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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115赵瑾生气
    “她知道裴辞让参与了剿灭她手下二十一寨。”



    谢蘅随即又问:“你刚才找了她?”



    “嗯。”



    “那你这药, 不会是找她拿的吧?”谢蘅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赵瑾微怔,面色赧然的否定道:“自然不是......”



    他怎会让花照壁知道他中了药还曾如此狼狈这种事。



    听着这个答案,谢蘅也不知为何,竟然松了口气, “她是认出了你还是你给她挑明了身份?”



    “她知道是我。”赵瑾回。



    谢蘅心底有些纳闷, 也隐约有些莫名的酸, “奇怪,这人是怎么认出你的?”



    “你不是说, 昨晚没联系她么?”



    二人这副伪装, 还有孩子, 究竟是怎样的熟悉,才能让花照壁看一眼就猜中了赵瑾的身份?



    谢蘅百思不得其解。



    花照壁为何会认出赵瑾, 这个赵瑾还真不知道。未免裴辞让发现, 二人碰面的时间短, 赵瑾也不可能问这种事。



    谢蘅虚眯了眯自己的双眼, 到底还是没忍住扭了扭头, 看了过去, “你二人......”



    冷不丁被注视,赵瑾睫毛微颤,不待谢蘅继续, 他便打断道:“我与她没什么。”



    “勿要揣测。”



    谢蘅眨了眨眼,小心的往人身旁挪了一点, 她随即将手撑在了自己的脑袋下, 问:“你喜欢她么?”



    说不出是欢喜还是不快,赵瑾心情有些复杂, 他吸了口气, 冷声道:“不喜欢。”



    谢蘅仿佛八卦上身, “我问你,她认出我没有?”



    赵瑾一顿,即便不想承认,可目前来看,花照壁应该没有看出,跟在他身旁的人,便是长安谢家三郎。



    “没有对不对?”见赵瑾没有说话,谢蘅替他把话说了出来。



    “所以,她有且只认出了你来,你觉得,普通人会这样?”



    “这种没凭据的事,最好不要乱说,以免伤人名誉。”赵瑾看起来不大认同谢蘅的话,“我与她一道从长安出发,她并未表现的有多反常与在意。”



    “能认出我,或许只是身形,亦或是某处细节露出了破绽,她是红寨匪首,这点能力还是有。”



    赵瑾难得如此正色的和谢蘅说话,明明其说的有理有据,可谢蘅莫名的,却是多了几分尴尬,她讪讪的笑了笑,“我只是根据目前的情况稍加分析下。”



    “其实也没别的意思...”



    赵瑾不这么认为。



    他之所以变脸,是因为已经猜到了谢蘅可能会说的话。



    只见他斜眼看了某人一眼,“那我若是没有否定你这猜测,你想做什么?”



    谢蘅没想到赵瑾竟然看出了她的意图,她笑着打起了哈哈,“那啥,我能做啥呀,你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哈哈......”



    赵瑾冷静的问:“不是想撮合我与她?”



    老实说,谢蘅还是欣赏花照壁这个人的。



    年纪轻轻,功夫高强不说,还有胆有识,统领手下二十一寨,并且锄强扶弱,劫富济贫。



    要说缺点,也不是没有,比如亦正亦邪,也非是什么传统的正派人士。



    可正是因为这样,谢蘅反倒觉得这人,更加真实。



    在今晚之前,谢蘅其实没有想撮合赵瑾与花照壁想法,毕竟花照壁比赵瑾还要大上三岁,两人从小生活的环境也不同,许多行为处事,不一定能合拍。



    可就在刚才,在赵瑾把化瘀膏给她后,她的心,反而有些乱了起来。



    这对谢蘅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至少说明,她被赵瑾的这个行为,影响到了。



    思绪杂乱之下,冷不丁听到某人说花照壁,谢蘅也不知自己抽什么风,竟在这时候还有心情说这些与正事无关的话。



    结果就是,她话都还没开口,意图便被人察觉。



    赵瑾反应明显不对,心知惹人不快的谢蘅,连连摇了摇头,颇有些义正言辞又欲盖弥彰的否认道:“怎么会。”



    “你这不都说不喜欢人了么。”她心虚的眨了眨眼,“我也就是随口问一下,我两谁跟谁啊,你不喜欢的,我哪能往你身前推来着。”



