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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双标狗
    周槐之嘴角洋溢着笑意,眸光放远似在回忆着什么美好,“姨祖母与雍王是老友,偶尔会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下棋斗武。雍王喜欢带清茗四处走动,所以我与那丫头有些幼时的情谊。雍王有四子两女,清茗是第三子的唯一嫡长女,模样、性格像极了雍王,所以雍王十分喜欢偏宠她,连带着父皇也喜爱,给她封了连雍王世子的女儿也没有的郡主品阶封诰。”

    “那又如何她受人喜爱偏宠,也不是恃宠而骄拿人性命当儿戏玩闹的借口吧”

    他笑笑,“明日她若真上门,我叫她进府里同你好好的说说话,你应该是会喜欢她的性子,她可比敏慧郡主豪迈的多。别人不清楚,我是了解的。”

    不说这个还不生气,越比较我倒真要计较了。

    “嘁,当初还拿女子规范调教我,又以锦姐姐当反面教材警告,偏在她这就是豪迈呢你个双标狗”我从他怀里退出来,挪动一下与他拉开些距离,

    “谢锦不一样,她身负家族荣誉,当然不能随性而为。雍王和清茗只有个闲散的封号,不涉朝不为政,就如同江湖游侠一般,岂能一样”

    他边说又边拉我回去,我挥手拍开,“你少蒙我。若真不涉及朝政,你老爹会不顾雍王的意愿阴谋把清茗郡主嫁到云麾将军府把雍王的心头肉禁锢在京城里困着”

    “好端端的,你又生的哪门子气”

    “自个儿想。”

    其实我怒哄哄的说完,心里有些诧异的。

    从前在任俊贤面前,虽然我也执拗,但多数时候都是“善解人意”的。但在他面前,一有不顺心,就似个孩子一样不依不饶了。

    他想不明白,本来打算坐正身体又同我置气的,不晓得为何又自我调解了,伸手一把箍住我的肩膀搂怀里,强制同我解释道“自查出柒铩阁在宫中布了许多暗线,父皇派人秘密去了趟州,真叫他发现了些端倪。雍王世子不安分,敛财买卖官位,排除异己,私下与柒铩阁来往甚密,父皇是想用清茗逼着雍王回封地管治些年压一压世子的行径,或者也可以废黜世子,另立清茗郡主的父亲也可。清茗郡主的父亲专情又忠厚,立了他兴许州会安稳许多。”

    “”

    见我没回应,他吸了两口气,柔声道“不是跟你解释了,还生气”

    我没理他,他就挠我胳肢窝,我抵御不住,才嗔他,“她与我年纪相仿,又豪迈不羁的与我相似,你怎么没看上她,把她讨回府里当佛供着一口一个丫头,不如入宫到皇后面前请命去,有身份、有靠山、有魄力入了世安府定能给你添极大的助力。还用这般辛辛苦苦的不时替我收拾烂摊子,这受罪那受苦的。”

    “这这话怎么韵味出一股酸溜溜的感觉”

    没错,酸的。

    “哈哈你这女人,心眼可真小”

    “呸,不晓得谁听了一堆莫须有的情节吃飞醋,气得几天几夜没理人。”

    一路闹闹打打的回到世安府,已经戌时末,沐浴洗漱后便上了床睡觉,他怕是晓得昨夜闹久了,今儿老老实实就只抱着睡。只是第二天天亮睡饱之后,他无赖耍jian的硬是要了一回,所以起床穿好衣裳已经是辰时末。

    借银子的事还没办好,眼见十月底,再晚就赶不上好时候开了。我匆匆吃了早饭,又带了两包糕点出门去了各个银庄走一遍。

    饶是我心态好,也没受住一家又一家的白眼冷待。

    最后走出金仓银庄,店员将我喝过的茶水当即就泼出来,裙角还溅了几滴泥水印子,翠花要发作被宝月给拦下才罢休。

    “真没见过世上这等不要脸的女人”店员仍是不解气一般,叉腰在门口又唾了一口,“穿得人模狗样,身无长物却来白白讨银子。你如若抵卖了身后两个丫鬟,咱还给你个四、五十两,算是顶好的。竟然开口要谈上十万的出银你们怎的不去抢我瞧你们就是进来骗茶点吃的,什么东西呸”

    翠花忍不住了,挣开宝月的手,指着那店员小二骂“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家姑娘是金夫子和华老太君的亲授学生,手里有他们二老送的庄子和铺面,不过是没有现银而已。借银子怎么了掀了你家店,还是刨了你家祖坟了要是借不起,开什么银庄”

