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阿诺……”



    身边有孩子的声音, 细细小小的，好像是个女孩子，芥川眉头动了动, 睁开了眼睛，白光利刃一般破开黑暗，入侵着他的世界, 将沉浮在黑暗中的灵魂凶狠的拉出来, 气势汹汹不讲道理。



    “他醒来了耶, 怎么办, 万一是坏人……”



    “不要担心啦咲乐, 他伤的很重，根本没有办法伤害到我们的，而且, 伤的那么重也没办法动弹吧。”这个是男孩子的声音, 就算这样说着, 话语里还是有着隐隐约约的恐惧。



    “呜呜织田作……”



    “不要哭啊，织田作可是厉害的黑手党，才不会害怕这些呢。”



    “可是, 他就那样凭空出现在房间里, 那种黑色的东西自动跑出来, 连电话都打不出去……很奇怪啊！”



    芥川：“……”



    “你们是什么人？”他从茫然中回神，目光汇聚, 缓缓从地板上坐起来，入目所及, 罗生门混合着半领域, 将他所在的位置无意识的保护起来, 旁边, 几个孩子缩在一起，被罗生门挡着，不能靠近一步。



    伤的很……重？和自己的罗生门战斗结果惨烈程度不亚于和特级咒灵battle，被刺穿的身体还没有愈合，鲜血浸染透了衣服，洁白的地面也一片狼藉。幸好最后他控制住了失控的罗生门，让罗生门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这话要我们问你才对啊，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啊……”之前出声的男孩子盯着他，动作隐晦的保护着背后的其他小孩。



    「这个家伙超可疑的，不行，我不能慌，要吓住他」



    “在下也是港口的mafia，你们刚才说织田作……是织田先生，织田作之助吗？”



    “你认识织田作？”对面的孩子闻言，并没有放松多少，“你知道织田作在哪里吗？”



    「认识织田作……不行，还是很可疑啊」



    「是织田作的朋友吗？」



    「可万一是敌人呢？」



    “抱歉，在下不知道，”芥川撑着身体站起来，“不过……”伤口流血不止，很久没有这样狼狈过了，该死的白麒麟！



    “那边有绷带，”名字叫咲乐的孩子指了指房间的柜子，“还是包扎一下伤口比较好。”



    「这样流着血，真的没关系吗？看起来超疼的」



    疼？确实挺疼的，战斗过程中打上头了，之后的后遗症就不是那么好捱的了。



    收回了罗生门，芥川任由孩子们躲在一边给监护人打电话，电话打了好几遍，都是嘟嘟的忙音，他一只手撩起衣服，另一只手给自己缠着绷带，这里……应该是另一个世界，或者，是他们那个世界的过去。



    不过，现在不管什么情况，对他都不友好，之前罗生门暴走，连书那个家伙都波及到了，他得想办法回去……



    “电话打不通……”



    “织田作一定很忙，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比较好。”



    “可是，织田作不会不接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我们……”



    芥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下一秒，罗生门迅速将几个孩子保护起来的同时，刺穿了房间的大门——



    门外，端着枪的不速之客们，猝不及防之下，被洞穿了身体，随着被暴力拆卸下来的大门，从楼上飞下去，摔在地上。



    枪声大作，却被红色的屏障挡在了外面，叮叮当当的落在了地上。



    “什么？！”对方好似很震惊，“什么人？”



    “咳咳……”



    芥川牵扯到了胸口的伤口，呼吸节奏微微一滞，肺里传来的疼痛感让他不由得咳出声，一只手半遮着唇角，芥川无视了对方的惊恐，“敢于港口为敌，你们，胆子够大啊。”



    港口mafia的家属被敌人盯上了，这样的事情其实不少见，但是，混黑还讲一句祸不及家人呢，在讲义气讲恩仇讲情义的港口，伤害港口成员的家属=伤害港口成员=挑衅港口=挑衅他自己。等式成立，逻辑通顺。



