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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下场考试
    做官的都是人精,见此约莫认为我先前说的是真,而反押我手的两人也悄然松开了。



    “赤八老弟,公子认识这位布衣小公子?”



    有人小心试探问道,



    赤八嗤了声,扭头一转,“不认得。”然后啥也没问就回去禀告了。



    众人十分懵圈,但却不敢再枉下结果。



    直到郝叔气冲冲的奔来,欲言又止的敲了我两记爆栗后,连前因后果也不清楚,直接对着各位弯身施礼告罪道:“不好意思,我这小朋友初生牛犊不怕虎,失礼得罪诸位,还请海涵,回去我定要收拾他!”



    郝叔是洪老夫子的弟子,众位岂会不给他面子,当下便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佟有为挨的一顿揍,皆以误会为由敷衍过去。



    身份地位的区别待遇,无论换哪个时代都一样。



    佟有为十分不甘,碍于郝叔的面,表情只能忍受,毕竟让人际广阔的墨香阁的掌柜欠个人情,是他这种人讨都讨不来的天大好事。



    我眼见他们散场要各自回座位,指着佟有为对众人道:“这厮一个吃喝嫖赌的人渣,也配读圣贤书?简直是玷污学院!今儿我是来讨公道的,可不是单单揍他一顿出气的。”



    “半知何时有个这样嫉恶如仇的弟兄?太带劲了!”



    “唉,年纪小不知事,这样闹有什么用?还不是得惹一身骚!半知得罪的可是那位!”



    夏半知的好友多不赞同我这样闹。



    “颖小子!!”郝叔生气的冲我喝了声,“这事容后再说,不可鲁莽。”



    一直在旁未走的刘元修亦道:“是啊,万事绝不能冲动,以免受人诟病。”



    我晓得他们都是为我好,可这事是我想了结就能结的?我心里再清楚不过,明明是熊孩子不肯放过我,所以我冷笑的道:



    “诟病?嘿,我兄长还被诟病的不多吗?败家子!赌棍!游手好闲!窃贼!……这一个个名声冠在他头上,我兄长还能再差些?如今命都被人玩丢半条,我再不出声,是否等他死了,才能去衙门告这厮?而且告了有用吗?污蔑、捉弄可会成为罪名?”



    周围静寂下来,也不是我说的多慷慨感动到他们,而是表情难为。



    郝叔听完刘元修简单陈述完昨日发生的事,讶然看着我好一会儿才问:“难怪你先前有贵宾帖也怎么都不肯来,今儿是突然来给你兄长讨公道的。可现下典礼之时,添乱扰了贵人,你也讨不得好。你这打算是要如何?”



    我感激的朝郝叔笑了笑,正要说,那佟有为抢先急道,“苍蝇不叮无缝蛋,夏半知私行不好,众所周知,”



    我冷冷凝视着他,将他吓得一个抖索,“既是来参加学士们珍而重之的盛典,那我就用最公正的方法,与你这草包比一比。文武皆可,但有一条,输了就同我兄长道歉然后麻溜的滚出学院。”



    佟有为露出了恐慌,他自己是个什么屎壳郎,心里大概一清二楚,所以连我都不敢应战。



    毕竟我衣着寒酸,又不是学院中的学子。



    寒窗数年,这厮一点交底的本事也没有,倒将其它龌蹉学了个遍。



    “你凭什么?我凭什么答应你?夏半知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你不能凭空臆想,就来找我的麻烦。”



    郝叔没说话,其他官员们也面面相觑。



    “这位小公子,你既不是学院中人,便不能上场比试,乱了规矩。私人的事还是留待出了学院,你们自行解决。”有人出声道,



    佟有为眼睛一亮,紧接着道:“你莫不是想仗势欺人?哼,这里夫子们和大人们眼睛雪亮的,可容不得你放肆!”



    我看了看郝叔,他脸上确实露出了难色。我一个无名之辈,在这种时候贸然钻出来指罪他人,任谁也不会同我一个阵线。



    我心中懊恼,可也不想白白错过这一次。事情闹到这一步,且不说兄长会不会残疾,就算没有,他肯定在学院连头都抬不起来,等于是被那熊孩子和佟有为毁了前程。



    “夏小公子,我家公子请你过去。”



    正僵持间,赤八走来,面无表情的朝我施了个请礼。



    我心头一颤,有些犹疑。



    周槐之怕是为了他儿子,肯定会命我息事宁人吧!或者质责惩罚我为何被掳,又未归府。



    “夏小公子。”赤八不客气的提了提音量。



    “也好,颖小子,既然公子请你,你若能引得他的兴趣,或许能让他出声做个保也行。他儿子闹得事,也该有个了结。”郝叔拍了下我的肩头,拉着我往瞻高台那边走。



    “郝叔帮我撑个腰收拾佟有为这个人渣就行了,找公子理论……”我苦笑一声,“便不必了吧!”



    拔了佟有为这根刺和爪牙,夏半知也能在学院里过得舒坦点,而周槐之的儿子以后再慢慢算吧!



