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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月下放水情
    李二的决定,将会改变大唐的未来走势,对于一个追求完美的帝王而言,不仅仅会因为一个武将带头逼宫,就会于一日之内做出决定。但李君羡给他的就是一日,败了,大不了删号重练,也不用再每日为身上背负的谶言、星象而烦恼。

    主动权不能一直握在他李二手中,既是选择了要在大唐玩上一把,自然是自己命运的齿轮由自己推动。

    耐心和魄力,是这场无声的逼宫成败的关键,耐心李君羡有,李二也有,就看李二的魄力能否高过今日李君羡逼宫的魄力。

    漫长的等候,好似水滴石穿的过程,此时此刻,崇贤坊厅内应该是大唐最静谧之地,静谧到李积的呼吸都格外粗重。莫名其妙上了李君羡的贼船,相比于今夜的成败,自己心念念的女儿婚事,又何足道哉

    盘坐了四五个时辰,魏徵的腿脚早已麻木,只是他被李君羡的计划所惊艳,忘却了身体的疼痛。人道是,逼宫,逼宫,至少也得于行在逼宫,李君羡却将皇帝引来自己家里,不动一兵一卒,将皇帝逼迫地左右为难,好像个小寡妇似的,简直闻所未闻。

    而李君羡此番逼宫并不是说,没有给李二留后路,纵观历史中各类白手套的结局,哪个有过好下场李二完全可以用完了白手套,借李君羡身上背负的谶言、星象,随手毁了这幅白手套,至于李君羡届时如何求生,那就各看本事了。

    谶言、星象的事,李二也知道李君羡已经知道了,如果说李二此时已经想通了,但仍有一丝犹豫,莫不是鉴于李君羡魄力太过惊人,李二心中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不愿看到日后李君羡陨落

    不可能,不可能,君王怎么可能有情至此成败关键,李君羡很快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三人都在默默揣摩李二此刻的心思,却见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时不时嘴角还抽搐一二,伴随着眉头紧皱之样,看得三人莫名其妙。

    却见李二长呼一口气,揉捏酸麻的双腿,率先开口道“更衣室于何处今日来五郎府上做客,五郎果真如魏夫子所言一般吝啬,只管给孤吃喝红豆羹,眼下可是憋了好大一泡”

    尿遁

    李二话一脱口,三人不约而同想到一处,堂堂天子竟然要借尿遁回避,定然不能让他得逞,也正是因为都想到了一处,意欲起身一同尾随而去,尿尿嘛,说得好像谁没有似的。可惜,三人忘却了盘坐四五个时辰,早已麻木的双腿,心一急,齐刷刷拥倒了身前的案几,响动将厅外守卫的千牛卫吸引进来,俨然有功败垂成之相。

    正是心有余悸,但见李二朝拥进大厅的千牛与一众内侍挥手道“无碍,无碍三位爱卿只是与孤盘坐久了,腿脚有些麻木。尔等且先去照亮更衣室之路,孤与三位爱卿一同登东1。”

    舒展双臂,酸麻的腰腿抻了又抻,终是有了些许知觉,魏徵心中的后怕一阵又一阵,虽说李君羡破天荒第一人于自家宅院逼迫天子,却也是无有兵力加持,一旦李二真心离去,谁也挡不住。

    兵力加持魏徵也真是敢想,今日李君羡胆敢动一兵一卒,李二分分钟就能结果了他,军事永远是李二心中的大忌,这一点李君羡可不敢有忘。

    也正是因此,李二才有耐心根他们三人缠斗。

    见三人迟迟未能恢复,李二近前搭手帮忙揉捏,还不忘讥讽道“看来三位爱卿果真是年岁大了啊”

    “不如陛下,不如陛下啊”见他有闲心讥讽,魏徵终是暂放心中大石。

    片刻,三人腿脚渐渐有了知觉,各自长呼一口气,舒缓酸麻的腰腹,一时间厅内嘶哈连连,好似刚从战场归来卸甲一般,李二却打了一个哈欠“三位爱卿苦心,孤已知晓,勿论是为国还是为民,孤都谨记在心,今生不敢有忘。与其当下于此立下誓言,不如由三位爱卿时刻督促孤之言行,孤可予三位爱卿一则敕令,只要三位爱卿中任何一人前来进谏,孤必诚心聆听谏言,绝不会以天子之威相欺压。”

    话至此处,李二不由嬉笑道“当然,亦不会借尿遁而逃避”

    “走吧”李二引路在前,张手请道,“自贞观以来,孤许久未曾同爱卿一同登东,今夜不妨一同月下放水,也好让孤看看自己体力如何。”

    闻言,三人苦笑连连,李君羡不由心道这个天子还真是有够顽皮。

    出了客厅,夜色悄静,灯火缥缈,两排千牛卫早已沿路背身守卫,四人追星踏月,步履悠闲一路向东偏院的更衣室行去,越过厢房之后,悠长矮墙映入眼帘,北面延康坊魏王府大盛的灯火一道道铺洒过来,将半个崇贤坊照的格外光亮。

    驻足侧身看了许久,李二从容的面庞略显一丝无奈,颔首低语道“诶这孩子也真是”

    知道李二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只是碍于皇帝颜面,不容当面明说,已经算是给了他三人今宫的台阶可下,再若不知好歹,翻脸无情也不过是弹指一挥的事。至于如何平衡东宫与魏王府之间的关系,或是心狠,就此对魏王府置之不理,已经不是李君羡力所能及了。

    崇贤坊的更衣室可不像太极宫专门为他李二准备的皇帝更衣室那般光洁明亮,还未靠近,已是恶臭刺鼻。不过李二终究是一路征战杀伐过来,战事前后,都曾与一众武官一同放水嬉戏过,此番恶臭还能挺得过去。

    有人说,男人至死是少年,这件事不仅体现在对女人的审美上,有时候也会对放水的长远十分在意。

    贞观以来,李二收纳的后宫佳丽可不少,许久未与人比拼过,自以为比身旁三位老臣年轻,力气十足,又有太医署时常进补,怎么也得比年岁最大的魏徵要放水更远。

    可惜一放才知长远,使足了气力,甚至不惜偷偷越过李君羡划的横线,顶着跨,也只是与魏徵放了个相差无几。

    不相信自己体力下降这般厉害,李二钳住魏徵的肩膀,掩声道“魏夫子可是平日偷偷进补了何神秘之物快与孤说说”

    “纵是天子,请教也得有个诚恳之样吧”魏徵打了个冷颤,收紧腰带,若有其事道。

    “算了魏夫子也比孤好不到哪去。”李二说时,侧眸看向李积。

    见状,李积连连退步,摇头晃作不知,随即李二的眼神瞥向放水还未完毕的李君羡,一把钳住肩膀,颇有质问之势,问道“五郎这般长远,可是因时常不归家,拖欠夫人所致”

    “陛下以为是,那便是了”打了个舒适的冷颤,收紧腰带,李君羡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