    “你是港口的人？！”



    “罗生门！”回应他们的，是罗生门尖利的刺尖。平日生活中惯常被用来做行李箱的罗生门在这一刻有着让人惊怵的杀伤力，没有异能力的普通人在这种攻击下，很快躺倒了一片，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微微垂眸，芥川单薄的身影挡住孩子们的视线，收回了罗生门。无视了孩子们内心奇奇怪怪的想法，他打算换个地方。



    “这里不安全，”他声音淡淡，“跟着。”



    “阿诺……芥川君……”显得性格有点内向的孩子突然出声，“你身体没事吧？”



    芥川没有回头，罗生门捡起了之前剩下的绷带，敌人的来历和目的他已经清楚了，那些人身上穿的衣服，用的武器，行走的动作，在他眼底无处遁行。



    这是……那伙人。



    曾经被那个组织首领重伤过的芥川皱眉，心底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窄门’那样的异能力，真的很强，但是也不全是无敌的，只要实力够强，敌人就算躲得开危险，但，给危险加上一个‘必死’的前缀，他也无能为力。



    “走吧。”先把这些小孩子安置好再说其他的。



    ……



    从酒店出来之后，芥川站在横滨过去有点陌生的街道上，心里有几分茫然，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和当初失忆之后再横滨街道上乱晃悠的时候一样，他不过是这方天地的异客而已。



    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横滨最有名的中华街，这里的甜品很好吃，他经常带给银，带给镜花，带给五条老师，带给爱丽丝……周围喜欢吃甜食的人很多，糖确实能让人感到快乐。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打包带走，”熟悉的声音传来，芥川抬眼望过去，一抹白毛，撞进了他的眼帘，“惠～这个超好吃的，我推荐香草口味和蓝莓口味……”



    这……是五条老师啊。



    天气阴沉沉的，恐怕要下雨了，他的眼底映着铅灰色的阴云，心情骤然沉重。



    五条悟带着黑色眼罩的眼睛不着痕迹的从芥川身上收回来，买好甜点之后，拎着走了过去，伏黑同学跟在后面，对着芥川露出了戒备的神色——



    「眼前这个存在，是人？还是诅咒？」



    「人类？诅咒？都不像啊。」



    芥川看着伏黑头顶的框框，才确定了对方是朝着他来的。



    不过，这个家伙怎么回事，戏还挺多。



    “哟，这位……你认识我？”五条老师挥手，“还是认识这个家伙？”那种眼神……五条老师唇角掀起笑，突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存在啊。



    “不，只是想到了一位老师。”芥川没有继续说什么，他突然觉得伤口很疼，各种地方都疼。在伏黑戒备的眼神中，他什么都不想去想了，顿了一下，选择了转身离开，雨滴落了下来，落在眼镜上，将他的视线模糊成一片，落在脸颊上，失去血色的皮肤苍白不堪。



    “你叫什么名字？”身后，五条老师的声音传来，“告诉我一下也没有关系啦，说不定后面还能再见面呢。”



    “在下……”



    “龙之介，芥川龙之介。”



    风有点冷，不过尚且还可以忍耐，只是体温逐渐升高，让他变得格外敏感而已，芥川脚步不停，朝着之前猜测的地方而去——



    “唔，落荒而逃了呢。”五条老师歪歪头，“像一只受惊了的兔子。”



    伏黑：“……？”



    什么奇奇怪怪又恶恶心心的比喻啊！



    “你不觉得像吗？”五条老师手放在下巴上，“虽然也不全是人类，但肯定也不是诅咒……嘛，突然想、”



    “不，您不想，”伏黑死鱼眼，“您还有事！”



    “不要担心啦……”兔子君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之中，仿佛一滴水汇入了大海，遍寻不见踪迹，五条悟微微一笑，“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受惊了并且急了会咬人的兔子芥川君听着这栋废弃建筑物里接连不断的枪声，罗生门在身体周围凝结出一层薄薄的保护膜，缓缓的走了进去——



