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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有故事的刺客背影
    翠花生气将门关了,当真置我不顾。



    胸前两团实在挤压的难受,我试了试翻身,可翻不过去,束住手脚,就像绑了那乌龟儿壳似的,累的我满头大汗。



    算了。



    待喘匀了气息,我忽而感觉屋中有些诡异,弥漫着一股陌生的味道。



    我心跳如擂鼓,缓缓将头扭到另一边,发现一个高大的黑影,赤冷冷的站在面前。



    因为背着烛光,黑影的两只眼像无底的黑窟窿似的,十分吓人。



    “壮士,你是来劫财的?”我深吸一口气,用眼神向他指路道:“出门左转,主子的屋藏了许多宝贝,我就是个穷掉底的犯人。你瞧瞧,我被绑着呢!”



    “……”



    黑影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虽然我看不清,但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越来越冷。



    (不小心重发了一章,今天补上^.^!!!)



    “你是刺客?……我与你没仇啊!你要是想杀周槐之,出门左转第三个院子。”



    我觉得我挺点背的,一直积极向上,可都要八十章了,特乃的还没开挂,是打开的方式不对?



    “壮士,您带我去哪?”



    从屋里飞出去的那一瞬间,我的尿括约肌差点失控。



    快要离开寒梅苑时,我听见我住的那院有人惊声大叫,“夏美人不见了,来人啊,快来人!”



    “人呢?长翅膀飞了吗?”



    是了,孔妈妈,在天上像跳蚤似的飞!



    我很想叫来着,出门时才发出一个音节,黑衣人就冷冷道:“虽不想要你的命,但如果不听话,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好吧,不杀我就行,我不叫咯!



    可若是他要劫色呢?



    这个问题颇为值得研究和深思,因为看这个男人的体型和气质,应该不是歪瓜裂枣,如果能勉强入眼的话,我决定等会不管发生什么,都以保命为第一原则。



    夕阳西下,大概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天黑了,茂密山林中,金色余晖,风光无限好。



    黑衣人面朝阳光站在山头上,背影看起来非常有故事。



    当然我没有什么心思揣摩,被扔在地上,趁他出神时,我竭力将自己翻了个面,像条毛毛虫似的往远处爬,就是屁股撅起老高,然后膝盖屈起再顶出去的爬法。



    特别愚蠢的赶脚,没办法,生存本能作祟。



    “你是谁?”



    黑衣人转身了,



    我心尖儿一跳,回头看向他,疑惑道:“你不知道我是谁,抓我做什么?脑子有胞?”



    黑衣人眼睛弯了弯,似乎是笑了,不急不忙的走到我面前,在我十分困惑又愤怒的时候,他扯下了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清隽儒雅的脸。



    “何景州?”我弓起的身子无力塌下去,“怎么是你?”



    何景州勾了勾唇,半蹲在我面前,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当他的皮肤触到我的一瞬,仿佛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上来。



    “回答我的问题,不然……”



    “什么?”



    “我与夏荷确实有点旧情,与你……”他的语气轻佻的顿了顿,“如果真要算的话,也只是虚情假意的露水姻缘,所以我对你无需手下留情。”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何景州哼了一声,本想去旁边的大石头上坐下慢慢说,我急忙喊了声,“先帮我解开,反正我跑不了,”



    他倒没有怀疑,从靴子里掏出一柄匕首,将我身上的绳子划断。



    “呼……差点要老命了!”



    我舒展了浑身酸痛发麻的身体,仰躺在地上。



    何景州也不意外,只嗤道:“你很老吗?”



    意思有很多种,比如讽刺,比如试探我这个移魂之人的年纪。



    我没接他的话,但一想到他猜到我并不是本人,心里就有点打鼓。



    “你怎么来祁门县了?”



    我脑中突然回想起那夜他压在我身上在耳边威胁我的话,脸色一变,警惕看着他,“我没背叛你,我只是被逼无奈,你妻子和她的嫂嫂要对付我,我害怕才想法子走的,别搞什么报复的套路。你是办大事的人,为人处世就要成熟些,要真学那戏文里唱的冤家,那都是悲剧,懂吗?”



    何景州和他娘都不是简单人,但伪装的平平无奇,目的何为,鬼晓得他在阴谋什么。



    “你会怕我报复?”



    我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大罗神仙,当然怕。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鬼扯!



    老娘行走人生三十年,从没后悔过。你就算是王母娘娘桃园里吃了能青春永驻的蟠桃,我也不稀罕。



    何景州没带我离开的很远,估计不是真的想掳走我,或者对我怎么样,就只单纯的想唠嗑一般。



    山头是猴儿山,能隐约看见寒梅苑,镜湖湖面上金光粼粼,煞是好看。



    “那位待你可好?”



