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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天要下红雨,男人要从良
    听到夏雨要说出真相,我骇了一大跳,急忙喝住夏雨,“雨儿,闭嘴这里不关你的事,快些和夏晴家去,娘等着你们呢”

    “不,不,姐姐,呜呜我不能让你蒙冤。姐姐爱重我,我怎么能为了自己害苦你在名声和姐姐之间,姐姐比任何都重要,姐姐能舍得,妹妹我也能舍。”

    我看着她哽咽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你真是傻妞”

    “姐姐也傻”

    夏雨眸光更加笃定,似下了决心要说出真相,我忙忙的喊住她,“雨儿,姐姐既然敢闹,就有法子全身而退。你别掺合,姐姐不会有事的。”

    “你骗人,每次你都安慰我,可每次你都是死里逃生的,我有时真害怕姐姐就这样这次我决不听你的。”

    “雨儿”

    我手脚被绑住,左右又有人压着,根本没法阻拦她,一时间,我额上急出一头冷汗来。

    夏雨不晓得掀露出真相意味着什么,胡申既然明面是周槐之的人,怎又会祸害他妻子的娘家人如果两相矛盾,但凡聪明点的,谁不会想到其中有什么猫腻

    若是暴露了太子的秘密,皇后和太子会坐以待毙吗他们定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又将事掩盖下去,甚至是灭了我们一家。

    而如果我反其道行之,似是而非的用此招反慑住他们,还能得一年半载的平安。

    “安阳伯这般大张旗鼓的好生威风啊”

    正在我焦头烂额的一发不可收拾时,铺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天籁。

    只是听到了一个音节,我几乎激动的落下泪来。

    所有人朝门口望去,只见走进来的清瘦男人一袭月白云缎锦衣,发髻束冠,简单中透着无以伦比的洁净不可侵犯得气势,俊朗神秀的姿容中又散发出慵懒不羁的神情,令人瞩目又难以靠近。

    方才还愤慨要报仇的胡申已经变了脸色,犹豫了几息后朝周槐之走来跪下,“公子,求您给我一个公道啊”

    周槐之冷冷扫他了一眼,只看着我,凉声问道“是谁狗胆包天绑了我的爱妻”

    我差点笑出声来。

    方才我还说他行为不拘、夜不归宿,指名我和他夫妻不和,他这一声“爱妻”,大概要把看热闹的雷个外焦里嫩。

    “公子,这事你必须给我安阳伯府一个交代”安阳伯粗着脖子怒道,

    他儿子是“公子”的狗腿,他却不是。且安阳伯比起世安府,还是要体面些的。

    周槐之冷清的一双眼如寒冬里疾风刮来的雪粒,簌簌的让人即冷又生疼。

    安阳伯被盯的打了个哆嗦,可还是撑着脖子道“这事就是上了天庭下了地狱,也是铁板钉钉的罪名。是她逞恶行凶在先,成百上千的人都亲眼看着的。”

    “得幸不是宗妇,不然整个家族的脸都被她丢尽去。可虽未有正统的名分,但却是众所周知的皇家妇。周煜,你若娶她是为了新鲜,便也到此该结束了。这盛京里的风气快被她败坏完了,怎能由得一个乡野悍妇如此兴风作浪”

    忠信伯爵夫人尤氏义正言辞的“谏言”音一落,引起不少人得共鸣。

    “天下也没她这般荒诞的,芳菲宴上她还带着两名妾室去比试争彩头。那原本是各家夫人给众公子和贵女们设的,却叫几个低贱上不得台面的妾抢尽风头。”

    “啧啧那可叫各家女郎们丢脸呀不管赢还是输,谁还跟她们比高下真是晦气”

    声讨中,周槐之视若无人的给我解了绑,看押我的打手犹豫中到底没敢阻止他。

    待扶着我起身后,在所有人的惊愕中,他愠着熊熊怒焰的喝道“胡申,我给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胡申咬牙,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却又不能当众反驳拂面子。

    其他诸位心惊我闹得如此,这位天作的渣男竟会出面为我一个低贱身份的妻子撑腰。

    安阳伯自也晓得胡申真正为谁服务,眼里没有半点恭敬,仗着辈分和爵位死活要我偿债。周槐之不与他说,凛凛往胡申面前一站,抬起手臂就给了他一巴掌。

    胡申被打的脑袋嗡嗡响,还没分清东南西北,又听得他说,“下次若再敢对夫人不敬,惹怒夫人,本公子给你的差就不必当了”