    里面，红发的织田先生和对方的首领战斗到了一起，枪术和格斗术的较量，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艺术。



    “是你。”双方都看到了芥川，也都认出来了芥川，他黑白渐变的发型格外引人注目，几乎成了他的标志，加上周身围绕的黑兽，身份无处隐藏，也无需隐藏。



    “你是来帮他的吗？”敌人的首领，名叫安德烈·纪德的男人预测到了他会被罗生门刺穿的未来，“这是我和他之间的决斗。”



    “他不是来帮我的。”红发的男人想了一下，“他不是芥川。”不是那个芥川龙之介，太宰的手下。



    芥川没说话，罗生门倾泻而出，他不知道改变历史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但这是他想要做的，就当是感谢那个小孩送他的一卷绷带，就当是感谢另一个世界织田先生对他的照拂，这里不是他的时空，没有熟悉的老师同学，他甚至不敢去看看银。



    妹妹是另一个芥川的妹妹，他的妹妹还在等着他醒来，或许生气着，或许微笑着，说上一句欢迎回来……



    心情不好，芥川的罗生门撕下了伪装，盯着对方的内心想法，蜘蛛丝后面补了彼岸樱——



    靠着异能力躲开的异能力者被悲惨的刺穿身体，倒在血泊中，一切发生的太快，在场的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收回罗生门，芥川把刚才差点崩塌的心情收拾好，冷灰色的眼眸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坚定。



    “就当感谢你家的绷带了，孩子们在酒店，你的手机坏了，打不通。”



    织田作之助眼神剧烈晃动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望着芥川。



    “你说……孩子们没事？！”



    “没事。”



    芥川多余的话没有说，他感觉自己发烧了，这种感觉，自从离开狭雾山，就再也没有过了，肌肉有点酸，不过还好，不是特别严重。



    他来的时候踩着尸骨，走的时候也是如此。



    织田作之助没有喊住他，他觉得这个人不属于这里，终归，是要说再见的。



    “织田作！”



    穿着黑大衣的太宰治从外面跑进来，看到完好的友人，惊喜席卷了心扉，连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忘记了，此刻的他，才有了几分少年样子，沉浸在失而复得虚惊一场中。



    转角处，芥川倚在角落的阴影里，听着太宰先生的声音，眉眼淡淡，突然感觉很累。他知道就是这次发事情，导致了太宰先生的叛逃，可现在，他也清晰的知道，这些事，其实和他半分关系都没有，他连站出去的立场和资格都不存在。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曾经和中原先生去过的酒吧里，芥川意料之中的，见到了森首领和首领先生的异能力体。



    酒杯里是特调的百香果威士忌，度数很小，喝起来是甜的。



    爱丽丝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坐在他旁边，把盘子里的蛋糕推过来。



    芥川想了想，从罗生门里拿出一块没有拆封的巧克力，熟练之极的塞给爱丽丝，顺便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这是没有发现爱丽丝是异能力体的时候，他经常干的事情。



    “这位，芥川君，有兴趣加入我们港口吗？”另一个世界的森先生笑眯眯的样子，穿着白大卦，和另一个世界的森先生没什么区别。



    可……



    “在下已经是港口的人了，”芥川没什么表情，“不能加入另一个港口的。”



    要不然回去之后，面对的就是魔鬼级别的修罗场，森先生会问，他和这个首领，那个值得芥川君效忠巴拉巴拉。如果不看情况，森先生简直就是一个醋精。



    “芥川君，在港口是什么身份啊？”他想知道两个世界的不同，突然出现的芥川龙之介，实力强大和才加入港口不久的芥川，实力不可同日而语，他超馋的。



    “在下是港口的干部，”芥川没有觉得这一点不能说，这个首领头顶的框框被他尽收眼底，“抱歉。”



