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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五章.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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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恨不得杀了公良文轩,但有时候却也离不得公良文轩。



    只有公良文轩说的话是那样的一针见血,直入胸襟,将他所有的想法都抛开了,最后给一个合适的答案。



    但也就是这么一个人,太精明了。



    过于精明,他难以控制,怕是日后也留不住。



    太子心中一沉,从一边拿了斗篷,往殿外走去,外面的小厮刚要跟上,就见太子抬手制止住,并道“不必跟着了。”



    小厮立刻意会,往后退一步,佯装殿内还有人,继续守着。



    但太子却早已离开。



    公良文轩在南山那边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南山处也被封禁起来了,暂时进不去,如此,也没有好的地方给他安排了,如今便是寻了一个在城中的小破屋子内,让他住着。



    毕竟在眼底下,公良文轩做任何事都能被看见。



    四方的小屋子挤在成片的院落中,那样卑微,便是太子府的柴房都比这个屋子要好得多。



    从外面看四四方方的,很小,压缩在一处角落里,不仔细看都不会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人住。



    周围连棵树都没有,两边则是其他的府院,这里是个狭长的过道里空出的一个小房间。



    往里走,幽深寂静,里面的人像是已经就寝了一样,如果不是听见瓶瓶罐罐摔碎的声音,太子都在想,大半夜的要不然明天你再来寻人。



    但夜晚是最好的时间,白天他不可以来找公良文轩。



    往里走去,地上湿湿的,空中飘着雪花,从心底里对这个地方生出一种厌恶感。



    如此肮脏潮湿的地方竟然能住人?



    推开房门,啊,不,应该是房门被风一吹自动开了,看进去,里面的烛火幽光忽闪起,但被刚才的风一吹,灭了。



    黑漆漆的房间,这里又是狭道中间,当真是半点光亮也没有了。



    “殿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公良文轩嗓子沙哑,身体虚弱,他轻轻道。



    “你又如何知道是本宫?”



    “除了殿下,恐怕也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来吧。”



    “你又怎知宸王不会派人在这个时候杀了你?”



    黑暗中,传来几声低笑“我也不是无用之人,宸王手下的人没有那个实力能杀尽我身边的死士。”



    公良文轩身边确实有死士。



    这些死士没有感情,冷血,似乎就像是木头人,冷冰冰的。



    他们不惧生死,只听命于公良文轩,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公良文轩。



    但是这些人很僵硬,不会去被公良文轩安排来照顾起居一类,他们只会杀人。



    太子好一会儿才道一句“在京城中养死士,你好大的胆子。”



    公良文轩轻笑“殿下说笑了,如果我不养死士,殿下今日恐怕见到的就是白骨了。不得已而为之,也只求自保。”



    太子在黑暗中,一直站着,身体触碰到了一边的凳子,想要坐下来,却听公良文轩连忙拦住道“那个凳子腿是坏的,别坐……”



    太子嘴角一阵抽搐。



    公良文轩叹笑一声“我这屋子里没有一个是好的东西,殿下往前走,坐这边来吧,风口冷,也别着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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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冷。



    太子出来的时候也是除了一件斗篷,其余的都没有穿戴,脖子里透着寒风,身体冰凉渗骨。



    他走上前,坐到一边,是个硬炕,铺着草,咯的人身子都不舒服。



    公良文轩则是在那边半靠着。



    谁也看不清谁,但却能听见微弱的呼吸声。



    “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动手的,本王给你说过,若是你收敛一些,你如今也不会落到这般境地,如今就算本王想保你,也要看父皇的脸色走。”太子淡淡道。



    公良文轩有些惆怅,哀声“殿下冤枉罪臣了,有些事,罪臣不得不做,罪臣的身份如果被人发现了,与死何异?镇国公夫人罪臣不打算对她动手的,只是……对她的仁慈,便是对你我的残忍。”



    太子眸色瞬间一沉。



    “其实罪臣也活不长了,时日也不多,如今残命……”



    太子打断道“挨了顿打就活不长了?”



    公良文轩歪头一笑“殿下放心,就算罪臣活不长了,也一定撑着,总要撑着看到殿下荣登宝座。”还有,他的愿望还没有达成呀……



    公良文轩低眸,弯唇一笑。



    “殿下夜晚来找罪臣,应该不是闲聊的吧?殿下有话不妨直说。”公良文轩道。



    太子沉声“你也应该知道朝中动向,如今虽然再未听人提起宸王府,弹劾之人也不在少数,但父皇依旧没有给个明白话,还颇显偏袒,本王猜不透父皇的意思……”



    公良文轩静静道“殿下是在担心?”他话声一顿,手抚上额头,揉了揉,“殿下是怕皇上会再将宸王府扶持起来是吗?”



