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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跟你上天
    第二天天还没亮,殷玄尚在搂着聂青婉睡觉,缘生居的大门就被李东楼敲响了。



    今日早朝的时候,陈津向聂北递上了陈亥辞官告家的辞臣书,随着辞臣书一起递上来的还有六虎符印。



    六虎符印一共有六枚,在殷太后时期,掌握在六大战将手中。



    那是六大战将调兵遣将的最高虎符,亦是太后亲颁。



    殷玄手中有二,一枚是封昌的,一枚是自己的。



    殷天野手中有一,陈亥手中有一,还有两枚,原在聂西峰和聂不为手中。



    但太后归天后,聂家引退,聂西峰和聂不为也没把手中的六虎符印上交给殷玄,反而是放在了紫金宫中。



    既在紫金宫中,殷玄就不敢拿,别人更不敢碰,故而,那两枚六虎符印虽还存在,却等同于废物。



    殷天野手中的虎符,殷玄不会去夺,但陈亥手中的这一枚,来自于陈温斩的功勋,殷玄又极憎恶陈温斩,自要夺了不可。



    以前陈温斩没回来,太后没回来,陈温斩也不再接管六虎符印,这六虎符印虽然落在了陈亥手中,也对殷玄构不成任何威胁,殷玄就听之任之。



    可现在就不行了。



    如今太后归来,陈温斩归来,聂北归来,殷玄心里很清楚,这些人都归来了,那么,在不久的将来,任吉也会重新回到太后身边,这些人,随便一个拎出来都能让大殷帝国的江山震一震。



    殷玄不敢小看这些人,亦不会小看,他要提前防备。



    当然,剥夺陈亥手中的兵权,一是为了集中他本身的皇权外,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废后封后。



    殷玄要给聂青婉后位,就一定要让陈家自觉地退出朝堂,陈亥辞官,交出虎符,也算顺应当下形势。



    聂北虽然代政,可不管是陈亥辞官,还是交出六虎符印,这都是朝廷大事,这样的大事聂北是不敢作主的,故而,一接到这两样东西,聂北就让李东楼拿着,亲自跑来大名乡,向殷玄请示了。



    李东楼来的早,上朝时间是在寅时三刻,他骑马跑的快,没到辰时就赶到了大名乡。



    皇上在大名乡的具体住址李东楼一开始不知道,因为殷玄不愿意这几天有人上门打扰,故而,除了对戚虏说了地址外,旁人一概没说。



    至于华图一家子人和王榆舟,那是例外。



    李东楼不知地址,就向戚虏打探了,戚虏问明他要皇上地址的原因后就告诉了他,李东楼知道了地址后就没有丝毫耽搁,快马加鞭地赶了来。



    李东楼敲响了门,来开门的人是随海。



    随海看到李东楼,微微一诧异,咦道“李统领,这么一大清早的,你怎么来了”



    李东楼道“我来找皇上。”



    随海伸长脑袋往外瞅了瞅,没在外面瞅到人,他一伸手就将李东楼拽了进来,小声道“要喊少爷”



    李东楼一怔,反应过来后笑道“噢,喊习惯了,倒忘记了”



    本来要说“倒忘记了皇上现在不在皇宫,而是在外面,是不能直接叫皇上了。”



    只是话还没说完,眼睛倏然一瞪,瞅着这满院的红灯笼和红色囍字,还有红色的地毯,他额角隐隐一抽,压低了声音问“有喜事”



    随海笑道“是呀,少爷昨晚和夫人拜堂成亲了。”



    李东楼暗自想了一下,皇上是少爷,那这个夫人应该就是婉贵妃了,不是都封过妃了吗怎么又拜堂



    李东楼狐疑不解的目光看向随海。



    随海也不给他解释,只是问道“你来找少爷,是有什么紧急事情吗”



    李东楼这才想起正事来,沉声说道“是有紧急的事情。”



    李东楼不等随海问起,就把昨天陈亥从金銮殿前方台阶上摔下去,摔的头破血流,至今还没醒的事情说了,又道“今日陈津递上了陈亥的辞臣书和六虎符印,这事儿聂北作不了主,就差我来问皇呃,少爷。”



