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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番外 无可奈何
    “你这孩子啊。”母亲说着去关门,方晨看着母亲去关门心里想着,我才不会说自己害怕的连去关门都不敢。

    方晨陪着看了一会儿电视,遗忘了刚才的恐怖遭遇,就困的哈欠连连,回到房间睡觉了,方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见有好几个人在耳边幽幽的问。

    “什么时候放我们离开啊什么时候放我们离开啊”一声比一声的急切一声比一声的幽怨。

    方晨吓的猛地跳起来,蹲坐在床上缩着脖子瑟瑟发抖的四处寻找打量着周围,整个房间异常的安静,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方晨感觉气氛很压抑,好像有很多眼睛在看着自己,方程把被子蒙在脑袋上还是能感觉到目光的注视,方晨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断的安慰自己说是幻觉,可是没有用,最后方晨收不了了,抱着被子跑到父母的屋里才感觉好点,度过了这难忘的一夜。

    之后的几天夜里方晨总会被那样的声音吓醒,然后面对着屋子里虚无的眼睛,感受着眼睛的注视,因为不能总去父母的房间里住,只能在醒后抱着被子瞪着眼睛等到天亮。

    后来不知道是方晨的适应能力太过强大,还是方程胆子变大了,每天一夜到天亮,睡眠质量恢复了,不会每天顶着黑眼圈了,有时候还是会被喊醒,他就会把被子蒙在头上然后怒气冲冲喊一声闭嘴基本上就消停,百试不爽。

    安静了一段时间后家里出现了奇怪的声音,有的时候是很多人在一起说话的声音,有时候是开门关门的声音,还有开灯和关灯的声音,最多的是做饭时锅碗瓢盆的碰撞声,而且做饭声是每夜都有的,家里其他人也不止一次的听见,每次出去看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一夜,方晨在房间里复习,快要考试了再不努力这次又成笑柄,房间里的大灯闭着书桌上开着一盏橘黄色的台灯,方晨坐在书桌前一只手的手指在教材上指着题目,另一只手拿着笔在草纸上不停的写写画画,台灯的光亮照的方晨的脸也是暖暖的黄色。

    厨房里传来一阵锅沿与锅盖的碰撞声,接着是水龙头里流水的哗哗声,淘米声,青菜倒在热油里的声音,锅铲和锅身的碰撞声,厨房里的噪音让方晨没法静心看书,方晨忍了又忍最后把笔往书桌上一扔双手抓着头发,发出了烦躁的一声“啊”,起身开门到厨房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方晨来到厨房看见电饭锅正冒着热气,液化气的火也着的正旺,蓝色的火苗好像跳舞似的左右跳跃。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啊我招你惹你们了都给我走行不行啊”方晨带着哭腔说。又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如果我错了我想你们道歉,求你们走吧,不要再折磨我们家了,我给你们烧纸钱还不行吗都走吧。”

    “方晨你在干什么”客厅里传来一个战战兢兢的女声。

    方晨下了一跳一抬头原来是起夜的母亲,“奥,没事,我精神一下,有些困了。我先回去了,你早点睡。”方晨回了房间。

    家里奇迹般的恢复了安静,吵闹声来得突然去的也突然,方晨却病到了,每天夜里都梦见有人向她要钱,方晨的母亲以为是那天夜里开门受凉了,带着方晨去了好几次医院也看出什么,最后方程偷偷在家附近烧了不少的纸钱才慢慢的好转。

    安琪说,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长成一个坏女生。

    微胖女孩的凌乱美

    安琪是一个微胖的女孩,脸上长着点点雀斑煞是可爱,头发不长不短,可是她扎起马尾以后,我就成了班上仅存的一枚短发女生。她并不在意自己的发型,刘海三七分,挡住视线了就剪。后面的头发扎得很低,因为头发尚短的缘故,我从后面看她,不论哪个角度都觉得她的发型像中年大妈。

