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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跑酷
    随着金山擦了几下,很快,玄羲的真面目就露出来,嘴唇依旧秀美,眉目依旧如画,睫毛随着笑意一颤一颤。他高兴地耍起赖,一头蹭上金山的胸口。

    “一点正经都没有。”金山伸手打了他一巴掌,手里的帕子劈头盖脸拍下来。

    解开误会的一搂一擦,让玄羲幸福的快要激动落泪。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破破烂烂的衣裳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这是他带着很久,小心保管的东西,一块红色石头。

    他开口言道“我曾经向你许诺,今生的每一个月都给你一件礼物。这一路上翻山越岭,条件有限。我只能从深山中寻找能带给你的礼物。”

    “终于一天清晨,我在河边发现了这块血红色的石头。小溪边,满目都是黑色鹅卵石,只有这块石头一下入眼。”

    金山坐在他身上,看玄羲把红色的石头举到她眼前。

    石头不大,只比大拇指大一些,却很精致,不似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却似人工雕琢的圆润。红色的小小的石头,透过光,发出如同血玉一般温润的色彩。那石头之中还有一丝丝花纹。

    玄羲在逃亡的路上,于丛山峻岭中找到这块与众不同的石头,一路仔细保管,一心想带给金山做礼物。

    谁知,金山看了发笑,故作生气地说“你骗我。”

    玄羲立马慌了手脚,轻轻摇了摇坐在他身上的金山,“不好看吗”

    金山噗哧一笑,“红石头这么圆,不是捡来的,是磨的吧这一路上逃命呢,你究竟用什么磨的”

    玄羲这才松了一口气,“这都能知晓,看来以后不能骗你了。我先用溪边的石头磨出大致浑圆的样子,又用细沙搓磨,最后用指腹一遍一遍摩挲。”

    自从他捡到了这块别致的红色石头,他就攥在手里没有放下过。

    这是他殷切的期望,期望有朝一日能再次见到金山。

    每回赶路后的空歇时间,他就用鹅卵石磨那块别致的石头,几日后改成用细沙琢磨。随后就一只攥在手心里,怎么也不肯放下。

    行走在艰难的时刻,他就一遍一遍的摸着这块小石头。他相信,他们会有再见面的那一天。小石头成了他唯一的至宝。

    金山和玄羲在屋子里对分别两个月的所见所闻进行交谈,互相宽慰时。柳牧景正在亓雾县的屋顶上玩命。

    一支一支的利箭从他的耳边、身边穿过,他拼命辗转腾挪,从一个屋脊跳上另外一个屋脊。把追赶他的兵士往相反的方向引开,给玄羲和金山的谈话争取时间。

    玄羲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他一无所有,金山是他唯一的牵挂。是唯一能安慰玄羲的人。

    柳牧景在屋顶上一个雀跃,高高跳起,反身翻下了屋脊。数支箭矢射中他刚刚站的地上,击落不少屋顶的瓦片。

    他落地后,一个侧翻,跃出了几尺外,又有两只箭矢扎进土地里。柳牧景没有丝毫犹豫,双足蹬上屋子的墙壁,一个空翻,跃的更远。

    身后的兵士步步紧逼,不断的拉弓射箭,齐齐射向在前面逃跑的柳牧景。

    亓雾县的街道并不宽阔,骑兵无法骑马通过,只能改骑行为步行。

    兵士们论速度绝非柳牧景的对手,这时背上的长弓便有了用武之地。他们一箭又一箭,飞矢不歇,不射落昔日的柳领率绝不罢休。

    在前面逃窜的柳牧景,时而像振翅的燕子,时而像穿梭的银鱼,不断在屋顶和地面上起起落落。

    远处的一座三层绣楼上,小叫花子正在凭楼远望,看着巷子里的柳牧景左闪右躲,她时不时为这个仗义的人捏把冷汗。

    小叫花子对亓雾县很熟悉,哪家的绣楼高,哪家的院子深,她都知道。

    金山叫她自己躲好,可她怎么能放心的下金山呢。虽然,金山和她相识不过一天,但自从母亲死后,再无人把她当成一个平等的人来对待。

    她还清楚明白金山是谁。

    金山的身份和眼神里都有故事,而她的朋友看上去落魄,但都气度不凡。消瘦些的公子,气质谪仙。而此刻飞奔在街巷的人,英武刚强。

    每当前面逃亡的人稍微落些下风,小叫花子就忍不住心惊。

    她从小走街串巷,看人的本事还是有些,他们都是好人。她从金山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她给金山说自己的事情时,金山的双眼中透出的是悲伤,为一个才认识的陌生人悲伤。

    一个人有这样的同情心,怎么会是坏人呢。

    小叫花子下了两层木楼梯,从绣楼的第二层往下跳,又翻过墙头。她跟着柳牧景,想要看看他究竟会把他们引到哪里去。

    她又爬上另外一座楼,看着柳牧景逃跑的方向。

    昨天,她也是这么看着进城的金山。或者说,她一直在等金山进城。

    小叫花子拥有同龄女孩儿没有的反叛,恰是她未和其他女孩一样受过礼教的好处。她是一只自食其力的小野猫。

    小叫花子正专注盯着柳牧景的身影,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她的后脑勺传来,“你是谁干什么的”

    一回头,一个穿着铠甲的骑兵对着她举起银光发亮的大刀。

    她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摸上来,不声不响地站在她背后,可能这就是受过训练的兵士和普通百姓的区别。

    “我,我是个要饭的,就看个热闹。”小叫花子瞪着眼睛一脸委屈,一时也想不到别的有利说辞。

    “要饭的”穿着铠甲的兵士狐疑的重复,打量她。他毫不客气地问“亓雾县的人呢”

    “我不知道,我在棺材铺里睡了一觉起来就变成空城了。”小叫花子往边上扫了一眼,发现下面还有和他穿着一样铠甲的人。

    持刀的兵士手稍微放松了一下,看着小叫花子,一个半大的孩子,孤身一人站在楼上。

    他命令她下去,否则就威胁砍掉她的脑袋。

    小叫花子听话的和兵士下了楼,现在耍花样是徒劳的,还会适得其反。她乖乖站在兵士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