    “不需要抱歉，既然是港口的干部，那就回港口来吧。”森先生算盘打得啪啪响，“芥川君现在没有住的地方，还受了伤，如果被港口的敌人盯上了，即使你实力很强，也会很难办吧，不如先回港口？”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自己回去了」



    「不能为我所用的话，还要防备他搞出什么事情。」



    身上被洞穿的伤口虽然不流血了，但也没有要好转的痕迹，还隐隐有发炎感染的症状，这对他确实不友好。



    “你难道不想见一见另一个你吗？”



    “……在下可以帮森先生办事，但是，在下不会加入这个港口的。”看来，必须要让这个森先生安心才行。



    “也行，那就回来继续当你的干部吧。”当然是那种不管事的干部啦，林太郎想，一个干部的位置，拐到一个强力的帮手，这个买卖，还是很划算的。



    “您叫我龙就好，还是要做点区分的。”



    “龙酱～”



    芥川：“……”在下原地反悔！



    港口最近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港口史上最年轻的干部太宰治叛逃，二是在太宰叛逃之后，港口迅速空降了一个干部，异能力未知，名字未知，甚至连长相也未知，只知道他带着一张狐狸面具，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接管了太宰治的下属，港口的无心之犬·芥川龙之介。



    真·我养我自己。



    芥川完全明白森先生的意思，可是，他自己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吗？就硬教呗？！



    对面的芥川和他几年前一模一样，说话恐怕是听不进去的……和森先生一脉相承不会当老师的芥川想了想，有种面对刺猬无处下手的感觉。



    “就是你！挤走了太宰先生？！”随之而来的还有罗生门。



    芥川：“……”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结论呢？他以前脑子这么一根筋的？



    “罗生门不是那样用的……算了。”都不知道要解释他没有挤走太宰先生还是吐槽罗生门的粗糙用法，所以，还是先灌药吧：），芥川看着对面咳嗽到站不直身体的少年，自发的把自己带入了鳞泷老师，或者说织田先生的视角——



    被更强大的罗生门缠成粽子的芥川龙之介没有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新来的干部绑架到了干部的房子里，灌了一个月的药。



    港口分配给干部的公寓住三个人足够了，芥川还顺带养了这个世界的夏目大佬，毕竟，他拒绝不了银酱闪闪发光的目光，即使知道这只猫猫是个老大叔，猫装大佬——



    “这是一个疗程的，还有两个疗程，应该就差不多了。”芥川点点头，确认了一下芥川龙之介的情况，“今天的药喝了吗？”



    芥川龙之介：瞳孔地震.jpg



    就算咳嗽的症状好了许多，他也不想被这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家伙反复折腾，以至于他都没有时间去想太宰先生了！！！



    “咳……马上就喝。”龙之介委委屈屈。



    “呼吸！注意呼吸节奏！”芥川不为所动。



    芥川龙之介：“……”



    “这样的事情，普通人真的能做到吗？”他感受着心肺的疼痛，对着坐在不远处的家伙询问道，“肺部会被撕裂吧……”



    芥川：“……”不能吧，鳞泷老师当时就是那样教他的啊？他不求另一个自己学会剑技和呼吸法，但是最起码要养好身体，不至于早早的因为肺病而失去保护妹妹的力量。



    “你不是普通人，”他安抚着明显暴躁的狗脾气芥川龙之介，一边感慨自己居然这么麻烦，一边吐槽森先生的不安好心，“你一定能做到的，龙之介。”鼓励一下，这样的说法，如果是自己，肯定会更努力的！！



    从来没有被称赞过的芥川龙之介：“……”



    在下练就是了，干嘛说的那么好听！这个人真是的！好像很懂在下一样！！那可不，除了他，就没人懂你了啊龙之介。



    “你难道想让银担心吗？”芥川使出了对芥川龙之介的绝杀！



    芥川龙之介：“！”他豁然转头盯着妹妹，一脸的坚决。



    “在下才不会让银担心呢！你这个家伙不要乱说！”他是那种不负责任的哥哥吗？



    “所以，太宰先生和银酱，到底谁重要？”芥川摇头，狐狸面具下，唇角勾起一抹笑，“你那么执着太宰先生，让银很担心啊……”



