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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家属来到医院了
    几人在医院楼道间沉默等待。



    julia电话响了,人们看着她接起电话。julia说道:“您好……是,我们在医院c栋三楼抢救室前面……好的,您慢点,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julia不安的看了看frank和jeff,说出两个字:“来了。”



    人们立即肃穆起来。frank站在julia左边靠前一点,jeff站在julia右边靠前一点。两人似保镖一般,将julia护在中间。julia个头娇小,身着白色呢料斗篷大衣,配上高跟鞋,倒是撑出了几分气场。赵慕慈和cindy从不远处走近,站在三人旁边。



    楼梯处有急促错乱的脚步声传上来。人们屏住呼吸,将注意力从电梯转向旁边的楼梯口。



    不一会儿,两个女人爬了上来。赵慕慈认得,其中一个是danny的妻子,她之前见过,唤她卢姐姐。另一位倒没见过。两人赶的头上鼻尖渗出汗,口里直喘气。



    爬上楼梯,卢姐姐一脸焦急:“你们是庆生的同事吧?庆生怎么样了?”



    一转头看到赵慕慈,立即笑:“慕慈也在这里,多谢你们了!”说完便去拉赵慕慈的手。



    赵慕慈任她拉着,勉强笑着,说不出一句话。



    julia开了口:“您是庆生家属吧?”



    卢姐姐连忙点头。



    julia说道:“庆生的情况,还是由医生跟您讲比较合适。这边请。”



    卢姐姐茫然不解,看着大家,每个人脸上都似很凝重的样子。没人看她,没人开口。



    卢姐姐迟疑半晌,说道:“好,走吧。”



    julia带路,大家往主治医生办公室走去。



    等了一会儿,轮到他们会面。



    三位合伙人陪卢姐姐两位进去。julia落在后面,用眼神示意赵慕慈也进去。于是她也进去了。cindy一见,立刻跟着赵慕慈。于是大家都进了办公室。



    主治医生看到一群人进来,起身迎接。赵慕慈在最后,顺手关上了门。



    相互问候过,主治医生确认过卢姐姐和阿姨的身份,对她们解释道:



    “很遗憾的告知您,虽然经过极力抢救,但还是没能挽救您家人的生命。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经初步判断,您家人可能死于急性冠状动脉综合征,是冠心病的一种严重类型。冠心病发作致死,在医学上也称为心源性猝死,是指由于心脏原因所致的非预见性的突然的自然死亡,患者以往可能患有心脏病或无心脏病史,发病到死亡的事件在瞬间至一小时之内……”



    “你说什么?”卢姐姐突然出声了,只见双眼直直的看着医生,她表情凝重,语气生硬。



    医生不由得扶了下眼镜,垂下眼睛停顿了一会,脸上带着一种抱歉的耐心,再次看向她:“我说,您爱人……”



    “你胡说!”卢姐姐看着医生,仿佛他冒犯到她了一样。



    医生一时没有吭声。



    卢姐姐又说道:“我要见庆生。庆生在哪儿?我要见他!”



    医生安抚她:“您别激动,人生不能复生,请节哀……”



    “庆生在哪儿!!”



    一声嘶声力竭的狂呼,整个空间忽然安静下来了。大家看着卢姐姐,只见她眉头紧锁,脸上似怒似嗔,质问似的看着医生。



    医生垂着眼睛,保持沉默,仿佛是在等她安静一些。



    随同的女人安抚她:“卢婧,你先别着急。别激动。”



    转头对医生说:“不好意思啊医生,我们能见见庆生吗?总要见一见的。”



    医生点点头,起身往门口走去。



    人们动作起来,但还是看着卢婧。



    女人要扶着卢婧站起来,但卢婧像忽然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并没有立刻站起来,并且全身开始不受控的抖了起来。



    女人一手搂住了她,像哄小孩般说道:“不怕啊卢婧,咱不怕。咱不怕的,有我呢。不怕。”



    劝了半天,才劝起来。卢婧倚着女伴,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像失了魂一般。



    frank见状,对旁边等候的年轻医生说,是否可以准备一下镇定剂或葡萄糖之类的药物备用,费用他们承担。年轻医生点头离去。



    不多时到了地下一层太平间。打开房门,里面孤零零的停着一张床,床上盖着一块白布。



    卢婧一见之下便将头埋在女伴怀里。



    医生帮忙掀开头上盖布,低声说道:“您节哀顺变。”



    女伴惊呼一声,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



    卢婧慢慢抬起头往床上看去。苍白盖布下,是一张苍白紧闭的面容,安静的没有一丝动静。那不是她日夜厮守的丈夫是谁?



    卢婧渐渐到了床跟前。她上下打量,一脸的不可思议。她俯下身,触到了丈夫的脸,猛的又缩回手,冰凉,冰冷,带着一种陌生的死寂,不是平日的温热躯体。她试着轻轻推他:“庆生?庆生啊,你起来,跟我回家去。”



    庆生没有反应。



    她心里的恐慌渐渐放大了,像黑色幕布上渐渐弥漫开的一个白色大洞。手上的力道强烈起来,口中也渐渐喊的越来越响:“庆生!庆生!为什么睡在这里!起来!起来!”



    女人过来劝,拉住她往后退。她不肯退,只是一声声叫着他的丈夫,仿佛这样就能将他唤醒一般。



    女人极力的拉着她,她奋力的挣脱着,想要靠近丈夫。在旁人看来,很是有几分歇斯底里和触目惊心。



    一悲一急间,忽然就失去神志了。人们看到卢婧忽然没了声音,动作也停顿了,她像一条失去活力的藤一般,顺着女伴的身子滑了下来。



    frank赶紧去叫医生。



    女伴忙蹲下来,拍着她的脸唤她,只是不醒。女伴随即用力掐他人中,留下好几个指甲凹印。人们将她挪到门外,为她腾出空间和空气。



    医生带药赶来了,准备注射药物给她。



    卢婧忽然醒转了。她眼中充满悲伤,脸上却是平静的。



    女伴叫她:“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卢婧的表情忽然破碎了。她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上身一阵阵的振动着,她哭了。一开始是无声的,渐渐哭出声来。她泣不成声的哭道:“庆生,庆生啊……你怎么扔下我一个人……你让我怎么办……”



    人们听到她心碎悲伤的哭喊,都感到眼眶酸涩,不忍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