后的都是孤……



    楚飞一直跟在裴钰身后,自然也将一切看在眼里。



    楚飞看着裴钰面色阴沉,眉间似有轻愁,心下不免替他不平。



    他们殿下世间无二,这天下多少女子仆前继后都想亲近一二,怎的这宋姑娘偏偏不开窍?



    一会儿冒出个淮南王,一会儿又冒出个萧公子。



    论权势,除了陛下在没人能越过殿下。



    论相貌,殿下俊朗之姿能叫半个长安的姑娘倾心。



    那二位哪一条能比得过殿下了?



    这边萧从安的贴身奴仆终于姗姗来迟,看见宋灵枢的那一刻很是震惊,但很快便将眼中的不可置信收了起来。



    “叨扰姑娘了,我家公子身子不便,若有得罪的地方,小人替公子向姑娘赔不是。”



    “无妨。”宋灵枢微微一笑,眼角泪泽隐隐可寻,“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在下……”



    那小厮却抢先答道:“我们家公子是定远侯爷萧从安。”



    “失礼。”宋灵枢看着萧从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小女子姓宋,闺名灵枢二字,家父乃是御史大夫。”



    萧从安先是一怔,满脸皆写着不可思议,神色交替起伏,情绪几番波动。



    “宋……姑娘……”



    萧从安喃喃念道,那小厮看着他这样的神情,便忍不住想要将一切如实相告:“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家公子与姑娘……”



    “在下仰慕姑娘大名已久。”



    萧从安打断他,半真半假说道,“今日叨扰姑娘已久,就此别过,改日在备下薄礼,登门拜访。”



    “侯爷请便。”



    萧从安在此和她辞别,才在小厮的搀扶下缓缓向外走去。



    待走远后,元季才和萧从安抱怨道:



    “公子为何不让宋姑娘知晓?公子等了这么些年,夫人都劝过公子几回了,公子怕宋姑娘以后会受委屈,硬扛着连侍妾也不肯纳一个。奴听闻宋姑娘如今在御前当差,若得她相助,也能早日找到治病的方子。”



    “我这个样子,又怎么能拖累她?”萧从安目光坚定,“若是能医治好,我一定立马去宋府提亲,若是命该如此,她那样的大好前程,我何苦去耽误她的年华?”



    元季闭了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他们家公子,在别的地方聪明绝顶,唯独对这和自己有婚约在身宋姑娘,实在糊涂的紧。



    宋灵枢看着萧从安的背影,不禁悲从中来,掩面大哭。



    “宋灵枢!”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宋灵枢背后传来,吓得她赶紧止了泪。



    宋灵枢回头一看,一眼便看见了脸色苍白的裴钰,那双晶莹的瞳仁里夹杂着隐忍和哀伤。



    “太子……殿下?”宋灵枢拭尽眼角的泪,心虚的像个偷吃东西被当场抓住的孩童,“殿下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裴钰并不理会她,抓住她的双腕,这一刻,他忍不住了,他想直接将她抢回东宫,把她所有耀眼迷人的样子都珍藏起来,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敢觊觎她。



    宋灵枢见过裴钰很多种样子,素雅的,稳成的,甚至是上次他醉酒后撩人的模样。



    可今日他一身银灰色单衣,在这戏园里,显得尤其孱弱,苍白的如一点即破的白纸。



    “殿下身子可还安好?”宋灵枢皱着眉问道,“不如我给殿下请个平安脉?”



    裴钰拽着她的手略放松了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原来你也有把孤放在心上的么?”



    “这是自然!”宋灵枢察觉到他似乎心情欠佳,有意讨好道,“灵枢时时刻刻都在心底记挂着殿下呢!”



    宋灵枢想起了袖子里藏着的锦帕,总算找到机会还给他,于是挣开裴钰搭在她臂上的双手,将帕子取了出来:



    “这是殿下落在我这儿的,今日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裴钰倒退了几步,刚才还说将他时刻放在心上,现在就迫不及待想要和他划清界限?



    只消片刻,裴钰立刻稳定心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沉声道:



    “孤落在你那儿的东西岂止一块锦帕,你若要还,便一并还了吧!”



    落在她这儿的东西?还有什么?



    难道是那块令牌?



    那可不行!



    那是她的免死金牌,怎么能归还给他!



    赶紧摇了摇头,将帕子揣到怀里,“不还,都不还了!”



    裴钰苦笑,敲了敲她的脑袋,又警告道:



    “褚……淮南王并非良善之辈,你…尽早离他远些。”



    怎么突然又提到褚文良了?



    褚文良的狠辣手段,宋灵枢上辈子是真真切切的领教过的,虽然疑惑,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这便好。”裴钰看向她的目光温和了不少,“这戏园里什么人都有,你一个小姑娘,自己要留心些,不要什么人都搭理!”



    太子殿下这话是……指的萧大哥吗?



    他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宋灵枢正想解释,裴钰已然转身离开。



    “下月初一便要入宫当值了,你还是在家准备着吧,宫里可不比外面,少出来走动!”



    太子殿下这是嫌弃她不务正业了?



    惊愕片刻后,赶紧冲着那背影回道:



    “灵枢一定不会辜负殿下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