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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夫妻打架
    路上我和周槐之谁也没有说话,入了房后翠花出去打水给我洗漱。

    周槐之坐在床边看着我,而我视线落在别处,就是不肯看他一眼。

    说实在的,作为一个新嫁娘,被这样冷待,我心里不大舒爽。

    即便自己丢了“贞操”理亏,我也觉得理所当然的恼火。因为我经历过人伦,身体并没有出现任何不适。

    本来我想同他说一说疑惑,可他两天一夜的态度实在叫我无法对他开口。就算这次没有,以后他若晓得我与任俊贤的过去,只怕心里更加过不去。

    纸包不住火,我可没想会瞒他一生一世。

    拆掉头上重重的钗饰随意就置放在床几上,解了腰带、脱掉七层衣裳、蹬掉鞋子,我自顾自的翻身爬上了床。

    “一身脏垢,先洗了再睡,快些”

    他拿手抓住我的腿往床外拖,我蹬了他一脚,打了个滚,睡到了最里头。

    “外衣都脱了,哪里脏”

    “你脸可洗了手脚可洗了一身汗腻的味”

    龟毛

    我趴在枕头上,不客气的回道“公子若觉得脏,另寻地方歇息。”

    他脸色沉了沉,便又上手拽我的手脚。

    “你能玩又能闹,却不晓得审时度势、适不适宜场景自个儿犯错在宫里受了罪,偏生了怨气给我来看我是不是再三的警告提醒你且我是你夫君,你到底晓不晓得为妻之道”

    我生怨气是因为在宫里受了罪

    “周槐之,既然嫌我脏,你做什么要八抬大轿将我娶进来你当我是个玩具还是什么”

    “我何时将你当玩具了你倒是同我说说昨夜发生了什么你还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

    “我瞒你什么了”

    一个枕头砸过去,他又砸回来,两人瞬间就扭打在一起。

    可别想象那打是情骂是爱的酸味调调,我和他是真打。

    周槐之的武力值是我企望不及的高度,所以三两下就被他扭了手脚背在身后,翠花正好端盆进屋,吓得惊叫一声,盆掉在地上,发出“哐啷”的巨响,紧接着赤八、赤九就冲了进来。

    “主,怎”

    “滚出去”周槐之扭头朝他们怒吼一声,

    而我趁此空隙,将手从他的钳制中抽出来,一爪子抠到了他脸上

    入宫拜完礼,我连着在屋中睡了两天,再出来时是要回门去娘家。孔嬷嬷一早安置了回门礼,我只需打扮妥当上马车。

    马车里只有小毅陪我回娘家,作为主角夫君的某人却没有来。前天抓花了他的脸,怕是不敢出门见人,我也有两夜一天没见他了。

    车里头除了翠花,还有一个丫头,是个熟人,那年在寒梅苑服侍过我的雀儿。小毅是她从小伺候着长大,情份不一般。但自从去了祁门县被留下,半年后回世安府,就没在小毅跟前伺候过,而是在崔美人手下讨活,如今配送到我跟前。

    世安府靠着东北方向,夏府在西城北边,所以并不远。我瞧着时辰还早,便带小毅在街上逛了逛。

    怕礼备的不够,孔嬷嬷还拿了一千两给我自个儿去买。身上第一回感觉有银子够花,见什么买什么,翠花在后头叫苦不迭,雀儿起先欣然受着,最后也两只手拿不下,便开口道“夫人,回门要赶着时辰的,指不定夏老爷、夏夫人在门口望穿秋水的等着了。”

    我心想这大太阳天的一家人在门外晒着,确实不妥,所以才又上了马车,往夏府赶。果不期然有人在守着,远远的一见马车就喊“大姑爷、大姑娘回门了,快、快点爆竹”

    “噼里啪啦”一阵热闹,在喜庆不过的喧笑中,我带着小毅下了马车,家人左望右盼,没瞧见周槐之,神色有些尴尬,但又当着客人面也不好质问。

    我笑笑的喊来吴谨思叫人把马车里的东西搬下来,这一搬四个人就搬了六趟,娘才喜笑颜开的迎着我入了门。

    这样的体面回门礼,即便人没来,脸面也够了。

    在门口看见夏昆鹏、夏昆伦、佟齐氏一行人时,我稍许愣了愣,但也不奇怪。

    毕竟送信去祁门县已是一月有余了,只是惊奇大伯母和两个堂哥、三个堂妹表妹都来了,佟有为和夏卫城不在,说是去鸿蒙学院接夏半知散学。

    这才上午时分,他们怕是想借口进盛京里的鸿蒙学院瞧瞧。

    当年势同水火的情状还历历在目,这回夏氏、佟氏一众人个个客气的不得了,都给小毅见了长辈礼,不敢拿的寒酸,都咬着牙吞着血给的,但小毅压根瞧也没瞧,转手就递到我手中,唯独拿了娘和夏雨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一个布娃娃在手中玩。

    夏侯明不知从哪买了张临摹的名帖送给小毅。

    小毅看了我一眼,便道“我最讨厌的就是练字。”

    夏侯明尴尬的送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开口之乎者也的说男子立世要有学识底蕴,被小毅一嗤,“我家里多得是,不缺你这张。”

    我心里的小人笑得前俯后仰,面上正儿八经道“小毅,收着。长者赐不可辞,明白吗”

    “哦。”

    大概瞧着这皇孙如此听我的话,大伯夏昆伦他们露出诧异和欣喜来。

    夏侯明略微难堪的抹了下额角滑落的冷汗,僵硬的笑赞了声,“真乖”

