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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bureau14陆医师
    似是窗外的景色映衬她凄凉的心情,这一幕一帧都显得十分落魄。



    “时梦,再怎样身体最重要,先吃饭吧,下午我和陆医师带你去学”。



    杨言先打破了这份沉静。时梦侧过身缓缓点下头,身上披着一件加厚大衣,坐到病床对面的观察椅上。



    饭菜略有合口,可时梦吃进嘴里却怎样都没有味道,输完液的反应与她的心情更加沉重。



    中午的病房外也是极为热闹,似乎人们因为饭菜的原因,而一时忘记了病痛的烦恼。



    她记忆有些回想起那天,同冷权瑾吃饭时的景象,满脸的嘲讽与嫌弃,让她一时间成为餐店的焦点。



    她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过来不再那么颓废,这一幕已被身旁的陆习法看见。



    “怎么?那些回忆很痛苦吧?”



    陆习法一语道破她的心情。



    确实很痛苦。



    痛苦到有些窒息,这道阴影还会一直追随于她。



    “陆习法,如果有可以遗忘记忆的良药该多好!”



    如果可以将这些痛苦遗忘,可能她会比较快乐一些吧。



    可又想想,她被冷权瑾搞得家破人亡,父母如今不知去向,个人档案里那一道杀人犯的信息,她又怎敢轻易忘记这些。



    咽下心中的憋屈,努力打起精神,将那饭菜没有间顿的一口一口吃完,最后把陆习法给她熬的药喝完。



    抬起头看向安静的走廊,似乎也只能听到值班台的小护士们聊天声音,其他病房内终于安静下来的氛围,让她感到一丝放松。



    “走吧,我和值班护士打好招呼了”



    陆习法把她遗落在椅子上的大衣,拿起来重新披在她身后,那双医院标配的棉拖擦着地砖略微响耳。



    出了病房刚走几步,她才感觉到那俩小护士紧盯她的目光。



    陆习法,他在医院应该很受小护士们欢喜吧。



    那朝她投去的炙热目光中,时梦能明确的感受到,小护士们有多羡慕自己。



    曾经的自己,又何尝不是以这种眼神去看那个少年,炙热中带着闪躲,娇羞中又想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自己年少的欢喜,一往情深。



    而她欢喜的少年,把所有的羞耻加害于她,将她支离破碎、光芒散去。



    脑海中依旧是那少年的身影,只是那声“阿瑾”她再也叫不出口。与那晚被踩在脚底的记忆交错着,冷权瑾可怕的表情促使她不再去回忆。



    原来自己不自觉间已经非常抵触他了,时梦轻声叹笑,她原本以为出了牢狱,他会放过自己,没想到反而变本加厉。



    他冷权瑾,就这么恨自己吗?



    手中莫名传来的温暖让她不再回想,抬头望去,顿然撞进那温润的黑眸,耳边也随之传来一声“别怕,别想”。



    身前的陆习法把她拉到自己身边,走在楼梯间,那天初次见到他的场景似又浮现眼前。



    “陆医师,后来你对我的态度为什么不同了,是……出于同情吗?”



    她用着“陆医师”的称号去问他,她希望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阴谋。



    如今陆习法是她一道活下去的光,即使她被伤害的彻底,也会有陆习法来替她疗伤。



    那次之后,她的遭遇一次次被陆习法撞见,他把时梦带走。救治她、安慰她,是出于可怜还是目的。



    “到了”



    话语间,她们已然走到创伤科室,病房与主楼相并,合二为一,这样救治会更方便。



    “这楼,是当年你母亲张院长所设计,为了方便,就把病房与主楼放在了一起”



    她看着陆习法故意看她一眼,观察她的表情,对她来说是敏感话题,但也是不能避及的问题。



    科室里弥漫的酒精味更加浓郁,甚至这味中还有一道刺鼻的福尔马林,两种夹杂极为难闻。



    时梦伸手捂住鼻腔,努力适应着这股冲击强烈的味道。



    “这是我平时的实验室,一般我会做一些实验,味道有些强烈,你慢慢适应一下”



    她记得自己上学时,也是独爱在学校的研究室里去调配中草药,那一待便是一整天。



    只是她喜欢草药的味道,每一种草药细闻,都会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那味反而可以让人静心。



    渐渐习惯福尔马林的刺鼻味,将那只手也慢慢放下,只见陆习法已经将创伤中,需要用到的治疗工具拿到她面前。



    以对冷权瑾的了解,或许这些治疗工具她会用的上,她那被他烟头烫过的皮肤又添新的伤口。



    看着自己轻而易举就弄出新伤,心里有些嘲笑自己。



    “陆医师,我能在冷权瑾手里活下去吗”



    到现在她也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最危险的不是在戒毒所,也不是在牢狱。



    而是在冷权瑾身边最为危险!



    他一手掌权,在京桐集结各路人脉,最大冷氏集团总裁,权职高位,想弄死她轻而易举,只是他想留着她时梦一条小命好好玩。



    “他想让你活,你便能活”



    陆习法的回答虽然时梦已经做好准备,可听到这结果却还是心头一凉。



    她的命早已不是她自己说了算了,从四年多前那晚她被无情掠走,这场战争就开始了。



    她感到惋惜,又感到悲哀。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真的自己做错了,自己一直追求着真相,现在得到的却是对自己生命的威胁,让冷权瑾的各种胁迫相逼。



    冷权瑾,这三个字足以将她压垮。



    后来在牢狱她才感觉到,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心痛,这份爱痛的她窒息,痛的她骨子里满是耻辱。



    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治疗工具让她一时恍惚,她竟然会为了一个人抵触当年最爱的学科,甚至来重学这让她头疼的外科。



    “陆医师,开始教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