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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求之不得
    “谁在外面”

    “是我,夫人。”承画已经尽量小声地将东西捡起来,听到景舞的问话,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夫人景舞羞恼地瞪了一眼叶庭深,果然大家都知道了承画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公主公主地叫呢这会儿就改口了

    “什么事”

    “丞相和老夫人让絮儿给您带了些东西过来,似乎有些重要。”

    景舞心下了然,恐怕就是刚刚被摔在门外的东西了,知道是叶庭深的父母给的,也不敢怠慢,“拿进来吧。”

    秉持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原则,承画目不斜视,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立马退了出来。

    呼惊险应该没有打扰到将军他们吧

    承画站在门外长长舒了一口气。

    打开承画拿进来的东西,景舞已经完全没有心思管自己丢脸不丢脸的事了。

    “这是”

    景舞打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里面竟全是玉镯子,皆非凡品。

    “母亲素来喜爱收集这些东西,说是作为传家宝给自己的儿媳”

    叶庭深微微揉了下眉心,以前他只当母亲是一时心血来潮,哪成想她倒真的把这当做一件正事来办。

    “我只听说过把一件东西作为传家宝的,倒从来没见过拿一堆东西做传家宝的。”

    景舞轻轻地将盒子盖上,这是自己,被承认了的意思吧

    “还记得这枚玉佩吗”

    景舞的手被拉过去,手心里躺着的,赫然是之前叶庭深亲手为她系上的,却又被她还回去了的墨绿色的玉佩。

    “真正的传家宝,只这一件。那些东西,不过带着玩玩罢了。”

    “胡说八道,既是母亲用心保存的,我自是会好好保管的。而且你说,只这一件传家宝的话,那未来的大嫂怎么办”

    景舞握住那墨绿色的玉佩,只觉得沉甸甸的,这一次,再也不会把你丢给任何人了。

    “这玉佩本是一对,是父亲和母亲的定情之物。”

    “原来如此。对了叶庭深,我还从来没见过大哥呢,听说他兼具我大哥的稳重和我三哥的潇洒,是这样吗”

    “恩”

    “我是说,丞相府的长子叶庭远是不是和我听到的一样”

    “那不知小舞听到的我是怎么样的”

    “真的要听吗”

    叶庭深微微挑眉,示意景舞说下去。

    “冷冰冰,不近人情,老谋深算,特别腹黑”

    看着叶庭深的脸越来越黑,景舞的声音是越来越小,“好了,骗你的,谁让我明明在问你大哥的事,你不回答就算了,还扯到你自己。”

    “不许对别的男人好奇。”

    “叶庭远是别人吗”

    “那也不行。”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霸道”

    “你现在发现了。”

    景舞气结,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算了,我来看看这字画。”

    景舞缓缓地展开画轴,只感觉叶庭深从背后轻轻抱住了自己。

    “不许嫌弃我。”

    他贴在她耳边沉沉地说,景舞一手一顿,下子就红了耳根。

    叶庭深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唔,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我没有。”

    “那你听到的我是怎样的”

    “你明知故问,你明明知道大家都是怎么评论你的”

    摆明了就是想听自己夸他

    “他们不重要,我只想听你说。”

    景舞这才发现这个驰骋沙场的男人腻起来真的是能腻死人的。

    “十八封将,风姿卓越。”

    “恩”

    “当然不止这些,还有英雄出少年,文武双全,冷若冰霜,景国第一好看的男子什么的,但这些都是我认识你之后才知道的。还记得你去年和我大哥一起回京那日经过我二哥的府邸,我在阁楼上看你吗”

    “恩。”

    “就是那日用早膳时,我第一次听我二哥提起你,他说你十八封将,风姿卓越。我二哥你是知道的,他很少夸人,而且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满是赞赏,所以我就记住了。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都能让我二哥开金口。”

    叶庭深眸子沉了沉,在西北的时候,太子早就写信提起了这门婚事,景恪那天才跟她提起自己吗

    大舅子,很好。

    景舞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把自己的二哥卖了。

    “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叶庭深刨根问底,深知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以后再想听她说就难了。

    “你的皮囊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深沉不输我大哥,谋略不输我二哥,傲气不输我三哥,满身的冷冽高贵不让帝辞,你有他们的优点却没有他们的缺点,甚至连武功都是他们之中最好的,所以我一直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你的缺点到底是什么呢现在被我找到了”

    “恩,你说。”

    “以上种种描述都是假象,真正的你,兼具了我大哥的啰嗦,我二哥的冷暴力,我三哥的无赖。外加,帝辞的嚣张。”

    “怎么办,被你看透了,你要对我负责。”

    景舞无语,真的是狠狠狠无赖啊

    当叶伯闻差絮儿带来的画完整呈现在眼前时,

    “这是你”

    只见画中少年英气勃发,一身戎装,手执长枪,似要与苍穹一战。

    那是景舞从未见过的战场上的叶庭深。

    仅仅这样一幅画,就让景舞不得不对江湖上叶丞相善度人心的传闻心服口服。

    作为长辈,他竟然能揣度到自己对错过了叶庭深的那些年的遗憾,他同时也用这样一种方式告诉自己,他承认自己了。

    大婚当日,叶丞相未喝自己奉的茶,虽说当时无所谓,当时求的就是在叶家不被重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景舞这几天一直在忐忑,不说自己以前的表现,只谈现在,自己不太可能有孩子的消息恐怕也早就传入他们的耳朵了,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得到他们的承认。

    如今这样的一幅画,叶丞相把叶庭深的从前摊在自己的眼前,用这样的一种方式让自己安心,景舞突然觉得自己何其有幸嫁入这样的人家。

    “是我,只是竟连我也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还作了这样一幅画。”

    “他很爱你们兄弟两个。”景舞轻抚画上少年的眉宇,只觉得整颗心都满满的。

    “小舞。”

    “啊”景舞只觉得腰间的手收紧,逼得自己不得不靠在他怀里。

    “我就在这里,你抬手就可以摸到。”

    “我知道。”

    景舞转过身,紧紧地抱住叶庭深。

    从未想过,原来她也可以这样幸福,真的好不真实啊

    “待宁初染和景音的事都处理完了,我们正正经经办一次大婚好不好”

    景舞慢慢松手,看向叶庭深的眼睛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