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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隐逸村3
    远处的青山,绿得犹如无人烟的远古时代,茂盛且欣欣向荣,完全不似在城里那样颇受摧残的模样。

    隐逸村真的如同她所想的那样,是在山谷中的,往下看去呈阶梯形状,房屋是整齐地一层一层。

    这块谷地非常大,用眼睛几乎看不到边际,谷底中心是一片林海绿涛,高大的树木和矮小的灌木错落有致。

    金山不由自主往地前行了几步,断崖边,脚下的石头纷纷落下,滚落到绿色的“波浪”里。

    谷地的上空似有云雾缭绕,西南面的地势比较低,还有一条波光粼粼的河流穿过。

    合着群山的背景,这是一片失落的绿洲。

    只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真是如它的名字,隐世独立,又安逸自在。

    “这里就是隐逸村。”身边的女子用无不自豪的声音说,“这个谷地上的植物长青不凋,我们在山崖的平台上建造房屋居住。”

    金山被她们带着在边上转了转,断崖的边上有一条缓坡,是通到下面谷地的。

    金山下了坡,踏上谷地,有阳光照射到她的脸上,但却没有外面的阳光那样火辣辣。

    她眼前所见的一切都线条优美,恰如其分。连路边的野花也比外面耀眼,金黄、雪白、粉红、晏紫、各色各样。

    来来往往的人不多,正如她们说的那样都是女子,是一个女人的国度。她感觉自己在一片被人遗忘的永恒净土上。

    金山住处被安排在山腰间,不上不下的位置。屋子是早就安排好的,带金山来的两个人引着金山走去。

    一路上走来,遇到了三、五个人,但她们似乎都在各忙各的,按部就班,却又热情亲切地问候金山身边的人。

    金山走上向上的白石台阶,左右一望,围山墙都是雪白的粉墙,下面虎皮石随山势砌去。

    那两个人一前一后,与其说引着金山,到不如说夹着金山往上走,一路曲折前行,可谓曲径通幽。

    俗语说有山就有水,没几步就看到一带清流从山上跌落,落在水潭里。

    再进数步,便是在断崖上看见的那些小楼,两边的飞楼绣槛都隐藏在山坳树林间。

    真是,一涧入苍烟,千花绕涧边。花开与花落,流水送流年。

    金山随着她们进了小楼,阶下由石子铺成甬路,前面是大的正厅正房,三人向左一转,又多绕游廊走了几步有两、三间房舍,房间里床、椅、案一应俱全,边上还有伙房。

    两人把金山带进房里,也就不再管她。

    村子是封闭的,唯一的出入口,金山方才也看见了,那里有人把手。

    她走到屋里窗前,看到窗外正对着一株梨花,屋外又绕着几行翠竹。

    刚想再问带她进来的两人,谁知,那两个人像是完成了任务,已经跑开了。

    日上三竿时,太子才刚刚离开子城的树林,绕开罗城转道向北,打算借道先去中州,经中州到赭州,最后入华楠所在的白州。

    现在他不是太子了,玄羲悲哀的想,昨日是太子,明日说不定就是阶下囚。

    左相和夜王已经掌握了京都城,对他进行通缉,通缉他的理由是,太子玄羲宠幸内侍,秽乱朝纲,意图谋反,重伤王上。

    他被江尚宫送出子城后,只能隐匿身形从树林里钻过,绕开他自小就喜欢去的罗城市井。

    京都的北边是中州,他急忙前行,想要能够在天黑之前踏上去中州的官道。

    但是官道比玄羲预想的要远,毕竟他从未不坐辇,不骑马,用双脚走这么远的路。

    玄羲手脚并用地爬下罗城周围布防的深沟,再爬出去,穿过墙上的一出断口。

    他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包袱里江尚宫给他准备的地图,似乎他的位置有些偏东了。

    包袱是江尚宫给他准备的,里面有几天的干粮,还有不少银两。

    玄羲拍了拍他以后几天的干粮,食物坚硬、极干,玄羲怀疑这些饼子能吃吗结实的就像武器一般。

    玄羲调整了路线,继续往正北走,地面逐渐变得开阔和平整,似乎越来越接近宽阔的,一眼就能望的很远的官道。

    官道的周围是平原,平原上长得大多是矮草,没有可供遮蔽的地方,这对亡命的人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如果有经验,玄羲不应该往开阔的地方赶路。

    玄羲跑了大半天,停在一眼望去越来越稀少的长长的大树阴影下,他站在一道斜坡的顶端,远远的,官道在下方逶迤。

    一停下,玄羲就止不住的去想,父王已经殡天,为什么通缉他的理由只是伤害了王上

    说他谋反,谋害了王上的性命,岂不是更为致命,却偏偏只说他重伤王上

    若是不知情的众臣要探望受伤的王上,左相和夜王撒这样的谎,要如何收场

    玄羲靠在大树下,喘着粗气,他的嘴唇惨白,眼睛却通红,攥着拳头敲击着树干。树叶子被他捶击的哗哗作响,如同一首悲伤的挽歌。

    他表现出来的不及他心中万分之一的悲痛,深深的寂寞和痛苦笼罩了他,让玄羲几乎透不过气来。

    在京都附近,为了躲开追兵,徘徊在危险边缘,让玄羲无法多想。

    但是现在,他将要进入完全陌生的环境,未来的道路也不知道怎么走。

    玄羲不敢回头去看,罗城还剩下的一点点轮廓,只是默默立着不愿做最后的道别。他很害怕,害怕再也回不去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仇恨也有张皇无措,原本梳得光滑的发丝,挽的整齐的发冠,此刻因为奔波变得散乱。

    丧家之犬吗也许吧。

    他踉跄着往官道的方向跑了几步。

    官道由南往北延伸而去,迅速降入一片宽阔平坦的洼地。官道上遍布马车的车辙印子。此刻还有一辆马车从边上绝尘而去。

    玄羲下了斜坡,面对官道走去,冷不防从背后没注意的地方伸出一只手,一把拖住了他

    那手拽着他往官道的反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