    “……”芥川龙之介，“这根本不能放在一起相比！”这个人是魔鬼吗？



    “这样说，妹妹可是很难过的哦。”芥川语气淡淡，“看来，你还是想不明白啊。”



    芥川银在一边偷笑。这位空降的干部某些方面好像是哥哥的翻版，但是更成熟，更强大，对她也相当照顾，让她不由得亲近。



    然后芥川又被港口的芥川龙之介疯狂瞪视。



    “藏头露尾的家伙！”居然让银对他笑！一看就不怀好意。



    芥川：“……”



    到底对他的脸，有多大的执着啊……



    “龙大人，哥哥他不会说话，你不要生气，”银酱笑着给哥哥递上药碗，“因为龙大人给我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所以哥哥也只是好奇您的长相。”她无意间看到了对方鬓角的一抹白，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芥川·不会说话·龙之介：“哼。”



    芥川·藏头露尾·龙大人：“……”还能怎么办？妹妹酱都这么说了。



    森先生失策了，到头来，芥川银恐怕才是最大的赢家。坐拥两只龙之介，还让两只龙之介乖乖听话。



    “那就听银的话吧。”芥川想了想，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自己的脸，虽然和面前的芥川龙之介一模一样，但是更显的成熟从容，“或者说，听大哥的话？”



    芥川龙之介：“？！！”



    这个家伙……



    “你……”



    “在下芥川龙之介，港口干部，当然，来自另一个世界。”他罗生门缓缓抬头，怼在了龙之介的腹部，“好好呼吸！改善你的体质。”



    芥川龙之介：“噗、咳咳……”这一击，差点让他岔了气。



    芥川银：“！”



    “另一个世界的尼桑？”她眼睛里都要冒小星星了，“好厉害！”



    芥川龙之介：“银……”瞬间化身柠檬，吃自己的醋。



    蹲在窗边啃着小鱼干的夏目猫猫：“！”



    虽然森鸥外已经告诉他了，但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世界上真的存在另一个时空，而且……他没看错的话，‘书’在这个芥川身上，希望这些家伙，不要惹出事情来。



    喵了个咪的，他总觉得着这个家伙好像知道他是谁……



    看透一切的芥川君：）



    ……



    芥川带着龙之介出任务遇到这个世界的太宰先生的时候，他是和织田先生一起出现在武装侦探社的，彼时已经过去了四年的时间，他依然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兢兢业业的当了四年的港口干部，努力的把自己所学会的一切教给另一个芥川，只为了他能在未来的动荡中，拥有守护银和港口的力量。



    头铁难搞的龙之介君也认真的思考起来自己存在的价值所在，而不是自诩为港口的走狗，整天对着别人展示自己的力量。



    因为芥川比他强太多了。



    不光是罗生门，还有呼吸法、咒术……以及一颗强大的，温柔的心。



    无心之犬是没有心的。芥川龙之介一直这样认为，可是他的手被另一个自己按在自己的胸口，手心里，心脏跳动的律动让他不明所以。



    “这不就是心吗？”对方眼神放柔和，注视着他，“鳞泷老师说过，龙之介有一颗温柔善良的心，在下一直坚信这一点，而我们，是同一个人。”



    即使身处黑暗，也不要忘记光明。



    再次遇到太宰先生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再那样执着于那双鸢色眼睛了。



    “面具君就是顶替了我的新任干部吗？”太宰先生站在织田先生旁边，后面还跟着看着就不是很聪明的小老虎中岛敦，“芥川作为部下，带起来很费劲吧？”那双眼睛在芥川身后龙之介身上扫过，带着点审视。



    对面两只芥川：“……”