    她说她喜欢凌乱美,就像韩剧里女主角的飘飘长发被风扬起来的样子,带有一种不可言语的凄美,再配上那黛玉妹妹似的忧愁眼神,活生生一个乱世佳人的模样。只是,安琪眼中的凌乱美未免理解得有些肤浅了吧,不梳头发叫凌乱美安琪,我只想说,你只做到了前面两个字。

    安琪的五官并不出色但属于端正的范畴,可她还是会为自己的容貌感到不自信甚至是自卑,她偶尔会发发牢骚说自己又矮又胖又丑,这个时候我会摸摸她的头告诉她“这世间不可能人人都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总有人长得好看,有人长得不那么好看,但是上帝在关上一扇门时也会善意地打开一扇窗。”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絮絮叨叨些什么,但是我相信她会懂的。所以,即使班长在口香糖的包装纸上写了“你最近怎么越来越胖了”这样令人有拿鞋底拍他的冲动的话递给她时,乐观豁达的安琪还是会微笑着在背面写上“你这么说就是以前我很瘦喽”,然后递给欠揍的班长。

    上帝做证,安琪是个好女孩

    上帝知道,玉皇大帝也知道,安琪是个好女孩。

    安琪和每个人说话时都是温声细语的,看到地上有倒下的扫把或者吹落的试卷,她都会主动捡起来,她会在烈日当空时把自己仅有的伞借给别人,平时向她借什么东西她也从不会拒绝,路过讲台时她会顺手把黑板擦干净我一度怀疑安琪是不是有另外一个名字叫。

    安琪是那种典型的三好学生,从不迟到早退,黑板上布置的作业她都会按时完成,上课时不玩手机、不吃零食、不睡觉、不开小差。她从来没有上过老师的黑名单,班干部们的扣分表里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她的名字。安琪乖巧得甚至有些无趣,就是在这样一副乖乖女的模样下,却藏着一颗不为人知的叛逆到骨子里的心。

    安琪是个小资女孩,周末会乖乖地待在教室学习,会在宿舍的阳台上养花,会在寂静的夜晚打着台灯看陶立夏的书,也会在学校周末影院盯着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里的吴亦凡犯花痴。至于梦想,她也觉得自己有些搞笑,小时候幻想着长大以后可以成为黑社会老大的夫人,长大以后想嫁给一个外国人或者做一个在外国居住的华裔,做一个好妈妈,所以她在努力地学英语。

    最颠覆我三观的不是这些小而真诚的梦想,而是她曾经最想做却没有去做的事。她甚至跟我说她是在坏人堆里长大的,对此,打量一下她全身上下规规矩矩的校服装扮以及那容易被人欺负的善良得跟玛丽苏剧里的小白兔圣母女主的温柔眼神,我只能无奈地翻个白眼,然后平静一下我加速的小心脏。我略带调侃地说“你怎么不学啤酒店老板写本吉尼斯纪录大全好方便吹牛呢”

    安琪一副“就知道你不信”的不在意的表情,对我不多做理睬。她转过身,手撑在阳台上,目光放远遥望天空。夏天的天蓝得很纯粹,没有一丝杂质,云卷云舒间尽显洗净铅华的纯洁之感。

    在阳光下肆意灿烂的恶魔

    安琪对自己的定义是魔鬼。

    她一直觉得自己内在的世界是腐烂的楼兰,她叛逆地想学坏学生那样骂粗口,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纹身,想开辆拉风的摩托车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早恋

    她说,魔鬼也可以在阳光下肆意灿烂。虽然我一直不明白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切都只是想想而已,她还是那个美好善良的安琪。

