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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沧州城破
    东城门。



    柳乘风独自立在城头,下面的几千士兵严阵以待,这里已经是城内所有能用的兵力了,其余的不是伤残就是已经饿得站不起来了。



    如此大量的粮草入城至少需要半个时辰,不知能否瞒过安子沐的眼睛。



    与安子怀分道扬镳后,有与几个首领商议了作战计划,而做这些都是为了掩人耳目。整个军队几万余人,里面难免混杂着奸细。就算是这些首领也不能排除在外,粮草入城的准确时间与地点只有他一个人知晓。



    他对外宣称粮草亥时从东门入城,并且大张旗鼓的做好御敌准备。探子定会将消息传递给安子沐,如今东漓军没了水源,他急于拿下沧州,而这种急迫的心情定会影响他的判断。



    “天黑了。”不知是在感叹着夜色来得太早或是太晚。



    “还有一炷香就戌时了。”身后的李副将望了望天,随即道。



    “将士们都如何?”柳乘风需要随时掌握他们的情况,每一个细节都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将士们听说是接收粮草,全部都气势昂扬。”李副将语气兴奋,看得出内心的期待。



    “那便好。”说完又开始紧盯着一个方向。



    不出意外,此刻安子沐的军队应该在西城门外埋伏着。柳乘风派去打探的人还未回来,悬着的心始终不能放下。



    “将军,有探子来报。”李副将上前一步对柳乘风耳语。



    “宣他上来。”即使是心急如焚,但他表现出来的依然是平静似水。



    柳乘风让所有人都退下,城墙上只有他和那名探子,探子单膝跪地抱拳道:“将军,东漓军队全部埋伏在西城门了。”



    “那安子沐可在?”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



    “在。骑在马上,一眼便能看到。”探子早就潜伏在城外,一见到安子沐的军队来了便迅速回来禀报。



    “你可看清楚了?”骑在马上?若是要埋伏,岂不是最容易暴露行踪?



    “没错的,小的看的很清楚,就是他。”探子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他们有多少人马?”继续问道。



    “估么着有六七千。”仔细的回忆着之前所看到的。



    六七千,就算中了毒也不应该只有这么点人,莫非这其中有诈?



    “夜色已经黑了,你如何能确定那就是安子沐?”如今踏错一步便是满盘皆输,希望能从探子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将军,运粮草的车队到了,是否打开城门?”李副将从远处急匆匆赶了过来。



    柳乘风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自己的计谋肯定已经被安子沐看穿了,若时开门定会让他们趁机而入。



    “不开,对城外的人说让他们等着。”柳乘风需要趁这个机会相处应对之策,开城门会死,不开城门也会死,这是个两边为难的问题。



    “将军,你知道的若再没有粮草,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李副将已经忘了军令如山,质问着柳乘风。



    “不开。”这两个字说得坚硬无比,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是,属下遵命。”咬着牙答道,眼中含着泪。



    军人首要的原则便是军令如山,可如今面对的是数万条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的性命。李副将的心在动摇着,与其在这城内活活饿死,还不如奋力一搏,说不定还有生还的机会。北辰的将士不能这么窝囊的饿死在这儿。



    柳乘风继续问着探子:“你可察觉到安子沐有什么异样?”



    “没什么异样,就感觉不像是在埋伏我们,还有那些士兵大多都行动缓慢。”以自己多年的经验这些人定是中了毒,可是这句话说出来怕误导了将军的判断,便没有说出口。



    “原来如此。”柳乘风像是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当初乐儿能让风岸假扮安子怀,这安子沐当然也能找个人假扮他。



    这些在西城门外埋伏的士兵估计都是喝过‘湖水’的,这些水喝了也不至于丧命。安子怀直接保留一批精锐,在今晚伺机攻城。



    如今城内这些饿了几日的士兵,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只是如何能不开城门,又能将粮草运进来呢?



    就在柳乘风思考之际,突然听见一片嘈杂,厮杀声骤起,火光四处蔓延开来。立马拿起剑便冲了下去,只见城门已经开了,东漓军像洪水一样涌入城中,这不像是一场战争,而是一场屠杀。



    安子沐坐在马上,嘴角带着微笑,带着讽刺的看着柳乘风。



    “是谁下令开的城门!?”随手拉过一个士兵怒喊道。



    “是,是李副将。”说话时结结巴巴的,不知是被东漓军吓得还是柳乘风。



    看来这沧州今日是守不住了。



    火势也越来越大,将这沧州城的夜晚照的通红。



    乐儿,我要失约了。



    安子怀,记得你给我的承诺。



    柳乘风提起剑冲进了战场,拼命的厮杀着,他是一个将军,这便是他的归宿,也是他的荣耀。



    “北辰的将士们听着。提起你们手中的剑,为我们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对着已经放弃抵抗的士兵们喊道,想激起他们求生的希望。



    “为弟兄们报仇!”像是有了一个信念,知道为何而战。在这些士兵们眼里,这些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人,或许比亲人之间更加亲密。



    局势稍微比之前好转了些,但依然处于弱势。



    这一切在安子沐眼中仿佛就像是笑话,就像待宰的羔羊还在奋力挣扎,以为这样就能活命。既然如此,那便再多给你们一些时间幻想。



    “柳将军,以前常听玉儿提起你,如今一见还真是赤胆忠心呢。”眼前的柳乘风已经杀红了眼,安子沐故意将‘玉儿’两字拉的很长,观察着他的反应。



    “凭你也配提她?”他想冲上去将安子沐的头砍下来,却被身边的士兵一直纠缠着不能脱身。



    “我为何不配?我可是她未婚的夫君。”见他听到平乐的名字时乱了分寸,更加确定了平乐便是她的软肋。



    “安子沐,今日就算我战死在这,也定要拉你陪葬。”柳乘风已经接近疯狂,毫不在乎身上的疼痛,现在唯一想的便是与安子沐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