    这是要公然收胡申的铺子和生意。

    不管周槐之是真主人还是假主人,这个跟头胡申必须栽了。

    胡申捂着脸,踉踉跄跄的一身伤,哭得好不委屈。安阳伯要出言教训闹大,这胡申还是清醒的,忙偷偷的将人拉到一边去劝了一阵,复又来同周槐之与我道歉承诺。

    “小子糊涂,不该惹怒夫人。夫人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子一回。”

    所有人还在观望,我也只能见好就收,眼珠子转了两圈后,我宣扬道“哼,本夫人最后一次警告你,若再怂恿公子去喝花酒,爬哪家女郎的闺阁,惹什么桃花债来,我就直接扒了你的皮”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男人,也稀得她如此惊天动地的争什么才女、什么天众奇才的异类嘿,不过是个贪图利益的寒门女呸,什么东西”

    有人毫不避忌的骂了出来,我闻声看过去,俨然是忠信伯爵夫人身边的贵妇。

    话音一落,嗤之以鼻的更多。

    其实我并不难受,只是当我仰头看见身边男人那双墨色的眼睛如坠入深不见底的渊底时,不由得心底一颤,十分心疼起他来。

    太子造的所有恶果都让他承受着,仿佛一座巨大的山死死压着他,让他不得翻身。

    若真按我的暴脾气,我决计要闹个天翻地覆,让罪人一起下地狱,可这些牵扯的是整个国家啊,形势太复杂了,所以我明白他必须承受,而我也只能默默陪他忍着。

    我张开手握住了他,钻进他僵硬绷紧的拳心中,从他指缝间一一穿过去,然后毅然又坚定的交握在一起。

    当他坠入深渊的眼缓缓凝出光芒落在我脸上时,我勾起唇角对他笑了笑,然后大声的宣告道“我爱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我愿意跟随相伴一生的男人在我生命中是举世无双的良人,无关贫富、无关福祸我夏颖就是霸道、就是个妒妇,容不得别人沾惹我的男人半点。”

    周槐之的眼底泛起了晶莹的水光,只是默默的低头望着我,那里面却又似一团热烈极了的火,在疯狂的燃烧着。

    我仰头,用最最甜蜜的笑容回复他,“周槐之,你现在发誓,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我讲得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了,你就要陪着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

    好不好”

    我一口气将河东狮吼里的台词念出来,最后那一声娇吟更是下了十二分的功力,连我自己都觉得全身鸡皮疙瘩起立了。

    “”

    此番公然宣告,我并不是卖弄二十一世纪女人的矫情,而是为了让他以后再也不会被太子利用祸害名声,可以正名的将借口推脱到我身上,所以他完全可以借机摆脱。

    可令我意外的是,我并没有立刻听到他的答案。

    他的眼中甚至有些闪烁,时间过去越久,我就变成了一个唱独角戏的笑话。

    为什么

    我不解,甚至很恼火,比胡申抢劫我妹妹还要恼火。

    “周槐之”

    “”

    我似乎等不到答案,脑袋里嗡嗡作响。

    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嘲讽冷笑。

    “她莫不是个傻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周煜这样的男人也会从良天要下红雨,太阳打西边出来就有可能。”

    “还有种可能他会从良。”

    “什么”

    “她是天上下来的仙女,能施法术禁了他那话儿。”

    “哈哈”

    时起彼伏的笑声中,周槐之仍是没有说话。

    有一瞬间,我失落了,眼睛不觉有些刺痛,慌张的抽回手,想要逃离这个笑话。

    就在手指即将分开,忽然传来一股极大的力道,像要捏碎了我的骨头,我几乎要委屈的哭出来

    “夏颖,我周槐之余生只宠你一人,答应你的每一件事都会做到,对你讲得每一句话都会真心,不欺负你,骂你,会相信你,别人欺负你,我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你,你开心了,我就陪着你开心,永远都要觉得你是最漂亮的,梦里全都是你,在我的心里面只有你。”

    我呆呆愣愣的看他一会,确定从他眼睛里看到真诚,才委屈的吸着鼻子恼羞的使劲捶他几下,“一点也不干脆,还犹犹豫豫的,你若真不甘愿,我也不强逼你”

    眼眶里噙满了泪,也没敢看他,只清楚的听到头顶发出一声愉悦,然后晕晕乎乎的被搂着走出瓷器铺。

    事闹得沸沸扬扬,影响颇大,我并没有亲自送夏雨夏晴回家,至少也该安抚下娘的情绪,周槐之急于送我回府,好像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一般,便让翠花代劳陪护着回了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