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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九章 玉哥儿?
    次日,杜尘澜才刚刚洗漱完毕,隔壁监舍的王良就来敲门。杜尘澜将王良请了进来,上前为其倒茶。



    “师弟你今日就要回去探亲了”王良打量隔了一眼杜尘澜的监舍,眼中满是羡慕。



    杜尘澜每次考试成绩都在前三以内,因此,书院便拨了个单间的监舍,这是前十名才会有的待遇。



    “是温先生说,下旬玉林书院的学子就到了,早些回去,也不会耽误回来比试。”杜尘澜笑了笑,其实王良不来,他便打算离开了。



    “那你经过乌方镇时,能不能给我家中带个好就说我在书院一切都好,让他们不必挂心。另我存了点银子,请你代为转交,不知师弟可能行个方便”王良有些不好意思,他也知道舟车劳顿,其实辛苦得很。



    可他家中还指着他的银子过日子,他还没到三个月,不能回去探亲,只能请人代为转交。



    乌方镇离靖原府并不远,然而去乌方镇却要绕进去一点路程,有些麻烦。



    杜尘澜倒是知道些王良的家境,这位是市井之家出身,三年前来晨鹭书院院考,并没敢报什么希望,谁想他最后竟然入了晨鹭书院。



    家中父母自是开心,但王良家境并不宽裕,书院每年读书花费不少。因此,他常常抄书贴补家用。



    为此,在读书上花费的精力就少了。最近听说还熬夜抄书,上个月的月榜掉下来好几十个名次。



    当然,杜尘澜虽与此人关系不错,但交浅言深是大忌,他也不好多劝。



    “师兄说得哪里话不过是举手之劳,放心吧一定给你带到”



    “那便多谢师弟了”王良立刻笑颜逐开,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叠层的小布包。



    “一共二两银子,这是我这两个月来抄书所得,还特地换了碎银,铜板肯定不方便携带。”他将帕子摊开,上面放着二两碎银。



    “听说师兄这段时日可算是废寝忘食,只是你去的那家书肆总喜欢克扣银钱,倒不如去如意书肆领活儿干。师兄的字儿不错,应该价钱不低才是。”



    杜尘澜皱眉,看了一眼王良眼睑下的青乌,两个多月了,才二两银子,有些少了。



    “我倒是也想去如意书肆,只是这书肆抄书的要求极高,我怕他们看不上。”如意书肆的价钱他没去问过,这府城抄书的学子不少,反正他也是从旁处听来的,据说严格得很。



    “怎会师兄的字儿写得好,你就应该去试试才是,听说他家抄书给的价钱比别家要高一点。更何况师兄不是还擅长丹青吗不管是临摹,还是自己作画,拿去书肆卖,总比抄书要赚得多吧”



    河通府的如意书肆是童文学馆xguan掌柜开的分号,因为花笺已经在各大州府传开了,他和童掌柜可是赚得盆满钵满。童掌柜都已经摩拳擦掌,想在其他州府再开分号了,如今已经在筹备。



    杜尘澜与书肆的二掌柜是老熟人了,自然能说得上话。届时暗地里打个招呼,也算帮王良一把。



    “他们收画儿比抄书更严格,算了你说得对,明日我去看看”



    王良被杜尘澜说得动了心,抄书实在太费时间和精力了。上个月的月考,他下降了不少名次。



    “师弟先收拾行礼吧我不打扰你了”王良没见杜尘澜的包袱,还以为杜尘澜没收拾行李。



    杜尘澜笑着将人送出门外,接着自己便也出了书院。行李有惜春她们打包,书院里的东西用不着带回去。



    “去如意书肆”杜尘澜本想直接回自己的宅院,但他想了想,还是先去和二掌柜打个咋呼。



    马车行驶到书肆门前停下,他刚下马车,还未站稳,不妨就被人撞了个满怀。



    “呀对不住”少女软糯的声音自杜尘澜耳边响起,他连忙将人给扶住,而后退了几步。



    “无事姑娘下次小心些”杜尘澜看了一眼对方,一身草绿色细棉布对襟长袄,下着月白色棉棱裙。



    鹅蛋脸,一双杏眼又圆又大,年岁约在十二三岁上下。只是瞥了一眼,杜尘澜便收回视线。



    他已经十岁了,男女有别。撩起袍角,打算迈步往书肆中走去。



    少女见撞了人,原本还十分不好意思,一个劲儿地致歉。可等她一抬头,她不禁有些愣住了。



    “玉哥儿”少女惊叫出声,紧接着仿佛不敢置信似的,再次打量起了杜尘澜。



    虽说气度与之前截然不同,但这张脸,她不会忘。尤其是那双眼睛,十分独特。



    杜尘澜原本觉得这应该不是在叫自己,自然会忽略,但对方竟然还上前扯了他的袖子。



    于是他讶异地转过了头,再次看了少女一眼,发现还是如此陌生。然而对方一脸震惊地看向他,好似在这里碰到他十分意外似的。



    “这位姑娘怕是认错了人”杜尘澜微微一笑,玉哥儿可能是真认错人了。



    少女瞪圆了双眼,为何玉哥儿没认出她来看着她的目光是如此陌生,好似头一回见似的。



    难道她认错人了,这不是玉哥儿少女不禁有些怀疑,若是玉哥儿,那玉哥儿不可能装作不认识自己。



    她张口欲言,却又突然想起了母亲叮嘱过的话,只得将话又咽了下去。



    又仔细打量了一眼杜尘澜,若不是同一人,那为何会这般相像可若是同一人,那为何除了脸,其他的地方则是天差地别,更何况玉哥儿不可能在河通府。



    “我,我认错人了”少女将掉在地上的药包捡了起来,而后匆匆离开了。



    杜尘澜刚才并未瞧见刚才少女手中还拿着药包,书肆的隔壁便是个医馆,这姑娘应该是从医馆内走出来的。



    见着对方很快消失在热闹的人群之中,杜尘澜一阵纳闷。对方看他的目光分明不陌生,若非得说长相相似,杜尘澜倒是觉得不太可能。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思忖了一会儿,杜尘澜转身,他脚向着一旁的医馆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