    问了干嘛?这男人又想打感情牌,然后伺机钻墙角?



    我扯开话题问道:“你跑到他的地盘做贼干什么?”



    两人一人一头坐在大石块上,望着天边暮色。



    “想看看你。”



    我忍不住“哧”了一声。



    何景州眸中映着霞光,五彩斑斓的感觉,他笑了,大概也觉得自己借口找的太烂。



    “你真名叫什么?”



    “夏颖。”



    没什么好隐瞒的。



    何景州诧然,随后又笑道:“我果然没猜错,在那位的昌郡别院外看见你,我便觉得你不同了。夏荷喜笑,天真又单纯,不似你,像是经历了岁月磨练的老妖精,狡猾又难以捉摸。”



    老妖精?我……



    真想生气啊!



    好吧,我承认,我比你大,在这里,三十岁都能当奶奶了。



    “为什么不说话?”



    “没什么可说的,我与你又不熟。”



    “你与那位熟,是吗?”语气一下子冷冰冰的,



    我腾的站起来,恼道:“你抓我出来,做什么?直接点,行不行?真受不了你拐弯抹角的。”



    何景州深深的睨着我,目光忽暗忽明,我知道他定是在纠结用什么方式和面目与我交好,不得其法入门,所以显得很伪劣。



    而我这人呢,确实不大好打交道。人际关系从来都是点到为止,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如果要交心,嘿,除非我先入为主的接受。



    “那位带来的两个侍妾,你可打过交道?”



    “不熟,就见过一面。听说叶美人是御医院士的女儿,皇后亲点给那位的,而佘美人来历……说是什么宁海塘的佘家,前谵台佘大人的嫡孙女,跟着那位时辰尚短,是个新宠。”



    “嫡孙女?”何景州敛眉,



    想来他问的是佘美人了。



    我知道的就这些,也无意了解他为什么对周槐之侍妾好奇的心理,所以道:“你想问的就这些吧?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了,可以走了吧?”



    他在深思,没理我。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准备赶紧的下山。



    天色一暗,如果又碰上狼,估计我捡回来的命真的不保。



    但我走了十来步,何景州施展轻功掠到我面前,“我送你下山。”



    怎么这么好?改变策略了?



    但碰上我这样警惕性强、疑心重的,他使什么法子都不好用。



    “你以前是什么人?”



    “男人。”



    “鬼魂附身之说,民间向来有不少传闻,你这种倒是新鲜。”



    “我也觉得新鲜,变成个女人后,还当了人家小老婆。”



    何景州搂在我腰间的手僵硬了许多,大概是信了。



    我也不忘继续膈应他,省得他再次发春对我施展魅力要勾搭我。



    “前世嘛,都是我压女人,从没想过会被男人压。唉,估计作孽多了!”



    到了山脚下,何景州放下我,十分古怪的看了我好一会,神色变得极其难看,“我会再联络你的,别以为你使计离开,攀附上那位,就可以摆脱我。哼,你依然逃不了我的手掌心。”



    说完,人如一道黑色玄光飞走了。



    方才的话,意思是这条蚂蟥吸血虫不打算放过我,要利用我在周槐之身边行事了?嘿,他凭什么这样威胁我?



    天黑了,又在镇郊外,四周黑窟窿咚的,到处是春虫鸣蛙的密集叫声。



    这种夜路,儿时走的多,因为经常和堂兄堂姐妹们打架,怕挨揍,常在野外躲的很晚才爬回去睡。



    我没有回寒梅苑,而是摸着路一直走到了莫大牛家。



    到的时候,屋子里还点着油灯。莫大牛正好揉着肩膀从夏半知房里出来撞见我,吓得发出一声类似女人的怪叫。



    “啊——”



    “大牛哥,是我。”



    莫大牛惊魂未定,看了我好一阵才道:“天老爷,夏荷妹子,你胆儿也忒大了,这大晚上的你也敢在山郊小路上跑。”



    “我哥哥怎么样了?”



    “睡着一会了。”莫大牛打开房门让我进了屋,疑惑的问道:“天将将黑的时候,寒梅苑派人来了,那个冰块脸仆从问你有没有来过。你不是被拘进院里,怎生出来的?”



    我急急的走近床边查看了下夏半知的腿,右小腿用两块木板夹着,身上脏乱的衣裳也没换,上面凝着一块块的褐红色血渍。



    “大夫怎么说?”



    “车轮轧的骨头碎裂,得休养个百把天,也许……也许养不好就……那该死的小兔崽子,临了还不肯承认是故意的。他的管家许是得了他家主子的令,给了两百两,让咱自个儿找大夫,那小崽子才肯放人走。”



    熊孩子行事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凶,谋害人性命。



    权势真是个好东西,能玩弄人命如草芥,而不被世人讨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