    门不当户不对,两家来往受罪的可不止这一点点。娘每每如履薄冰,夏侯明又能好到哪里去

    见完礼,一屋子人坐在正堂里喝茶等午饭。

    可我与他们就算硬挤也挤不出三两句好话,所以寒暄了几句便静默下来。

    场面冷了半刻钟左右,佟齐氏怕我听不见,敞开嗓子问了一句姑爷周槐之为何没一同来,我笑答两个字“有事。”她便讪讪转了其它的话题,又两眼放光的落在我衣裳和头饰上,问是什么料子、哪个珠宝店里定制的。

    我说“宫里头娘娘和夫人们赏的。”

    佟齐氏“哦哟”一声的惊叹,“荷丫头真是个了不得的呢我从小瞧着你长大,幼时就是个美人儿坯子,那小脸蛋儿嫩得能掐出水来,眼睛黑溜溜的像葡萄似的晶莹透亮我就想着你将来不一般如今还能进皇宫见到娘娘们,真真是大大的得脸哪”

    说完,她转头又去同娘感慨。

    小毅觉着十分没劲,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骂了一句“十足的吊头鹅,谁有食就朝谁撒欢真难看”

    屋里的人被他骂得都一阵尴尬,他昂起头朝我道“娘,我想自个儿出去玩。”

    娘十七岁有这么大儿子,真是

    我摸摸他的头,“去吧让雀儿跟着,别乱跑。”

    “知道了。”小毅咧嘴一笑,转头叫翠花,“我的黑锋骑士呢”

    是他的自行车。

    昨天他特意带着它去鸿蒙学院里在同学面前秀了整天,曾经孤单影只没人理他,这回有了新奇玩意,那些孩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他,他成了个孩子王。赤八回来,一把老泪在孔嬷嬷面前抹了又抹,“小公子今儿可开心了,奴才从没见他如此。也没有人欺负他,没有人骂他”

    孔嬷嬷嗤他,“出息,哭什么三岁的娃儿吗”可转脸她一人进了屋再出来时,眼睛也红红的。

    待小毅出了厅堂,大家伙才又放松了些说话。

    堂大伯母几乎在夏荷的记忆中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因为她不常出门,也不爱凑热闹与亲戚走动,可这回说了几句客套场面话后,竟拉着她女儿夏晴道“荷丫头,你嫁得这般好,若有机会也给你堂妹介绍介绍个好人家。伯母也不肖想有你如此的富贵,一般的就成了。”

    夏晴穿了一袭月白绣鸢尾花裙,头发简单梳了一个螺髻,插了一根碧玉坠珠簪,看起来清秀温婉,堂大伯母一说,她的脸顿时红的滴血,埋头下去,一直不敢抬头瞧我,不像佟佳一样招摇显摆,穿的跟暴发户土妞似的。

    虽说不反感,但我也没有好感。这位表妹在印象中几乎已经七八年没有同夏荷来往了。

    佟齐氏赶紧附和跟上,生怕少了她的好处,“是呀,是呀,你佳表妹也有十五,翻过年就要及笄了,荷丫头帮着相看相看呗”

    佟齐氏怕不是打着心思让我给她女儿找个好人家,而是想近水楼台沾我的月。今日周槐之没来,要来了指不定要闹什么艳俗情节。

    我心里一阵好笑,抬头看身旁的翠花,问“她们问的什么我听不清,你同我再说说。”

    翠花朝她们那边翻了个白眼,“夫人,她们叫你帮着做媒。”

    我张大嘴,“天哪,这种事翠花,你同她们说道说道,我作为皇家的媳妇,得谨守本分、恪守礼仪,是不能给人当媒婆的要是丢了皇家的脸,皇上、皇后怪罪下来,可是会死得很惨的。”

    余光看见夏侯明志得意满的表情垮下来,我才收了声让翠花说。

    翠花授意做了我的扬声器,十分卖力,声色俱厉的道“说亲这种事,你们自去找媒婆说项,看上哪家,便与哪家说去。怎好意思让我们夫人做哪家要脸的人家会开这样的口”

    堂大伯母抿着唇,倒没露出不悦,也不晓得她是掩饰,还是深沉的在算计旁的。

    佟齐氏支支吾吾的,“我、我们只是让她帮忙带一带,见识见识场面,没有”

    “见识场面”翠花一直就是个嘴厉害的,这一点我丝毫不怀疑,只听得她冷蔑的哼了一声,“夫人是皇家的儿媳,如何引见你们若是将你们家女儿卖入世安府当奴婢,倒可以伺候着夫人顺便四处见见世面。”

    “诶,你这臭丫头婢子,怎么说话的我们是你家夫人的至亲,如此不敬,你该当何罪”三堂叔夏昆鹏一拍桌案站起来,指着翠花的鼻子骂,“我们家卫城已是举人,今年若贡试考上进士,将来就会封官做大人的。开个口,不过是让荷儿牵线给晴儿认识熟悉下贵圈中的人,怎么就是不要脸了”

    我低垂着头,没有回应。

    只是心中暗叹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夏卫城竟然也在去年考上举人了吗难怪堂伯父一家全进京了。

    佟齐氏一家来京是不要脸,而堂三叔和堂三婶是来助攻,省得将来少了好处,待堂大伯他们可谓客气和睦的不得了。

    听闻他们以前关系可不好,尤其妯娌之间,后来堂大伯赚了些银子才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