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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史上最严重的见光死
    “喂,你跳下来干什么!?”



    江北没想到凯瑟琳会傻到跳下来,伸出手试图抓住一只病狼的尾巴,但手臂刚抬起来就无力地落了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病狼向凯瑟琳追过去。



    凯瑟琳也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她抬起手,火花在掌心跳跃,可法力已经耗尽,火花闪烁几下后又暗了,只能向后逃跑。



    “妈的!”江北挣扎着向那边爬过去,但力量的流失让他像条被冻僵了的蛇,感觉那副骨架轻飘飘的,死活爬不起来,只能干看着病狼追向凯瑟琳。



    焦急之下,那副骨架忽然震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发了。江北只觉一股寒流从心底涌出来,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三只病狼没有扑到凯瑟琳身上,它们转过身,看着一动不动的江北,不安地向后退去。



    凯瑟琳也惊讶地看着江北,牧师的躯体在发光,是种她从没见过的柔和白光,穿透厚实的祭司袍,像冰雾一样在半空中蒸腾。



    周围的温度正快速下降,仿佛时节突然进入了寒冬,或者她突然传送到了冰封的诺森德大陆。



    以牧师的身体为中心,周围的草地正在被腐蚀,灌草以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黑,然后蒙上了一层冰晶,并且范围不停向外扩展。



    三只病狼惊恐地哀嚎了两声,放弃凯瑟琳,夹着尾巴逃入了密林。整个密林残存的生物似乎都被惊动了,幽暗的林影深处响着惊恐不安的叫声,飞鸟从也林子里“扑啦啦”地飞上天空。



    “这股力量好熟悉!”



    布瑞尔镇外围,普特雷斯正带着亡灵仆从,在布瑞尔镇的几个取水点播撒刚刚研制的疫病。



    他抬起那张丑陋到抽象的脸,冷森森地笑起来。



    “那是巫妖王的死疽和冰霜之力,很显然,有人激怒我强大的仆从了,它在大开杀戒。



    我仿佛看到了无数死尸,看到血流成河,看到所有的生命被疽化和冻结,谁也无法阻挡我的仆从的步伐,哈哈哈哈……”



    过了一阵,江北身上的白光消散了,腐蚀的范围也停止了扩散,凯瑟琳小心翼翼地靠近,冻结的草叶像过火的灰烬一样被踩成了灰。



    “牧师,牧师?”凯瑟琳蹲下来,轻轻推着江北,但像被毒虫蜇到一样猛地缩回了手,美丽的眼睛也瞪大了。



    在病狼的撕扯下,厚实的祭司袍出现了许多裂口,从那些裂口中,她看到了——骨头!?



    凯瑟琳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祭司袍下包裹得好像是副骨架,为确定这点,她把祭司袍的兜帽揭开了,接着“呀”的一声惊叫,坐倒在地上……



    江北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潮乎乎的地窖里,地窖面积很小,墙上挂着一盏煤油灯,发出昏黄的光线。



    江北晃了晃头,想起自己和凯瑟琳被狼袭击了,但对两个人是怎么从狼口下脱险,他又怎么来到这里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江北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虚弱,花了好长时间,才扶着粘手的泥墙慢慢站起来,抬头看到地窖的出口在头顶三米多高的地方,被封了起来,周围也看不到能爬上去的东西。



    “凯瑟琳,凯瑟琳!”江北喊了几声,外面始终没人回应,他想试试看能不能逃出去,但很快发现这是白费,他连站着都困难,更别提跳起两米多高,还要顶开地窖的盖子。



    虚弱感在折磨江北,他像个被抽去夹心的馅饼一样,感觉身体都成了空的,靠着墙缓缓坐了回去,思考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很快,江北找到了原因——他的兜帽没戴在头上,那张腐朽的脸暴露出来,身上的祭司袍也裂开几条大口子,露出腐烂的骨架。



    这个发现让江北胸口一惊,完机枪了,凯瑟琳肯定发现他是个亡灵,所以把他关到了这里。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这姑娘可能回去搬救兵了,马上就有一群人带着一群饿了十天的狗过来,靠他这身骨头打打牙祭。



    在求生的**下,江北努力向上跳了跳,但竭尽全力也只跳起来三寸高,最终一屁股坐了回去,爱咋咋滴吧。



    地窖里的光影只有一盏灯,江北没有时间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的盖子才终于打开了。



    外面是晴朗的夜晚,从等的时间上判断,江北觉得这应该是第二晚。



    皎洁月光从圆圆的地窖口透进来,但江北的心情一点也不皎洁,怀疑马上会有人放狗下来大快朵颐,要么往下丢火把给他来个铜锣烧,或者干脆填土直接把他埋了,连坑儿都是现成的。



    江北担心的事都没发生,凯瑟琳从地窖口探出头,金色秀发从娇媚的脸颊旁垂落,不安地看了他一阵,才问:“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伪装成牧师?”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我一醒过来就成了这副模样,也一直在想这是为什么。”



    江北想了想,决定还是说实话。



    “那晚你跑了后,我不认识路,就在林子里乱走,然后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穿着这身祭司袍。我穿在身上准备逃跑,谁知道被两个卫兵发现了,他们误以为我是牧师,还把你和海勒牧师叫了过来,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凯瑟琳没说话,但神情复杂,回想和这位“苦行僧”在一起的朝朝暮暮,从陌生到熟悉,从不了解到绝对信任,甚至生出了一丝爱慕之心。



    谁能想到厚重的祭司袍包裹着的居然是个亡灵,这让她心里乱得像团杂草,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我从来没伤害过你,也不想伤害任何人,”江北觉得有说服这姑娘的希望,用最真诚的语气说:“我只是想活下去,虽然我成了这副模样,但我还是想活着,不骗你。”



    凯瑟琳沉默了一阵,才咬着下嘴唇说:“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可以放我出去,我会逃得远远的,”江北试探着说,“以后再也不出现,你就当从没见过我,好不好?”



    “可我已经见过你了。”凯瑟琳丢下一句话,然后盖上地窖的盖子,脚步声“嚓嚓”地跑远了。



    “喂,喂,你别走啊!”江北有气无力地喊道,但外面已经没了回应。



    江北郁闷了,顶你个大鹅的,是杀是剐你倒是说清楚啊,不明不白地把老子晾在这里,这不折磨死老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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