    太子先是没有说话,像是印证了这句话一样,但随后又道“本宫知道父皇不会。”



    公良文轩温和一笑“不错,皇上如今确实不会。”



    “何意?”太子道。



    “殿下不如想想,为何皇上如今压下弹劾宸王府的奏折,就算收走了宸王的所有权力,但又显得那么不轻不重呢。三个原因,第一,皇上还有情,但情这个字是最虚无缥缈的,谁也不知道能存在多久,所以,这点大可不用在意。第二便是皇上要顾及皇家天威,不论宸王做错了何事,都是皇室宗亲,皇子身份,皇上不可能重惩,就算当年景王一事,也不过是流放,不过是贬为庶人,终究没有伤其性命,两者相比,皇上自然不可能因为宸王如今不顾礼仪,就去惩罚。”



    “继续。”这道理太子自然知道,而他也是一直在等着公良文轩说第三点。



    “这第三则是……宸王功勋累累,有民心,从当了宸王的那天起,就一直有任命,殿下不妨想想,在这段时间,您做了哪些有功迹的事情,而宸王又做了哪些?”话声未完,公良文轩直言不讳,又道“罪臣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曾经梁城水患,外二十四城战乱两项,便足以让宸王免其罪责。殿下,不用再等了,如今皇上不会对宸王动手,之后依旧不会。”



    话声落地,当真是言辞犀利。



    太子听了这番话,也知道自己来对了。



    招来太子府的门客,左右都是一些恭敬讨好的话术,没有半点用处,虽是好话,却不能让人开心。



    但公良文轩的这番话,虽然会使人有些恼怒,但也让他松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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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



    公良文轩指了指远处,轻轻道“那边是宫中的位置,宫中是众人仰望的位置。殿下如今的目光不应在皇上身上,罪臣刚才的这些话,深意更在于殿下如今应该做的事。去讨好皇上,没有用,皇上是天子,心中自有较量,您是太子,尊贵无比,入主东宫,您如果去皇上面前多奉承,反而失了身份,皇上也不愿意见。趁着这个空隙,殿下不如多想想科举一事。”



    公良文轩道“科举乃是朝廷命脉,也是殿下您大显身手的时候,办的漂亮光彩,皇上对您的嘉赏无异于对宸王的压倒。与其看别人跌倒,倒不如看看自己怎么站起来。居安思危,殿下如今的目光,不应局限在一人身上。”



    太子低敛眉目,听着公良文轩的话,茅塞顿开,困扰他许久的念头也终于拨开云雾。



    良久的沉静,公良文轩没有再说话,留给了太子思考的空间。



    他则是忍着身上的痛,微微侧身,身上酸楚无比,之前的剑伤犹在,钻心之痛,但如今却显得没有那么难受了。



    太子听见了公良文轩挪动的声音,将思绪压住,淡淡道“折腾什么?”



    公良文轩身子一定,笑笑“侧着躺的半个身子都酸了。换个姿势。”



    太子起身,漆黑中,他连公良文轩人在哪儿都看不清,若不是听着声音的方向,真的是摸瞎说话。



    太子去那边抹黑给公良文轩倒了杯水,一摸是冰的,也不再递过去,轻轻道“本宫会让人给你医治的,你这段时间也别再折腾了。你的命不在宫手里,如今全凭父皇定夺,你自己要有点数。”



    “多谢殿下,罪臣知道了。”



    太子离开这里的时候是沉默不语的,但心中开阔了许多。



    他回去了,回去以后第二日二话不说就开始命人处理科举一事。



    此次科举分为了初试、堂试和殿试。



    而科考皇上是让太子去掌管的,太子自当用尽全力,所以太子也极为看重堂试。



    半月后便是初试,下面人已经开始准备着了,上下官员都已经调度起来,审视着这些学子的来历。



    ……



    宸王府不管外事,谢轻谣一直缠绵病榻,自从南宫承煜给她说了那些话以后,她努力打起的精神也终于撑不住了。



    病倒后,也不知道是因缘巧合还是怎样,南宫承煜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身上,却将之前的伤感减少一分。



    日常都是来看望她,嘘寒问暖。



    谢轻谣说了很多次不用担心,但南宫承煜的担忧却一点也没有少。



    谢轻谣靠在床上,一边的云荷说道“小姐,皇后娘娘命人送了好些东西来……”



    “让人谢了礼就好。”谢轻谣轻轻道。



    她不想理会宫里的事。



    如今在府中修养的久了,才觉得什么是清净,什么是自在。



    棉被上的簇金织绣法映的人眼花,她淡淡的手抚摸着,绵软顺滑,云荷在一边递了羹汤来,温声道“小姐再喝一些吧,今日本身就吃的不多,也该多补补了。”



    她懒懒的看了一眼,没有胃口,故而道“整日也不太动弹,身子懒了许多,喝这些也是浪费,以后也不用熬煮了,或者若是有多余的,你们用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