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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打破砂锅问到底
    小郡主笑道“这事儿我保密得紧,只有梅里和月里那俩小蹄子知道,姨娘能知道,肯定是从她俩的嘴里传出来的。我猜想,是她们闲的没事儿,把这当做奇闻说给了月理朵听,月理朵又对姨娘说知的,对不对看我回去怎么收拾这两个多嘴的小浪蹄子。”



    萧淑妃道“你莫要瞎猜,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在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知道的人只怕都有一堆了呢,只你还错以为别人都不不知道罢了。你今天就老老实实地给我说说,你的那一帧小画像,还有那个张梦阳的护身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张梦阳在下边听了,纳闷地想“这个淑妃,怎么非得对这两样东西有兴趣看样子,她是想在小郡主的口里套出什么话来吧。我且听听小郡主是如何答她的。”



    小郡主道“把他救下来之后,见他一直昏迷不醒,就把他安置在了个不起眼的帐篷里,我觉得这是小事一桩,便也没对父王他们说,只叮嘱老乔他们那些下人们好生照料他。



    可是等了好几天也不见他醒转来,我又好奇他的身份,便命老乔他们吧他身上的古怪衣衫全都换下了,用药水给他擦拭了一遍伤口。另找了一件寻常士卒的干净衣衫给他穿上。



    当时老乔还有军中不少人都说他或许会是金人派来的奸细,劝我莫要可怜他,直接把他杀了,或是听凭他自生自死算了。照他们这个说法,张梦阳就是在给我玩儿苦肉计的把戏了,这倒与姨娘刚才的怀疑不谋而合呢。”



    萧淑妃笑道“因为你曾亲眼见到了那几个蒙面人追杀他时候的狠厉样儿,所以你不相信他们是在上演苦肉计对么”



    小郡主道“可不是么,持有那种见解的人一多,把我几乎都给绕进去了,惹得我都曾一度怀疑他是否在给我玩儿苦肉计的套路。后来我想明白了,他们那些人呀,就是被金兵给打怕了,变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起来,稍有点儿风吹草动,便把那和金兵牵扯到一块儿,说得好听呀,那叫谨慎,说得不好听呀,那就叫神经病。”



    萧淑妃听她这话,“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接着又叹了口气道“咱们大辽国的男人们哪,从皇帝到士卒,都变成了这种谈金色变的软骨头,口头上都把血染沙场、报效国家喊得震天响,其实呢,早没有了祖宗们提了头颅舍命拼杀的血性了。”



    萧淑妃又想“便是小杯鲁为了我,胆敢只身潜入敌国行宫里,下死功夫地来把我勾引的这份勇气,放眼整个大辽朝野,有哪一个能有他这般智谋和胆略”



    小郡主接着说“他的那个奇形怪状的包,和从他身上换下来的衣裳,我都让老乔拿到我的帐子里去了。我和梅里,把他衣裳的口袋里和那奇形怪状的包里的东西全都翻了出来。其中就有我的那帧画像和他的护身符在里面。



    姨娘你不知道,那帧画像还没我的一个手巴掌大,可是啊,竟把我的形象画的比镜子里照出的人影还真切。当时我便觉得古怪,可那小子又一直昏迷,无法向他问个明白。姨娘你还记得我派人找你借用宫廷画师的事情么”



    “嗯,记的,当时你是派月里来对我说的,怎么了”



    “你知道我把画师借去干什么了”



    萧淑妃道“莫不是你把他叫去,察看分析你的那副小像去了”



    “不是,我是把他叫去给我画像去了。我把宣纸铰成了和我那副小画像一般大一片,让他展进平生本事,再那上面给我画一副肖像。”



    “哦,原来是这样,那时我只以为你又再变着点子胡闹,也就没放在心上,那画师回来复命之时,我也没怎么问他。”



    “听了我提出的要求,那画师皱着眉头直摇头。但耐不住我再三催促,他也便硬着头皮在那张纸上画了一幅。可他作出的画来,根本不能与张梦阳身上搜出来了那幅相提并论,如果不加解释,都没人辩得出他所画的是我。”



    张梦阳在下边暗笑“宫廷画师的画技再怎么高明,哪里能与二十一世纪里的照相技术一较高下照片乃是将实物直接摄入画面,其写实性就是后世的超写实主义绘画也无法企及,何况是这年头儿的宫廷画师”



    小郡主又道“我命他接连又作了两幅,居然更加的不像了。我不禁心头有气,把张梦阳身上的那幅画像给他看了看,问他,人家是怎么画上去的,人家怎么能画得这么像



    那画师看了那画儿,都傻在那儿了,看看那画儿,又看看我,看看那画儿,又看看我,然后给我说了句这绝不是人间笔墨所能为。”



    萧淑妃吃惊道“那葛剌里乃是大辽最负盛名的画师,曾在宋国的翰林书画院与当世名家切磋十余年之久,其画技实已出神入化,就连宋国的道君皇帝都对他的画作赞不绝口。



    高丽国与西夏国朝贡之时,都曾点名相请葛剌里入国为他们的国王述制御像。他这般的画师,人间已是难有,连他都口称那副小画像绝非人间笔墨所能为,难道”



    难道什么,萧淑妃却没有说下去,她转眼间,看到小郡主神态忸怩,脸色泛着红晕,心中大起疑惑,问道“那个张梦阳醒来之后,他可曾对你说起过那帧画像的来历么”



    小郡主讪讪地道“他说倒是说起过,就是就是听起来像是胡说八道,应该应该做不得准。”



    萧淑妃黛眉一挑,道“他是怎么说的”



    “他他胡说什么,是到五台山上求签之时,于观世音菩萨座前祈祷得来的他还说”



    萧淑妃急欲知道杯鲁那小子到底给这小妮子说了些什么,见她吞吞吐吐,心下老大不耐,斥道“有话就爽爽快快说,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讲的了”



    “是,姨娘。他跟我说,当时他只是向菩萨祈求遇到生命中能带给他好运之人,没想到睁开眼睛一看,他跪着的蒲团跟前,就出现了我的那帧小像。”



    萧淑妃脸色微变,神情间显得甚是不愉,冷哼了一声道“这样的欺骗女孩子的花言巧语,怎能令人信得过你可莫要上他的当。”心中却想“只怕杯鲁那小子说得是真的也未可知。不然,连葛剌里都觉得莺珠的那小幅画像绝非人间笔墨所能为,他又是自哪里得来的”



    张梦阳藏在下边不由地苦笑摇头“当初随口诌出来的瞎话,不想今日借小郡主之口,又传入到了淑妃的耳朵里。想来这瞎话编的也太过玄乎,难怪她们娘儿俩全都不信呢”



    小郡主点头道“你放心吧姨娘,我当时便没有信他的话,还狠狠地打了他一个嘴巴呢。”心中却想“虽然打了他,我心里却是不怎么怀疑呢。”



    “活该一巴掌打死了他才好。”萧淑妃这句话说的甚是高声,仿佛有意要让藏在下边的张梦阳听得清楚似的。



    张梦阳藏在地下斗室之中,耳听到萧淑妃的这话,只能无奈地苦笑,深悔当时不该对小郡主如此轻薄,更不该把谎话编得如此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