    随海一听是这等大事,当即拧了拧眉,丝毫不敢马虎,对李东楼说了一句你先等着,我去汇报就走了。



    随海去到三进院,可看着那道门,真心不敢上去敲,昨晚皇上肯定得偿所愿了,这颠鸾倒凤一夜后,这会儿肯定睡的沉,他要是打扰了皇上的好眠,皇上起来会不会削他脑袋呀



    随海在院门前踌躇了半盏茶的功夫,最后还是上前去敲响了门,李东楼今天汇报的这件事,着实不是小事,他不能犹豫,亦犹豫不得。



    随海敲了五声响,里面一直没人应,随海就不敢再敲了,正准备走人,里面忽然就传出了殷玄沙哑慵懒又无敌性感的声音,他问“有什么事”



    随海立马折回身子,隔门禀报说“李东楼来了。”



    殷玄昨晚跟聂青婉结束后还早,本来他们昨天晚上吃饭就吃的早,上床也早,临到睡下的时候也就刚进入亥时一刻。



    作为早起的殷玄,每天的生物钟都固定在寅时三刻以前,不到寅时三刻就会自然醒,但现在因为远离朝堂,卸下一身俗物,心无牵系,只专心地陪着怀里的女孩,这睡眠时间就拉长了。



    又加上昨夜全身心的投入,格外的舒畅,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还是心灵,全都得到了最深刻的释放,这就睡的沉了些。



    但眼下快辰时了,他再能睡,睡到这个时候也到极限了。



    他睡到自然醒,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给怀里的女孩一个早安吻,就听到了敲门声。



    这个院里没住别人,除了随海外,再没有第三人,能来敲门的,也就只有随海了。



    而随海是个极有眼力见的人,知道昨晚他跟聂青婉拜了堂,成了亲,昨晚定然睡的晚,那今早就会起的晚。



    早上若不是他们自己出门,他自不敢随意来打扰。



    而来打扰了,就说明定然有很紧急的事情。



    李东楼来了。



    殷玄默默地品味了一下这几个字,眉头微微挑了挑,却没有穿起。



    眼睛在聂青婉的脸上扫了一圈,见她脸上出了汗,他将薄被拿开一些,给她散散汗,再伸手将她额头上的薄汗擦掉。



    而薄被一拿开,殷玄就看到了聂青婉露出来的皮肤上的各种痕迹。



    想到昨晚,殷玄瞬间心疼之极。



    殷玄起身,去翻抽屉,将那个擦嘴伤的药膏拿过来,蹲坐在床上,细致而认真地给聂青婉擦着,一边擦一边问随海“李东楼来有急事”



    随海回道“是的。”



    殷玄问“什么事”



    随海便将刚刚李东楼说的事情给殷玄重复了一遍,殷玄听后,挤着药膏的手一顿,他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可脸上波澜不惊,什么表情都没有,他说“我知道了。”



    随海问“陈亥的辞官信和虎符怎么处理”



    殷玄道“你去收着,告诉李东楼,准了陈亥的辞官,让他好好养着吧。”



    随海垂头,应了一声是之后赶紧去前院,向李东楼传达殷玄的旨意。



    李东楼听了,把辞臣信和六虎符印交给了随海,然后返回去,向聂北转达。



    随海拿着那封辞臣信和六虎符印来到三进院的门口,隔着门对殷玄说李东楼走了。



    殷玄道“东西放到堂屋里,你去买早餐,婉婉一会儿醒了肯定很饿。”



    随海哦了一声,轻声推开门,将信和虎符放在桌子上,又轻脚地退出去,小声地关上门,去买早餐了。



    殷玄继续给聂青婉的身上涂药膏,直到将一小瓶药膏涂完,差不多给聂青婉身上严重的地方都涂好,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起身去洗了把手,又过来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白色里衣,上床给聂青婉穿。