    赵瑾放在身旁的手在谢蘅看不到的地方紧了紧。



    从心怀忐忑到坠入冰窖,其实也就眨眼的功夫。



    没有什么,比心动的人不喜欢自己反而还把他往外推,更让人酸涩不已。



    赵瑾阖上了自己的双眼,他沉默了良久,才再次开口道:“别再替我考虑这种事。”



    “我暂时,不会考虑这些东西。”



    赵瑾的反应有些大正常,可谢蘅也没好到哪里去。



    尽管解释了一通,可某人明显也看穿了她的想法。



    这一刻,谢蘅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小心的看了过去,试探的问:“你生气了?”



    “我其实也是临时起意,我不知道你这般反感来着,你要不喜欢,今后我不提这类话便是,欸,我...要我怎么说呢,我......”



    谢蘅想解释一下,但仔细想想,她刚才也确实没说啥。



    她其实就佐证了一下,花照壁对某人额外的关注熟悉,才会一眼就认出了伪装的他。旁的,她虽想试探试探某人,若不是非常抵触花照壁,留意一下身旁的有心人也不是不行。



    但这些话天可见,她都没有机会说出口,便被人打断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掐灭了她继续的想法,如今赵瑾生气,谢蘅忐忑心虚的同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赵瑾心底的火来的十分莫名。



    他自然知道,谢蘅什么话都没有说。



    然而,一想到某人可能有的想法,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冷静自持。



    他不喜欢他。



    只有不喜欢,不在意,才会想着怎么把他往外推。



    他的所有心思,注定只能沉进暗黑的泥潭,永不见天日。



    他多想告诉他,让他动心又动情的人,就在眼前,多想用力的抱住一旁的某人,让其感受自己的心意。但这些,他统统不能做,也不可以做。



    先前两人那般举动,能有此接触,在这一刻仿佛是梦境一般。



    他听过他喘气的声音,也见过人“呻.吟”的样子,裴辞让的药虽烈,可身旁若不是他,他也不会如此溃不成军。



    如今,梦醒了,他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霸占他,甚至就连稍稍亲密一些的举动,他都得注意。



    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



    如今人慌忙的和自己解释,赵瑾到底还有几分理智尚存,见谢蘅这般,他稍稍吸了口气,“没事。”



    “...下次注意就是。”



    氛围有些尴尬。



    早知道会成这样,谢蘅打死都不会再嘴贱提这么一下。



    她小心的看了赵瑾一眼,“是我不对。”



    “我不该在如此严肃的时候,想这些有的没的东西。”



    “我们明日,怎么办?”



    赵瑾既然选择翻篇,就意味着这事某人不愿再提。谢蘅只能先认错,随即寻了个话题,找补上去。



    赵瑾抿了抿嘴,“三行城的情况,我的人会调查,我们明日按计划离开。”



    “裴辞让的事,不管了么?”其实谢蘅还想问,花照壁怎么处理,但因为先前惹了人不快,她只能暂时把这个疑问压了下去。



    赵瑾答:“他灭了花照壁的二十一寨,花照壁留下,这里交给她。”



    以谢蘅对花照壁的了解,裴辞让能灭了她的老巢,怕是再好的关系,也没得谈。



    这事即便不是朝廷有关,花照壁恐怕都会出手。



    谢蘅听完,点了点头,“如此也好。”



    “若是在三行城久留,我们也不方便。”



    “福星暂时还是带着,到青州之前,找一处人家收留一段时间,不带进青州城。”



    “好。”



    对福星的安排,谢蘅没有异议,毕竟,跟着他们二人,反而更加危险。可惜的是,本来计划将其安置在三行城,现在却是不行了。



    二人此间又谈了一会儿,最后谈妥决定休息时,这天都快亮了。



    谢蘅眼皮已经打起了架,刚结束没多久,她就睡了过去,只留下赵瑾,看着头顶的床罩,兀自发着呆。



    因为红匪二十一寨被灭,所以这一路上,赵瑾他们并未遇到山匪拦路拦截。又因为守城府“好客”留下二人,原先两人在客栈的东西,都被守城府的人带了过来。因此即便赵瑾与谢蘅这边先前在床上闹得大,也还是有衣裳可以换。



    毕竟是客,次日要离开守城府时,赵瑾还是与裴辞让告了辞。



    裴辞让此间一看赵瑾,便十分真诚的和其道起了歉。



    “华兄弟,十分抱歉,昨晚府内有婢女试图引诱主子,对在下下了药,未曾想那杯茶最后却被华兄弟你喝了,等我知晓时,为时已晚,还好华公子最后没事,若有事,裴某可就罪过了。”



    “在下管教无法,实在惭愧,这里有些心意,还请华公子笑纳。”



    这套说辞十分冠冕堂皇,也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赵瑾面无表情的眨了眨眼,“原来如此。”



    “尊夫人呢?我这边也有些东西,是......”



