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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这药,有点儿上头
    待得陈酒重新回到了床上,隔着床幔,他静静地看着面前人。



    明明年纪不大,脸庞还很稚嫩,但却有一条像是被利器划伤,留下来的伤疤。声音并不是经过正常的变声期而成的,像是长时间大声嘶吼过后,无法逆转的沙哑。



    个子不高,也就同陈酒这具女孩子身体高一点儿,骨架并不大,本该是长身体的年纪,此刻已然固定了,看不到再发育的可能。



    “丫头,你就尽量待在屋里,过些天身子恢复些,你就能出去看看了。”这人朝着陈酒提了提那头肥硕的野兔子,又道:“我去弄弄,不远,就在隔壁,有事拉一下床边的红线,我就能听着了。”



    陈酒下意识地就看向床边的红线,再看了一下红线延伸出去的方向,也就明了了些。



    “你是谁?”



    此人提着野兔子,正要出门去,却听得身后冷不丁的声音,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回头笑了笑,像是个没事人,看着一脸苍白的陈酒,说道:“丫头,你可以叫我二狗哥。”



    他说完,便是匆匆离开,似乎脚底有泥,不小心滑了一下,依旧带着些许僵硬的笑容,消失在了陈酒的视野内。



    “二狗哥?好熟悉的称呼……”陈酒眯了眯眼睛,低着头看向自己这具女孩子身体,呢喃道。



    “姑且顺着叫声二狗哥,也没什么。”陈酒轻轻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故意留下的,“明明言语、行为那么在乎,为什么就像是没看见?”



    “是因为习惯了?还是心里有事情,亦或者是这具身体,让他有些畏惧?”



    陈酒回想着那人的一举一动,表情言语,尝试着代入性的分析。



    “他脸上的伤疤,好像看起来很新,不是陈年旧疤。”陈酒迎着这窗户照进来的那束光,白得不自然的手指下意识地凭空抓了抓。



    “为什么是两个人在这山谷呢?是外面有仇家,然后进来避难吗?”陈酒偏过头来,看向床边的红线,略显沉思。



    他之前并不是没有想过,去扮演这个女孩子的举动,但见过了水面上那道人影,他就改变了想法。



    既然那个女孩子,想要陈酒经历一遍,她曾所经历过的,那就来一次呗。



    陈酒也很想知道,这个女孩子究竟是怎么成为这样的,那个叫二狗的人,又在其中是个什么戏份呢?



    目前来看,陈酒无须担心外来的危险,反倒是他这具身体自身有危险,太虚弱了,没有自保的能力。



    其实吧,这也是陈酒不想去主动改变一些的原因,弱不禁风,大概就是这样了。



    瞌睡,不过一会儿,就让陈酒感受到异常的疲惫。



    拉过被子,静静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睡眠中。



    ……



    本来该去弄那只肥硕野兔子的二狗,正在贴着窗户,小心翼翼地看着屋内床边坐着的丫头,面色平静得可怕。



    他想要听清楚陈酒说的话,但是太小声了,并不能听得真切。



    “真的失忆?”



    二狗看着躺在床上入睡的丫头,嘴上呢喃着。



    他感觉丫头有些奇怪,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但此刻看起来又很正常。



    “醒了,倒是有些麻烦。不过是这个情况的话,那就这样好了。”二狗将左手里那只野兔子,提到了眼前来,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嘴唇。



    一阵嗦嗦的声音,很是小声地在屋外响起。



    滴答……滴答……



    有一滴滴水落在了地上……



    红了。



    同时,一把锐利的斧头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那抹红异常显眼。



    ……



    床上,仿佛知道屋外人离开了一样,陈酒悠悠醒转了过来。



    他就这样看着上方,像是陷入了沉思中,亦或者是还未睡醒,依旧在回味。



    屋外的声音,没有进行掩饰,也没有掩饰的必要。



    两人心里都有事,心照不宣罢了。



    要说陈酒害怕吧,肯定是害怕的。毕竟,想要让这个女孩子,成为一个能重演这过往的幻境的人,那就要承受对应的痛苦才行。



    是的,痛苦。



    陈酒依照着二狗的话,仔细回忆着,回忆这具身体的记忆!



    总感觉,这个称呼,很熟悉,像是听见过。



    丫头,二狗。



    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陈酒总感觉两个人太少了,起码都要有三个人才行吧,这样才能这样略显凝重的局面。



    他其实也发现了那二狗的不对劲,但已是无心去了解。



    太累了。



    这具身体,太难堪重任了。



    努力打起眼皮,却无法阻挡身体的反应。



    入了睡梦中,真正的陷入了沉睡中。



    此刻,若是有人想对他不利,那就是轻而易举的。当然,没睡着的时候,也是易如反掌。



    有时候啊,很奇怪。



    正常人面对这样,有些诡异的气氛,往往会选择无脑的进行挣扎。他们以为自己想得很多,也能去了解真相,到头来,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



    大智若愚,有时候不挣扎,却比挣扎更显智慧。



    ……



    咕噜……咕噜……



    水。



    身边全是水。



    下沉。



    沉至那命的终点。



    黑暗里,没有一束光。



    记忆里,似乎有一个名字,像是解开这重演过往幻境的钥匙。



    一切的黑暗,隐藏着一种鲜亮的颜色,那是生命持续延续的颜色,也是生命终止延续的颜色。



    “丫头,丫头……”



    “丫头,该醒醒了,吃饭了。”



    陈酒悠悠醒转了过来,入眼便是一道长长的伤疤,继而便是看见了一张稚嫩的脸庞,听着这沙哑的声音,他的心里竟然有一丝的激动。



    激动?



    呵,不过是这女孩子身体的反应罢了。



    若要一个人,睁开眼的瞬间,就看到一道长长的伤疤,边上还有鲜红的血迹,同时一双直勾勾的眼神,那就不该是激动了,而且惊吓……悚然!



    不过,陈酒就像是没事人一样,面无表情的起了床,苍白的脸对着二狗,眼睛很是无神。



    “丫头,你觉得斧头可怕,还是水可怕?”



    二狗对于陈酒的反应,脸上表情有些僵硬,像是要让陈酒有其他表情,竟是问出了这样的话。



    “水。”



    陈酒微微低下头,看了一眼二狗脚边,那把带红的斧头很是吸引人注意力。



    “呵呵,那丫头你的病,看来有好转,过几天可能就要好了。来,我扶你,喝药。”



    二狗听到此话,竟是咧嘴笑了起来,连忙将陈酒给扶了起来,喂了陈酒一口药。



    这药,有点儿上头。



    有一丝丝的腥味,像是斧头上那抹红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