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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罪恶边缘(9)
    大雪将至,今天的你又在哪里漂泊。



    不知是天气原因,还是心情原因,迈巴赫跑在高速上,一路上的景色越发不好看,霾雾朦胧。



    从机场到京桐时间不短,冷权瑾选择了较近的两条线穿插而行。



    不多时便到了京桐,1月2日是即将迎来新年的一个月份,前往火车站的高架桥上拥堵难行。



    “再往前走一段,下了高速,我把车停在这附近,我们步行过去,从导航上看前面的路已经堵死,没办法通行”,冷权瑾摆弄着手机,示意时梦看导航。



    道路上,来往的路几乎全被堵死,鸣笛声,司机开车窗谩骂声,甚至还有来自身后的吵架声。



    谁都不让谁,谁都在说那一句“我火车都晚点了,到时候你负责的了吗”。



    冷权瑾几乎是用蹭的,才把车一点点开过去。



    下了高架桥,他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置上,火车站近在眼前却无法通过。



    低头看了眼时间,随后看向刚刚下车的陆习法,“6点10分,最近的一趟车是6点18分,我们必须赶在发车前通知延缓”。



    此时冷权瑾顾不得形象多好,明明是冬季,他鬓角处却丁零的落着几滴汗水,额头发梢凌乱,摩丝也因汗水的侵蚀黏到一起。



    时梦在他车上时,他总是把暖风调到至高,自己被热意侵袭,前方两颗被拽开的扣便能看出来。



    他迈开步伐便往前方走去,刚走到一半又折回来,愣眼朝时梦看去,她身子弱小,却努力顶着强风跟上他步伐。



    前跨一步,拉住她手腕,“这种时候你能不能不添乱!”,随后便一把抱起,将她整个人送进自身怀中,大衣恰好将她盖住。



    被横抱起来的时梦有些被吓到,抬头看他,眼中充满许多疑惑。



    “这样走的快”,冷权瑾也没问她愿不愿意,只是解释着自己的想法。



    马路上堆满了拥堵的车,刚刚好是停止状态,不用躲避车辆便可以直接通过。司机们都在焦头烂额的催着前方车辆,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



    身后陆习法看到这一幕,手中不知不觉的握紧拳头跟上脚步。



    过了马路,到火车站门口有工作人员过来,冷权瑾才把时梦放下。



    “通知通往南城的车次全部延缓,通道关闭,快”,冷权瑾着急的朝工作人员讲句,便拉着时梦往火车站走去。



    京桐火车站是大站点,候车人很多,密流量很大。



    一眼望去,大概有二十几个等候台,总共有四十多个入口,火车站很大,分两层,他们站的这层是候车层,楼上二层是吃饭区。



    “冷总,怎么了?”



    陆习法一般在人前都会喊冷权瑾为冷总或权瑾,一是尊重,另外一个是方便。



    冷权瑾闷不出声,也不往前走,沉思片刻,“我感觉不对”,单手拖住下颚,看向陆习法。



    “怎么不对?”



    冷权瑾抢过陆习法的手机,把屏晾在他面前,“解锁”。人脸识别后,屏幕解开。



    打开相册,找到陆习法拍的照片,“韩苏的笔记里那个人还记不记得,如果她的事情暴露,你感觉那个人会如何?”



    “也会事情暴露”



    “如今韩苏知道我们手里没证据,所以她更不会枉然就跑”,冷权瑾看向身旁工作人员,“可以停止延缓了”。



    “陆习法,陈警官的人名单查没查到?”,冷权瑾刚说完,手机在他手里“叮”一声。



    打开短信,一条陈警官给他发的内容,另外一条是火车与高铁到南城的所有人名单。



    “陆医师,韩苏没有上任何到南城的车次,并且我让老同学查了韩苏的飞机与火车网上购票和乘坐信息,均没发现韩苏,目前她应该还在京桐市内”。



    人名单很长,冷权瑾上下翻了几遍确认,均没发现韩苏的名字,连重名都没有。



    身旁的时梦皱了皱眉,好像突然闪过一个画面,走到冷权瑾身前,弱弱开口,“会不会她去了老城区?她曾经住过那里”。



    听时梦这样一说,冷权瑾与陆习法二人相互对视,同时拉上时梦左右手腕。



    “去老城区”



    怎么这时候这两人却有默契了。



    气氛有些上升,如果不把这两人拉开,怕是这里会有场战争,时梦轻叹,“快走吧”。



    左手挣脱,拍掉拉住自己右手上的手掌,也没回头看,她自己一人裹着到了脚踝的大衣走出火车站口。



    她知道身后的人会追上她,所以不必等,也不用担心,只好往前走。



    6点20分。



    车内没有半点说话声,只有一星半刻朝时梦看去的目光。



    韩苏消失了,在一天时间里,甚至都没有喘息的时间。上午从陈警官的警室出来,午饭过后到陆家,短短几个小时,韩苏就不见踪影,甚至都没有出京桐市。



    而冷权瑾依旧死守最后一道线索不放。



    时梦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才有些期待的朝他看去,“陈警官说,当年证人的证据包括资料都被锁在警视厅的资料室内”。



    冷权瑾冷笑,“你倒是挺相信我,就不怕我去警视厅把证据销毁,让你彻底翻不了案逃不走?”



