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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哭嫁,拜堂,入洞房
    要说这个婚礼,规模办得实在不小,送亲的、迎亲的没个十里长街,两里是有的。

    现下流行哭嫁,是传统礼仪,专门请人来哭唱的,哭爹、哭娘、哭哥嫂、哭姐妹上下十八代祖宗都哭,原本是有些些不舍难过,经这么一哭,我反倒想笑。

    一家人除了我,哭得泪水哗啦,直到媒婆喊门,娘和夏雨将我扶上夏半知的背,就正式准备出嫁了。

    “小颖,路是你自己选的,一定要好好的过。”夏半知仿佛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他以为我听不见,说的极是怅然又感慨。

    我却是点头,清晰的在他耳边“嗯”了一声,然后道“哥哥也要重振士气,万丈高楼平地起,切莫再虚荣,忘了自己的初衷。妹妹将来还要依仗娘家哥哥的帮衬撑腰。”

    夏半知怔怔顿了下脚步,身子有些颤抖。

    “哥哥,快走吧,全都等着呢”

    我体内还有药性,要不是我有强悍的忍性和理智,不然都会把亲哥夏半知摸上一摸。

    盖头遮住了视线,我浑浑噩噩的趴在夏半知背上,不知东南西北,还没出大门,就听见街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热闹。

    一个平民弃妇在这种世道以如此体面的场景再嫁人,如果是我作为旁观者,也得说个风凉话。

    凭什么呀

    我心中感叹一句周槐之,你真的是猪油蒙了心呢

    街上热热闹闹,到了世安府门口就清静下来,门口左右站着礼师唱词迎门,

    “一块新湘木,雕成木马鞍,新人跨过去,岁岁报平安新郎新娘齐守望,和和美美,一世安康

    新郎新娘跨鞍吧”

    脑袋上有盖头,两手要持平捧着柄如意,宽大的袖子完全遮住了视线,我似个摸瞎子般,任由在前头一步的男人引着走。

    “龙凤抬足迈盆火,凶神恶煞两边躲。喜从天降落福窝,好日子红红火火新人迈火盆咯”

    盆里没有火苗,就只是炭火,红彤彤的。

    身后两个喜丫头拖着裙摆,倒不怕烧了,就是抬起的脚后生怕踩进炭盆里,好在前头礼师还会唱一句,“过”便放下脚极快的走过去。

    跨过马鞍、越过火盆,正式登堂入室。

    那天温氏提醒说我们要拜哪个高堂,所以在厅堂屋门口时我悄悄的掀了盖头一角瞧了一眼。

    高堂座上无人,就一块牌位,因为隔得远所以也没看清楚是什么,只是我心里奇怪,这皇上、皇后健在,摆上这玩意是不是太

    三拜过后,直接入洞房。

    将将坐在床边,孔嬷嬷就唱,“新娘入房,新郎挑盖头。秤杆金秤杆亮,秤杆一抬挑吉祥。”

    说着,两个丫鬟送来绑着红绸的秤杆,杆上还缀这十六颗偌大浑圆的珍珠。

    “新郎拿着这十六颗如意星,挑出华堂璀璨,挑出幸福。左一挑吉祥富贵,右一挑称心如意,中间一挑挑出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盖头一掀,眼前一花,看见周槐之红灿灿的一团,十分妖艳魅惑。

    想起夜里那chun梦,我浑身的血一下热的沸腾起来。

    可他表情却是不大高兴,唇角僵硬的抿了抿,从丫鬟手中接过一对红线系着的金葫芦,坐在床边,将另一半葫芦递到我手中。

    “一朝同饮合卺酒,一生一世永缠绵。新人挽起手,幸福便开头。”

    孔嬷嬷音一落,周槐之抬起我一只手臂挽起来,仰头就喝了葫芦里的酒。

    我讪讪的瞪了他一眼,才一口喝完。

    本就热,喝了半葫芦酒就更热了。

    好在这世安府不用宴喜客,礼成后周槐之也不用再出房门,不用我心急火燎的候着他,等他给我“解药”。

    现下是大白天,且还是温度最高的正午过后,屋里还燃着红烛,四处都亮堂堂的。我热得喉干舌燥,待其他人一走,就迫不及待的将厚重的喜服往下脱,可脱得麻烦又慢,便喊了旁边像木头桩子一般的男人帮个手。

    “快,快帮我解了腰带,是不是打了死结了快热疯我了”

    他没动。

    我回头虎眼一瞪,“快些动手啊”

    这话音才刚落,外头守着门的丫鬟、仆从们传来几声“噗噗”的声响。

    吃多了巴豆,放屁玩吗

    落在我腰间的手很白,像玉兰花儿似的。看着看着我就走了神,极想弯腰上嘴咬一口。

    这么想着,待腰带一解,我也当真这么做了。

    我坐在了他腿上,咬着他的手指,巴巴的看着他。他的表情仍是很冷,但脖颈上浮起的红色出卖了他佯装和压抑的平静。

    他的眼睛很好看,映着灿烂的阳光、映着火红旖旎的烛光,映着满屋喜庆的红色还有我。

    可对视了好一会,他就是没有半分动作。

    我有些些懊恼了,松开他的手指,羞恼道“你不打算亲我吗”