    裴辞让看起来十分愧疚,他扫了一圈,没看到谢蘅,又追问了句,结果赵瑾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她身体不舒服,我便没带她过来,让她在马车上等着,失礼之处,守城见谅。”



    二人都知道,赵瑾口中的不舒服,是什么意思。



    裴辞让脸上划过一丝尴尬,“那这些东西,就麻烦华兄弟转交给尊夫人了,请一定收下。”



    “此次招待不周,若过些时候华兄弟回程,务必来这守城府坐坐,好让我有机会尽尽地主之谊。”



    “好。”



    时辰已经不早,这些话都是些客套话罢了。有多少诚心,恐怕只有彼此才知道。



    裴辞让送,赵瑾这次没有拒绝,也没和人客气。



    等从守城府离开,谢蘅依旧抱着福星在马车里,不同于之前的是,这一次的马车上,已经被塞了许多的东西。



    像是为了赔罪,守城府在二人离开时,还准备了许多点心与水果,道是让二人在路上品用。



    车后面跟了人,赵瑾与谢蘅都知道。福星这会儿子醒了,谢蘅陪他在马车内闹了一会儿,眼看着出了三行城了,想着赵瑾昨夜没有睡好又一番折腾,这会儿还在驾车,谢蘅有些不放心的推开了车门,看了过去。



    “你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初秋时节,清晨驾马那不是一点的冷。赵瑾呼了口气,“还好,不用休息。”



    谢蘅看了眼某人的手,提议道:“要不我来驾一会儿,你回车上坐坐?”



    “不用,我们得在午时前,到下一个城镇。”



    只有这样,才有时间安置福星,这是赵瑾的打算。



    这还没走多久,某人的身上就带了几分露气。一眼见此,谢蘅心紧了一下。



    她张了张口,见赵瑾实在坚持,一直认真的驾着马车,她最后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谢蘅没再多说什么,她直接回了马车内,一个人捣鼓了起来。



    车内有动静,赵瑾也没有多注意。



    身后的尾巴跟着他们走了少说有五里地,才没有再跟。



    马车又走了一会儿,这期间,赵瑾隐约听到了谢蘅吸气的声音,他头朝着车门靠了过去,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事...”



    这玩意儿不听使唤,但要是不能快速的做出来,再晚一些,作用怕是不大了,所以谢蘅硬着头皮继续做了下去。



    左右人就在车上,也出不了什么事,估摸着是不小心碰到了哪里,赵瑾便没多往心里去,只叮嘱了一句“小心些”,便继续驾起了他的马车。



    然而,一刻钟后,当谢蘅欢喜的掀开了车门,并强制叫停了马车,随即将一物赛到他手里时,看着手中的东西,赵瑾却是实打实的愣住了。



    “愣着干嘛啊你。”谢蘅笑,“快试试,我刚做的。”



    “样子可能不大好看,毕竟我也是头一回做这种事,但应该管些用。”



    “你看看你这手,都冻木了。”



    谢蘅说着说着,就抓住了赵瑾的手,一脸果不其然的样子道:“得,还真被我说中了。”



    “这东西叫手套,你记得欸——”



    担心某人不会戴,谢蘅想亲自给人套上去,结果刚拉着赵瑾的手到自己身前,她的手反而被抓了过去。



    看着眼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再一看其指腹上新增的伤口,甚至有一两处还在冒着血珠,可想先前扎的有多深。



    赵瑾的双眸,瞬间便沉了一沉。



    谢蘅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把手收回,“那啥,不是啥大事,也就是小伤口,一会儿的功夫就呃......”



    指腹突然被一抹温暖包裹,谢蘅吓了一跳,感受到指尖的柔软,她身子顿时就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