    时梦咬下唇,将大衣上拉,“也关乎到你妹妹,如果你忍心,那我可以忍辱当一辈子的杀人犯”。



    “我答应帮你翻案,但并不代表我会放你走,那……”



    “六百八十万我会还你!”,时梦抢过他的话,不耐烦的瞥个白眼,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她真的很烦冷权瑾,总是拿这六百八十万挂在嘴边,当成威胁她的工具,好把她彻底锁在身边。



    冷权瑾哧一笑,“你会还?你拿什么还?拿命还是拿身,总不会拿心吧?你以为爱情值几个钱,你又以为你在我这值几个钱!”



    时梦不说话,只是呆木着看他。有时她就在想,冷权瑾既做着伤害她的事又做着保护她的事。



    “是出于自责吗?”,时梦脱口而出把他问愣。



    “什么?”



    时梦问他,“既然你讨厌我为何还要帮我翻案,直接把我像四年前那样关起来不是更好”。



    冷权瑾怔住,他完全没想到时梦会问他这个。他感觉时梦应该是忌讳的,从他发现时梦说起这件事时身体都会发颤就知道。



    他笑而不语,嘴角停留在一个弧度,他不能回答她,他不想让她发现如今他纠结错乱的心。更不想让她嘲笑自己无知。



    冷权瑾依旧是那种自大高昂的态度回复,“我相信我不关你,你也不会走。我知道,你爱我,所以你离不开我”。



    他笃定她不会走,即使翻案她还是在乎他的。他不怕区区一个陆习法,时梦能够爱他四年,就算在牢狱也是念着他的。他就敢保证只要对她别有用心,她还会像从前那样对他紧追不舍。



    时梦不说话,也不再理他。只是略有悲哀的盯着他,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味道却又无比陌生。



    如今他强大了,他是人人敬畏的执行长,而她只是牢狱犯,她与他之间有了一道鸿沟,是不可修复的深渊。



    “警视厅不是我能进去的地方,如果陈警官真的信的过,包括他那位老同学,我有办法能让你混进去找证据”,冷权瑾有些迟疑,他还是习惯的摸向兜里的烟盒,“你和陆习法进去,应该不会太引人注目”。



    “那你呢?”,时梦探口问他。



    她的态度充满不信任,她不信冷权瑾会这样容易的帮她查案。



    晚7点16分。



    老城区依旧安静至极,只有街边零散的小摊小贩不时热闹一点。



    冷权瑾把车停在路边的斜坡上,车型大不方便开进胡同。



    刚巧停在小摊旁,“呦,几位吃点什么?”,那小摊老板看眼车,再看眼从车上下来的人。着装以及气质都不是自己能及的,眼中堆满了羡慕与金光,赶紧热心的用带着方言味蹩口的普通话招呼。



    “来三份杂酱面,再来三份馄饨打包”,冷权瑾从西服内兜里掏出刚刚好的三张红票,放在老板身前桌上的一个透明塑料碗里。随后一脸认真且严肃的凑近老板,口气凝重,“向你打听点事儿”。



    那老板看了眼刚投进去的三张红色,神态也从鄙弃立马转变成热心,“您问,这附近的家长里短啊,我都知道,街坊四邻陈年旧事我也清楚”,那老板把面下在锅里,暂时停止手里的动作。



    “老板可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叫韩苏的人?”



    随后冷权瑾朝着时梦和陆习法使了眼色,老板等着二人特意凑近过去才开口,一股子神神秘秘,“韩苏?我想想……”,老板摸了把下巴,一拍手,“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不是韩翟家的女儿?她早搬走七八年了”。



    听到老板这么说,三人互相对了个眼神,那老板一看三人神色不大对劲,才又忙开口,“她们家九年前出了事,好像她爸韩翟是被抓了,京桐高层贪污**。这么一想,还是被咱们现在的现任警长抓的,那时候警长还是反贪总局的,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刷下来了。后来这房她一直没卖也没对外租,就一直这么放着。我特别注意过,这两天她频繁来的特别勤”。



    “那她母亲呢?”



    听时梦问,老板撇撇嘴,叹口气,“她妈啊,被查出的肺癌,原本打算贪的那笔钱拿去治病,可谁想上级严厉打击。韩苏当时又正上学,挣的钱只够交学费,她妈没熬过去,她爸进去一年左右就死了。说起来,韩苏当时在高中里还是个尖子生,那时候好像还得到了好心人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