    天空是善良的,白云是善良的,阳光更是。那么,喜欢蓝天、白云、阳光的安琪虽然不是天使,但她也一定是善良的。

    安琪高中以前的故事充满了传奇色彩,说出来让人以为是八点档的电视剧情节。小学时,她是和附近的坏男生一起长大的,他们天真无邪地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童年,那时的安琪因为成绩好理所当然地成了扎在坏小孩里的“大姐大”,自然也干了不少坏事。组队去偷人家的番薯时,安琪是队里唯一一个女孩,所以她都是留下来放风而已。他们还去田垄里偷甘蔗,在骑单车回去的路上一个接一个排火车似的,至今安琪还是会觉得那个场景充满滑稽感。

    他们干过把讨厌的同学的书包从楼上扔下去的恶劣行为,安琪也有和男生打架打得很凶的经历,至于逃课、说粗口、不交作业这些都是家常便饭。坚强倔强的安琪从来没有为打架受伤而哭过,就是有一次手骨折了也只是痛得流眼泪而已,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哭。

    就这样疯疯癫癫地野了五年,升到六年级,因为成绩好,老师一直以为安琪是个乖乖女,就本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原则把她调去成绩好又听话的女生堆里。不过她还是会和那群痞痞的但很讲义气的男生一起玩,关系却不如从前密切了。和那些听话的女生接触以后,安琪开始尝试着写作业,回家以后再不是厌恶地把作业本像垃圾一样拎出来做做样子就完事,而是认真对待,端正作答。

    她没能长成一个坏女孩

    安琪因为女同学一句“你一个女孩子不觉得害羞吗”而决心改头换面,曾挂在嘴边粗俗至极的言语她通通换掉,慢慢成长为一颗根正苗红的明日之星。在六年级那一年,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从灵魂深处开始净化,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安琪喜欢上了一尘不染的蓝天。

    小升初考试,安琪如愿和那群将她感化成功的女生考上了同一所中学。然而那个暑假,她却鬼使神差地转学到了那群坏学生的中学,是什么原因呢安琪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在那些女生说要去她家却很害怕那群坏男生时,她本能地维护他们说“干吗要怕他们,他们虽然有点坏,但很讲义气啊,你一有困难他们就会挺身而出”当女生们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时,就预示了这样的未来吧。

    然而,现实和理想总是有差距的。上初中以后,安琪因为成绩好被分配到重点班,那群曾经和她称兄道弟的男生们都在差班。本来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们还是避免不了渐行渐远的命运,无法一起同行的伙伴最后都会沦为陌路。安琪没有过多地去反抗和挽留,欣然地接受了这样的结果。她重新收收拾好心情,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最后她考上了现在的学校全市最好的中学,至于那群男生,后来听说他们都退学了。

    安琪还是没能如愿长成一个坏女孩。

    如今,即将要升上高三的她偶尔还是会抱怨自己不是一个男孩子,还是会像以前那样爱幻想。她慢慢地喜欢上了复古老旧的房子,喜欢去书店买一些好看的明信片,还保留着用怪异的方法做菜的习惯,把苦瓜切成丝、炸鸡蛋、煎香蕉安琪说,她在努力学习成长为一个好人。

    我逛遍这个城市的所有酒吧,可是,我找不到一个有着海藻样的长卷发和忧伤眼神的女子。

    夏天的傍晚,天气出奇地热,气温接近40度,在这座沿海城市里,已是百年少见。我趿着拖鞋,穿着短裤和黑色t恤,在海堤大街晃晃荡荡地走,像一个无业游民。

    我就是无业务游民。自从三个月前被那家游戏公司解雇后,我一直在家呆着。上网,看电视,看影碟。是一种颓靡的生活,但我并不感觉失落和难受。也许,在我所有的金钱用完之前,我还会感觉自由和惬意。

    结果,我在海堤大街上走了两个来回后,看到消防栓上坐着的那个女孩朝我笑。我吧嗒吧嗒地走过去,问,你笑什么

    她摘下墨镜,瞥了我一眼说,你这人好无聊。

    我说,我走来走去并不代表我无聊,她的唇齿间发出一丝微弱的气流,我听到一声“切”。然后她说,我说的是你过来问我为什么笑,这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