    店小二气得脸铁青,正要反怼,又被大嗓门的翠花给抢了话,“瞧你们这破银庄,应该支撑不了多久,连点银子都借不出。大家来瞧啊,这金仓银庄要黄了,没了现银,被东家贪脏挪用了。有存银换了票面的,赶紧来兑,不然晚了就没了。”

    话一出,街上流动的人全都过来瞧热闹,店小二急了,慌忙说是我们胡说八道造谣生事的。

    现下不同前世网络信息爆炸时代,一旦有点风吹草动的信息爆出来,哪怕无中生有,也得花费好些力气去一一解释才能平息。

    店小二焦头烂额的越解释越乱,连掌柜也出来了,我们趁着人多拥挤溜之大吉,虽说添了些痛快,但回去的路上,我的情绪并不怎么高。

    万事开头难,这一难真是让我无从着手。

    马车还未到世安府门口,赤十就“吁”的一声将车勒停,“夫人,清茗郡主在府门外等着。”

    我一惊,“她又带了许多人”

    “十来个。”

    乖乖个隆地咚,她还真敢不依不饶啊

    我撩着后面的车帘瞧了瞧天色,虽说是阴天,街巷里刮着呜呜的冷风,但没有下雨。想了想时辰才申时,不如再绕几圈或者去宁燕青店里吃过晚饭再回来,清茗郡主还能守到晚上

    打定主意,我便让赤十调转马头去宁德羊肉馆。

    宁燕青晓得我碰了一天的壁,非但没安慰,还说“好好的清闲贵夫人不做,瞎折腾什么活该”

    宁老伯从食盒里端出一盘酱香羊排摆上,“你这孩子,如此无礼”

    “如果有用,我能骂更难听的。”

    “宁老伯,没事呢,俗话说骂是亲打是爱。”我边说边帮着把余下的几个菜端出来摆上,“宁大娘不出来吃吗”

    宁老伯笑笑,“我和你大娘在屋里吃,你俩多吃些,可别客气。”说着收好食盒盖上,步履缓缓的往外走,

    到底年纪大了,经不住熬。

    昨天宁燕青出去一天,宁大娘就累病了,腰直不起身来,肩膀也抬不起,所以今儿歇业关门了一天。这桌饭菜是翠花、宝月去张罗的,看着菜色品相就不如宁老伯、宁大娘做的好。

    我深感歉意,也无能为力,想着宁燕青若真不愿意与我一起,便建议她多请两个伙计帮忙,只是她没应。因为这店铺租金一月七、八两,请了个伙计加上日常成本开销,一天的营业额算下来只有一、两钱左右rb800的净利,想在京城买房安居养老,这样的收入远远不够。

    宁老伯夫妻是跑江湖的,有武术傍身,但二人已有五十多,为什么得宁燕青这么个独女是因为宁大娘不能生育,镖局内斗纷争屡次过继儿子没成功,最后抱养的宁燕青,意欲培养后招婿入门。

    后来宁燕青被山匪绑架侮辱,宁老伯被逼无奈卖了镖局去交赎银,结果宁燕青仍是被害的断了一条腿。沦落至此,宁老伯、宁大娘对这个抱养的女儿一直毫无保留和怨言的维护支持,实在令人钦佩和尊敬。

    今日难得有闲空坐下来面对面的饮酒吃饭,微醺之时,宁燕青动情的道出她不敢贸贸然结束羊肉馆,不敢与我白手起家的原因。

    能在京城奋斗五年才有这么个小铺面经营,其中辛酸不言而喻。

    夜幕降临,我醉醺醺的回了世安府,果然清茗郡主已经不在。

    第二天早起,我又出门去了云麾将军府,邵馨去官衙办了女户,风风火火的收拾了细软搬进常伯父伯母送给她的一座宅子,倒不用拾掇什么,因为本就是将军府挨着的别院,奴仆和护卫一应俱全,只隔了一道院墙。

    看着大门梁上挂着清新飘逸的“邵府”二字,邵馨的脸上一天都是挂着开心愉悦充满着憧憬希望的笑。常伯母抹了好几次泪,像有种送女出嫁的不舍和忐忑之感,千叮咛万嘱咐下人们一定要警惕,莫让邵馨吃了亏。

    我失笑不已,“伯母,邵馨就在你们隔壁,嚎一嗓子就能听见的地方,瞧把你紧张的。”

    “不一样。”

    是啊,不一样了。

    别瞧着就是挪了处地方,以后邵馨婚嫁行事皆是与云麾将军府、瀛洲家、邵家无关,谁也不能来做主置喙什么。

    大概有多数人认为一个女子脱了根系,就如同无根飘萍,什么事都要从零开始,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可人活一辈子,虚求的东西太多,且邵馨已经求而不得,何不痛快的恣意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