    没那权势和能力,就只能柿子挑软的捏。



    “公子他除了女人方面荒诞点,其它事还是个非常讲理之人,莫怕!”



    郝叔都这样说了,肯定是有点把握的。



    可我这样去面对,是不是会惹他冒心火?



    我蹙着眉头,腿脚僵硬又机械的向前走,视线也不由自主的朝那抹身影望去。



    而那抹身影似乎早等着我,朝我凉凉的扫过来,凌冽的似刀子般,让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



    一步步踏上台阶,瞻高台上的人渐渐显现在眼前,乍一将视线全落在我身上,难免还是紧张了不少。



    然还没有走上去,我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疑惑。



    周槐之身份无可厚非是尊贵的,不然吴大人和何景州不会对他那般讨好,可似乎却也高不过洪老夫子,因为此时他的座位在洪老夫子左边下侧。



    我虽不懂古礼,但电视剧看了不少,难道皇权至上的年代,一个皇子不比大臣尊贵?还是这时代极其尊师重道?



    可身为异国皇子的韩月白和一位蓝衣公子却能与之并排坐,为什么?



    可他身份不是最高吧,又干出了谁也不敢做的事。



    所有人都挺直了背跪坐在桌几边,举手投足温文尔雅,唯独周槐之,姿势闲适的靠躺在软垫,双腿一屈一伸,脑袋歪在一边肩上,以手背撑着脸颊,眸光斜着看人。左右还有叶美人、佘美人在侧,端的态度宛若在妓院花楼一般的艳俗。



    不正经的模样,十足一个绝世纨绔。



    “闹的那样沸腾,是何事?”老夫子沉声不悦问道,



    那始作俑者的熊孩子一边笑一边吃果子,十足的幸灾乐祸又充满挑衅的意味盯着我。



    上梁不正下梁歪,古人诚不欺我!



    我怕自己冲动,埋头僵硬的站定在中间。



    郝叔以为我害怕,悄悄用手安抚的拍了我几下手背,然后对主座首位的几人道:“公子、老师、师母,这个小家伙是为了给他兄长抱不平的。年轻气盛了些,将人打了。”



    洪老夫子拧着眉上下打量我,“无知鲁莽,野人行径。丞礼,你是越发放浪形骸了!”



    我默默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可也不能同他争论。



    国之大士大儒,我要敢顶嘴,肯定会被人们喷出的口水淹死。



    周槐之指节敲着桌面,慵懒的出声,“是个木头吗?连礼都不会行?”



    我心里一个激灵,脑中过了一遍孔嬷嬷教的礼仪,可都是女人的屈膝礼,万万不能行的。所以我一咬牙,膝盖一弯,“嘭嘭嘭——”磕了几个响亮的头。



    电视剧里伸冤的时候,都是这样表达诚恳急切的,应该没错吧!



    “求洪老夫子、公子替草民伸冤,还草民兄长一个公道。”



    头上许久没有声响,还是郝叔尴尬的上前过去同他们简单说了下首尾,但只字没提熊孩子。



    “行为不端,当受唾弃,何以有脸来义正言辞毁他人名声?”



    我感觉面前这位洪老夫子对我莫名有种敌意,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想了一圈,莫不是郝叔得罪了恩师,所以他迁怒我了?



    这老头真是小气古怪,怎么当上大儒士的?



    郝叔讪讪一笑,“他兄长常在墨香阁抄写文章,为人嘛,我也晓得一些,并不是他们所传的那般恶行恶性,其中多有误会。”



    “嘿,你还会识人吗?为师怎不晓得?”



    我惊奇的抬头看向洪老夫子,这当众打自己徒弟的脸,是为人师表能干的?



    郝叔面带褐色,半句话不敢多说,头垂进臂弯里,告罪施礼。



    这得犯多大错,才如此不依不饶?



    “比试?”



    迎面传来一声戏谑。



    我转头看过去,只见周槐之端着酒杯,手指如兰的来回搓着杯柄转圈,落在我身上的眸光有些轻视,有些隐隐压抑着的怒火,还有些恶劣的玩味。



    “是。我知道我突然跳出来指摘别人,谁都不会信,也不会服众,所以便在用这最公正最明了的法子比一比。”



    说到这,我停了一下,转向那熊孩子,狠狠的盯着他,“省得有些无知无畏的人被一个草包当枪使,还以为自己是个见义勇为的。人生嘛,还长着呢,分不清好赖,错将屎壳郎当宝贝,小心一失足成千古恨,然后遗臭万年!”



    熊孩子是个聪明透顶的,但到底是个孩子,沉不住气,一拍桌子,跳起脚来指着我道:“你是在指桑骂槐的说我吗?”



    我斜了他一眼,撇过头去。



    才不和你个小屁孩吵吵,多掉身价。



    “哼,他是屎壳郎,你是什么?你就是茅坑里的臭虫,有什么资格同我爹爹……”



    “闭嘴!”



    周槐之冷冷的喝声,众人都惊了一跳。



    连郝叔都惊得脸白了白,附耳过来,低声对我怒道:“颖小子,你犯什么糊涂?有些人能对付,有些人你是得罪不起的,见好就收,不然我可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