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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明暗纵横寻门径 一头雾水满眼迷
    有道是,何为妖者,反常即是!



    韩福临听完周云生所说,愣是张口无言,这也太过蹊跷,那本书看来真有悬疑,最后一页竟然被人撕去,还像珍宝藏在暗格中。



    “还记得方家祠堂里的两座石碑吗?”



    “日月同辉,经天纬地,那页上也有?”



    “没错,犹如对联,两侧印刷,但中间还有两个字,是后来写上的,‘甲巳’。但所谓何意,暂时想不出来!”



    “天干地支,纪年?不可能,从甲子开始,一轮一换,其后分别是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没有甲巳。”



    “哼哼,越来越有意思了,走,先去孙老爷那里。”



    俩人进了孙宅,便听到一阵啼哭,孙老爷此刻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身边的大夫一边把脉,一边摇了摇头。



    “二位贤侄来了?可有发现?”



    韩福临双目凝神,先是盯着孙老爷,确定心意沟通了,便左右环视一下,就听到老人家颤颤巍巍地说。



    “都下去吧,只留下他俩,季大人呢?也一起吧。“



    这时,季子康却刚进院中,单手捂住腹部满头大汗,两只眼睛布着血丝,紧咬牙关点了点头。



    孙老爷已经极其虚弱,两个瞳仁灰蒙蒙的没有生气儿,嘴巴张着,胸膛努力起伏,却伸出手,指向周云生。



    “贤侄,可是于家庙鼎鼎大名的周山之后?“



    周云生一听,赶紧正了身姿,恭敬答道。



    “正是家父,您俩相识?”



    “三十年前,你家遇到难事,他带着一样东西过来典当,我一看便是墓中之物,但看他愁容满面,便暗自收下没有入库,许了钱财帮他度过难关。”



    “过了半年,他过来赎当,我俩便攀谈起来,典当一行儿,几乎全都可纳,但是,棺材、寿衣、冥器不收,我算破了例咯,呵呵呵,都说人间黑白分,其实都是灰的,韩少爷,你家何尝不是浑水摸鱼?”



    韩福临拱拱手,却看到孙老爷突然苦笑着指指自己的脸上。



    “那日,我和你父亲相谈甚欢,分别之时,他告诉我一句话。”



    “恩公,孙家日后必有大难,望积德修福,万莫作孽。”



    “当时老朽刚过而立,血气方刚,听了虽说别扭,但未放心里,现在想想,他是点拨于我啊。”



    “你们看我这法令纹,是不是到了嘴角就没了?哈哈哈哈,腾蛇入口,断子绝孙,不单惨死,祸及满门啊。”



    说罢,孙老爷闭上眼睛,似是太累,慢慢聚力,周云生握着老人家的手,正想开导,却听道。



    “今日前往,可是蹊跷?”



    此话一出,周云生心中咯噔一下,为何不问发现何事,而是直指蹊跷二字?



    “的确,晚辈正想询问,若是招了您的忌讳,还望原谅。”



    “为何自您爷爷辈儿向上,墓中有棺无尸,简陋下葬?”



    孙老爷竟满眼奇怪,双目大睁,不知是不是吓住了,再看周云生,取出那本书,交给老人家,就听到他大声喘气,死死盯着,瞳孔猛烈收放。



    “老人家,还是暂且休息,恢复后咱们再谈吧。”



    “不,老朽时间不多了,哈哈哈哈,没想到这都是真的,作孽啊,作孽啊,这本书一直藏在府库中,不想我那儿子竟然找出来了。“



    “贤侄,墓中可有一页纸张?”



    “没错。”



    “可是有天干地支一共二字?”



    “正是。”



    孙老爷听完,不再言语,只是闭上眼睛,许久之后,死死盯住周云生。



    “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两个字,是孙家独有的密语,我那不孝儿子,与我大吵,也是为了这个,但我根本不知道具体是哪两个字。”



    周云生一听,正要告知,老人家却摆摆手。



    “莫要告诉我,这是诅咒,诅咒,就因为它,孙家人丁不旺,要么早夭,要么暴毙,现在我的独苗也是未娶而亡,我这条脉络,算是绝户了。”



    “二位贤侄,此书称为符盘,也叫明书,但不知道密语,毫无用处,老朽只能告诉你们一句话,‘以暗去明,数在经纬,阴阳相交,便是窍诀。‘,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句话是我爷爷死前,一直念叨的遗言。”



    “爷爷啊,当初为何不把话说完就走了,坟头山,到底发生了什么?贤侄,求求你们,一定要寻到坟头山,秘密都在那里,云生,我提到你父亲,便是知晓你家的活计,莫要让我死不瞑目啊!”



    “嘿嘿嘿,我猜,一定是他们家的人,一定是。。。”



    终于,孙老爷再也没有发出声音,脑袋一歪,两个眼珠子直直瞪着周云生,去了性命。



    季子康一看,推门大喊一声,顿时哭声震天。



    仨人不便参和孙家的丧事,悄悄撤回客栈,这几日可是生死叠加,往来劳累,心中愁云越来越重,但好在有了重大发现,于是,周云生取出那本书,又写下甲巳二字,默默思考起来。



    “我说,咱今天冻的够呛,哥哥我做东,好好喝点,暖暖身子。”



    “你的肚子受得了吗?”