    他眉头一皱,反倒将我抱下去坐到一边,然后去桌边提起酒壶喝,“咕隆、咕隆”几口就将一壶喝干净了。

    再转头之时,他俊美的脸上涨红涨红的,带着些微微的醉意,然后一副逼上梁山的英勇就义的样子走到我面前,伸手一把将我推倒在床。

    剧情打开的方式好像有点不对。

    我哪里得罪他了怎么

    不,好像有。

    到这会,我才想起昨晚的事,和手臂上消失的守宫砂。

    难道

    来不及多想,他整个人已经往我扑了过来,凶神恶煞般。

    我一个打滚,躲开了他,忍着全身火烧火燎的不适感,又飞快的下了床。

    他扑了个空,有点儿恼,“你做什么去”

    我晓得房里有梳洗间,新人洞房花烛肯定备了水,所以闷不做声的找了一圈,果然在右侧找到。

    见里头有个偌大的浴桶,我拆了头上的钗饰随意扔到地上,利落的脱了衣服,就剩贴身的中衣。

    他跟过来,不解的拉着我,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我横了他一眼,恼怒的拂开他,然后飞快的踩上踏板,噗通一声就跳进了浴桶。

    “嘶”

    奶奶个锤子的,好烫

    本身就热,再一烫就跟锅里头煮沸的ru猪一样。

    可伤了自尊才跳进来想自己解决的,一时也不好再爬出去,所以只能咬着牙忍着。

    我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水面吹得荡起一层层波浪,哗哗的响。

    心想兴许热一热,排排汗,那药的功效就会淡了。

    可好一会儿过去,我越发的热,简直无法忍受,再转头看浴桶旁的男人,他竟然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兴致盎然的等着我出糗似的。

    “哗啦”一声,我从水底窜出来,“这会子笑什么先前是欠了你的、坑了你的还是怎么你了凭个什么甩脸子给我看”

    他的视线落在我湿漉漉的身上,眼底的“欲”疯涨起来,似乎能顷刻将人瞬间吞噬的“欲”。可我也从他的眼中感受到了一种寒意,是那种不信任的疏离和戒备。

    如果是因为昨晚的事,我真的无法解释。周景受伤离开,之后昏迷发生了什么,我是不是给了谁,我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根本理不清楚。

    我难过的垂下眼睫不去看他,从浴桶里翻身出来。

    泡了热水后,其实温度就开始凉下来了,也没那般yu火焚烧、如饥似渴,所以我再懒得去巴结他,径直越过他出了浴房。

    初来乍到,不晓得衣裳在哪,我就着湿衣裳坐在桌边吃起了饭菜,折腾半宿又大半天,肚子早已饿得呱呱叫。

    玉肘子、蓝花鸡、肉丸子一桌全是荤的,吃了一会就噎到喉咙,坐在旁边的周槐之表情莫明的递来一杯水,我喝下去才晓得是酒。

    噎得厉害,喝了大半壶才顺下喉咙,可才喘上气,这身子感觉又热了。

    “你故意的”我恨恼的瞪他,

    桌上可是有一大壶茶,偏他倒酒喂我喝。

    他邪肆的勾唇一笑,无辜的摇摇头,“顺手就拿了。”

    我看不了他这样的表情和态度,眼眶不觉刺痛了,“周槐之,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洞房花烛,一定会成为你和我两个人之间永远无法横越的隔阂,所以你换个地方睡吧,叶美人,或者崔美人都可以如果你在我眼前,我怕会忍不住玷污你。”

    这话有点心虚、也有点负气的情绪。

    我都没在意你妾室、美人一堆,你却这样嫌弃我了

    既然嫌弃,为什么还要娶进门呢

    周槐之冷俊的面孔在红烛摇曳的昏黄下一半天使一半魔鬼,他沉吟了许久,才起身到外间桌案写了个问题回来拿给我看。

    “昨夜发生了什么”

    我无奈失笑的道“很多事我没想明白,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眼底的冷意仿佛结成了冰晶,刺痛了我。

    我喝了几口凉茶,用桌边的净帕擦了嘴和手,再也没看他一眼,径直躺到床上。

    红烛摇曳了一夜,我煎熬的半睡半醒的躺了一夜,而他在美人榻上盘坐了一夜。

    清早,孔嬷嬷带着一群人亲自进屋指挥伺候,见我和周槐之各自穿衣,谁也不理谁,不是新婚燕尔一般你情我浓,表情微微讶异了下,却也没有问什么缘由。

    伺候的人多,翠花没插上手,便去厨房给我准备了早点填肚子。我欣慰的想知我者还是翠花,但我要添第二碗蟹黄粥,孔嬷嬷抬了抬手让人将粥碗撤下,还将翠花训了一顿。

    “主子不晓得养生懂分寸,做奴婢的就要时刻提醒。主子好,你方能好的长久不是”

    我腆着脸嘿嘿几声,“嬷嬷,俗话说心胸豁达百病除,多吃两口乐逍遥。早上多吃几口能消化,让我”

    “收了吧”周槐之冷冰冰的从身边丫鬟手中接过素帕擦了嘴起身,“时辰不早了,世安府离最近的宫门也有小半时辰的路程,此时出发怕也是将将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