    “让您费心了。”芥川摇头，亲自教导了另一个世界这个时期的自己，芥川深有感触，这何止是难教……真的很想念鳞泷老师啊，“敦君确实是很好的弟子。”想到了在另一个世界太宰先生见到他疯狂安利中岛敦的样子，芥川决定让太宰先生多点自信。



    龙之介：“……？”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另一个自己，碍于对方比自己高一个等级，没有当众给干部来一记罗生门。



    而且，你这不是把自己也给算进去了吗？



    被对面港口干部突然艾特到的中岛敦哆嗦了一下：“诶？我吗？”



    “太宰先生这次来，是为了那伙人吗？”芥川转移了话题，“这恐怕要您失望了。”



    “诶？是吗——”他声音拉长，目光落在芥川的狐狸面具上。



    “这次的任务目标是港口的目标，没人可以挑衅港口的威严。”芥川声音淡淡，“侦探社也一样。”



    “哦呀哦呀，很有气势呢，面具先生，”太宰治歪头，“如果我非要动手呢？”



    “哦，你打不过在下。”话音刚落，芥川身形骤然消失，龙之介紧跟而上，直奔目标而去。两人都没有回头，太宰先生的事情，没有人再次提起，因为他有了陪伴，芥川龙之介，亦是如此。



    太宰：“……？”



    这个人，就是另一个世界的芥川？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那种奇奇怪怪的说话方式，绝对不是他教出来的！能言善辩的话术鬼才太宰治不承认！



    芥川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已经掉马的事实，本来他也没想隐藏身份，并不在意太宰治的反应，反倒是背后的龙之介回头远远的看了一眼，最后，收回目光，冷灰色的眼底，有几分怀念。



    那次之后，就没怎么见过太宰先生了，而芥川，也隐隐感觉自己到了离开的时候。



    最后一次和龙之介、银妹妹逛街的的时候，芥川时隔四年，再次见到了五条老师。



    对方依然是那副轻松从容的样子，不过，身边多了两个学生，钉崎小姐和悠仁。悠仁是从仙台来的，钉崎小姐不清楚，都是很厉害的咒术师，悠仁现在大概刚刚加入咒术高专……



    不知道七海老师和伊地知先生怎么样了，他有点怀念。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反正你最近就要回去了。”龙之介也成熟了许多，把妹妹照顾的很好，有长男的风范了。



    “是啊……”



    双方没有交流，芥川微微一笑，把挂在脖子上的面具拿下来，扣在了龙之介的脸上，望着这个比他矮了半分的另一个自己，“送你了，鳞泷老师对龙之介的祝福。”



    “嗯？”



    “祛邪消灾的面具。”



    “嗯。”



    对方手指摩挲了一下光滑的面具表面，白色鬓发下，耳尖发红。



    “谢谢。”



    ……



    芥川走了之后，龙之介很快凭借着自身的优秀，正式成为了港口的干部，罗生门成长迅速。只是偶尔，他还是会想到以后的自己，优秀的让人向往。



    他要努力成为那样的人。



    “很好的想法呢，不过，龙之介，”上次在街道上见过的白发男人指着一个奇奇怪怪的生物问到，“可以看到那个东西吗？”



    龙之介：“。”



    另一个世界的他好像就能看到……



    “要来当咒术师吗？包吃包住工资nice。”



    “请让在下拒绝！”龙之介觉得那种生物有点丑，并不想和它们打交道，“这位……”



    “五条悟，全日本最强的咒术师哦。”天边残阳温暖，落在白毛老师的发上，染上了一片金红。



    “龙之介～来嘛来嘛，咒术高专很好的哦。”招人入学，怎么就被这位老师说出了一种客官来玩的味道。



    龙之介不想说话。



    两个人影子被光拉的长长，蹲在墙头的三花猫猫舔舔爪爪，眼底是一片成熟稳重。



    被反复提及的芥川睁开眼睛，望着熟悉的天花板，他知道，他终于回来了。



    “回来了？”门口，妹妹的声音温柔娴静，“欢迎回来。”



    “抱歉，让你担心了。”



    “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