    聂青婉的身上有药膏,就不能这么不穿衣服躺着了,药膏蹭到了床上之后就没作用了,但蹭到了衣服上,多少还能贴着皮肤。



    殷玄小心地抱起聂青婉,给她穿衣服。



    穿衣服的时候把聂青婉弄醒了。



    聂青婉迷迷瞪瞪的睁开眼,起初有些朦胧,有些混沌,可慢慢的意识和身体机能都跟着复苏,然后,浑身的疼意就铺天盖地的传来。



    以前醒来总是会说饿,今天醒来,张嘴的第一句话就是“疼。”



    殷玄的心狠狠一抽,几欲窒息,他抱着她,眸底压着心疼,也压着自责,他低声温柔地问“哪里疼全身都疼吗”



    聂青婉点头,挣扎着往床上躺去。



    殷玄不敢强硬地抱她,见她要躺,他立马松开她,将她小心地放回床上。



    可聂青婉躺回了床上也没觉得舒服,浑身都疼。



    她眼眶微红,瞪着那个坐在床上,看着她说疼而一脸不知该如何时是好干着急的男人,气道“都是你害的”



    殷玄不顶嘴,闷闷地接话“是我的错。”



    他躺下去,小心地扶住她的腰,将她搂到怀里,亲了亲她的发丝,明明是很担心很担心她的,明明是很自责很自责的,明明听到她说疼自己也跟着疼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就是好的没话说,他想,朕什么时候也这么坏了呢,都是被你给带坏的。



    殷玄一边担心她,一边又抑制不住那飞扬的好心情,他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才能安慰她,大概说什么都没用,他只是抱着她,陪着她,在她第一次事后的清晨里,陪她疼,陪她无理取闹。



    聂青婉原本是打算找殷玄好好算一算帐的,可男人太配合了,她骂他是混蛋,他点头应了,她骂他就是擒兽,他也点头应了,不管她骂什么,他都点头,最后聂青婉又给气着了,直接一翻身,拿背对着他。



    殷玄看着她的背,默默地欺上去,用胸膛贴住,再用手臂将她包围,他低声说“疼的话今日就不起了,我在床上陪你,我拿书给你讲故事,好吗”



    聂青婉才不要听他讲故事,她说“我要打牌。”



    殷玄额头一抽,一把将她抱过来,面朝面地对着,他瞪着她“不舒服就在床上躺着,打什么牌,打牌要坐的,你的腿坐得住吗”



    聂青婉听的脸颊一红,想到他昨晚干的好事,她气道“还不是你害的”



    殷玄低笑,亲亲她的脸,小声说“那我今天赎罪,陪你一天。”



    聂青婉直接拒绝“不要。”



    殷玄商量道“雅水河里有很多乌龟,我给你捉几只来,陪你玩”



    聂青婉还是拒绝。



    殷玄没办法了,她今日不舒服,他也不能带她出门,她想打牌,他也不会允许,那就只好委屈她,呆在床上,听他讲故事了。



    殷玄这般想着,就不打算给她穿起了。



    等随海买了早饭过来,殷玄看了一眼昨晚的残羹冷菜,本是想喊随海进来收拾的,但见聂青婉还躺着,他就没喊,他自己收拾,收拾好,提出门,交给随海,让随海处理。



    等随海拎着垃圾出去了,殷玄将早餐摆好,抱起聂青婉去吃。



    殷玄要喂她,被她拒绝了。



    殷玄挑眉问“你能自己吃”



    聂青婉翻他白眼“你以为你强悍的能让我胳膊腿都疼我就是腿疼,手还能用,胳膊也能用。”



    她拍开他的筷子,自己拿筷子夹菜。



    殷玄暗沉着目光看她,心想,朕不强是不是昨晚太怜惜你了,让你有了错觉等你缓过了这几天,看朕怎么收拾你,让你胳膊和手都不能用。



    殷玄抿唇,见她吃的欢,想着她饿坏了,就不说这些话影响她的食欲,他自己知晓就好了。



    聂青婉坐在殷玄的腿上,身子虽然娇小,可到底是一个大人,她这么一坐,把殷玄前方视线的一大半都挡住了,夹菜不方便,吃菜也不方便,那些汤汤水水会淋到她身上,故而,殷玄见聂青婉吃的欢,他就不吃了,等着她吃完,他再吃。