    “不碍的,今年新添的毛病,疼起来钻心挠肺,眼前满是花花,但一检查却又安然无恙,稍坐,我去去就来。“



    韩福临目送着季子康,起身站在周云生身后,脑海里回忆着孙老爷临终的那句话,又盯着书本打开的页面,心中突然一亮。



    “这是阴符之类的事物?”



    周云生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古有太公阴符、阴书,大宋有符契、信牌和字验,明朝戚继光升级了大汉的反切注音法,但我觉得,孙家这种密文方式,比之更加复杂!”



    “以暗去明,数在经纬,阴阳相交,便是窍诀。”



    “你看,前两句很好理解,天干地支,对应数理,孙老爷说了,甲巳是密语,此书是明书,便是明暗的意思。”



    “这本书字体整齐犹如棋盘,一行为横,一列为纵,每页开头也有天干地支,记录年和月,同样四字,比如甲寅年丁巳月,以暗去明则留下寅字和丁字,将它们转化成数字,比如按历法取数,寅在3,丁4,则是纵3横4,或者横3纵4。”



    俩人赶紧翻看,的确,其中一页在开篇上记录着甲午年辛巳日,于是,午字配7,辛字配8,两次纵横调整后,相交得到两句话。



    “其时师于屋中安坐。。。”



    “蟒山祭天以备兵锋所吉。。。”



    俩人看的一脸不解,纵横相交的点指向两个字,‘于’和‘兵’,难道这就是最后的密码?



    “没准,就像密锁一样,有双字、四字甚至更多,无非一一对应。“



    但周云生随即就否定了这种猜测,因为里面同时出现‘甲’年和‘巳’月的记录还有一篇,写着甲子年丙巳月。



    “不对啊,这里又出现了干支错误,哪有丙巳这一天?“



    俩人一头雾水,墓中‘甲巳’并非纪年也就罢了,这里在标准记录日期的文字中又出现错误,难道这才是张弥勒认为不对的地方?于是,再次按照纵横比对,又得出两个字。



    俩人索性按照‘甲巳’这种非纪年的干支又罗列了几个,试着比照其他篇章,还真发现相关记录的确都是两篇,按照纵横方法一共可以得到四个文字,但如此一来,整体形成的密码字库却庞大无比。



    “两篇摘出四个字,充其量四个并排,就像咱们的四字密锁一样,但字库却有这么多,难道最后输入密码的那个锁子能够容纳这么多字?而且,竟然还存在某个干支在不同篇章对应重复的字,这到底应该如何取舍?”



    这时,季子康回来了,身后小二端着酒菜,仨人可是敞开了一顿猛吃,几杯下肚,顿时觉得暖阳还魂。



    “二位弟弟,下一步该做何打算?”



    “咱们虽然摸到了些许门道,但依旧少了某个环节,比如,寻找坟头山,现在根据孙家庭院的布局所画的地图,只是猜测,尚未与实地进行对比,而干支解谜的部分,肯定还缺少什么,不知你俩发现没有,不管是方家祠堂还是孙家宅院,文字方面都存在某种联系。”



    “没错,此书必定在两家之间存在传承的关系,否则不会一本在府库,一页在墓中,而且,不管是经天纬地还是天经地纬,其实代表着一个意思,都指向明暗密语,所以,日月同辉和日月交辉,这两处文字也一定存在某种功用!”



    “但我猜测,书本出现在县城的孙家宅子,匾额写着日月交辉,而奇怪的布局在村中庭院,却写着经天纬地,这是不是刻意而为?“



    这时,孙家派人来报,孙老爷依照老例儿,停尸三天,然后入殓安葬,富贵人家在主人年迈时,都早早定好棺材寿衣,坟墓也都预备妥当,听来人的口气,倒是不慌张。



    只是,他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可曾认识一个叫秋奎海的人?”



    仨人一愣,此人已经死了,为何还被问起?



    “没事,二位叔爷只是差遣小的过来一问,若的确是之前已经死的那位,我回去禀报就是了。”



    “为何你家二位叔爷突然问起?”



    谁知那仆人只是摇了摇头,恭敬地退出屋外,韩福临眯着眼睛远远瞧着,冷笑一下,转头看着季子康。



    “你的人可有消息?”



    一会儿功夫,季子康满身热气回来了,神神秘秘地关上门,恶狠狠说道。



    “莫怪哥哥不把眼线告诉二位,见谅,见谅,现在有两个消息。”



    “一,孙家祖坟被刨,我也吃了个哑巴亏,其实那夜贼人已经抓住,只是二位叔伯瞒住未报,那些贼人也是奇怪,眼看不敌,竟纷纷自尽,独独有个老头儿被孙家活捉,眼下藏在家中,二嘛,不知为何,孙家突然点齐家丁,备好武器,要前往一处地方,叫作会仙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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