    而看着心爱的女人一脸娇嫩地坐在自己的腿上大快朵颐,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殷玄的目光专注地落在聂青婉的脸上,等她吃饱,准备掏帕子擦嘴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没穿外衣,自也没帕子可掏,她要去掏殷玄的帕子,被殷玄轻轻握住手。



    他低头,直接将她唇边的油渍卷干净。



    末了,他松开她,说道“你先去床上躺着,等我吃完,我就给你讲故事。”



    聂青婉不想听故事,可腿着实疼,至少上午是没办法下床的,她也不拿自己的身体去堵气,乖乖地让殷玄抱着她上了床。



    躺在那里,无聊地没话找话“我娘他们还没回去吧”



    殷玄一边拿筷子吃饭,一边回说“你爹明日要上朝,可能下午就得回帝都怀城去,你娘和你哥应该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直到你回宫。”



    聂青婉道“那一会儿你喊我娘和我哥还有谢包丞来,我们玩游戏。”



    殷玄默默地转头,往床上看了她一眼,咽下嘴里的食物后,问道“是那天在会盟殿,你与晋东王府的那些人玩的游戏吗”



    聂青婉笑道“嗯,挺有意思的。”



    殷玄道“与我说说,是什么样的游戏,有什么样的规则,必须要坐着吗”



    聂青婉道“一种跟字词有关的游戏,应该不用一直坐着,靠着躺着也可以。”



    殷玄道“那我让随海一会儿去喊人。”



    聂青婉嗯了一声,又问“我今日还喝药吗”



    殷玄道“喝的。”



    聂青婉伸手摸了摸伤口的位置,好像没摸到纱布,她问“还缠纱布吗”



    殷玄想了想,想到他刚给她身上的痕迹涂了药,这会那药应该被皮肤吸收了,用纱布这么一蒙的话,可能对皮肤不大好,就道“今日不缠了吧,若是对伤口不影响,往后也不用缠了,等痂子脱落,药也不喝了。”



    聂青婉没异议,躺的实在无聊,她就让殷玄给她拿书。



    殷玄搁下筷子,去书柜里翻书,这些书都是从皇宫里带出来的,大多都跟大名乡有关,有大名乡风情人物志北乡南苏一线桥的构建史大名乡美食大名乡戏剧大名乡茶楼大名乡歌舞以及千年神龟落湖传说等等。



    殷玄翻了翻,把那本千年神龟落湖传说取了出来,递给聂青婉,说道“这本书我在昨日来的马车上看过了,讲的就是我们屋前那个雅水河以及雅水河里蛰乌的来历,你可以看看,这本书上讲,蛰伏在雅水河里的这些乌龟中,有一个乌龟是龟王,这雅水河里的乌龟全是它繁衍下来的,当地人称它为血龟,书上讲,血龟有活人血,变死生,延生命的奇效,只要能取到它身上的一龟一片,死人就能复活,活人就能长寿,但是,这只是传说,是假的,书上还写,后代有人抓住了这只血龟,借用了它的一只脚来给亲人起死回身,但是,没用,不过故事还是挺有趣的,你可以看看。”



    聂青婉如今的身子是华北娇,可她之前是苏安娴的女儿,苏安娴是苏城人,苏城与大名乡之间就隔了一座桥,聂青婉虽然七岁就进宫了,可七岁以前是在聂府长大的,苏安娴既是苏城人,自然对大名乡也份外熟悉,关于这血龟的传说,苏安娴打小听到大,小时候苏安娴就给聂青婉讲过,聂青婉自然知道。



    聂青婉撇撇嘴,心想,什么血龟,就是一土地公。



    聂青婉没兴趣看这种书,这种故事一听就是招摇撞骗的,弄这些虚假嘘头无非是给大名乡蒙一层神秘面纱,给那个雅水河蒙一层神秘面纱,给那些千千万万个乌龟蒙一层神秘面纱,然后吸引外地游客,赚钱财罢了



    外地人会上当,她这个本地人才不会。



    聂青婉嫌弃地皱眉“不看。”



    殷玄一愣,不过很快他就想到她是谁,她应该从小就听惯了这个故事,自不稀奇,殷玄笑了笑,又将书收回去,找了一本跟大名乡没有关系的其他地志书给她看。



    这一回聂青婉接了。



    殷玄又回到圆桌前吃饭,聂青婉靠在床头,翻开书页,打发时间地看着。



    殷玄瞅了一眼墙上的窗户,又四处环视了一眼室内的光线,最后一个指峰弹起,带起两阵风,吹向前后两面墙顶上的窗帘,然后那两面窗帘就自动分离了,露出前后天光。



    一面冉冉东升的阳光,一面清幽绿泽的翠林,从两面窗户里倒印进来,光与影的交错,风与云的交错,美丽的令人砸舌



    聂青婉搁下书,前面看看,后面看看,惊叹“这是哪个牛人造的屋子,竟然这么诗情画意”



    殷玄笑道“一个姓卧的工匠,这处宅子就是他的,只不过,他目前不在大殷帝国,宁斋就从他手中把这个宅子买下了,旁处的宅子都没有这种结构,唯他的这个屋子是这种结构。”



    殷玄又搁下筷子,来到床头,伸手揽住聂青婉的肩膀,指着前面的那一扇窗户,说道“等这位姓卧的工匠回来了,我让他来把那扇窗户改造一下,再往下降一点,这样的话,晚上我们就能躺在床上欣赏月光了。”



    聂青婉看着他的手,根据他所比划的尺寸,自我想像了一下,然后觉得他真是太会享受了,躺在屋中的床上欣赏月光,也真的只有他能想得出来了。



    聂青婉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不直接上天”



    殷玄一怔“啊”



    他没听懂,虚心求教“什么意思”



    聂青婉轻哼一声“这么会享受,应该上天呀,这地上不适合你。”



    殷玄听懂了,她是在嘲讽他,他没生气,只低低地笑开,那迷人而又磁性的笑声刮在聂青婉的耳畔,让她极不舒服,可还不等她推开他呢,男人就道“婉婉,如果我真的上天了,那也一定是跟你,没有你,我上不了天。”



    聂青婉一下子被噎的红了脸。



    殷玄看着,十分愉悦地哈哈哈哈大笑出声,她简直太有才,她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见她气的拿书朝他狠狠砸来,殷玄赶紧躲开,躲到圆桌前,继续吃饭。



    余光扫到她气的眼睛都红了,他又无奈,搁下筷子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书,递给她,同时,把脑袋也递过去“你打吧。”



    可说着你打吧,那眼角眉梢,甚至是整张脸,都在忍着笑,哪里有请罪的意思,分明就是幸灾乐祸。



    聂青婉气的怒吼“滚”



    殷玄笑着把书塞给她,麻利地滚到桌边,继续吃饭了,一边吃一边笑,余光扫到床上的女孩身上,渐渐的融化成了一地春池。



    昨晚吃的早,又活动了,今天又起的晚,殷玄自然比较饿,几乎把桌子上的菜盘子全部清理了个干净,这才觉得吃饱了,他搁下筷子,拿帕子擦了擦嘴,又抿了一口茶水,这才起身收拾。



    将桌子收拾干净,托盘端出去,看到随海在门口守着,他直接把托盘递给了随海。



    随海接了,殷玄问“王榆舟过来了吗”



    随海道“已经过来了,药在前院。”



    殷玄道“端过来。”



    随海立刻点头应了一声是,端着托盘去前院,喊王榆舟。



    在王榆舟过来的这个时间段里,殷玄进了屋,一眼扫到堂屋的正大桌上摆的那个封信和那枚六虎符印,他慢慢的眯起眼睛,走过去,将信和六虎符印都拿起来,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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